随后她高昂着头转过身，直接挽住宋婉的手臂。
秦穆秒懂。
这妮子就是变着法地在内涵无论他怎么努力，宋婉都不可能喜欢他的。
他的脸瞬间气成猪肝色，恨不能此刻把顾阮推开自己将宋婉搂在怀里。
“顾阮，你，你才没人喜欢呢。”
“谁说我没人喜欢的？婉姐姐喜欢我，陆癸喜欢我，赵叔一家人都很喜欢我。舅舅也很喜欢我。你才是那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
秦穆被气得说不出话。
他和顾阮吵架就从来没有赢过。
秦穆转过身直接拉住陆癸的衣袖。
他学着顾阮的样子，勾住陆癸的手臂：
“陆兄，你真的能受得了她的脾气么？”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顾阮。
陆癸望着少女纤瘦的身影，冷淡的面容和带着关怀的灵眸不自觉地重合起来。
他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满脑子都是顾阮的一颦一笑。
从前郡主很少笑，一直以来都像是一个冷冰冰的病弱西施。
而今确实是鲜活多了。
“郡主不嫌弃我身份低微和晦气就好。”
秦穆冷哼一声。
“也就你们才会宠着她！陆兄，你就是被她虐待多了。人家给你一张笑脸，你就高兴地忘乎所以。”
“阮阮从未虐待过我。”
秦穆再次被梗住。
他是见过昭华郡主有多么跋扈的。
每次只要顾阮一来那就是浩浩荡荡地一群人簇拥着她，阵势浩大的比皇上还要阔绰。
但凡是让她不愉快的，她就开始大发雷霆，连皇上都得给她赔笑。
所以纵使顾阮长得比宋婉还要精致几分，但她浑身冷冰冰和跋扈的气质就已经劝退了所有的贵族男子。
娶这么一个难伺候的人回去，谁家都供不起。
思及此，秦穆拉着陆癸再次暗戳戳拱火：
“陆兄，这话也就你说的出口。长安城中谁人不知昭华郡主挑剔无比？之前她不是还让你住在狗窝里么？这你也能忍？”
陆癸满不在乎地笑笑。
“当时陆家都不要我，阮阮能给一个地方收留我就不错了。天下人谁换做是郡主，在那样滔天的议论下，不把我杀了都是仁至义尽。”
当时天策上将军死讯传来，长安城中许多百姓恨不得冲进顾府把他千刀万剐。
可郡主并没有把他赶走。
至于狗窝，顾阮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吃喝睡，说不定住那个屋子都不是她自己安排的。
是不是嬷嬷安排的也未可知。
“陆兄，你快醒醒！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把你迷得这么神志不清！有宋小姐珠玉在前，你怎么会看得上郡主这样的女子。”
“我就喜欢阮阮这样的。阮阮是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子。宋小姐千好万好，也不是我心中所爱。”
秦穆看着陆癸眼中的坚定，顿觉得无可救药。
“之前还说是兄妹，现在又说喜欢阮阮这样的。”
“我配不上她。只能以兄长的身份守护着。如若有一天阮阮回头能看我一眼，我便心满意足了。”
话虽这么说着，可陆癸心里却不这么想。
他只能是顾阮的丈夫。
倘若顾阮投入他人怀抱，他定要把那人碎尸万段、凌迟处死，再将阮阮锁进笼子里好好疼爱。
秦穆听的感天动地，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他和陆兄何尝不是一样的人？
等了这么多年，他就是希望宋婉能回头看他一眼。
但陆癸又与他是不同的。
最起码顾阮唯一亲近的男性只有他一人。
虽说以陆癸现在的身份想要求娶郡主很难，但若是郡主执意要求，皇上也是会应允的。
第79章 离别
月亮沉入云层，旭日东升，将半边的天空照的透亮。
璀璨的光芒透过厚厚的云海照耀着整个山丘。
穿过茂密的树林，眼前是一片熙熙攘攘的集市。
“赵叔，这里就是洛州的边境小城了。您拿着这封书信去云梦城内找苏仪。苏仪您应该是认识的。他会带着您在洛州安居。待时机成熟以后，你们就不用再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说着，宋婉从包袱中将早已准备好的书信递给了高大的男人。
赵忠颤颤巍巍地接过书信，眼眶湿润。
对于宋婉口中所说的不用再过东躲西藏的生活，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他这一生前半生为国为民，后半生只想带着家人平安喜乐。
“多谢。若是日后有用的上我的，你们随时找我。”
赵忠小心翼翼地将信收好装在袖中。
顾阮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变得如此谨小慎微，心下一酸。
这三年她找不到他们，还一直欺骗自己叔伯们定是有了什么伤病才自愿归隐。
但此时此刻，她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舅舅为什么准允他们归隐？
到底为什么让这些保家卫国英雄沦落到这个份上？
他们是英雄啊！
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等回了长安城，她定要暗中查找线索，让一切事情水落石出。
还有那个妖言惑众的希夷先生，她也要一起找出来。
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宋婉眼中带着淡淡的担忧：
“赵叔不必言谢。日后我们还需要你们帮忙的。此去云梦您一定要多加小心。那些人可能还会追杀到洛州。他们不会轻易放过的。”
“若是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死在路上，那这几年的仗我真是白打了。从前我是对他抱有一丝希望，只以为他是受了蒙蔽和欺骗，现在是半点期望也没了。宋小姐我的事情，您就放心吧。只希望您能照顾好阮阮。她才是最无辜、最可怜的。”
赵忠苦涩地笑笑。
“阮阮是我的妹妹，照顾她是我这个姐姐应该做的。”
宋婉牵着顾阮的手，温婉如玉的容颜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赵忠这才放下心来。
他对几人拱手告别，牵着妻子与母亲消失在人流中。
洛州城虽比不上长安城繁荣，却也算是一个有文化底蕴的小城。
可惜的是，洛州天气干燥，常年无雨。
冬季与夏季格外长，春秋两季却像摆设一般。
因此，百姓常常颗粒无收。
繁华的闹市，四处都可以看到香车宝马和身穿华服的贵人，同时也可以看到流离失所的乞丐。
这些乞丐大多都是不满八岁的幼童，又或者是满头白发的老者。
顶着刺骨寒风，他们就地坐在布满马粪的街头。
如此极端的反差就这样血淋淋地摆在现实。
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女童在经过身边满头白发的老人的同意后，拿着乞食的碗朝着几人走来。
就在顾阮以为她是要找他们讨要银两时，小女孩脏兮兮的手从碗中拿出了十文钱递给顾阮。
“姐姐，你长得好漂亮。你们是不是也没有家了？我祖父让我过来给你们点钱去买包子吃。你们去买些吃的吧。”
临近冬日，女孩儿的衣服却还是一层薄薄的春衣，衣裳又小又破看着像是去年买的。
但她的双眼清澈又淳朴，干净的宛若一眼见底的溪流。
风沙迷住了顾阮的双眼，一时竟有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兴许是见她们灰头土脸，再加上一路风尘，让这对凄惨的爷孙俩误以为她们也是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之人。
秦穆看着女童悬浮在半空中布满泥土的小手，一脸惋惜和心疼。
“小姑娘，她可不会要你的钱。她啊，挑剔的很。你的善良，给错人了。”
顾阮没理秦穆。
她蹲下身子，葱白的手指将小女孩的手推了回去。
“妹妹，我不缺钱。你拿点钱去裁缝铺做身厚实的衣服吧。”
说着，顾阮从荷包中拿出了两颗金瓜子塞在了小女孩的手心里。
少女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她拿着香帕轻轻地擦拭着女孩脸上的泥巴。
爹爹曾告诉过她，乞丐之间也有规矩，也是要抢食的。
所以乞丐们往往都是灰头土脸，身上沾满泥巴和马粪的。
明明自己已经过得这么艰难了，还要把碗里为数不多的铜钱给她。
为何好人没有好报，祸害却能遗千年。
这世间的一切真是诡诞又好笑。
女孩儿看着手心里金灿灿的东西，眼中虽带着渴望，却还是坚定地推拒了回去。
“姐姐我不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爷爷说我们虽是低贱的乞丐，却也只是为了讨口饭吃的。您给我几文钱就够了。”
顾阮没接，她站起身将帕子塞到了女孩儿的怀里。
“你收着便是。这也值不了几个钱。这个最多也只能买两个肉包子而已。拿着个帕子把钱包着。”
小女孩听罢这才抓着两个金瓜子又巴巴地跑回去问坐在不远处的爷爷。
趁着这个空档，宋婉带着几人匆匆离开。
秦穆回忆着刚刚的一幕，顿觉不可思议，仿佛还在梦境中一般不真实。
他凑到顾阮旁边，贱兮兮地笑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么善良的时候。”
顾阮翻了个白眼。
她绕过秦穆转而跟在陆癸的右侧，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冰冰：
“你话好多。难怪别人不喜欢你。”
“我这明明是夸奖。”
秦穆不依不饶地跟在顾阮身后，还不停地嚷嚷着。
顾阮被吵得头疼。
她看着身边的陆癸，扯了扯他的衣袖：
“陆癸，以后你就胜任小五的职务。小五要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等她回去了，她就给小五加钱。
吵架也不是个轻松活。
这几天她都要被秦穆给烦死了。
小五之前每天要帮她和那么多人吵架，肯定和她也是一样的感受。
陆癸得令后，秦穆还想再说什么直接被他给推到了一旁。
反观前方的宋婉与江枫却手挽着手，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秦穆一个孤家寡人落在最后方看着前面四人成双成对，忽地觉得他才是最多余的。
第80章 主动找陆癸
几人找了间洛州边境处的客栈落脚。
由于最近贼寇作乱，客栈的生意并不算太好。
偌大的屋子，只有不到十间屋子住满了人。
五人一人一开了一个房间。
等陆癸铺好床以后，顾阮简单地洗漱以后倒床就睡。
这两日奔波劳碌，发生的事情比她前十五年加起来还要多，实在是令她疲惫不已。
洛州城内学府众多，且大多都是供给氓民学子。
这些学子家中大多都是白丁，连蜡烛都买不起，常常只能在白日里研习科考内容。
到了冬日更是难熬，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
好在箴朝到底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他们寒窗苦读十二载，为的就是一朝高中，能改变整个家族的命运。
因而，洛州是学子们游学交流的必来之处。
宋婉、江枫和陆癸三人每天白日出去，直至忙碌到半夜子时才回。
顾阮则过起了和顾府一般的日子。
她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客栈小二则看着时间将吃食亲自送到门口。
房间也会每日喊人打扫和清理。
对于三人到底在干什么事情她也从没有过问，宋婉与陆癸常常还会带零嘴回来挂在她的门前。
对于这样的生活她还是挺满意的，偶尔还可以让店小二去街上给她买些糖葫芦和话本给她玩乐。
秦穆则神神秘秘的，总是一个人单独出去。
对于秦穆她更是懒得搭理。
五个人里，数她最为清闲。
好在系统陪着她时常还可以聊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一晃过去十来天。
夜半三更，顾阮正睡得香甜，忽觉一股热意涌上心头。
熟悉的感觉让她顿时回忆起那该死的合欢散。
她怎么差点都忘记这茬子烂事了。
汹涌的春潮袭来，顾阮难耐地摩擦着洁白如玉的双腿，平整的床单变得皱巴巴的。
顾阮渐渐失去理智。
上次她没有熬过去，这次一定要扛过去。
淡淡的粉色悄然爬上肤如凝脂的肌肤，寝衣滑落至光滑的肩膀，露出了里面的诃子。
在少女失去神志之前，系统再也坐不住了。
这么多天和反派没什么互动，倒不如今日来个猛地。
思前想后，系统忙叫喊着：“宿主，你去找陆癸，可以续命一年。快去找陆癸。”
欲望燃尽了一切，此时此刻顾阮脑海中只徘徊着快去找陆癸五个字。
她从床上缓缓爬起来，敲响了隔壁的门。
陆癸开门，入目便是少女白玉无瑕的肌肤和大片的春光。
水汪汪的桃花眼清澈见底，摇曳的烛火在眼底闪烁。
他呼吸一滞，顿时明白这是合欢散发作了。
之前他还奇怪这合欢散为什么十来日还没发作，一直都留意着隔壁的动静。
谁曾想到了今日乖乖宝贝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阮阮心里其实是属意他的？
一定是的。
他直接抱起浑身滚烫的小姑娘便关了门。
“要去找陆癸。”
顾阮无意识地呢喃着。
“阮阮我在。”
她搂着少年的脖颈，同他结实紧绷的肌肉贴在了一起。
香软的唇瓣轻轻地啃咬着陆癸的脖子。
梨花香溢满鼻腔，陆癸再也忍不住心底蓬发的欲望。
他将少女压在身下，与她双手十指交扣。
柔软无骨的双手宛若羊脂玉一般滑嫩。
顾阮双眼迷离地望着陆癸，湿漉漉的双眼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垂下头，轻咬着少女的耳垂。
顾阮无意识地嘤咛出声。
陆癸松了手，他的吻一路蜿蜒，最后轻咬着少女香软的唇瓣。
顾阮雪白的藕臂紧紧地抱着他的后背。
陆癸抬起头，面若桃花的容颜落入眼底。
“阮阮，喊哥哥。”
顾阮亮晶晶的灵眸疑惑地望着他，眼底全是懵懂。
“乖，喊哥哥就继续。”
陆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顾阮因为动情而泛红的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