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一侧阮絮,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是师祖的徒弟。
那也怪不得她能在七天内金丹,还有如此大的进步了。
想着她攥紧凤凰鸣,转身就要下台回去修炼,可此时却被掌门叫停了。
奖品都发了,按理说比试也应该到此结束了,不仅林琼因这么想,观众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他们屁股刚从椅子上抬起来,就见掌门拿出个流光溢彩的软剑,严肃的走到了阮絮面前,将手里的软剑交给她道:
“第二名的奖励。”
阮絮看着那散发着淡淡柔和光芒的软剑,又转头看向一旁林琼因手里朴实无华的凤凰鸣,心里有些诧异。
这第二名还有奖励吗?先不说她事前不知道这个事,可怎么这第二名的奖励看着比第一名还贵啊?
不仅阮絮有这样的错觉,连观众都有些不理解,有些知识源广的一眼就看出给阮絮那把剑上的每个材料都价值不菲。
换句话说,单独抠出任何一个材料,价值就已经比得上凤凰鸣了。
林琼因盯着阮絮手里那把软剑,眼眸翻滚过一些情绪,不过最后还是强压回去了。
她攥着手里的凤凰鸣,用了好大的忍耐力才没有将它丢进空间里。
她辛辛苦苦用了这么多天的努力,只是为了师父的认可和这把顶级防具。
眼下师父不仅不认可她还怪罪她伤了同门,而凤凰鸣在她旁边阮絮手里的那把软剑的对比下也显得黯淡无光。
她这第一名哪里赢了,她分明是输了。
相比较生闷气的林琼因,一旁第三名的郁晏初倒是眉眼舒展,没当做一回事。
哪怕他只得了个安慰奖,一瓶辟谷丹。
“师姐是不是得感谢我。”
郁晏初凑到阮絮身侧问道。
阮絮看都没看他一眼,错过身子防止他靠近。
郁晏初不死心又要贴过去,只是他一动,身子就好像被一股神秘气流压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他眸色一深,侧眼看去,就见身着松青色长衫的蒲月云坐在那抬眼淡淡的瞧他。
分明他气质如温和的山泉,浅润的眸子也没有任何敌意。
可郁晏初却觉得身体发凉,一股寒戾的感觉顺着脖颈就攀了下去。
第16章 第十六怪
为了大比,阮絮辛苦了七天。
如今大比试结束她第一件事就是上床睡了个昏天暗地。
这一睡就是不知今夕是何夕,直到她耳边传来十分吵闹的噪音后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
被勉强从梦乡中拉醒的阮絮睁眼就看到了在她床边伸嘴啄着地板的千鹤。
而那吵闹的声源正是它尖锐的喙和地面发出的撞击声,那声音并不尖锐,但却听了十分恼人。
就像是你楼上有人在装修,虽然是不紧不慢的敲着大锤,但一敲就是一个小时不间断。
见阮絮醒了,千鹤直起身头趾高气昂的看着她,漂亮的脖颈和颈子伸的直直的,像是骄傲的孔雀一样,充满了得意。
阮絮眯了眯眼,伸手一把捏住它的脖子过来顺手将床头的发带给它嘴系上,一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拖泥带水。
等千鹤反应过来的时候命运的喉咙已经被人攥紧了。
它奋力扑腾翅膀想要反抗,只是它刚一准备动阮絮就已经放开了它的脖子。
千鹤想骂骂咧咧,只可惜嘴被发带系的结结实实根本张不开嘴,它只好拼命挣扎扑腾想将嘴上的发带弄下去,只可惜弄了半天也没弄下去。
阮絮这会被吵醒根本没法睡下去索性起床下楼看看师父在干什么,只是她下楼看了一圈才发现师父根本没在。
怪不得千鹤竟然敢嚣张的寻她的麻烦,原来师父根本没在家。
既然如此,阮絮眼珠一转,目光又盯回已经一路扑腾踉踉跄跄下楼的千鹤。
本来正在努力伸爪努力够着嘴上布条的千鹤忽的感觉脖子一凉,它抬眼看去就看见了阮絮盯着它不怀好意的目光。
它扑腾着翅膀撒腿就跑,但是在狭小的屋子里它哪里又跑得过阮絮。
所以等蒲月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被墨水画成斑点狗筋疲力尽躺在地上被毛凌乱的千鹤。
千鹤看见他回来,好像活过来了一般,连忙扑腾翅膀来到他身边,用发音模糊的嘴支支吾吾的骂咧着。
蒲月云目光落在它喙上系着的白色发带,伸手将其解开,还没等千鹤开口他就道:“阮絮呢?”
正欲告状的千鹤:……?
蒲月云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发带是阮絮的,他随意将发带在腕上缠了几圈,见千鹤不答也没没理它,径直用气息应阮絮的位置,发觉她去了太蕴宗,这才放心的去桌边坐下看起了书。
一旁的千鹤被这么一晾,都忘了自己本来要干啥了,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骂骂咧咧的去给蒲月云展示自己身上跟鬼画符一样的墨迹。
见蒲月云没反应,它又凑到他跟前特意转圈展示着身上阮絮的杰作。
见他还是没反应千鹤怒了,扑腾一下翅膀径直出门离家出去了。
它走的动静极大,甚至故意用喙撞击下门板发出响亮的声音招惹蒲月云的注意。
它成功了,蒲月云确实听到了声音,他抬眼朝它看来,千鹤也昂着脖子看他,一副等他挽回的模样。
只可惜它做派刚做好,下一秒就见对方手指一弹,敞开的门顿时在它眼前合拢。
千鹤:!
离家出走!必须得离家出走!
这家没法呆了!
这边千鹤还在骂骂咧咧伤心欲绝,那边被掌门叫走的阮絮也一脸懵逼。
今天掌门叫她来也没别的事情,就是跟众位弟子公布下她师叔的身份,顺便找人带阮絮熟悉下太蕴宗内门。
这个人选自然是她的新晋师侄,凤雅B。
在旁人一干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时,凤雅B的神色显得很淡然,或许是他昨天就已经知道了的原因,今日倒也不显得有多惊讶。
但是心理怎么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阮絮在凤雅B的带领下知道了内门的大概区域,虽然她觉得她住在太衍山对于太蕴宗内部结构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但凤雅B却很尽责。
他用那清淡的声音告诉她这是什么地方,每天弟子一天大概都做什么,还会带上一段历史故事方便她记牢。
阮絮听得津津有味,不仅感叹道:“凤仙君应该是个好师父。”
凤雅B讲解的动作一顿,侧眼过来瞧她道:“为何。”
因为称呼不自在的原因,阮絮还是一如既往叫了他仙君,并没有叫那个令她尴尬的师侄称呼。
凤雅B也没有提醒她的意思,不知道也是觉得尴尬还是觉得不习惯,反正二人都默契的没提那个称呼的问题。
“凤仙君只讲了一遍就让我印象深刻,不仅记住了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还记住了这地方的发展历史,这不是很厉害的一件事吗。”
阮絮倒不是拍马屁,而是真的觉得凤雅B是有两把刷子,要不然林琼因后来能拯救太蕴宗呢,她的成长跟她师父肯定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毕竟这位千年内的天才傲骨,拜师的门槛也曾被踏,只因他不想过早收徒才导致他目前手下只有林琼因一个徒弟而已。
凤雅B听了她的解释,收回视线朝着前方的路淡淡道:“这没什么可值得夸奖的。”
这对他而言不过是分内该做的最普通不过的一件事情而言,并没有什么好来拿出来谈的。
阮絮见此也只好打住没有继续往下说,眼下环境也熟悉的差不多了,她看了眼天色就准备告辞回去了,只是她刚一转身就听后面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师祖他……对你应该很好吧。”
阮絮一怔,转身瞧他,就见那对如冰晶琉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如霜的气息下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浅浅的变化。
她浅淡一笑,明媚的眼眸都稍弯了弧度。
“挺好的。”
至少她从业反派炮灰行业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对她那么体贴又细心的人。
凤雅B神色浅淡,张唇道:“那便好。”
阮絮不晓得他问这个问题是要干什么,刚想询问却见他转身离开了。
他的身影如同夹在霜雪里逐渐消失,微风吹来,一丝薄淡的气息涌入她鼻尖。
莫名的她感觉有些说不出的熟悉,但又不知道哪里熟悉,思来想去后只好放下,不再想此事。
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只是这时又有声音拉住了她的步伐。
她回头一看,竟是神色低郁的郁晏初。
第17章 第十七怪
郁晏初穿着内门弟子统一的白色长袍,头戴玉冠,扣在腰间的腰封显得他腰肢修长,身形如玉。
本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可不知为何他看向阮絮的眸子却含着不明的低沉,连着那张隽秀的脸蛋也带了某种意味不明的压抑。
“你干什么。”
阮絮不知道他为什么叫住自己,她抬眼四处扫量一眼,因为凤雅B刚刚离开,而眼下又四处无人,再加上地段有点偏僻,这里竟然只有他们二人。
那这,阮絮还是有点虚的。
她主要是怕郁晏初又莫名其妙发疯,谁知道他会不会像上次比试那样,气氛正严肃的时候,他上来就搞那么一出。
要不知道是迷幻香的作用,阮絮还以为他是故意的。
其实阮絮也有点怀疑,迷幻香的作用能发挥这么久吗,这也太持久了,他都回宗门这么久了连个解决的办法都没有?
但是想归想,除了这个解释以外阮絮也解释不通他那种行为的理由。
毕竟郁晏初爱林琼因,众人皆知。
其实在郁晏初身上,阮絮是有点说不出的感觉的。
因为她阴差阳错之间抢走了对方的师父,这导致每次看见他的时候阮絮都有点浅浅的心虚。
但要说这是因为她失职造成的错误,她也不承认。
反正这就是个机缘巧合的误会。
眼下见他叫住她又不说话,阮絮先带入自己抢师夺爱的身份在先,有点莫名心虚了。
郁晏初看着她,漆黑的眼瞳深沉,眸色内流转着淡淡郁色,就这样盯着看了阮絮片刻后,他开口道:“以后看不到我了师姐应该很高兴吧。”
这种没头没脑的话一出,阮絮就有点疑惑了,她抬眼看向郁晏初,就见他朝她走进了一步,她连忙后退道:“说话归说话,不准过来。”
看她这么排斥他,郁晏初眼瞳更深了,不过他也听话的站在了原地没有更进一步。
他唇角微抿,唇间溢出淡淡呵气,“我不知道这与师姐有关,还是与师姐无关,可不管怎么样都与师姐脱不开关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阮絮打断了他莫名其妙的发言,“你要没什么要紧事我就走了。”
“师姐不知道吗。”
他轻轻淡淡的说着,随后接着道:“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去隐山闭关十年,这件事师姐不知道吗。”
他抬眼盯着阮絮,定在她脸上的视线看的专注,似乎不想放过她丝毫的情绪。
不过他确实想错了,这件事阮絮还真不知道。
或者说她知道剧情里确实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他分明没有拜蒲月云为师,怎么还是这个流程。
阮絮有些错?愕,她询问道:“这是谁的主意?”
眼看她好像确实不知情的样子,郁晏初眉间的郁色缓了缓,随后启唇道:“掌门安排的。”
甚至他为了郁晏初尽快去闭关还找了个长老当场让郁晏初认了师。
当然掌门也是找了个很有资历的长老,在这方面他自然也不会亏待郁晏初,只是郁晏初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急促想让他去关闭关。
所以他自然的就认为这其中或许有阮絮的插手,因为他不想见他。
只是这个说法得到了她的反驳,郁晏初信她,她的模样也不像是说谎,那么出这个主意的就只有另一个人了。
阮絮的师父,蒲月云师祖。
郁晏初会这么猜测自然是因为他在大比那天感受到了来自师祖对他的‘特殊关照’。
那种不带丝毫掩饰的针对,让他陡然就明白了他这么安排的意图。
他想让自己离师姐远点。
郁晏初眼眸微深,心里有种扭动的情绪翻动,不过这都被他不动声色的压制下去了。
“今日一别,或许下次再见就是十年后了。”
郁晏初低的语气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可怜一点。
“所以,临别前我能抱抱师姐吗?”
虽然他嘴上说的是请求,但手上的动作已经在话音落下的时候就伸了过去。
所以等阮絮听完那句话的时候人就已经被他抱了个满怀。
她心里一惊,伸手就想推开他,只是他看似单薄,力气却也极大,钳制她腰肢的动作大的出奇,她根本没有撼动他半分。
所以气愤至极的阮絮抬手就掐在了他腰间,她刚一动作,耳边就响起了少年淡淡的喘息声。
他似乎因为疼痛发出的闷哼,只是因为他唇角在她耳侧不远的距离,这个闷哼伴随着气流拂过耳畔便有着些许涩情的意味。
“你又搞什么啊!”
温热的气息吹过耳朵有些不适,阮絮想逃开他的辖制,却不慎感应到了什么,只好停下动作僵着身子问道:
“你这个迷幻香的作用还没过去?你没有去找药剂师配个解毒药剂吗?”
这随随便便就……这不太好吧。
搞得她根本不敢乱动。
郁晏初抿着唇,在阮絮看不见的地方他白皙的面皮染了些粉晕,他将身子稍微后移了一些,不跟阮絮的身体有接触,随后他含糊的咳声道:
“没事。”
听他故作镇定的声音都有了些许低哑,阮絮不知道啥才能叫有事。
先不说他哪天会不会兽性大发,就这么忍着……他不伤身吗?
“你先起开。”
刚开始还好,经过刚才的事情,少年的体温已经变得炙热滚烫,哪怕隔了三层布料也能清楚感知到那身躯滚烫的热度。
阮絮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不敢太大力气。
郁晏初却不想离开,他此时的视线全被少女那带了些粉的耳珠吸引了。
因为他气息浮弄的原因,那小巧的耳珠此时嫩生生的泛着桃粉的色泽,他不禁回想起之前用拇指捻弄过的情景,喉间一干,忽的有些涩意哑上喉咙。
想着今日一别起码有十年不能再相间,他眼眸一暗,垂下头颅就朝着她耳畔靠近。
阮絮刚想再劝他,就觉得耳朵一润,随后就被又软又湿的触感包围了。
有种奇异柔软的触感从上传来,那种异样的酥麻让阮絮登时好像天灵盖被通了电一样,伸手就将他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