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和香菇馅的小卷粉。”朱思怡将小卷粉放在卧室的桌子上，虽然有餐桌，晚点她们还是更习惯在卧室的桌子上吃。
“不想吃。”孟菁菁拿着一块镜子在对着自己的脸反复琢磨，含糊不清地道。
“怎么了？”朱思怡将包放下，走近问道。
“我好像长智齿了。”孟菁菁托腮，一脸郁闷。
“疼？”朱思怡一惊，牙疼不是病，但是疼起来要命，这可不是小事。
孟菁菁摇头，又点头，“有点疼，但还好。”
“那去把它拔了？”朱思怡提议道。
孟菁菁点头。
“但是发炎的时候好像不能拔。”
“那就等等。”
这一等，那颗智齿就开始作怪了，第二天，不太疼变成了有明显感受，第三天，连吃饭都有问题。
孟菁菁一手托腮，一手改稿，好不容易熬到一周结束，打算第二天立马去医院看看。
第二天，孟菁菁特意定了一个闹钟早起，朱思怡也调了周六休息，打算陪孟菁菁一起去看，谁知道一觉睡醒，炎症就不治自愈了，除了在最里面能看到一小块冒出来的白牙，再也没有其他的不适。
朱思怡和孟菁菁对视一眼，同时道：“那就去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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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去哪个医院？市三院？”朱思怡一边刷牙一边问，市三院就在他们旁边，走路不过五六分钟。
“我看看能不能挂号。”孟菁菁拿出手机搜索挂号方式。
“市三院没有牙科。”孟菁菁退出程序，点另一家医院。
“……省一好像有。”
“在哪里？远吗？”
孟菁菁闻言退出APP，点开地图开始搜索。
“四五公里， 26路公交可以到。”
“那还好。”他们前面的街唯一经过的就是26路公交。
孟菁菁返回打算挂号，结果发现一个问题。
“周末没号。”
朱思怡洗漱完回到卧室，听到这句差点被脚绊倒。
孟菁菁也有些无语，但她拔牙的意志坚定，索性拿出地图直接搜索附近的医院。
“哎，市口腔医院离我们不远啊，就在火车站附近。”
孟菁菁一边说一边换APP看是否有号。
“有号，我们就去市口腔医院。”
朱思怡一边换衣服一边点头，表示认可。
“我听说下午好像不能拔牙。”挂好号，孟菁菁立马去洗漱。
俩人兴致勃勃地去拔牙，市口腔医院并不像其他大医院那样人来人往，入门是一个前台，前台后面有两个人，除此再也看不到人。
孟菁菁俩人按要求登记完之后由一个护士带他们上二楼，诊室内有病人在治疗，还有几个穿白大褂的，显示这确实是一家医院。
“这医院……”朱思怡等带他们上来的护士一离开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但才说了三个字就不知道要如何表达了。
“有些诡异。”孟菁菁接上后半句。
朱思怡使劲点头，表示赞同。
诡异归诡异，半小时后终于有医生让他们进去，询问病情。
先拍片子，等了半小时，再回诊室找医生。
“好像只有一颗。”朱思怡拿着片子研究。
“但是长横了。”孟菁菁在一边叹气，即使她不太懂，但似乎也是不得不拔了。
果然，医生告诉她们，她的智齿只会长右边下牙那棵，其他都不会长，但是，那颗必须拔了，因为再长就会影响到正常的牙齿。
“那就拔吧。”孟菁菁沉重地点头。
“你吃早点了吗？”医生一边准备一边问。
孟菁菁摇头，起床就已经困难，更不要说吃早点。
医生的手一顿，建议道：“要不你们先去吃饭。”说着看了一眼时间又道：“吃完我们大概下班了，然后你们下午又来拔。”
“不是说下午不能拔牙吗？”朱思怡嘴巴快过思维，脱口而出。
医生显然听多了这样的说法，神情不变，淡淡地解释：“可以拔的。”
朱思怡看向孟菁菁，孟菁菁点头，同意医生的建议，不过还是留了一个心眼问道：“拔一颗牙要多少钱。”
她全身上下只有一千多，是2月和3月工资花销之后留下的。
医生又看了一眼片子，道：“看牙齿情况，你这个是最难的，大概1200元。”
朱思怡虎躯一震，下巴差点合不上去。
孟菁菁向医生道谢，拉着朱思怡离开了医院。
“这么贵。”朱思怡表示这个价位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我以为贵死也就三四百。”
孟菁菁点头，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记得许琼说她拔牙才一百块一颗。”许琼是孟菁菁高一的同班同学，高中那几年在整牙，一直带着牙套，不过因为去医院不积极，三年左右的疗程她硬是拖了五六年。
“小县城比较便宜一点吧。”朱思怡一直都觉得K市的物价水平有点高。
孟菁菁点头。
“还回去拔吗？”沿着街边走了一段，朱思怡问。
“当然不拔。”孟菁菁一口否定，这么贵的牙齿她拔不起。
“那怎么办？”
“去小诊所问问。”
小诊所不难找，他们回去的路上就遇到了一个，一问报价400，不过两人看了看那陈旧的设施，终究不敢在那里拔牙。
牙暂时拔不了，不过午饭总要吃，朱思怡带孟菁菁去了齐阳新带她去的一家小店。
“他家的豆花米线十分好吃。”朱思怡极力推荐。
“只卖豆花米线？”
“还有其他，套饭、盖饭都有。”
孟菁菁点头，随她去了那家店，进店之后告诉朱思怡，“我不会吃豆花，要一份洋芋丝盖饭吧。”
“你不会吃豆花？”朱思怡目瞪口呆，随即给出评价：“挑食。”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美食。”不会吃番茄，那么多番茄汤的东西不能吃，现在连豆花都不会吃。
孟菁菁无奈。
“番茄是因为过敏，豆花是不太爱吃，我对做法差不多的东西都不太会吃。”
“例如豆腐、豆花、凉粉、魔芋。”
“你会吃凉粉。”朱思怡立马反驳。她还记得，高考完那年去兼职，她们曾经一起分吃过一碗凉粉。
他们有高中同学在那家凉粉店兼职，所以老板并没有收他们的钱，她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不会吃不等于不吃，而且那家凉粉的味道还不错。”孟菁菁耸肩，她不喜欢吃这一类的东西，很大一点就是觉得不入味，她喜欢味道十足的食物。
朱思怡打算独自美丽，点了大份的豆花米线。
“我们5月中答辩。”朱思怡端着米线回来，孟菁菁划着手机对她道。
“那没有多久了。”现在4月底，也只有二十多天了。
“拍毕业照的时间呢？”
“还没定。”孟菁菁合上手机若有所思，半晌道：“要不我就回学校那边拔牙吧。”地级市的价格应该比省会城市好一点。
朱思怡一听，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想法。
“可以，这个豆花米线真的很好吃，你确定不要试试？”
孟菁菁摇头拒绝。
朱思怡一脸你错失了美食的表情，将一块豆花夹入嘴中。
孟菁菁暂时放弃了拔牙的打算，但心中还是担心牙齿会作怪，谁知它只是在长出来的时候彰显了一下存在感就再无动静了。
春末，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租住在顶楼的弊端也就暴露了出来，白天会比较热。不过朱思怡一周只有一天在出租屋，表示完全可以接受。
孟菁菁大学在更偏南的地方读，表示这点小热不算什么。
和炎热的天气一样，朱思怡和齐阳的关系也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就差一个仪式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朱思怡偶尔会和孟菁菁猜测齐阳会在什么时候表白。
“七夕吗？还有四个多月。”
“我觉得更有可能是你生日，虽然比七夕晚几天。”
“我觉得他和你有点像，比较有想法。”朱思怡躺在床上一边刷手机一边道。
“嗯？”
“我有的时候说话不过脑子或者做事不对，你会提醒我，今天我和主管说话的时候语气不太对，太随意了，齐阳也提醒我了。”朱思怡一脸感慨，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认识孟菁菁，认识齐阳。
朱思怡一直都有点单纯，性子也软和，孟菁菁认为这和她妈妈的强势分不开，所以有的时候会适当提醒她一下，但听到齐阳的举动孟菁菁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过，能和爱人一起变成更好的自己应该是一件很好的事吧，孟菁菁自我安慰。
四月的最后一周，孟菁菁都在加班中度过了，朱思怡也没能吃上一顿孟菁菁煮的饭，不过她有了完美饭搭子，对这件事倒也不怎么在意。
周五，孟菁菁将稿子发给主管，等她反馈的同时已经在开始找下一周的选题，要多选几个给主管备选。
不过等主管发给她一个“OK”的表情，她也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选题，但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开始收拾东西打卡下班。
走出办公大楼，孟菁菁抬头，城市的灯光太亮，根本看不到星星。
给孟菁菁慰藉的是老友见面，许琼来K市工作，过来找她。
“怎么突然来K市了？”朱思怡问道，许琼和孟菁菁是高一时候的同班同学，孟菁菁和朱思怡是文理分班之后的同班同学，许琼和朱思怡没同班过，不过因为孟菁菁的关系，他们二人在高中时期也就认识了。
“这话说来可太长太长了。”许琼叹气。
“我爸的姑妈家的儿子和儿媳妇开了一家记账公司。”
看到朱思怡惊奇的表情，许琼立马解释：“就是那种小作坊，在居民楼里。”
“过年的时候我爸不知怎么和他姑妈聊上了，我那个姑奶奶就让我来她儿子的记账公司，我说我不会，我姑奶奶就说她教我。”
许琼毕业于会计专业，虽然只是技校，但这无疑是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
孟菁菁立马抓住了重点，问道：“给工资吗？”
许琼点头：“给，说是一个月3000。”
“那还不错啊。”朱思怡觉得和孟菁菁一对比已经算是不错了。
许琼用“你不懂”的眼神看了朱思怡一眼，接着道：“所以我爸就把我打包送上来了。”
“不太行？”孟菁菁问道。
许琼叹气，表情更加一言难尽。
“那个公司在一栋老旧小区的居民楼，三室两厅，客厅是我们上班的地方，一间放资料，一间给我睡。”
许琼悲壮地看着他们，痛苦地道：“知道了吧，我就住在公司，起床就上班。”
看着许琼的表情，朱思怡将那句堪堪到嘴边的“省了房租吞了回去。”
“没有丝毫隐私，也没有私人空间。”孟菁菁评价，许琼一脸见到知音的表情，就差和孟菁菁来个拥抱。
“这也就算了，他们一家就住在对面的楼里，我姑奶奶每天中午过来煮饭，然后我们就一起吃饭。”
“一吃饭他们家就要吵架，还有一个熊孩子。”
只听概况都觉得这是一份包吃包住的好工作，可谁知道内里有这么多糟心的事。
第11章
一听到有熊孩子孟菁菁立马皱眉，她不喜欢孩子，小时候三堂姐带孩子回来给她留下了难以抹灭的灾难印象。
“你要不要重新找一份工作？”朱思怡建议。
许琼夹菜的手一顿，缓缓放下筷子道：“我爸不会同意的。”
许琼抱怨了一通，将心里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胃口大开，又点了一份包浆豆腐。
“这个包浆豆腐煮在火锅里太好吃了。”许琼恋恋不舍地夹走最后一块，等着老板娘上新。
“我也觉得。”朱思怡附和。
不爱吃豆腐的孟菁菁默不作声。
吃完双份的包浆豆腐，这一顿晚饭也结束了，许琼不想早早回去对着那个压抑的房子，和孟菁菁他们一起回了出租屋。
“哇，你们这个房子挺好啊。”许琼逛了一圈，不由惊叹。楼道太破旧，她本不对室内抱有期待，谁知竟是基本标准的一室一厅，室内也重新专修粉刷过，清清爽爽。
“还行啦，房租不便宜。”
“房租多少？”
客厅只有餐桌边有几个硬凳子，三个人索性进了卧室，朱思怡和许琼往床上趟，孟菁菁坐在书桌前，一边拿笔记本电脑刷微博一边和他们聊天。
“一千。”
“这么贵？”许琼一惊，一听这个租金，许琼立马撤销了自己出来租房子的念头，太贵了，她的工资不足以在这座城市养活她。
朱思怡点头，“这一片的房租都在这个价。”
许琼工作的地方离他们不远，两公司左右，完全就是一个片区。
许琼叹气，在床上翻滚了两圈，突然道：“我今晚想在这里睡。”
“可以啊。”朱思怡答应，床是一米五的大床，他们三个都很瘦，完全没有问题。
许琼郁闷了一天，终于开心地笑了。
许琼的坏心情是睡一觉能治愈的，孟菁菁这边却有些棘手。五月第一周的周一，她看到班级群的通知，8号拍摄毕业照。
K市到茶城要坐6个小时的大巴，除了大巴还有飞机，但并不在孟菁菁的选择范围内。
如果她8号回去拍摄毕业照，7号和8号就要请假，随后是周末，可以多留一天，10号再回来，答辩的日期已经定了是11到22号两周，但具体每个小组的安排还没有出来。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她要么要来回跑两趟，要么就要请五六天的假。
窗外灯火璀璨，孟菁菁烦躁地看了看还没有改完的稿子，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辞职。
在这样的公司，并没有什么实习生为留下的竞争考核，实习生和所有新入职的人一样，过了第一个月的试用期，就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了，唯一的区别是你没有毕业证书，还是只能算实习生，拿2200的工资。
真正让孟菁菁坚定想法是在下班路上，她收到了大学舍友的消息。
俞紫贞：“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条消息的下面是转发的班级通知。
孟菁菁：“可能7号吧。”
俞紫贞：“好，那我们9号约小鱼给我们拍照。”俞紫贞说的是他们宿舍拍照的事，这件事已经在舍群里讨论好几天了，穿什么衣服，摆什么造型。小鱼是他们的同班同学，不是同宿舍，拍照技术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