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后他称帝了/恃宠而骄——许扬畅【完结】
时间:2023-05-04 23:15:50

  而后,许清渺冷静坦然道,“倘如孩子生下来是和我一样的身世长大,我不会生它。”
  许清渺出身为庶,自小到大没有感受过父爱,只有母亲一人爱她,族人对她和母亲很是鄙夷。
  许清渺虽然对婚姻并不想有情意付出,但是还是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的。
  得知怀孕时,她并不抗拒。
  对这个孩子有过憧憬,想它会是什么模样,会不会有像它父母的特质。许清渺为它缝制鞋袜,催促周雪燃为它起名,会生出做母亲的奇妙心绪。
  她想,自己大抵是喜爱这个孩子的。
  “不会。”周雪燃迫近,身上的气息裹挟着许清渺。
  许清渺不自觉心跳踊跃,加速。
  帷幔微散,屋内温熹,烛火明亮。
  他们靠得很近,耳/鬓/厮/磨,能更直白地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声音,气味。
  “我会对它好,也会对你好。”周雪燃补充道。
  他们慢条斯理地说着话,规划着以后,说明他们会有以后。
  一切祥和安宁。
  许清渺迟迟不语,将他抱得更紧,脸埋得更深。
  良久,周雪燃感受到胸前的湿润,他轻轻抬起许清渺的脸,掌心一片微凉濡润。
  周雪燃稍稍一怔,他低头吻许清渺面上的泪水,他的唇轻柔,如履薄冰,生怕弄碎她一般。
  他明白她的痛楚和酸涩,他与她共同经历着。天地间,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彼此的这种心绪。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了?”许清渺轻轻推开他,素指抹去面颊上的水渍,眼波柔静。
  “四弟和魏言训逃了。”周雪燃道。“我现在是皇帝。”
  果不其然。
  许清渺早有所料,她没有很惊异。
  以前皇帝对许清渺来说很遥远,龙颜不可直视,何况许清渺只是个小庶女,她连先帝的威容没见过几次,很是模糊。
  如今九五之尊就在面前,他们靠得这么近,许清渺全无一点害怕和敬畏。
  就连和周雪燃待在一起久了,她有时候也不觉得周雪燃是太子,也是将他当作寻常男子对待。
  有时还和他无理取闹。那时候周雪燃从不责怪她,反倒哄着她。
  许清渺蓦地怀念起那个时候的日子,每日都算过得无忧无虑,兄长还在,会心心念念着她,最大的麻烦无非就是嫡妹会来找她生事。比起现在的种种,都算不上事。
  才短短一载时光,这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小生长大的许家被举族流放,什么都没了,兄长也没了。
  不光如此,这一年,许清渺还经历了她从前从未经历过的坎坷。
  见证了英勇的镇北王被猛虎撕裂的残骸,被周雪燃如软/禁东宫之内,失去了一个孩子,经历了策反,坠崖去了偏僻村庄。
  兜兜转转,许清渺又回到了皇宫。
  周雪燃称帝了,他还说会对她好。
  当真是如梦一场。
  许清渺这辈子,恐怕都离不开周雪燃了。
  “贺喜陛下。”许清渺道。
  当年周雪燃凯旋归来,少了她的道贺,惹他记了好久。
  许清渺对政事知晓甚少,她和坊间百姓一样,认同周雪燃当皇帝是最佳良择。
  先帝的孩子中,最出色的是三皇子,最受百姓赞颂的,也是三皇子。
  三皇子才识武学都是上乘,上京几近无人可媲之。
  许清渺和周雪燃相处了四年,他虽生性淡泊冷漠,但对政事和谋略很是精通,知晓甚多,对治国也有见解。
  周雪燃冷静果决,他做皇帝,总归是挑不出错处的。
  “渺渺。我说过,会补给你婚礼之仪。”周雪燃说,“过段时间,等先帝的殡礼过了,我下旨立你为后。”
  “我以什么身份为后?林家女吗?”许清渺浅笑着问道,语态是无所谓的揶揄。
  她早就不看重这些了。
  许清渺看明白了很多,心境早已变化,不再和从前那样幼稚愚昧。如今要她以谁的身份都行,世道还乱着,能活着就是大幸,况且是眼前这锦衣玉食的日子。许清渺深知来之不易。
  皇后,哪里是许清渺肖想过的。
  “你不是林家女。你是我从余川带回来的女子,没有任何繁乱的身世,只是个不谙世事的清白女子。”
  后一段话,周雪燃说的是许清渺的新身份。
  许清渺不用再顶着旁人的身份活在世上,她有了新身份,一个干净的身份,没有人会说她是罪臣之后,她还可以不用戴着面纱生活。
  “好。”许清渺点点头,轻轻应下,她没有怨言,也没多问。许清渺知道,这些事,周雪燃会去替她考虑和解决,用不着她担忧操心。
  的的确确,许清渺现在是一个新的人,有了新的开始。
  一个被皇帝从余川带回来的女子,孤家寡人的孤女,她救了重伤的皇帝,皇帝对她一见倾心。
  朝堂之上。
  大臣们照例催促着新帝纳妃一事。
  “先帝虽逝,但纳妃可从简,后宫空荡,还请圣上思量。”
  有了先者,后者也三三两两地站出来附议。
  其中不乏夹杂着想将自家女儿送入后宫的臣子。
  那夜政/变,魏言训带兵涌入皇宫,四皇子杀害先帝后试图谋害太子,太子带着太子妃自暗道离开。很快被魏言训手下的将士追上,太子妃不幸遇害,太子也坠下悬崖杳无音讯。
  太子妃本就病弱,就算这次活了下去,日后也是个药罐子,难说能为新帝延续血脉。
  新帝年轻,气血正盛,理应广纳妃嫔,考虑子嗣问题。
  周雪燃坐在堂上,面不改色,面容冷冽,一言不发的模样让宫殿内的空气冷如挟霜,叫人吸进去肺腑都是凉的。
  渐渐的,宫殿内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等他们都讲完了,周雪燃才淡淡开口,并不降罪于谁,“魏言训策反,朕坠下山崖,在余川被一女子所救回。回京之时,朕将她带了回来,有意立她为后。”
  这是周雪燃要在先帝殡后再封许清渺为后的原由,他想给她一个风光的婚仪。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立马又沸腾起来,接踵而来的全是阻拦之音。
  “圣上不可啊!”
  “万万不可!”
  “怎么能立一个穷僻之村出来的女子为后?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那女子于圣上有恩,圣上可以封她为嫔养在宫中,可立后一事实在不妥!还请圣上三思!”魏丞相道。
  只有魏靖琦一声不吭,他知道周雪燃说的那个女子,哪里是什么穷僻山村出来的农妇,那是一位受过礼数文仪的温柔娘子。
  魏靖琦还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周雪燃会立许清渺为后。
  魏靖琦与周雪燃自幼相识,他是太子伴读,周雪燃自小时便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却天资聪慧,一点便通。
  魏靖琦自以为对周雪燃还算有些了解,周雪燃做的任何事都是事出有因,权衡利弊,他对情感冷淡,势态分明。何时这样待过一个女子,还将她隐藏了四年。
  他们很多地方师从同门,林将军教导二人日后互相扶持。周雪燃为君,他为臣,他受魏家家训,忠君守训。
  周雪燃除了是君主,魏靖琦更是视他为兄弟。
  魏靖琦与周雪燃相处的时日,比嫡兄还长,他们在塞北有过生死之交。
  周雪燃话少,可他即便不说话,魏靖琦也能了然他心中所想,替他办事。
  天意弄人,最好的兄弟和最爱的女子在一起了。
  简直可笑。
  “朕意已如此,丞相不必再言。”周雪燃起身下朝。
  退朝后,大臣们三五结伴,皱眉议论着新帝今日在朝堂之上说的那些浑话。
  “圣上糊涂啊,怎么能说出这种胡话,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叫圣上几日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魏丞相和同僚论道。
  同僚的大臣不敢像他这样说皇帝,只能安慰道,“圣上年轻,之前一心在政务,哪里懂得男女之事,许是一时兴起罢了。”
  魏丞相点点头,觉着有几分理,“陛下是年轻,等先帝殡礼后,陛下余头过了,也许就对那女子没立后的兴致了。”
  周雪燃幼时便是理智冷静,在魏丞相眼中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蠢事的。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仅她一人
  今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传得很快。
  午时。
  太后派宫人去养心殿唤新帝去她那用膳。
  彼时, 周雪燃正在殿内陪着许清渺。
  他下了朝回来,候在门口的宫女们说许清渺还没有睡醒。
  周雪燃进了寝殿,在榻边坐等了一会, 见女子睡颜静好,他没去扰搅。
  等久了, 周雪燃起身去正殿批看折子, 等他看了大半后再折回寝殿去, 见到许清渺还在睡。
  周雪燃长指轻轻捏了捏许清渺的面颊, 面颊上的肉是柔软得像云一样的触感。
  看许清渺还是无动于衷,周雪燃轻松将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起来。”
  被窝柔软暖和, 许清渺睡眼惺忪地抬起眼皮, 看了一眼周雪燃,又慵涣地阖上眼皮, 身子像鱼一般滑回了温暖的锦被里,顺手将锦被拉过头顶。
  “渺渺。”
  “小狐狸。”
  周雪燃唤了两声, 见无人回应,直接掀开锦被,欺身压了上去。
  身子承受到不轻不重的笼罩,许清渺这才睁眼, 惊得失口骂了出去。“滚开。”
  “放肆。”周雪燃占据上风,看着许清渺惊慌失措的模样, 觉得很是有趣。
  “你先下去, 我这就起来。”许清渺服软道。
  “不想起来也无碍。”周雪燃说罢,伸手去解她的小衣的带子。
  带子被挑落, 衣襟松散开, 大片光滑白腻的肌肤露出。
  许清渺吓得局促地捂住胸口, 趁周雪燃无防备,翻身将他反压在身下逃出,柔和的身子跨坐在他腰间,当她准备下去时,被周雪燃的大手扣住了盈盈一握的腰肢。
  女子顺滑如绸的乌发垂落在雪肤上,衬得肌白如玉。
  许清渺推拒着,拗不过他只手的力劲,半烦恼半哀求道,“你放开我......”
  周雪燃唇角浅浅弯起,眼底尽是清浅笑意地看着许清渺这副模样,指尖挑开她落在面上的一绺细发,勾至玲珑的耳后。
  “别乱动。”周雪燃嗓音微沉,似好心提醒。
  许清渺挣扎时,隔着冰凉光滑的衣料,可以感受到周雪燃硬朗的身子,她闻言瞬时停止了动作,感受到身下人的变化,脸色随之不对。
  秀丽的面上双颊飞上浅浅的薄霞,里衣少了衣带的束缚,微微下滑,香肩露出半截,身前柔嫩的圆润呼之欲出。
  而身下的男子衣冠楚楚,她跨坐在他身上,像是主动诱之。
  许清渺起身欲下榻,周雪燃轻而易举地捞回她到怀里,大手捏着纤细的后颈,低头在温软的颈窝含住一块软肉吸吮。
  昔日二人顾及许清渺未出阁,从不在颈项留下痕迹。
  如今许清渺名正言顺地在周雪燃身边,周雪燃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许清渺身上留下任何他的痕迹。
  许清渺抱住周雪燃的脖颈,素手搭在他的发上,玉颈后仰,感受到柔软湿热的唇舌在肌肤上舔舐。
  粗重的呼吸洒在颈间,许清渺渐渐软了身子,眸子迷散,柔软无骨的手轻轻推了推周雪燃的肩膀。
  周雪燃抬首,看着许清渺颈项上的吻痕,像雪上红梅,润泽红艳。
  许清渺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整个身子贴了上去。
  怀里的人身子软绵,像猫一样。
  周雪燃微愣,自从他们揭破她要嫁给魏靖琦的心思后,许清渺再没有主动要和他做过这事。
  “怎么了。”许清渺问道。
  她不看重外面那套贞洁,在周雪燃面前也没有对这种事的忸怩,只是想和他做就这么做了。
  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前几日不是刚有过肌肤之亲。
  周雪燃这样,倒和第一次许清渺替他宽衣的神情一样。
  那时他们对这种事不了解,彼此都很青涩,互相试探着亲吻。第一次不算成功,弄得处事平静的二人都变得略微窘迫,许清渺埋在他的怀里,二人沉默了很久,许清渺听见周雪燃轻轻对她说“孤会负责”,笨拙地安慰她。
  许清渺将脸埋得更深,唇角不自觉扬起,心想太子殿下过于纯情。
  第二次没有那么难受了,但许清渺也不好受,她不知道男子为什么钟情于这种事。本以为太子会有所不同,没想到也和外头说的男人一样。
  许清渺和周雪燃看过春宫图,二人一起看的。准确来说,是许清渺在看,她想了解一些,等周雪燃下次来了,她便将图递到了周雪燃眼前。周雪燃看清是什么后,飞快地别过脸,面色清冷如常。
  他好像不会羞涩,许清渺从未见周雪燃红过脸,即便许清渺说出口撩拨的话多露骨。
  顶多觉着难堪的时候会听他轻咳一声。
  思绪拉回,许清渺才朦胧间缓过来,他们已经相识那么久了。
  久到许清渺都快忘了很多零碎的小事。
  “无事。”周雪燃自己解下衣衫,放落榻下。
  他亲吻许清渺的眉眼,示意她不要分心。
  帷幔轻轻散铺而下,许清渺的身子陷入锦被之中,指尖挠着周雪燃的掌心,周雪燃握住她的手,十指相缠。
  缱绻旖旎,充斥着情靡的气息。
  寝殿外的珠帘前,青止的声音传来,“陛下,太后派人来唤。”
  殿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新帝的声音低沉沙哑,挟着隐隐的不悦,“晚些。”
  “是。”青止低着头,快步退下。
  帷幔之后。
  女子的面容红润,伏身轻喘,“你快些去。”
  方才许清渺听到了,太后在传。
  一只大手按在她的后腰,而后男子的胸膛压下来,贴着她的蝴蝶骨,大掌握着她的手腕,拇指摩.挲把玩。
  “晚些。”周雪燃又道了一遍,这次嗓音轻柔,动作如安抚不安的小兽一般。
  日转方位。
  慈宁宫。
  殿内典雅古素,给人沉静之感。
  桌上摆放着几道合新帝喜好的菜肴。
  其实太后也不知晓新帝喜欢吃什么,只是大抵知晓他的口味喜好清淡。
  母子多年,二人之间有着道不明的间隔,新帝对她恭敬,有时太过有礼了,反而少了亲近。
  当年梁家没落,沦落到不得不仰仗太后在后宫的地位,然太后膝下无子,又不得不出此下策,叫家里送嫡妹入宫。
  多亏后来有了太子,梁家才苟延残喘地续存了二十余载,太后的地位也得以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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