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男人是牛渴奔井,女人要是渴了,也会干巴巴的不好受,这几天,媳妇儿你难道不渴,嗯?”
渴……渴你个头了!
又被男人的土味口花花给戏弄了,夏居雪脸上的颜色由艳红升级为爆红,是给气的!
她红唇轻启,气咻咻的:“邵振洲!你!你才渴!”
渴死你!
嗔完男人,又习惯性地抬起脚来,打算再给他脚上来一记痛的,奈何,脚刚抬起来,就被邵振洲眼疾手快地化解了。
只听得一阵愉悦的轻笑声后,男人拦腰轻轻松松一个抱满怀,夏居雪的身体就脱离了地面,跟着,男人快走几步,几个呼吸间,就被压到了床上,且几乎是挨着床的那瞬间,男人滚烫的气息,就排山倒海般贴了上来……
邵振洲一只手卡着她的腰,另一只也不安分,撩起她毛衣的下摆,在“阵地”上活动起自己玩了十几年木仓的灵活手指来……
原本还想坚持“原则”的夏居雪,很快便只能无奈地缴械投降,失去了反抗力……
小小的卧室里,伴随着邵家小宝的轻憨声,两股气流在剧烈地交叉、碰撞、奔腾,一时间,桃花朵朵,艳丽似火,须臾,邵小宝小小的鼾声,就被女人甜腻的呢喃和男人沉重的呼吸给取代了……
质量上好的木啊船,再次不受控制地“嘎吱嘎吱”了几下,睡得死沉沉美滋滋、完全不知道亲爸亲妈又在一臂之遥划船儿的邵小宝,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子,吧唧了一下小嘴巴,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做梦吃好吃的了……
*
长夜漫漫,熄灯号过后,战士们睡了,办公楼睡了,训练场睡了,却正是夫妻“干柴烈火”的好时候。
待邵振洲随心所欲地扣着媳妇儿的软腰,伴着一身的咸湿和燥热,吟咏完独属于他二人的“林花谢了春红”,身也畅快了,心也满足了,这才有些慵懒地轻抚着怀里的人,问起家里的近况来。
待听到儿子两天前干的“好事”,不由呵呵呵地乐了起来,跟着,立马又被“哼”了,肩膀上还被咬了一口!
“笑,你还笑!”
邵振洲再次发出一声愉悦的闷笑,滚烫的手在被窝里一阵摩挲,暗哑着嗓门,轻声哄起媳妇儿来。
“等着,看我明天怎么收拾那个皮小子,让他再乱玩泥巴!”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夏居雪嘟囔道。
心知肚明媳妇意有所指的邵振洲依然愉快地扯着嘴角:“这床单也该拆洗了,过两天,我就把它换洗了,行了没有,嗯?”
夏居雪:“哼!”
“都当妈的人了,再哼,被你儿子听到了,就该羞羞你了……”
夏居雪继续哼他:“……那你每次还那么大动静,不怕被儿子听到……”
邵振洲低低地呵呵两声,心里又麻痒痒起来,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行一般,媳妇儿这软绵绵娇滴滴的小性子啊,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呢,稀罕得他又想“欺负”她了!
隐藏在被窝里的那只手又愈发地不安分起来,嘴里同样蔫儿坏的:“我要是没那么大动静,这臭小子不定还在哪里呢……”
语气戏谑,语意无限。
夏居雪被噎了噎,半晌,才气急败坏地又锤了他一下:“邵振洲!”
眼看着媳妇儿又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狸猫般炸毛了,邵振洲终于适可而止,闲说起其他事情来。
“好好好,不逗你了,我们说点正事,嗯,刚刚回来前,我拐去咱们家菜地看了一眼,伺弄得不错,部队有句话,‘连长猛打猛冲,指导员一通百通,副连长萝卜大葱,副指导员锣鼓咚咚’,我媳妇儿要是在部队里,定然是个非常合格的副连长,扛起枪来能打仗,挥起锄来也能搞建设,呵呵!”
夏居雪:……还说不逗她,这难道不是?
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三不五时地没正经,但夏居雪还是忍不住又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
“邵振洲,我以前都没发现,你那么贫嘴厚脸皮,振国虽然总喜欢乱唱些情啊爱啊哥啊妹啊的山歌,可嘴皮子都不一定有你花……”
邵振洲心里更乐了!
男人嘴贫不贫口花不花,那也得分对的谁啊,就像团里多少习惯了在战士面前吆五喝六的干部,在媳妇面前像只听话的小绵羊,同理,这再板正的男人,跟自家媳妇儿处起来,都得不正经,除非,那个媳妇儿不是他心甘情愿娶的……
他胳膊又把人搂紧了几分,半真半假地开起玩笑来:“我倒是挺后悔,当初,就应该脸皮再厚一点,你不给我回信,我就该继续再觍着脸,写第二封、第三封,那样,也不会傻乎乎地患得患失近三年。”
夏居雪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又娇嗔地嘟嘴说了一句。
“傻瓜!”
“你说什么,嗯?”
“说你傻……”
“你再说……”
邵振洲刚想假模假式地“警告”媳妇儿两句,顺势再来个“梅开二度”,声音却忽然顿住了,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他撇过脑袋,看向了还在睡梦中的儿子,鼻间,是一股明显的尿骚味,夏居雪同样闻到了,脸色也绷了绷,探出手去,手下果然一片湿漉漉。
夏居雪:……
不说夏居雪,邵振洲原本的旖旎心思,也变成了一片哭笑不得的无奈。
“臭小子,小钢炮又漏油了!”
得了,托臭小子的福,这被单啊,也别两天后再换了!
虽说儿子身下铺的是沙土袋(把炒制杀菌过的沙土装在布袋里,晚上给宝宝铺上),但该换还是得换啊!
*
三月,姗姗而来。
凌晨,西边的天际上空还挂着零碎的星星。
尖锐的警报声,在营区里骤然响起,团里官兵机敏地一跃起来,衣服、帽子、鞋子、腰带、挎包、水壶、装背囊、领物资、清点人数、启封车辆……一切都有条不紊,一切又都是如此紧张而严肃。
直到第二天,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来,家属院的大部分女人和孩子看到忽然变得空旷了许多的营区,才知道男人们又出任务去了。
当然,身为军属,这样的生活模式,他们也是已经早就习惯了的,反正,平日里男人虽然就在另外那堵墙后面,但三天两头甚至十天半个月不着家也是常事,所以,以往怎么过日子的,现在还是怎么过。
而随着天气的愈发暖和,万物复苏,夏居雪的菜地,也迎来了一片片醉人的绿意。
风障拆开,里头的菠菜和韭菜已经蹭蹭蹭地重新长了起来,就是被移栽后种在简易塑料小拱棚里的西红柿黄瓜和辣椒,也迅速拔节,片片绿叶中映衬着朵朵小花。
又是一个周末日,撤掉棚子的夏居雪,正在教吴美芹她们进行整枝分衩,至于整天调皮得让人无可奈何的邵淮勋小朋友,被自家放假回家的小舅舅带出去嗨皮了!
夏居雪一边示范,一边道:“西红柿分枝力强,每个叶腋都能抽生侧枝,容易消耗养分,打去这些过多的侧枝分衩,能让营养更加集中,提高产量,而且,还能保证果实又大又圆,着色也更加均匀红亮。”
“不过,打衩也要选择好时间,打得太早,会影响枝株生长发育,打得太晚,就会让秧苗旺长,还容易上病,品质差,喏,一般主干枝上的侧枝,长到差不多这个高度,也就是一寸左右,就能进行整枝打衩了,留一个主干枝就行,这叫单干整枝……”
看着夏居雪熟练而又干脆利落地将那些分衩的侧枝一一摘除,吴美芹心里也不由冒起了和周玉英之前一样的感慨。
她种了那么多年西红柿,就只知道浇水、施肥、除虫“三板斧”,完了就任它自行生长,哪里知道,还需要那么多门门道道。
这育苗也就罢了,却不知道,这还只是“科学种菜”的第一步而已,人家夏妹子说了,除了要“整枝分衩”,这往后,还要搞什么剪枝、摘头、处理花朵、疏果……
总之,种个菜,比煮菜的花样还多,真是让她开了眼界了!
第86章 爸爸好臭
四月的方山县, 彻底摆脱了严寒的气息,春光明媚。
离营一个多月的邵振洲他们,是在某个周六傍晚时回到营区时, 此时,家属院里正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生火做饭呢!
战士们虽然人困马乏, 急需休整,但一张张被风沙侵蚀变红的糙脸上, 却都是开心的笑容, 嘴里的军歌更是犹如战炮长啸, 惊飞了好几只原本栖息在营区树梢上的麻雀。
“我参加解放军穿上绿军装, 我走进红色学校扛起革命枪, 鲜红领章两边挂, 五星帽徽闪金光……”
这次军演, 他们长驱直入一举突破了老对手的前沿防线,把对方包了饺子, 端了人家的指挥部,可不就可劲儿地乐嘛!
邵振洲虽然没有像以前在侦察连时一样,亲自带人渗透侦察,但身为作战参谋,责任更为重大,在前敌指挥部里同样一刻不得闲, 堆积沙盘、研究路线、结合演习实际情况反复调整作战方案……所以,近一个月的高速运转下来, 整个人也憔悴粗糙了一圈, 只有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依然熠熠生辉。
而且, 因为演习地条件艰苦,遍地荒草,黄沙漫漫,打上来的水里不但有泥沙,还夹杂着黑色的细长条虫子,所以,在只能够保障饮用水的情况下,他已经一个月没洗澡了,那酸爽味儿,不说也罢。
因此,当他回到家属院,一把抱起看到他后就拼命翻腾着小短腿儿奔跑过来的儿子,并用那满是胡茬的粗糙脸颊使劲蹭儿子的豆腐脸时,因为一个月没见,原本还对老爸思念满满、想跟他好好地亲香一番的邵淮勋小朋友,立马抽着小鼻子,毫不客气地嫌弃起他来。
“爸爸,爸爸,臭,臭……”
小家伙也是个没良心的,嘴里嫌弃还不算,那双原本搂着邵振洲脖子的小胖爪子,被他抽出一只来,拼命地要推开他爸的脸。
看到此情此景的夏居雪、夏居南:呃,不好意思,就很想笑……
然后,不出所料的,邵家小宝又被他爸拍屁屁了:“小没良心的!”
这么大了,还三天两头尿裤、裆,老子都没嫌弃你呢,你倒是先嫌弃起老子来了,啧!
不过,话虽如此,邵振洲也知道自己身上都是味儿,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先洗个澡。
夏居雪憋着笑:“壶里有热水,我给你兑一盆,你赶紧去洗洗!”
“我一个大男人,洗什么热水澡,拿冷水冲冲就行!”邵振洲又没好气地拍了自家熊儿子屁股一巴掌后道。
奈何夏居雪不依。
“还是洗热水吧,天气还凉着呢,再说了,你在外面一个月,洗个热水澡舒服点……”
邵振洲:行吧,既然媳妇坚持,那就照办呗!
*
他们的房子没有卫生间,夏居雪又是个习惯了洗澡的,所以,邵振洲当初特意在厨房里砌了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冬天时再挂上一个塑料薄膜的罩子保温,虽然简陋,但总算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洗澡难的问题。
而待邵振洲一身清爽地出来,顺道把衣服泡进盆里,晚饭也准备好了,菜色那个丰盛哟,一大盆番茄竹笋鲜鱼汤,一大碗韭菜炒鸡蛋,再一碟清炒黄瓜,都是这个季节难见的新鲜蔬菜。
不用猜,西红柿和黄瓜自然是出自他们家的菜园子,至于鱼,倒不是知道邵振洲要回来,而且赶巧今天是周六,因为弟弟要回家,夏居雪早上特意去地摊集市买的,笋干却是夏居南拿回来的。
“郭庆祥送给我的,说是他上山挖了晒的,谢谢我之前送给他的腌芥菜丝。”他道。
邵振洲看着眼前这色香味俱全的一桌,一脸的满足,当然,肚子里的馋虫也蹦跶得更厉害了。
军演时期,用水困难,吃饭亦然,不是军用饼干就是罐头,好容易吃上一顿热乎的,饭还是夹生的,菜里还有虫和沙,如今看到眼前这一桌,简直不要太幸福。
豪迈地咕嘟咕嘟干完一碗鲜得掉舌头的鱼汤后,然后,又把目光转到儿子身上。
今晚家里的主食依然是二米饭,小家伙吃的则是汤泡饭,虽然平时皮是皮,但吃饭倒是挺乖的,自己拿着小勺子吧唧吧唧的,动作虽慢,倒是没有洒出来,值得表扬。
跟着,心满意足的邵振洲又当着小舅子和儿子的面,一本正经地夸起媳妇儿来。
“还是我们家的后勤部长厉害,这才四月份,就能让我们吃上西红柿和黄瓜了,这后勤保障能力比我强,想当年,我当副连长,管着连里后勤的时候,就没能正式收获过成熟的西红柿和黄瓜……”
他话音刚落,就挨了夏居雪一记白眼,这男人,又拿她来打趣,而夏居南听到自家姐夫的话后,却是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那些菜,是被院里孩子偷吃了吗?”
跟着姐姐来随军一年,家属院里孩子们的性格,夏居南也算是摸透了。
虽然人数不多,但调皮捣蛋的不在少数,很多人为了追求惊险刺激,便故意和战士们“斗智斗勇”,去偷大院里的水果和连队的菜。
去年,雷正鹏就因为“偷萝卜”,被纠察战士当场逮住,还在周末全院放电影时被“光荣”地点名通报批评了,后来,还挨了雷叔叔一顿骂,但即便如此,很多人还是对这个游戏乐此不彼,用后世的话来说——
“玩的就是心跳!”
当然,既然是找乐子,故意和巡逻、纠察们闹着玩儿,他们针对的自然也就是营区里的果树和连队菜地,家属院里的菜地却是从来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