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澈弯腰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去提她的鞋,蹲下身给她穿好又被踢掉。
“她给说了什么?”
明明他接到陈政电话的时候还不是这副表情。
“没什么,就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你说过不骗我的。”
祁澈动作一顿,接着又沉默地给她穿好鞋,声音有些轻,像是漂浮在空中找不到着力点:“她找到了股份转移文件。”
宴知书怔愣,“那不是好事吗?”
有了文件,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将股份拿回手里,就算是祁老爷子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祁澈抬眸看她,眼底泛起红血丝,眼神仿佛在夺取人的灵魂。
宴知书抚上他的眉尾,“到底怎么了?”
祁澈握上她的手,宴知书这才发现他的手在轻微颤抖,“祁氏集团那20%的隐藏股份持有者,不是我。”
他所有极力的忍耐随着这一句话迅速抵达临界点,他继续说下去:“是祁临。”
祁临?怎么可能?
那个被祁廷辉夫妇一直心血来潮收养的孩子?从小体弱多病泡在药罐子里,整个中学时期去学校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是不是搞错了?”
祁澈不说话,指尖用力掐在肉里,手指泛白。
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压根不像是开玩笑。
可如果转移文件上记载的真的是祁临,那为什么所有知道的人都认为他才是那个人继承人?
祁廷辉夫妇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光线也彻底暗了下来,只剩远处等她散发出来的光照进屋子。
祁澈的电话再次响起,还是陈政。
只不过这次语气有些焦急:“小澈,你赶紧让人带上工具过来看看,我们的游艇撞上礁石了,现在卡在里边动不了。”
祁澈沉声开口:“在哪?”
“我发定位给你。”
定位消息弹进,祁澈凝神起身,“我这就过来。”
陈政连忙说好,又提醒他别忘了带工具。
第425章 侵犯
“我过去一趟。”
宴知书拽住他,“阿澈,我陪你一起去吧。”
“别闹,在这等我回来。”
祁澈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放心我没事。”
宴知书怎么可能不担心,但祁澈说什么都不让她跟他一起出去。
无奈她只好留在房间让糯米分析祁临最近的行为举止。
可种种数据都表明,祁临并不知道自己就是继承人,他依旧在淮市的祁家老宅里定期按时治疗,每天吞大把的药,脸上没什么血色,像个易碎的玩偶。
宴知书一头扎进祁临这件事里,忽略是时间的流逝,也忽略了从海面驶回的小型游艇。
敲门声在身后响起,宴知书下意识以为是祁澈,头也没回地说:“进来。”
然而陌生的脚步声却让她浑身一颤,警惕地看着站在门边的黑影。
陈向南背靠在墙,双手往开关一按,屋里瞬间亮堂起来,他似笑非笑走向宴知书,视线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宴知书出于对危险的本能恐惧,往后退缩拉开和他的距离,镇定道:“你是怎么回来的?!”
此时此刻他应该和陈政一起被困在礁石,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房间?
陈向南步步逼近,见宴知书退无可退,这才停住脚步,扯了扯衣领,用打量猎物的眼神看着她。
“还得多亏了表弟的帮忙。”他解开袖口挽上,“如果不是他驾驶着这艘小游艇找过去,我又怎么能这么快回来呢?”
“说起来,你是得谢谢他的成全。”
话落,他手朝宴知书袭去,却被她狠狠一挡,力道极大扇在他手臂上,落上一层红印。
“请你自重!”
火辣辣的疼痛蔓延,陈向南舌尖顶了顶后槽牙,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一字一顿重复:“自、重?”
“要不你教教我怎么个自重法?”
说着他将挂在颈上的领带扯下,毫不留情拖拽着她的脚踝往下拉,抬腿膝盖压住她的双腿,宴知书脚下没有着力点,即便这会儿用了力量强化卡也挣脱不开腿上的束缚。
只能抬头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这一耳光极为响亮,陈向南被扇偏了头,耳朵嗡嗡作响。
他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做出反应,抬手就朝宴知书的脸抽了下去,房间里跟着响起一记响亮的耳光。
宴知书被打得眼冒金星,视野一片模糊连光都看不清楚,口腔里的血腥味传开,她的意识开始游离。
痛!很痛!
耳边似乎有人在喊她,好像是糯米……?
陈向南趁着她发懵的空隙,三下五除二将她的双手用领带捆在一起,打上死结。
他抬手拍了拍她瞬间红肿起来的脸,语气不屑,“提醒你一句,最好给我安分点,我可没有祁澈那么有耐心。”
说着手上力道加重,捏着她的下巴抬起,疼得宴知书倒吸一口凉气。
【宿主醒醒!力量强化卡只剩两分钟了,再不制服他就没办法了!】
这段时间不知道是运气背还是怎么,一直都没有在奖池里抽到过类似于言听计从卡能强制听从命令的卡牌。
第429章 宴知书的报复
糯米急得焦头烂额,陈向南下手力气重,但并没有致死的程度,也触发不了系统的保护机制,可伤害都是实打实的落在宿主身上,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让它怎么能不急!
也许是它持续不断的念叨起了作用,宴知书意识逐渐回笼,光线有些刺眼,她闭了闭眼,忍着眼角的疼痛再次睁开。
捏着她下巴的手却没闲着,顺着她的脆弱的脖颈一寸一寸下滑,感受着肌肤细腻的同时撕扯开她的衣服,锁骨往下露出一片雪白。
他眼底情欲翻涌,轻笑了声:“我算是知道祁澈为什么把你当个宝一样护着了。”
“任哪个男人看见你现在这副lang荡样子,都会忍不住吧?”
说着,他将她绑住的双手举过头顶,宴知书微微动了动手肘的位置,等着他低头。
【宿主!就是现在!】
宴知书毫不犹豫屈起手肘朝他的头部袭去!
陈向南发出一声闷哼,腿上跟着泄力,宴知书趁机将他踹翻,泄愤般猛地踢向他的腹部。
突然!他伸手抓住她的脚踝,用力往下一扯,宴知书重心不稳跌到在床上,他却没松手,力道往右拐——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腕袭来,宴知书被捆住的双手紧紧撑在地上,额上沁出一层薄汗,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陈向南坐起身揉了揉被她袭击的位置,还有些昏沉。
脸上还挂着冷笑,“倒真是小看你了。”
他扯住撕碎的领口,双手用力,将她身上的衣服彻底撕碎。
夏季衣衫本就单薄,此时这么零零散散的挂在身上让陈向南眼底泛起兽性的猩红。
他几乎是急不可耐的去扯她的裙子。
宴知书刚顶起膝盖想要袭击他,一股酸楚疲惫感瞬间涌便全身!
是力量强化卡的副作用。
宴知书咬牙忍着他摸索在她腰侧的手,让糯米用时间卡刷新强化卡cd。
糯米知道情况紧急,也不敢耽误,几乎是命令下达的瞬间强化卡效果生效。
宴知书仰头开口:“陈向南,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个女儿活在这个世界上?”
陈向南并没有反应,“你说我就信?”
“你可以不信,但你爸要是找到她的存在,你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吗?”
陈向南一愣,但就是这一愣足够宴知书反击。
她抬起膝盖狠狠顶撞在他的肺部,陈向南翻滚在床上剧烈咳嗽,面部通红。
宴知书发了疯似的举起手肘一下又一下撞打着他的胸腔和腹部。
胳膊肘的骨头异常硬,比拳头更甚,她知道要怎么利用优势。
她眼神无光,麻木的重复着动作,像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
直到陈向南抑制不住咳出血,宴知书这才停缓了动作,目光仇怨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力量强化卡再次失效,她撑着床沿喘气,眼睛依旧盯着毫无还手之力的陈向南,心中恨意陡增。
还不够!
她就这么穿着被撕碎的衣服走出房间,走下楼梯,拐进厨房,抽出刀具,折回房间。
糯米胆战心惊劝道:【宿主,他断掉肋骨已经插进肺里了,得不到治疗导致呼吸困难也是种折磨,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第430章 不是什么好人
宴知书闭了闭眼,握着刀具的手轻轻颤抖。
她的理智告诉她此时应该放下刀给祁澈打电话,可在情绪上,她只想两刀捅死面前这个男人。
几个深呼吸间,她睁眼,迈着步子朝陈向南走去。
陈向南倒在地上,五官痛苦扭曲成一团,每呼吸一下犹如针尖刺进肺里,密密麻麻无孔不入。
见宴知书手里握着刀,他瞬间惊慌起来,想往后躲,手却使不上力,好不容易一双腿颤颤巍巍地站起,很快又重心不稳跌到在地上,猝然加剧的运动让他肺部更痛,嘴里溢出痛苦的呻吟。
宴知书讽刺一笑,她还什么都没做,他就怕成这个样子。
她在他面前举起刀,蹲下身与他平视,刀尖比划游走,从下巴到胸膛再到肚脐,最后停留在危险的边缘地带。
陈向南惊恐地瞪大眼睛,也不敢跟她抢刀,怕她一个失手下去,他下半辈子就不用活了。
“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喜欢秋后算账,所以有仇我都是当面报。”
宴知书撩起眼皮,对上他惊怕的目光,银色刀刃抵着他的皮带扣挑开,发出声响。
“你……你想干什么!”
刀尖往下挪动半寸,反问:“你说我想干什么?”
陈向南额头滚落冷汗,紧张得一时间竟忘了疼痛,试图劝说宴知书:“你放下刀,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谈,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满足你!”
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下只希望宴知书带着刀离得远远的。
宴知书手上用力,利刃就这么隔着休闲裤下压,一寸一寸逐渐加深。
陈向南几乎是立马做出的反应——双手紧紧攥住刀刃,止住她的动作。
鲜血顿时染红他的掌心,有血珠从中滴落出来,染红了地板。
宴知书没收力,依旧继续往下,陈向南没办法们只能把刀握得更紧,滴落的血珠连成一条细小的线,源源不断流到地上。
宴知书眼里只有那抹血色,发狠似得抽刀,接着猛地扎进他的大腿!
陈向南眼球暴起,痛喊出声,腿上肌肉跟着阵阵抽搐,他按住腿上的伤口,用尽浑身力气将宴知书挥扇到一边,拉开两人的距离。
祁澈赶到楼上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宴知书衣衫破烂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肩颈露出大片雪白的肤色,肩带被扯松掉在手臂上,右脸高高肿起,眼角发红。
她半撑在地上,手上沾着未干的血迹,整个人看起来几乎脆弱得一碰就碎。
祁澈怒火中烧,所有的声音都被屏蔽在外,他大步上前径直走向陈向南,也不管他腿上插着的刀,二话不说将他衣领提起,逼至窗边,另一只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半个身子压在窗外,额角青筋暴起,眼球泛起红血丝,狰狞又阴戾。
声音宛如地狱深渊传来的厉鬼:“陈向南,你是不是活腻了。”
楼下跟在祁澈身后赶来的陈政看着自己儿子半悬在空中的上半身,脸上血色瞬间全无,连忙叫人上来拉住祁澈。
第431章 坠楼
“小澈!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他!”
祁澈移开目光,对上楼下的陈政,冷冷掀了掀唇,手上力道往外一推一松,陈向南如同断线的风筝坠落,饶是一向镇定的陈政这会儿也慌乱起来,手忙脚乱去看陈向南的情况。
坠楼的高度并不算高,可偏偏他掉下去的时候肋骨已经插进肺里,大腿上还插着一把利刃,此时此刻的坠楼就变成了致命伤害。
陈向南头部撞击到硬物,彻底昏死过去。
祁澈转身回房,去安抚宴知书。
没过几分钟岛上的医护人员赶到,给陈向南检查伤势。
结果初步判定后,陈政立马带着人乘坐直升机去了禹城,走前还不忘让助理留在这里监视他们两个的一举一动。
*
宴知书见到祁澈,一直紧绷的情绪这才放松下来,双手紧紧握着他的,眼睛酸涩不已:“阿澈,你回来了……”
祁澈搂抱住她,“我回来了,没事了。”
他在接到陈政的电话后就开了一艘小游艇出海去找他们,顺带打了附近的水上搜救电话。
只是他没想到,在处理礁石问题的时候,陈向南会偷偷开走他的游艇回来。
等他发现人消失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想马上掉头回去,奈何船卡住行动不了半分。
担忧、气恼、无能为力悉数涌上心头,他甚至是威胁陈政,让他联系陈向南警告他别打宴知书的主意。
结果陈向南在那头充耳不闻,甚至还唱反调特例激怒他:“偏偏就要。”
他等不了,坐着搜救队的紧急船只离开。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
他为宴知书把身上的血迹清理擦拭干净,就在他准备为她换一套干净的衣服时,沉默了良久的她开口说话了。
“我想去洗个澡。”
“我陪你。”
“不用了,我很快就出来。”
祁澈不放心,还准备跟着她进去,却被她反锁上门。
她将自己泡在浴缸里,让温水沁过嘴唇、鼻尖、眼睛、额头,最后整个人沉在水里,脸上的辣意即便在温水中也刺激得异常疼痛,她却像感觉不到那般。
她使劲搓揉着身上被陈向南碰过的地方,厌恶从心底滋生。
……
“咚咚咚——”
“知知,你还在洗吗?”
她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
“知知?宴知书?”
宴知书涌出水面换气,一瞬间大脑缺氧昏沉不已,倒头昏在浴缸。
祁澈在外面听不到动静,连忙在房间翻找备用钥匙,心绪是前所未有的不安。
把宴知书从水里捞出去之后,她半梦半醒间抓着他的小指没有松手,嘟囔着自己困了,不许他离开。
祁澈闻声哄她睡觉,又趁她睡着往上她脸上细细涂抹消炎药。
不知过了多久,宴知书枕着他的那只手已经麻得没有任何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