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欢过于依依不舍了,他们并不是即将分别,而是刚在一起,父母走了,又能继续呆在一起鬼混了,江亦欢这依依不舍可有些过了头。
“我就想离你近一点嘛”,江亦欢转身一把抱住了聂让,这恰到好处的撒娇,到是让聂让挺受用的,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继续煮饺子。
其间聂让动,江亦欢也跟着他动,就跟一个人形挂件似的。
只要不太靠近烧烫的锅,聂让都任由她胡闹。
饺子很快就煮好了,聂让捞起放在一个大碗里,端着热腾腾的饺子出了厨房,两个人没有去餐桌,而是放到了茶几上,然后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你一个我一个将一大碗饺子都给消灭了。
这种感觉相当好,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江亦欢觉得他们是已经相识相爱了许多年的老夫老妻,默契,娴熟,亲近,不需要开口就能感觉到的默契跟爱意。
“你煮的饺子可真好吃”,江亦欢吃饱了,擦了擦嘴,还不忘再夸上聂让两句。
聂让看着她,相当无奈的笑,“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夸得不心虚吗?”
这饺子如果真的好吃,那也应该是夸她妈妈包的饺子好,根本不关煮饺子什么事,煮饺子根本就不需要技术,熟了就行。
江亦欢笑眯眯的,也不反驳,就只是眼看着聂让将碗筷给收拾进了厨房。
聂让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江亦欢满足的靠在沙发上看书,看到他出来的时候,笑了笑,笑意惹得人心底都忍不住发颤。
对聂让来说,江亦欢的一举一动皆引诱。
聂让甩了甩手,走过去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然后微微俯下身子,将江亦欢的脚抬离地面,小心翼翼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江亦欢抬眸看他,她能清晰地看到聂让的脸,以及他微垂下来的目光,聂让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隐忍,欣赏,带着无穷的暧昧。
聂让抬起手,手心贴在她脚背上的时候,江亦欢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窒息了。
宁聂手心的温度从脚背上一直蔓延到了心脏处,江亦欢将书合上放一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聂让也不知是因为她放书的动静,还是咽口水的动静,突然微微抬眸看向她,手心从脚背上划上,握上了她的脚踝,用力一拉,将人轻易的拉近了自己。
近在咫尺,四目相对,江亦欢抬手搭上了聂让的肩膀,侧头看着他,目光灼灼。
“聂让,现在我们两个算是正式谈恋爱了吗?”
“三个月”,聂让嘴唇动了动,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江亦欢看着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聂让已经侧头吻上了她的唇。
像是快要渴死的鱼,又重新地游回了水里,聂让的吻让江亦欢又重新的找回了自己。
分开的这两天,她觉得自己跟一个行尸走肉一样,以前时常嘲笑范容容,但是在这一刻,江亦欢觉得自己可能是比范蓉蓉更加的恋爱脑,只要是聂让,她觉得她真的可以不顾一切。
聂让吻着将人命人抱进了怀里,然后又将她从沙发到起,走向房间的时候,还顺带着将茶几上的手机给一块拿了进去。
聂让将她按在床上的时候,还能用另一边手调了个备忘闹钟,倒数三个月。
调好之后,将手机丢开,聂让成了一只狼。
再一次在聂让的身下绽放,江亦欢才觉得自己又完整了。
“聂让,我爱你……”江亦欢缠着聂让不依不饶,无数句爱你和喜欢你落在聂让的耳边。
砸得聂让的心跳炸裂开来。
折腾得很累,江亦欢靠在床边喘气,重重的呼吸,半天都没缓过来。
聂让下意识掏了根烟,刚准备点上,又瞟了一眼江亦欢还在呼吸的模样。
他将烟头在床头柜上轻点了点,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他将烟夹在手指之间,然后将那边手背向了身后,弯下腰,贴近了躺在床上的江亦欢,“乖,我出去抽根烟。”
江亦欢抬眸看他,眼神还有些迷离,她哼哼了两声,也不知道是点头答应还是摇头不答应的意思,不过聂让的身影已经走向了门口。
聂让带着烟到了阳台,背靠着墙壁点燃香烟。
抽到一半,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江亦欢出来了,也不知道穿没穿鞋,身上包了个小毯子,一直从肩膀盖到脚处。
聂让看她,看她想个不倒翁一样的一点一点朝自己靠近。
聂让看着江亦欢好不容易挪动到阳台前,突然笑了笑,将烟掐灭,然后往前两步,一弯腰又将人抱了起来,再一次往房间的方向而去。
“我刚出来呢……”江亦欢搂着聂让的肩膀不满。
“那就再回去,继续”,聂让说后面两个字的时候,轻咬了一口江亦欢的耳朵,像是要将人拆吃入腹。
江亦欢觉得自己太放肆了,太没有良心了,父母刚走,而且还是带着一肚子的气走的,自己却能在房间里没心没肺跟聂让翻云覆雨。
江亦欢喜欢聂让,喜欢到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
喜欢一个人真的完全没有道理可言,以前的江亦欢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这样的程度。
鬼混了一晚上,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江亦欢腰酸背痛,摸了摸身边已经空荡却还留有余温的床单,她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可能这就是所谓做梦都能笑出来的感觉吧。
江亦欢轻车熟路地摸到厨房,果然,聂让的身影已经在里面了。聂让煮了粥,很香,灶台上还放了一个保温盒。
闻到江亦欢的动静,他转头看着她,笑了笑,“你今天还能下床,可以啊……”
第50章 钟队
江亦欢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聂让这话是在夸他自己,还是在嘲讽她。
她几步走过去,突然一下跳到了聂让的背上,聂让没有动,就任由她挂在自己的背上,然后将粥舀进了保温盒里。
“咱两早上就喝粥吧,一会我给我妈送一点过去。”
“你可真孝顺啊帅哥”,江亦欢笑着咬他耳朵。
“但你可不太孝顺”,聂让失笑,这样一对比,真的很明显,江亦欢是那个没心没肺的人。
还没等江亦欢反应过来,聂让又开了口,“不过没关系,你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去弥补和挽回,我妈,也不知道还能撑到哪天,我希望她活着的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
听聂让说这话,江亦欢从他背上跳了下来,聂让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江亦欢都感觉的出来,是开心,是难过,还是失落,她一眼就能看得透。
江亦欢深吸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聂让的脸,然后捧着他的脸面向自己,“她有你这样一个儿子,肯定很开心的。”
不管聂让这个人在外人看来有多么的失败,但无法否认的是,他一直都是他母亲的救赎,任何人都可以嫌弃唾骂聂让,但他母亲绝不会。
哪怕聂让混到现在,依旧一无所有,但她还是会为聂让感到骄傲的,因为在她心里,她的儿子一直都是最优秀最了不起的那一个。
两个人在家吃了早餐,聂让将江亦欢送到工作室楼下,看着江亦欢的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备忘录里的倒计时是给他自己的,提醒他珍惜时间。
在聂让身上根本不具备努力就能改变这一种说法,他不是其他的缺点,成绩不好,工作不好,努努力就能改变的,他的出生注定了他没有翻身的机会。
能跟江亦欢再轰轰烈烈谈三个月的恋爱,对他的生命来说,倒也完整了,就跟上天恩赐一样。
将粥送到医院,陪着母亲坐着聊了会天,聂让就离开了医院。
他按着手机上的地址,去到了一栋老楼房。
看着真的很老了,估计过几年都该拆了,钟向虎叫他到这,聂让感觉不太靠谱。
连个点头都没有,徒步上了三楼,然后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
走到门前,聂让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想抬手,却又放弃将手收回,刚转身要走,门却突然打开了。
里面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小青年,看到聂让的时候,倒也不意外,只是笑了笑,侧了侧身子,“来了?进来吧。”
聂让不解的抬手指了指自己,“你知道我要来?”
那人笑了笑,抬手指了指门前一个隐蔽角落处的摄像头。
聂让瘪了瘪嘴,没再说什么,抬脚往里走。
他还以为是什么老居民楼,现在进来一看,发现跟自己想象的还是有所不同,这更像是一个改造过的训练馆,训练器材还是挺齐全的,而且跟楼外面破旧的外壳不同,这个地方应该还挺先进的,因为他看到了好几台电脑,电脑上有不同的监控画面。
“要喝点什么吗?”给他开门的人倒是挺自来熟,将门关上之后,径直的走向了冰箱的方向。从冰箱拿了瓶饮料出来,转过身发现聂让正微蹙着眉头,紧紧地盯着他,像是一种探究。
那人笑了笑,手一抬,将饮料就直接丢向了聂让方向,聂让后退一步,单手接住了,但还是看着他。
“小甲”,那个青年笑着朝他伸出手。
聂让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没握,微微转身,自顾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将饮料喝了一大半。
那个人倒也不生气,收回手,然后转身拿了个手套戴上,跑一边自己打沙袋去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手法还是很厉害的。
聂让将饮料放下,然后走过去,不远不近的看着。
钟向虎叫他过来就为了让他看人打拳?打得再好又能怎么样,自娱自乐罢了。
聂让看了两分钟,转身找了张桌子半坐着,显得无聊,余光不时瞟过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没一会儿,他在监控里看到了钟向虎的身影,从进这个小区,再到沿路走到楼下,走到楼梯口,然后就是门口,居然一路都有监控。
聂让勾了勾嘴角,倒是很自觉地去开门。
估计刚才那个人也是这样看着自己一路走过来的,聂让想想都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自由自在惯了,被人这样盯着会让他感觉格外难受,而且也特别容易没有安全感。
将门打开的时候,还能看到钟向虎举起的手,应该是刚打算敲门。
“知道有监控,还敲门?”聂让白了他一眼。
钟向虎笑了笑,“这不你先到了,我怕你不给我开门。”
钟向虎说着话,抬脚就走了进去。
原本在打沙袋的人看到钟向虎进来了,停了下来,将手套摘下,几步小跑过来,“钟队。”
聂让蹙了蹙眉,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兜里,听这称呼就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什么身份了,他事不关己地转了转脑袋,然后白了钟向虎一眼,“你把我叫到这儿干嘛?我可不跟警察打交道。”
钟向虎哼笑了两声,“打什么叫道,出了这个门谁都不认识谁了,上次不是说了带你系统训练,免费的速成班,你来不来?”
这话倒是钟向虎说过的,但聂让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地,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我要说不来,我都已经知道这地了,我出去了,你不会就找人把我灭口了吧?”
“钟队,他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小甲看着聂让,不禁失笑。
聂让盯他,哼了声,“我可没觉得你们这哪系统了,还不如我们拳馆训练室呢。”
“行,那你带小甲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比这边好,我顺便一窝蜂给你端了。”
“滥用职权啊?”聂让皱眉看他。
钟向虎眯着眼睛看他,然后抬手按住他肩膀,将人拉向自己面前,“你是不是忘了,你们打擂那拳馆本身就不合法?”
第51章 聂让受伤
聂让捞起外套走人的脚步很干脆,就跟他一开始点头打一场的时候那么干脆。
“喂,你是不是输不起啊?”看着聂让拍门走人,小甲朝他的身影忍不住叫了两句,直到门被摔上,小甲才又将目光望向钟向虎,“钟队,刚才你可看到了,是他输了啊。”
直到聂让将车开到江亦欢工作室楼下,聂让得还有些烦闷,不过看到江亦欢的身影时,情绪倒是瞬间又好了起来。
江亦欢出了工作室,就朝他的方向招手,快步地朝车边走来。
她利索地拉开车门上车,屁股刚坐下,都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就注意到了聂让脸上的伤。四目相对,江亦欢深深地看着他,还带着些许的无奈,“你可别告诉我,你又去打拳了?”
聂让皱了皱眉,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跟江亦欢解释。
“没去打拳,但我要说我这是摔的,你也不信吧?”
江亦欢白了他一眼,“你要觉得我的智商只有三岁,那就随便你。”
聂让说这种话,不是在侮辱她的智商吗?谁摔一跤能摔成这个样子?
“我真没去打拳,就是跟一个……”聂让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跟他动手的那个人,顿了好几秒,才勉强的用朋友这两个字形容,“跟一个朋友切磋了一下。”
江亦欢微皱眉头,其实是不太信的,但是看聂让此刻好端端的模样,应该就脸上青了一块,又觉得没有必要纠结太多。
“行了,先回家吧”,江亦欢将安全带系上,开口结束这个话题。
很快到了家,江亦欢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药箱又翻了出来。
自从认识聂让之后,这个药箱用到的次数倒是挺多,多到比她以往一个人住这么多年用到的次数加起来都更多。
“我真没事儿,用不着擦药”,聂让话虽然这么说,但看着江亦欢将药箱拿过来,还是乖乖在沙发坐下。
江亦欢将药放下的时候哼了一声,“就算你不怕疼,还是要擦的,不然白瞎了这张帅脸。”
聂让这种体质估计真的不怕疼,但伤在脸上可还是够让江亦欢心疼的。
聂让也不反驳,就乖乖顺顺的将自己的脸凑过去。
江亦欢看着聂让凑过来的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在将药擦上去之前,自己先凑过去亲了下。
聂让勾着嘴角笑看她,“你要这样的话,我可没心情擦药了。”
江亦欢笑了笑,赶紧将他按坐好,安抚道,“擦,现在就擦,马上就擦。”
终于将药擦好,江亦欢都还来不及将药箱放回去,聂让突然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径直朝房间的方向而去。
江亦欢被吓得搂紧他的脖子,然后有些不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干嘛?”
“插,你不是说现在就插,马上就插吗?”房间门被关上的时候,江亦欢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聂让这车速可有点快啊。
两个人再一次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江亦欢捂着自己的肚子瘫坐在了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模样,“聂让,我快饿得站不起来了。”
聂让原本已经准备往厨房的方向而去了,听到江亦欢这话,又转头走了回来,他手撑着沙发扶手,弯腰凑近江亦欢,“凭良心说,你是因为饿才站不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