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又装死。
“要死赶紧吱声,别死我这,还得浪费我体力时间去埋尸。”简千辞白眼翻起,后悔换药时,没有给男人多扎上几针。
瞥见女面上不耐烦的神色,沈清让心道冷呵。
难怪这恶妇出手医治自己,原来是安的这个心。
本王定不会让你如意。
“撤除禁令,你想都别想,本王不可能会答应你。”
“趁早死了这条心!”沈清让声音冷冽,不置置否,眼底夹着戾气,敛眸闭目养神。
我特么……
“哼,王爷道出这话,还真是让人不意外!”简千辞低哼嘲讽,眼眸冷漠。
白嫖还挺上手的哈!
若是沈清让解除禁令,反而有怪。
“休息够了,劳烦王爷赶紧离开,青莲居不似轩澈殿雍容华贵,恐拖王爷伤情。”
简千辞懒的费口舌,养不熟的男人,如同废铜烂铁,无价值之利用。
“本王自会离开,容不得你提醒。”
“再者这本来就是本王的王府,本王用你撵?”沈清让语气轻轻,不甚在意,眼皮子连掀都懒的掀一下,“本王爱去哪儿去哪儿,倒是你,住在本王的青莲居还对本王吆三喝五。”
这青莲居乃归出王府中宅,他爱住多久就住多久,还需她一个女人说教不成。
“那妾身可要真是谢谢王爷,王爷可得好好活着,千万别伤死了!”
简千辞嘴角直抽,怒意上头,想直接一刀废了男人的命根子。
“你个毒妇,居然咒本王!”
男人厉眸睁眼,咬牙切齿,狠戾的看着简千辞。
简千辞嗤笑,白眼一翻,怒意满满,秀手端起膳食离开,“是是是,懒得搭理你。”
简千辞内心腹诽,只觉面前的人不要脸,蹭治蹭睡又蹭吃。
“喂猪都比喂你值,浪费粮食。”
耳边传来关门的声响,沈清让眼眸敛暗,淡道,“蠢妇。”
待恢复体力,沈清让起身回寝,凉药抚伤,少了些许伤痛。
“这女人……倒有些能耐。”
沈清让手抚在抹药的伤口处,脸上划过一丝愕然。
落伤三日,未曾着手公事,沈清让提步于书房,查看案卷。
不过一刻,屋外传来响动,沈清让狐疑提眸,入目便是两道熟悉的身影。
“二哥,五弟,你们怎么来了?”
沈清让站起身,眉目染笑,领人到一旁的米榻落座。
“昨日不见你上朝,本王与五弟挂念,便来寻你。”二皇子安王沈清林锋眉如画,声线低沉,不紧不慢道。
鹅黄色锦衣,衬人矜贵。
话落,一旁的五皇子邹眉担忧道,“对啊,刮风下雨,从未见三哥你休过朝,弟弟我和二哥可是担心坏了!”
老五赵王沈清钰拂扇拍肩,眸色严肃,续道:“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眼下所见,三哥无事便好。”
闻言,沈清让默认敛眸,面上依旧夹掺笑意,冷眉竣意。
“劳你们挂念,不过感染了风寒,便私心想休息一日。”
“许是身子骨不得行了,别日加强锻炼,不会再让你们担心。”
沈清让面色淡然,骨节分明的手掌捻起茶壶,倒好茶水,递于二人,但在看向沈清林时眸色深了几分。
二皇兄可是当真应了那女人所言,是坐不住了来看他死没死吗!
“没事就好,难得见你惰朝,倒也新鲜一见。”沈清林出声打趣,见人无碍,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没错没错,三哥这番,确实罕见。”沈清钰谄笑,出言附和道。
挂日当空,屋内祥和一片,三人淡笑生乐,好生惬意。
未几,沈清让喉结滚动,眸色敛暗,侧脸望向沈清钰,“五弟不是早就看中了本王府内的骏马么?今日得空,不去瞧瞧?”
沈清让言语微微,似无意论起,端杯品茶。
一听到骏马二字,沈清钰眼眸子倏然发亮,整个人雀跃站起。
“三哥这是答应将马匹赠与我?”
沈清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百般纠缠,也不见沈清让松口,今日居然答应将马送给自己,实属惊讶。
“不要?”沈清让挑眉淡言。
“要要要!当然要,三哥又不是不知道我喜爱那马匹许久。”
“多谢三哥!”
沈清钰拱手致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咧嘴掺笑。
“锦胜,带赵王去领马。”沈清让一声令下,语气清冷,俊容微动。
“是。”
锦胜领命,从暗处迈步而出,朝沈清钰行礼。
“赵王请。”
“二哥,等皇弟取完马就回来找你!”
沈清钰的心早就飞去了马棚,大手一挥,疾步冲马棚跑去。
“真是孩子心性。”沈清林望眼摇头,微淡宠溺道。
屋内顿时剩下两人,寂静几分。
第20章 皇兄断然不会害你
见人离开,沈清让抬眸,面色严肃,“二哥,其实我昨日未曾上朝,实有隐情。”
男人眸色淡淡,语气虽轻若浮沙,话语却重如磐石,视线如勾。
话出,沈清林面容划过一丝诧异,眸色狐疑,不解询问。
“是何隐情?三弟能否告知皇兄?”沈清林放下茶杯,脸色也严肃几分,音色凝重。
思言,沈清让敛眸,“两日前,与父皇下完棋,我只身一人回府,不料半路遭遇刺客,胜在运气,逃过一劫。”
沈清让云淡风轻,好似在云家常事一样,眉目淡然,没有浮动。
一听到刺客二字,沈清林倏然睁眸,眼底尽是惊讶,“什么?!”
“皇弟竟遇到了刺客?可是有伤到何处?”
沈清林眼底掺满担忧,声语关怀,视线落到沈清让身上,似要看看是否有受伤之处。
难怪三弟要支开五弟,原来事情并非受寒这般简单。
见皇兄如此担忧自己,沈清让眸色更深了几分,“受了点皮外伤,已然痊愈,劳皇兄担忧。”
沈清让简言短说,并不想让沈清林知晓自己重伤之事。
见此,沈清林不觉握紧拳头,咬紧后槽牙,“本王就说你怎会无端不上朝,原来是遇上了这等子事。”
“究竟是何贼人,竟敢谋害皇子!皇弟可有查清黑后主谋?”
沈清林连声下问,褐色的眸色掺着担忧色韵,贼人不除恐有后患。
“刺客数多,蒙面而来势汹汹,当时月色又几分弱暗。”
“待脱离危险,也无从查清。”
沈清让微微叹气,那些刺客非同寻常刺客,背后之人,定是来头不小。
“太可恶了!”沈清林握拳捶桌,满目怒火。
见状,沈清让眸色几分挣扎,未几,伸手与袖囊之中,取出两物。
“不过此客遗落此物。”
闻言,沈清林抬眸望去,待看清,倏然蹙眉睁眼。
“这……这是本王府玉佩,怎会在刺客手中?!!”
沈清林一声惊呼,不敢置信将玉佩拿起,左右端详,确认正是自己府内玉佩。
“三弟,皇兄不可能派人杀害你!你我手足兄弟之情,皇兄做不出这等恶事!”
沈清林目光坚定,眸色担忧,唯恐沈清让误会自己。
听此,沈清让默声不言,眸色敛暗,不在思虑何事。
见状,沈清林继续道,“本王若是想杀什么人,定不会落下把柄,更不可能遗留玉佩,做出如此愚蠢之举!”
“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故意离间你我兄弟,三弟,莫着了贼人的道!”
沈清林出言辩证清白,紧张几分,没有料到自己会被人栽赃罪名。
未几,沈清让摇头出声,敛上笑意,“我当然不会相信是皇兄所为,只是好奇下此狠手是为何人。”
沈清让内心知晓,若是自己杀人,也不断不会留下如此亮明身份之物,背后主谋怕是别有用心。
见沈清让没有误会自己,沈清林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皇弟如此想便好,你我兄弟之间,亲密至无话不说,皇兄不会害你,也相信你不会害皇兄。”
沈清林眉目欣慰,端起茶杯抿口缓神,心下思虑不已。
两人默默无言,各有心事。
未几,沈清林抬眸而视,语气掺疑。
“三弟,在你仔细想想,在皇宫之中可有树敌?”
树敌?
沈清让闻言沉思,他一向待人宽和,处事公正,朝中?????大臣皆知他的脾性,应当不会于他下手。
见人沉默不言,沈清林眸色一动,声线清脆悦耳,“本王无意于皇位,三弟一向知皇兄无志于朝,晚年只欲寻一处清静小院,与内人相暮余生。”
沈清林自顾自说着,神色自若,道说心事,几分落寞。
倏然抬眸,语色肃然。
“但皇子之间并非人人都如皇兄一般,对皇位无意,三弟你仔细想想,谁对你敌意最深?”
敌意最深?
沈清让脑海之中浮现一抹身影,正欲道出,便被一声清朗直爽的声音打断。
“三哥,你那马匹也忒竣了!弟弟我简直爱惨你了!”
沈清钰大声嚷嚷,巨步跨进门槛,笑容满面,冲着沈清让就要来一个爱的抱抱。
见状,沈清让侧身躲开,面容恢复平静,没了方才的严肃。
乍看沈清林,亦是如此。
“你喜欢便好,拥抱就免了。”沈清让喝茶清喉,语气掺笑。
“就知道三哥最疼我了!”
沈清钰咧嘴笑着,又道几句甜言蜜语夸赞沈清让。
“时候不早了,本王与五弟便先行回府了。”
沈清林睨眼窗外,微微而道。
第21章 王爷是来上瘾了吗?
沈清让起身相送,还未动几步,便被沈清林制止住,“你伤寒初愈,就不便送了,好生休息。”
沈清林温声细语而道,句句关心,眸色似水柔情。
“对啊,三哥,你大病初愈的,还是好好休息吧,让锦胜送我们也是一样的。”
沈清钰眉头一挑,手肘轻击一下锦胜,满脸笑容。
锦胜神色淡淡,静候沈清让下令。
话已至此,沈清让也不便再推脱,语气清冷,“也罢,锦胜,将王爷们送上马车再回。”
“是。”
锦胜领命,弓手送人。
“走吧,陪本皇子过去牵马。”沈清钰一把勾住锦胜的脖颈,大步朝外走去。
马匹性子强烈,沈清钰险些招架不住,想让锦胜支招一二。
见沈清钰这般跳脱,沈清林无奈耸肩,继而转身抬眸,“皇兄就先走了,你好生休养。”
沈听请让闻言点头,正欲道别,转念倏然出声。
“二哥停步。”
听见沈清让的声音,沈清林顿住步子,眼眸掺着疑惑,回头而视。
“这是你府玉佩,还是归还于你才好。”
沈清让将方才藏于壶后的两枚玉佩拿出,递于沈清林,面色依旧温和,没有语异样,“好,那皇兄便收下了。”
见此,沈清林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接过玉佩,放于袖囊,收存妥帖。
两人又含暄几声,便道声告别。
早已走到远处的沈清钰回头一望,见沈清林还在同沈清让聊天,低声啧了一句。
“二哥怎么还在和三哥聊呢?”
“显得我这个做弟弟的无情无义。”
沈清钰小声嘀咕,褐色眼眸清明如镜,未几,扯过身旁呆愣的人。
“锦胜,快如实招来,你是如何驯服那骏马的?”
闻言,锦胜不动声色,将搭在肩上的挪开,不紧不慢说着法子。
沈清钰似懂非懂的连哦几声。
青莲居。
一大两小的身影围聚东墙,乍看几分慌乱。
“娘亲,大肥是不是要生了呀?”
简悠悠眸色新奇,落眼俯地哼咛的大肥,天真无邪问道。
闻言,简千辞低头,白皙的手掌抚摸小女孩的小脑袋,“没错,娘亲一会儿就帮它接生。”
“接生?”
“那我们是不是就要有很多小肥了?”
简悠悠欢呼一声,雀跃入眸,开心的拍着小手。
一旁默声的简安旬倒没有多大反应,娘亲早就教导过他们,女人生育之事,大肥也是如此。
“是的,咱们以后会有吃不完的猪肉。”
简千辞心底万分高兴,养猪两年,终于有回报了。
等小猪仔们长大,腊肉香肠腌肉,通通做个遍,再开个小灶,刷火锅!
倏然,大肥哀嚎哼叫,蹭着铺地的干草。
“大肥要生了!”
“安旬,悠悠,替我娘亲去打盆水来。”
简千辞一声道下,翻腿跨进围栏,挽起衣袖,准备给大肥接生。
“好,我们这就去!”
“娘亲稍等!”
听到简千辞的话,两个小家伙飞快朝灶房跑去,盛满一盆清水,一同端出来。
一切准备妥当,简千辞挪步大肥胯下,着手接生。
“娘亲,大肥有几个宝宝呀?”
简悠悠走到简千辞身边蹲下,仰着小脸问道。
闻言,简安旬无语睨眼自己的傻妹妹,不紧不慢的说着,“娘亲怎么会知道有多少个小宝宝,得等大肥生完才能知道。”
“对哦。”简悠悠恍然大悟,也不恼,脸上挂起灿烂的笑容。
“笨蛋。”
简安旬小声吐槽。
青莲居院外。
一个身着青衣的男人缓缓踱步,倏然闻见青莲居内女人与孩童喧闹的声音。
猝然蹙眉,眼眸敛动,“本王怎么又来了此处……”
沈清让低声自问,本欲闲散,不知怎的走寻于此。
“哇!好小的猪宝宝呀!”
院内传来小女孩的惊呼声,沈清让停步思虑,抬眸而望。
罢了,来都来了。
思此,沈清让寻到青莲居大门,手掌一推,随后关门入院。
寻声而去,眼帘映入母子三人的背影。
“娘亲,我可以叫它小白吗?”
“当然可以,悠悠想叫什么都行。”
“这么黑,叫小白?”
母子三人温馨对话,不曾留意到男人的靠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掺着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男人脸眉微邹,漫步前往,询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闻声,母子三人一同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