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斯文糙汉——脆脆包子【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07 17:12:25

  夏眠想都没想,知道了缘由之后就把她从微信列表中删除。
  方媚久久得不到回复,再发送一条信息后后面跟着的小红点, 差点把她逼疯。
  她把叼着的烟扔了,低声咒骂:“臭婊.子,删我?”
  方媚一遇上夏眠便气的气短胸闷,感觉胸口要爆炸。
  转念一想, 又立刻给另外一个人的回消息。
  方媚:东哥,约不成。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对方回复:怎么说?
  方媚:她删了我。
  东哥:那她这人脾气可爆了。
  后面跟了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方媚不知道要回他些什么, 紧接着东哥就发来消息了:那你来酒吧,陪陪哥们。
  方媚看到对话框,眼底的厌恶在翻滚。
  但她没办法,起床梳妆打扮。
  她在娱乐圈已经臭名昭著,失去任何的资源,钊爷也彻底放弃了自己。
  方媚只有脸蛋和身材,她现在沦落成外/围,赚一些外快。
  东哥是方媚在酒吧一个局上认识的,肥头大耳,第一次派对他戴着一个恶魔面具,第二次就戴着个口罩,方媚见过他几次,都不知道他真正长什么样,这个东哥像是见不得人。
  不过他确实也在做见不得光的勾当,走私珠宝,贩卖仿品。
  经典的梵克雅宝四叶草项链在他手里就有好几条,不过都是假货,但却比淘宝、微商卖得假品仿的更加高级,不容易辨别出真伪。
  他给外/围女们和模特的打赏就是这几条坠子,还把质量吹得上天,所有女孩都说他抠门抠的要死。
  不过这种人更加不能得罪,方媚见到他就觉得恶心,但也得好生服侍。
  东哥带方媚开车兜风时看到她钱包内存有夏眠的名片,答应她要是可以把夏眠无声无息地骗出来,便利用自己手中的人脉让方媚重回娱乐圈。
  不管是真是假,方媚也想搏一搏。
  反正,她已经污染了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再也没有其他的损失。
  方媚已经堕落至此,也不惜把夏眠一同拉进地狱。
  夏眠坐公交车回到了学校。
  星期五的人们甚至比周末还要开心,路过她的学生笑声爽朗,衬得她独自一人十分落寞。
  夏眠停在校门,遇到了钱曼妮。
  她带着墨镜和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宝贝,”钱曼妮走到她面前,“噢,你眼睛肿了。”
  夏眠伸手揉了揉,眼睛依旧泛红。
  钱曼妮试探地问:“你不开心?”
  夏眠回答:“还好。”
  一般她会摇头,她要是说还好,其实心情已经差到了极致。
  已经是多年的闺蜜,钱曼妮知道她话中有话。
  她大力地把手搭在夏眠的肩膀上,爽朗地吼了一声:“姐姐我今天杀青了。你有啥不开心的,跟我潇洒去!”
  夏眠任由着她推着自己向前走,仿佛像一片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落叶。
  外边还刮着很大的风,走进酒吧就暖和了。
  绚烂的灯光迷离四射,夏眠的五官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起哄声充斥。
  钱曼妮摘下墨镜,但却未摘下口罩。她牵着夏眠的手,把她带到吧台处,冲酒保熟练地打响指:“诶,来一杯百利甜酒。”
  酒吧给钱曼妮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夏眠环视四周,微微皱起眉头:“你带我来这种地方?”
  “宝贝你是不是怕不安全?”钱曼妮说,“没关系的,我不喝酒,就看着你,等你觉得喝够了开心了我就送你回学校。”
  钱曼妮还在做模特的时候,为了一些应酬会经常来这个酒吧。如今很久不来了,她以为现在的环境还像以前一样单纯,谁曾想到黑暗的地方竟鱼龙混杂。
  不过只要她保持清醒,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这时酒保把甜酒放在钱曼妮的手边,她递给夏眠,道:“这种酒度数比较低,等你微醺的时候会感觉很舒服。”
  夏眠将信将疑地接过,抿了一口,觉得像饮料。
  不远处,舞池那儿人头攒动,男男女女愉悦地黏在一起,鼓动的乐点总是能把气氛带到最高。
  钱曼妮看到里面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以前都是模特儿,一些去车展捞钱,一些就去走不知名服装品牌的秀。
  钱曼妮也是这么过来的,她知道外界的人称她们为野模。
  现在她不一样了,她跳出了大染缸,别人会给她贴上“演员”的标签,甚至是超模。
  钱曼妮拿到了天镜珠宝的代言,各种橄榄枝便接踵而来。荧幕大片甚至是国际走秀,她都有收到邀请。
  钱曼妮回头看夏眠,她一直感觉自己现在的幸运是夏眠带来的。
  她忽而去抱住她,认认真真地叫她的名字:“夏眠,你去看舞池里的那些人。”
  夏眠扭头。
  钱曼妮说:“要不是你认识了邵义,我现在还会和那些男男女女一起混。”
  提到那个名字,夏眠眼睛便沉了下去。
  她幽幽出声:“你知道吗,他今天说不认识我。”
  夏眠这么一说,胸口像被千万根针同时扎下,绵绵密密地疼了一片,却找不到伤口在哪里。
  他单单三个字就让她心如锥刺,夏眠曾经怀疑的事情仿佛成了事实。
  邵义能在商场上能手掌风云,她怀疑他或许会视感情也是可以随意摆弄的物种。
  钱曼妮听她这么一说,还以为之前她在电话中对自己的诉说只是两人之间的小打小闹,很快就会和好了。
  但“不认识” 这三个字,确实可以让一个抱有希望的女生立刻心如死灰。
  这得是多么狠心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
  钱曼妮眼见着夏眠越喝越多,甚至叫了度数较高的“长岛冰茶”。
  夏眠拿着吸管趴在桌上不停地引酌,琥珀色的瞳孔没有往日一般明亮,黯淡无光。
  不知道已经是多少杯酒,夏眠感到脑袋越发晕厥,她努力地保持平稳,自己走下吧台的高脚凳。
  钱曼妮牵她的手:“诶诶,去哪儿?”
  夏眠低声说了一句,钱曼妮没听清,凑近:“哈?”
  “厕所。”夏眠酒品相当之好,喝醉酒也不会因为心情不好而大吵大闹。她一如既往地沉静,只有脸上的红晕和眼底的浑浊表示她不再清醒。
  钱曼妮陪她去了洗手间,夏眠打开门就对着马桶狂吐。
  钱曼妮一边皱眉一边顺她的背部,忽得手机一直在震动,是经纪人打过来的电话。
  她接起来,无奈对方嫌弃她身处的环境太过吵杂,事儿会交代不清楚。
  钱曼妮心想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走出了厕所。
  门口对面有一个狭窄短小的走廊,她面对窗户,听着电话。
  方媚穿着紧身皮裙,坐在包厢沙发的角落里。东哥依旧带着口罩,他今天还带了另外两个同伴,一共三个人。
  方媚谄媚地笑,不停地给他们倒酒。
  她穿着的裙子领口极低,露出仿制梵克雅宝的四叶草坠子。
  东哥伸出布满厚茧的手,托起她的吊坠。
  他问:“看来你很喜欢?”
  方媚笑:“我参加另外一个派对时,还被别人夸了。”
  东哥眯眼:“哦是吗?”
  方媚:“对方还问我被哪个金主包养了,出手这么阔气。”
  东哥放在她腰上的手收回来,道:“方媚,你太不了解珠宝了。”
  方媚脑内警铃大作,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你现在戴的是中号的系列,真品不过两万块。”东哥说,“哪个金主这么寒酸?还是你是在暗示我送你的东西太掉价,要……”
  方媚反应过来他的话中话,立刻投降般地讨好:“这不是今天没约到你想要的人,怕你生气才这么说的嘛……我没觉得东哥你对我不好,这项链也是心意,我没计较它的价格……”
  东哥陪她一起虚情假意:“你这个脑子,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会沦落到今日这种田地。你说说你没点智商怎么混娱乐圈?不如……”
  他慢慢地把手放回她的身手,揉动她的腰肢:“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娱乐圈什么的……”
  方媚依旧保持笑容,但胸口一簇火在燃烧。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便用手指抵住东哥的口罩下的嘴:“喝酒喝多了,我去上个厕所。”
  她起身,从容地走到包厢外。
  门一关上的那一刻,方媚的脸变得扭曲至极,厌恶、狠厉、憎恨如同蛊虫一般瞬间滋生。
  她胸闷气短,把高跟鞋蹬地大力又大声地走进女厕所,对着镜子抽烟。
  东哥有权有势是真的,但心思不定也是真的。
  她尽管有多么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得忍着。
  从前靠钊爷上位,方媚也是这么忍过来。
  她把这个忍耐的过程想成是虫蛹化蝶,过不久就会得到重生。
  方媚把烟抽完,补了补妆,对着镜子恢复自认为最好的微笑。
  她在自己的笑容中,看到了从其中一间厕所走出来的夏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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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夏眠走到洗手池台边, 捧起一捧水清洗自己的双颊和嘴唇。
  她和方媚的再次相遇, 像极了第一次见面。
  方媚看到镜子里夏眠湿漉漉的脸庞, 便知道她依旧未施粉黛, 一如之前她惊诧于她没有化妆。
  不得不说, 她还确确实实是天生丽人。
  但方媚忽得笑了,像是轻视与嘲讽。
  明明在此之前还绞尽脑汁地想约她出来, 未曾料到现在又乖乖地送上门来。
  方媚的下巴昂起来, 趾高气昂, 气势像一个女王:“喂。”
  夏眠眼睛布满血丝, 从捧着水的指腹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她这才认出站在她身旁的人是方媚。
  很久没有在荧幕上看到她的脸, 夏眠快要忘记她长什么样儿。
  如今方媚画着浓重的夜店妆,两只烟熏眼黑乎乎的,在夏眠暂未完全清醒的脑里幻成虚影。
  夏眠移开了眼睛, 并不想和她说话。
  她轻轻地甩了甩手, 手上的水珠溅到方媚的身上。
  一来二回中,方媚已经熟悉她的脾性。
  猎物就在眼前,她突然就没有了以前被夏眠忽视的怒气。
  方媚现在是猎人, 变得从容淡定,才知道以前自己的歇斯底里是多么的丢人。
  夏眠并不知道她心底里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一边拿着干纸巾擦干手一边越过她的肩膀向外走去。
  方媚也不曾跟夏眠废话,镜子里的方媚用力地在夏眠的身后伸手抓她的头发, 扯回自己的身前,另一只手顺带迅速地捂住她几欲因为疼痛而呼出声音的嘴巴。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只有她高跟鞋摩擦地板发出的声音。
  这时洗手间里还有几个女孩走出来, 方媚用眼神警告,她们飞快地逃离。
  夏眠因为酒精的作用,脑袋十分沉重浑浊,她眼睛抬不开,但内心猛地一凉,心跳急剧加速。
  同样心跳加快的还有方媚,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燃烧在沸腾,神经一阵一阵地跳跃着,十分兴奋。
  她最近活得像阴沟里的虫一般,第一次将视为仇人的夏眠掌控在手里,如同手中掌握了玩弄他人的权利。
  方媚力气很大,夏眠的身体不断地下滑,但她却用手臂拢住她的脖子把身体再次拉起来。
  一瞬间,夏眠失去了呼吸的空气。
  她无法咳嗽无法喘息,她除了眼睛,脸部近乎被方媚捂住。
  方媚力道不减,近乎像拖拉着一个布袋一般把夏眠扯出洗手间。
  她把她带进包厢,东哥一见到方媚虏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走进来,立马暂停了包厢内的音乐。
  “出去出去。”
  他还叫了几个模特来陪酒,此时此刻便粗鲁地把她们给轰出了房间。
  四周安静了,东哥把房间内的迷乱又暗淡的灯光关闭,过了一会儿,夏眠的头顶只开了一盏昏黄的橘灯。
  方媚把夏眠放开,用手一推把她摔在了角落里,瞬间感觉身体内的五脏六腑位置都开始颠倒。
  方媚站在东哥的身旁,俯视着一脸狼狈的夏眠,她像一只束手就擒被关在牢笼里的小动物。
  她喝醉酒了,意识不甚清醒。
  东哥看清了夏眠的脸,忽得笑了,笑声从口罩里闷闷地传出来:“你不是说没约到她么?”
  方媚邀功似的:“这婊/子自己傻傻地送上门来。”
  东哥点头,显然很满意。
  他还带来两个同伴,东哥朝他们招招手,两人立刻意会地上前,拿出包厢里自带的烟灰缸砸晕了夏眠。
  两个帮手都没有戴口罩,方媚看清了他们的脸,却没有用力去记住,没有什么很鲜明的记忆点。
  东哥掏出手机,不知在给谁打电话,声音雀跃又兴奋。
  方媚听到他说到“出省”、“警察”之类的字眼。
  他打完了电话之后,指挥着两个同伴带着夏眠从酒吧的侧门逃走,并且把车钥匙当场就交给其中一个人。
  方媚皱眉,心里隐隐感到不妙:“东哥,你是要带她去……开房?”
  东哥从沙发上拿起一件外套,套在身上,道:“你别管这么多。”
  方媚有点儿乱了阵脚,她未曾过问东哥为何要让自己约夏眠出来,毕竟混这圈子的人,多少都见识过迷晕了女孩之后再带出去的事情,她认为东哥要求自己做的也是这档龌龊事。
  但他们此时此刻的这些举动,有点超乎她的意料。
  这不像是简单的迷/奸,更像是拐/卖/人口。
  可慢慢镇静下来,方媚对夏眠的去向漠不关心,她现在完成了任务,更关心的是东哥是否兑现承诺。
  “诶东哥,我们先谈谈之后的事情。”
  “什么?”东哥理好了外套的领口,带上了自带的防风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你不是说,事成之后,我有望重回娱乐圈吗?”方媚依旧露出谄媚的笑容,“我们不先谈谈后面怎么为我规划规划?”
  东哥敷衍地甩手:“我过几天要出差,等我回G市再说。”
  一听便是遥遥无期的事情,方媚在想他是不是上屋抽梯,一直不肯就此罢休:“你这不仔细给我交代,我不是怕你变卦嘛?”
  东哥懒得纠缠:“变卦又怎么样?我刚才不就跟你说过,你这点智商去混娱乐圈,难道不是等死的事?”
  方媚脸色一变,阴森又可怖:“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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