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暖暖脑袋耷拉着，跟在池清墨身后解释道：“周老师是好老师，老师很可怜，她是个可怜……”
前面出现一行人，陶暖暖看清楚来人，顿时失去言语。
池清墨顺着陶暖暖的目光看去，前面有六七个人相互搀扶。
还有两个中年发福的身着西装的男子在一对神情悲伤的中年夫妇身边说着话。
陶暖暖视线移到其中一个中年发福的男子身上时，身上瞬间散发出浓烈的煞气，猛地就要朝人群扑去。
中年男子毫无察觉到危险，依旧面色深沉的跟夫妇说话：“暖暖的遗物在学校里，你们可以随时来取，我们也会全力配合警方。”
陶妈妈声音哽咽语气道：“谢谢钱主任。”
她又坚定道：“可是我家暖暖性格开朗，绝不会做出自杀的事。”
钱主任：“我理解您的心情，但现在学生们的心思难猜，学校压力又大。
当然，我们现在都只是猜测，警方已经调查真相，我们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吧。”
陶妈妈对钱主任还是很敬重的，对于钱主任说了的话，陶妈妈默默点头，算是同意。
一行人从池清墨身边走过，池清墨才放开陶暖暖。
陶暖暖神色近乎奔溃，朝池清墨大声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
“你为什么拉着我，你为什么不让我报仇？”
第10章 池大佬，池小姐
陶暖暖本身家庭和睦，不是很富裕但也很幸福，可是因为她的离世，家庭已经不成家庭了。
她怎么能不恨！
池清墨面不改色静静的看着暴怒的陶暖暖，平淡的眼神令渐渐使陶暖暖的情绪平复下来。
池清墨没理会陶暖暖，而是陶父母走去。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暖暖的朋友。”
她能叫出伯父伯母已经很不容易，刚开始来到这里，她连灵识的父母都喊不出来。
好不容易给自己做心理辅导，才喊出‘爸妈’两个字。
陶父和陶母听到有人提到暖暖的名字，顿住脚步，转身看向身后。
刚才那个女孩。
池清墨来到他们身边，“你们也出去吗？我们一起吧。”
陶母衣着朴素，脸上露着憔悴虚弱，可能是因为池清墨是陶暖暖的朋友，陶母对池清墨的态度自然而然变得友好。
“你认识我家暖暖？”
池清墨微微颔首，眸中平淡如水，“认识，暖暖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听到别人说自家小孩好，陶母也愿意跟池清墨交流。
“我家暖暖可爱善良，她呀，最喜欢打抱不平。”
想到自己的女儿，陶母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她从小就有英雄梦，也很有爱心，见到流浪猫狗都会难过很久。”
池清墨地视线若有若无的看向流泪满面的陶暖暖。
陶暖暖身上的煞气渐渐消退，她抱住陶母，在陶母身边轻喊道：“妈妈。”
妈妈，我好想你！
我好疼！
妈妈，我死了，我很害怕。
“妈妈，不要为我伤神，也不要为我流泪，我还在，我在暗处看着你们，只要你跟爸爸好好活着，就行了。”
陶母希冀地看向身边，失声喊道：“暖暖，是你吗？”
陶暖暖和钱主任皆是一怔，钱主任背后发凉，四处张望，没看到陶暖暖的身影才放松下来。
钱主任牵强地笑了笑，“我还有事，就送你们到这里，以后有什么想了解或是想找我帮忙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陶母还没回过神，陶父点头跟钱主任客套两句，钱主任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次陶暖暖没再想找钱主任报仇，她看都没看钱主任一眼。
她在妈妈心里是个善良乖巧的女儿，她不能在妈妈面前杀人。
陶父搂住陶母，拍拍她的后背。
“春燕啊，没有暖暖了，暖暖已经没了。”说着说着陶父忍不住流下眼泪。
承认自己的女儿已亡，很艰难。
可是再艰难，他们也要接受现实。
陶母猛地摇头，“不是，不是，我刚才感受到暖暖就在我身边，她就在我身边，她还叫我妈妈，她还在。”
陶父：“暖暖已经没了，她的尸体还在停尸房，你清醒一点吧。”
陶父将血淋淋的事实揭开在陶母面前，陶母再也受不了打击，悲伤痛苦。
陶暖暖见母亲为了她哭泣，飘到池清墨身边，毫不犹豫的跪下祈求，“池大佬，池小姐。”
“您能看到我，您有常人没有的能力，您能不能让我跟我父母说句话，就一句话。”
第11章 先回去告诉老大
池清墨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不能跟陶暖暖说话，转身跟陶父陶母一块离去。
门卫看见池清墨，还跟池清墨打招呼，“暖暖表姐，你跟暖暖父母一起出来了。”
奇怪，刚才怎么不跟暖暖父母一起进去，还非要比他们早点进去。
陶父和陶母的视线同时移到池清墨身上。
暖暖的表姐？
池清墨不见任何囧样，从容以对门卫，“收拾东西的时候遇到了。”
等到远离门卫，池清墨才跟陶父陶母解释，“他们不让陌生人进入，我才冒充暖暖的表姐，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陶父是生意人，比陶母聪明，问出关键的问题。
“你说你是暖暖的朋友，也是骗我们的吧。”
这句话肯定句，陶父又补充道：“暖暖这孩子心里藏不住事情，她有什么都会说出来，我们没听她说过你。”
“刚才钱主任在场，你又跟暖暖的年龄相仿，我才没拆穿你。”
面对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他们也不会多做责怪。
池清墨眼眸微敛，声音不带一丝情绪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确实认识你们的女儿。”
池清墨不喜与陌生人有过多交流，转身便要离去，走了两三步，停顿下。
“刚才你们说暖暖心中藏不住事，你们可以仔细想一下，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也许那就是她身亡的原因。”
说完池清墨便离开，陶暖暖离不开池清墨，只能跟着她一起离去。
她们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来了两个人，炎热的天气依旧包裹的严严实实，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
他们翻身入墙，在校园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煞气的位置。
“这所学校有问题，不然不会突然出现灵气和煞气。”
“可是我们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哪里有灵气，也没看到哪里有煞气。”
“算了，先回去告诉老大，等老大的安排。”
“嗯，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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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陶暖暖异常沉默，池清墨突然问道：“你心里怨我？”
陶暖暖低声道：“没有。”
池清墨：“口是心非。”
“在我面前就别说谎了，小孩子家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说谎前也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陶暖暖缄默不言，过了一会，她才开口道：“我只是怨你一会会，就一会会。”
“后来我想清楚了，其实你没有责任帮我，我还要感谢你阻拦我杀钱望，否则我就控不住自己在父母面前杀人了。”
“至于你不让我父母见到我，这个决定权在你，我不能进行道德绑架，不能因为你强大你就有责任必须帮助我。”
陶暖暖很懂事，比大人都懂事。
“而且，我爸妈已经慢慢接受我已经去世的消息，我不能再出现又消失在他们面前。”
陶暖暖刚才确实怨恨过池清墨，也就一会而已，后来想清楚了，她反而要感谢池大佬。
没有池大佬，她也不会死后还能看到这个世界。
池清墨低眸玩手机，等陶暖暖把心里话全部说完，她才不紧不慢道：
“你只是临时存在这个世上，以后会消失，何必让你父母再经历一次失去女儿的痛苦。”
第12章 小可怜弟弟
临时存在？
陶暖暖似乎很容易接受再次会消失的事实，无所谓道：“我本来就该消失，是你让我又存在了。”
池清墨以前没有父母，不知道父母对子女的感情，也不知道子女对父母的感情。
池清墨回到家，陶暖暖一个人上楼休息，池清墨留在楼下。
客厅里本来很寂静，池清墨一来，池母笑着去迎接她。
“清墨回来了，这一段时间在一个人在家还好吗？”
池母名为江蓠，是个性格坚毅的女子，哪怕已经有两个孩子，岁月在她的脸上也留下了痕迹，可一身风华无法被岁月淹埋。
她本身农村来的女子，在一次上班途中救了出车祸的池洲，有这一层羁绊，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
江蓠本身就是帝都大学毕业，在商场上能力出众，池洲也被江蓠的性子吸引。
两人渐渐产生情愫，即便池家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两人还是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前几年婚姻幸福，然而池予鹿出生不久就被人拐卖，夫妻俩找了十六年，终于找到了池予鹿。
池清墨对于这个便宜母亲还时很给面子的，回应道：“我在家很好，这个小男孩就是我弟弟了吧。”
少年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脑袋低垂，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他的眼眸，让人看不真切他的内心想法。
听到有人谈论他，毛茸茸的脑袋慢慢抬起看了眼池清墨，对上池清墨的一瞬间，眼中无比慌乱，慌张的低下脑袋。
只是一眼，池清墨看见了池予鹿眼中闪现的不知所措和紧张。
特别是看到池小鹿缩在沙发的角落了，显得更可怜好欺负了。
江蓠看向池予鹿，眼睛里充满宠溺和自责，走到池予鹿身边，小声道：“小鹿，这位是姐姐。”
池予鹿缓缓站起来，咬了咬嘴唇，小声喊了声：“姐姐。”
这个小可怜弟弟很胆怯啊！
今晚一家四口终于团圆，池母准备了很多饭菜，大多进了池清墨的肚子里。
池予鹿只吃了几口就停下筷子，努力缩成一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池清墨：“……”
她又不吃人，这么害怕她？！
吃过饭，池清墨跟池予鹿都是不爱说话的人，池父池母见两个小孩没有交流的欲望，便让他们进屋休息。
两姐弟的房间紧挨着，池清墨跟池予鹿一起上楼，池清墨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池予鹿进了他的房间。
池予鹿的房间摆满了玩具，衣柜里摆满了一年四季的衣服，全部都是定制和今年最新款。
室内的一切都是按照男孩子的喜好来买的，足见池母多重视这个孩子。
池清墨在屋内，池予鹿十分拘束，都不知道手脚该如何摆放。
“我又不打人，我是你姐姐，这么怕我做什么？”
按照池清墨的性子，池清墨不会主动关心其他人，甚至不会关系别人对她的印象怎么样。
但她对这个小可怜弟弟还是生了几分恻隐之心，而且她继续跟池予鹿这般相处，以后一定会被池母念叨。
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先跟是池予鹿说清楚比较好。
第13章 池予鹿的过往
池予鹿从小就被拐卖，这些年在外面没少受人欺负，所以养成了胆小怕事的性格。
前不久池父池母才打听到池予鹿的消息，当天就坐飞机去看池予鹿。
原来这些年池予鹿并不叫池予鹿，而是叫刘小鹿，生活在最西边城市的农村里。
村里生活艰苦，很多家庭只够温饱，没有家庭收入，而刘家家中孩子比较多。
池予鹿又不是刘家亲生的，所以养父母对他打骂给吃饭也是常有的事情。
池予鹿被拐到刘家已经六岁，从他被拐到再到刘家中间还有六年，这六年池予鹿过得也是受人欺凌的生活。
在人贩子手中，或是在仇家手中，池予鹿怎么可能会有好的生活。
池母和池父就是清楚这一点，才会有窒息般的疼痛，他们想办法弥补这段时间池予鹿受到的伤害。
然而伤害已经造成，怎么会是他们想补偿就能补偿的。
池予鹿得知他的亲生父母一直在寻找他，心中百般滋味最终化作一摊死水。
对他而言，生活在哪里都一样。
池予鹿腼腆的笑了笑，嘴角的笑容也掩盖不了眼眸中的成熟，还有怯意。
“不怕姐姐。”
他干巴巴的回答池清墨的问题，不解释，或许是不知如何解释。
池清墨听到池予鹿的话，又问了句：“你恨爸妈？”
这次池予鹿没有着急回答，低着头站在一旁，像是犯错的小孩子，等待大人的惩罚。
池清墨看人无数，即便是古时候帝王的心思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何况池予鹿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
她第一眼见到池予鹿，她便发现池予鹿明着表现的胆怯，但眼眸深处隐藏着淡淡的恨意。
恨意很淡，倒也不是对池父池母的恨意淡，而是把心底的恨意隐藏了起来。
不是恨意淡了！
池予鹿不仅恨池父池母，还恨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
池清墨缓缓走到池予鹿身边，平静的双眸看向池予鹿。
“不可否认，你被拐卖是爸妈的责任，同样是爸妈的孩子，你在外受苦多年，我在家里享受着你和我两人的疼爱还有物质生活。”
池父池母失去儿子，他们就把对儿子的爱一同转移到池清墨身上，所以池清墨得到的是双倍的爱。
池清墨啧了声，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要充当人生导师，帮别人开导人生。
“你应该恨我们，但你更应该恨的是拐卖你的罪魁祸首，你应该恨的是刘家那群人。”
“我没记错的话，爸妈应该已经把刘家父母送进派出所了吧。”
“你要是觉得这个惩罚对刘家父母太仁慈，你也可以用你的方法来惩罚他们。”
池父池母一路颠簸去了刘家，还没进入大门就听到木棍打在皮肤上的声音，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们走近一点就看到刘家父亲醉醺醺地拿着木棍一下又一下打在跪在地上的池予鹿身上。
他们当时都有杀死刘家父母的心。
他们寻找十六年的儿子，放在心上疼都来不及的儿子，竟然被他们这般虐待。
第14章 妈呀，救命啊！
池父池母在商场雷厉风行，在法律意识单淡泊的偏远农村，他们也能迅速找到警方，将刘家父亲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