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像个小大人，“人性本就险恶，你一个小姑娘不要看这么多，否则你会对人心失去信心。”
第133章 清墨收尧为徒
清墨轻笑着说：“我见过的人性比你走过的路都多，要失去信心早就失去了。”
尧显然不信清墨说的话，年纪轻轻，哪会见过什么人性。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尧看清墨每天都一个人，既不吃饭也不喝水，就拿出自己食物分给清墨。
“我已经吃过了，这些给你了。”
清墨低眸看了眼黑漆漆的不知名的肉，嫌弃地转过头，“我不饿。”
她不吃人肉！！！
尧：“这不是人肉。”
清墨：“不是人肉，我也不吃。”
尧：“……”
清墨的嘴很挑，没有味道、外相不好的食物，她碰都不碰。
因为尧的这个举动，清墨在他即将被人打死时，救了他。
城中不仅只有尧一个灵力者，还有其他的灵力者。
那些灵力者自成一派，想要尧加入他们，尧不愿意，就受到了他们围攻。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尧的灵力本就不多，根本不是一群人的对手。
清墨看到尧被打的吐血，还保持着贵公子的风骨，不跪地不求饶。
她动了恻隐之心，一个瞬移来到尧身边，淡青色的灵力闪过，灵力者皆灭。
清墨转身低眸看向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小男孩，伸出手掌，说：“还能起来吗？”
尧惊讶清墨的身手，他没看到她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
尧：“谢谢，我能起来。”
尧没有把手搭在清墨的手掌上，而是自己用尽浑身的力气才爬起来。
后来清墨才知道，原来尧怕他弄脏了她干净的手。
清墨带尧来到水源处，又给他找了一套衣服，还有一瓶药，留下这些东西，她转身背对着尧，帮他守着。
尧洗的很快，他一出来就跪在了清墨面前。
清墨：“？？？”
这小子被人打傻了？
快被人打死了他都没跪，怎么跪她了？
她没说让他跪啊？！
尧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清墨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多了个徒弟？
清墨弯腰打算扶起尧，可这孩子就像被定在地上似的，根本拉不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收你为徒了？你不会被人打的记忆混乱了吧？”
尧低头道：“还请师父收徒儿为徒？”
清墨：“……”
谁能想到永远一副贵公子模样，不急不躁的小子，有一天竟然会这么无赖。
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教过小孩子了，弄一个玩玩也可以。
清墨从怀中拿出一块简单的环形玉佩，放在尧的手上，“这枚玉佩就当送你拜师礼了。”
水境和云川都是她看着长得。
云川是被她打着长大的！
希望这小子听话一点，不要步云川的后路。
尧双手接过玉佩，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徒儿拜见师父。”
清墨收了徒弟，眉宇间的多了几分笑意，“起来吧，我不喜别人跪我。”
尧听话地站起来，“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清墨：“……”
没有教诲，她什么都没说啊！
从此以后，清墨教尧灵力，教他兵法、教他排兵布阵，时常与他对弈，提高他的棋艺。
第134章 尧建立上玄国
流光一瞬，华表千年。
尧从一个小孩子变成了一个男子，可以自由吸灵气入体，修炼自身的灵力。
清墨也知道了尧为什么会被流放至此。
尧本是南边一个小国的皇子，只是国灭了。
他身为皇子也难以逃脱命运的安排，被流放到毫无人性的地方。
不杀前朝皇子，只是流放，新皇帝的做法赢得了百姓的称赞，博得了一个心善的名声。
池清墨问过尧，想不想复仇？
尧说：“不想复仇，我没有感受到父母的疼爱，虽然是皇子，可我一直被寄养在皇宫外，对家人没有什么感情。”
清墨只是随口一问，报不报仇随便他，她不插手。
数十载，尧跟随清墨走过大江南北，领略过不同的风景，山河无恙，人间依旧有冤魂。
清墨跟尧说起过她的世界，说过以前见到盛世太平的世界。
尧记在了心里，他明白师父有一天会离开。
当尧再次踏上故土，原本幸福的百姓，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皇帝滥杀无辜，残害百姓，堪比沙漠里的残忍。
尧不想复国，不代表旁人不想复国，当残留的军队找到尧时，尧开始走向一条复国的道路。
这条路很容易，因为尧用清墨教他的，教了跟随他的士兵。
一支短短数千人的军队，打败了地方三四万人的军队，在极短的时间里，尧称帝了。
池清墨没有参与战争，她默许尧教其他人灵力，甚至有时主动教灵力者如何更快的引灵气入体。
周围小国皆被灭，尧结束了战争频发的时代。
尧再次结束战争，来找清墨，“师父，这片土地也会变得祥和安稳，也会欣欣向荣。”
清墨：“我在这里待了十多年了，也快离开了，其实你不用为了我管这些事情。”
清墨才明白尧参加复国计划，只是想给她一片宁静祥和的土地。
尧：“徒儿从不能为师父做些什么，这是徒儿唯一能为师父做的事情。”
尧又道：“师父可以给新建立的王国起个名字吗？”
“上玄。”清墨想了想，轻吐出两个字。
此后上玄国接纳灵力者，国内灵力者暴增。
数万人的灵力者集中于此，这件事引起了李国的注意。
李国是唯一的大国，上玄前身都需要向李国上供，上玄建立后，尧不想引起战争，依旧上供给李国。
李国皇帝不允许一个危险的国家存在，灵力者的实力太强，已经威胁到李国的存在。
李国皇帝派大军攻打上玄，派去的将领中也有灵力者，结果都是失败而归。
五万士兵，无一生还。
战场上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尧微蹙眉头道：“对不起，师父，战争一开始，好像就很难结束了。”
他不是贪恋皇位，只是他不能投降。
李国来势汹汹，根本不给他讲和的机会。
他如果投降，他身后的百姓和跟随他的兄弟，都将会失去性命。
既然座上了这个位置，他就该为身后的子民负责。
清墨坐在摇椅上在大树下享受悠闲的时光，她淡淡道：“在其位谋其政，你现在放手也来不及了。”
第135章 决战来临，上玄战败
尧明白，这不是他想放手就能放手的。
李国再次派出五万人前来攻打上玄。
战争前夕，天很蓝，风很轻，上玄所有灵力者变成了普通人。
上玄国兵力不过数万，李国以五倍的人数来攻打上玄。
这一战，上玄必败！
清墨感受到灵力者灵力消失时，也很诧异，她从未见过这种现象。
“小清墨，别管这里的事了。”青冥的声音阻止了清墨前去查看真相的脚步。
清墨不解道：“为什么？”
青冥叹息道：“此时的世界不像远古社会灵力充沛，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出现上万的灵力者。”
“他们的出现，已经打破了这个世界的平衡。”
清墨沉默不语，眉梢微蹙，她好像明白青冥的意思了。
“你是说，因为我的出现，导致灵力者的数量严重超过了这个世界所出现的数量，所以呢？”
青冥：“李国本是至高无上，不该受到上玄的压制，可上玄国内的灵力者让李国每次都失败而归，再这样下去，李国将会灭亡。”
“小清墨，如此下去，这个世界的发展将会不符合时代的轨迹。”
“灵力者的消失，是上天的压制，你别太激烈反抗。”
青冥不知该如何安慰清墨，他没想到清墨会教别人灵力，甚至将灵力普及。
清墨沉默许久，不悲不喜，依旧语气淡淡道：“我明白了，等上玄消失，我就回去。”
青冥：“我在灵世界等你。”
清墨去找尧，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尧听过先震惊，随后归于平静。
灵力者失去灵力引得上玄国人心惶惶，战争前一晚，尧去找清墨，双膝跪地道：
“师父，徒儿不孝，此生无法再孝敬师父了。”
清墨神色有着不常有的无奈，“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尧语气坚定道：“是。”
他已经决定陪着他的子民一起面对生死。
既然他的子民选择了他，他也不会抛弃他的子民。
清墨本打算带尧离开，即便还是这个世界，尧也可以活下去。
可是尧不想抛弃当初选择跟随他的子民。
清墨：“我尊重你的选择。”
决战来临，结果不出所料，上玄败了。
李国攻入城门，大肆屠杀百姓，城中哭喊声惊恐声响彻天际。
清墨远远看着这一幕，长枪刺入人体的声音，剑划破皮肉的声音，大动脉的血液身体的血液流出来的声音，不断地在她耳边响起。
逃出城门的百姓，被李国士兵追到山上，依旧难逃一死。
荒山峻岭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尸体遍布山野，这些尸体中有妇女儿童，有老人青年，有身穿盔甲的军人，有普通百姓。
只要是上玄的臣民，都难逃一死。
尧满目苍凉，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似乎不是……很难接受。
他艰难开口道：“国灭了，家破了，从此历史再无上玄国。”
也罢，只要不拖累师父就好。
一切后果，都由他承担。
在他心里，师父是他唯一的家人，也是他愿意孝敬的长辈。
第136章 我已经习惯了
清墨见惯了生死，见惯了离别，可看到她唯一的徒弟走向死亡，她还是感觉心脏处出现了久违的窒息感。
稍瞬即逝的窒息感，不足以令清墨表现在脸上。
清墨问出心底一直想问的一句话，“你恨我吗？”
如果不是她插手上玄国之事，如果她没有带尧出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清墨活了数万万年，她怎会不知世上‘如果’二字，都不可改变。
尧无怨无恨，很诧异清墨这么问他，“不恨，徒儿怎么可能恨师父呢，只不过命运弄人罢了，是我无能，无法保护我的子民。”
师父没有错，若没有师父的帮助，他也建立不了上玄。
若没有师父，他感受不到家人的温暖。
没有师父，他也不会活到现在。
清墨轻叹道：“也许我不该教你灵力，不该帮你建立上玄，不该过多插手你们这个世界的事情。”
尧笑着摇头，说：“师父不要多想，师父快要回到您本来的世界了吧？”
清墨微微颔首，“嗯。”
尧闻言露出了真心的笑意，“师父早点回去吧，等这个世界变得文明无战争的时候，师父再来这个世界玩一玩。”
“徒儿没给师父建造一个繁华的世界，是徒儿无能。”
清墨望着到了此刻还想着为她打造一个繁华世界的徒弟，心中更不舍了。
尧比云川水境乖，他小时候比那俩小子好带，学的也快。
只可惜，不长命。
清墨久久无言，“你很好。”
清墨伸手拍拍尧的肩膀，浅笑道：“我该走了，保重。”
尧：“师父保重。”
从此一别，便是永别。
尧亲眼看着清墨从他眼前消失，就像仙女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风中，最终回到没有疾苦的天庭。
尧没穿盔甲，穿了一身墨青色的衣衫，深色系的衣服，哪怕流血也不会让别人看出。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人生；生民无一遗，念之断人肠。
尧回到了上玄国都，都城已被占领，尧脚下都是鲜血，从容抬眸望向城墙之上的李国军队。
李国将军见到已经逃走的尧回来，所有的剑弩都指向他。
“尧，今日你必死无疑。”
面对生死，尧坦然以对，“尧没想逃，也没想活。”
清墨在灵世界看着这一幕，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都对准了城墙之下的尧。
“别看了。”青冥在数万支长剑刺入尧的身体之前，打散了最后的画面。
青冥怜惜地揉揉清墨的头，“小清墨，我让水境和云川来陪你打架好不好？这俩混小子跑出去这么久还不回来，等他们回来我让他们给你……”
“青冥。”清墨开口打断青冥的话，她说：“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生离死别而已，已经习惯了。”
真的已经习惯了。
青冥了解清墨，尧不一样，清墨已经有感情了。
清墨已经把自己当成一半局内人了。
清墨：“我想睡觉了，你别打扰我。”
青冥：“好，你好好休息一下。”
等青冥退出清墨的房间，清墨缓缓睁开双眸，眼角流出一滴泪水。
第137章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一滴藏在心底一直没有流出来的泪水。
上玄国城墙之外，墨青色的衣衫已经被血水浸染，上半身插满箭身，箭头已经深深刺入骨肉。
李国将军原本非常憎恶尧，可看到尧即便是惨死，傲骨犹存，挺拔的脊梁，值得尊敬。
当他刚出城门打算给尧收尸时，一阵清风刮过。
他再次望去，尧的尸体已消失不见。
清墨任由血水浸染衣衫，她一一拔去尧身上的箭。
尧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烂不堪，腰间的环形玉佩已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在惋惜主人的离世。
清墨动用灵力恢复尧的尸体，又亲手给尧梳妆，一番整理下来，忽略尧不正常的脸色，他就像是沉睡了。
清墨拦腰抱起尧，找了一处山青水秀人杰地灵的山脉，给他挖了一个墓穴。
需要花费巨大人力物力的墓穴，清墨抬手之间便完成了。
整个墓室只有两间房，一间存放尧，一间存放闯入此墓穴人的尸体。
棺木之上布满灵力，保护墓室的安全，腰间的玉佩吸收储存灵气以供尧吸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