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块硬邦邦的,盖着真心不暖和。
沈予川扛着棉花来到东厢房,宋念柠跟在他身后拿着在系统买的几匹布。
这些布匹颜色黑沉,还带着色差瑕疵,很符合这个年代特色,完全不影响使用。
沈妈连忙放下针线笸,拉着宋念柠上炕,“快上来暖和暖和。”
说完就去给她倒热水。
沈予川把棉花放在通铺大的炕,把她扶到炕上坐下,蹲下来给她脱鞋。
然后很自然地将她凉飕飕的小脚塞进袄子里暖和。
冰冷的小脚塞入男人滚烫的怀中。
宋念柠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心里前所未有的柔软。
但随即想到白嫩的小脚丫下,就是男人紧实有力的腹肌。
那颗心忍不住絮乱起来。
沈予川怀里包着她赤裸的小脚,仰眸看她,“这样还冷吗?”
磁性的嗓音好听诱人,体贴的举动熨帖人心。
这该死的完全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宋念柠脸颊慢慢浮上一层绯红,潋滟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启唇道:
“好多了,再捂一会。”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娇媚地不像话。
她一惊,猛地转头朝沈爸沈妈看了过去。
却见沈妈在一旁倒热水,沈爸在她旁边说道:“多放两勺红糖,喝了暖身子。”
沈予川见状低笑一声,哑声道:“我热,正好暖你。”
宋念柠心口一荡。
那抹旖旎刚升起,就被沈妈塞过来的红糖水给打破了。
“趁热喝。”
宋念柠双手捧着热乎乎的搪瓷缸子,喝了口,笑着道:“好喝。”
沈妈看着她温暖的笑容,跟沈爸对视一眼,齐齐弯着眼眸笑了起来。
这和乐的场景,沈家二老也只敢在梦里想一想。
没想到儿媳跑了一趟回来,就让他们实现了。
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此时雨停了,沈予川帮宋念柠暖好脚后,爬上屋顶。
把破碎的瓦片捡起来,换上完整的。
宋念柠本来打算把20斤棉花做成三条棉被,一条棉被用6斤棉花。
余下的棉花做成帽子手套。
但现在多了沈笙,三条棉被显然不够。
便做成4条,一条棉被用5斤棉花。
做好的棉花被蓬松暖和,旧棉被三床用来当垫铺,其中一床沈大姐盖过的棉被。
因为不常使用,棉芯还是暖和的,便做成了五顶帽子,还有四双棉手套。
戴上去十分暖和。
第48章 桀骜不驯的野狼,化身忠犬太刺激
宋念柠见沈爸沈妈除了袄子,其他衣服又旧又薄。
转头下了炕,再回来时,她手里多了几团毛线。
这毛线自然是在系统买的,一个毛线有脑袋这么大,又暖又柔。
她塞给沈妈,“妈,天冷了,这毛线给你,给爸还有笙笙,你们三人织成毛衣毛裤,穿着暖和。”
沈妈眼眶红红,一会摸着暖和的棉被,一会摸着毛线,对宋念柠说道:
“念柠,谢谢你惦记着我们……”
沈爸也满眼感动道:
“念柠,你是个好孩子,予川娶了你,是我们沈家的福气。”
“以后予川若是敢欺负你,你跟我讲,看我不打死他。”
沈爸凶狠的话刚落下,沈予川摘下斗笠走了进来。
“爸,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
他刚放下斗笠跟蓑衣正想靠近宋念柠,沈妈凶狠的眼神立马瞪了过来。
“你在外面待久了,浑身带着寒气,念柠还怀着孕,你不能靠近她。”
沈妈说着幽幽叹了口气,皱着眉,一脸忧色道:
“予川啊,你之前一个人野惯了,但宋念柠身子娇弱,现在又怀着孕,你这样粗手粗脚的,我还真不放心,要不我去悄悄找个神婆给你们合个八字,没准你煞气太重会冲撞……”
沈妈话还没说完,立马被沈予川打断。
他额头青筋跳了跳,脸色黑沉道:
“妈,你不要整那些有的没的,我的妻子,我自然会照顾好。”
沈妈对上他黑峻峻的眼神,自知失言。
她轻哂一声,讪讪回到沈爸身边。
虽是亲妈,但有时沈予川发起火来,沈妈也是怕的。
沈予川在炕旁坐了会,直到一身寒气散去,才来到宋念柠身边。
他把宋念柠的腿从被窝里捞出来,从兜里摸出瓶按摩腿的药油。
在宋念柠羞怯的目光下,认真道:“我妈让我照顾你。”
宋念柠:……合着我是你在你妈面前表现的工具人?
沈予川没等她应声,自顾自把药油倒在手里,在她腿上轻轻按摩起来。
一边轻声道:“你在炕上坐那么久,血液回流受阻,会加重下肢浮肿。”
他一说,宋念柠才惊觉坐久的下肢,动一动就带着一股酸爽的僵麻。
被他一推,血液流通起来,舒服地她眯了眯眼。
宋念柠视线落在他那张紧绷的俊脸上。
窗外浅淡的光线打落在他脸上。
他垂着眸,卷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层阴影。
他抿着唇,神情认真,药油在自己腿上一点点铺展开来。
他的手指温暖干燥,紧贴着她的腿,亲密到了极点。
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将他的身影投落在地上,颀长高大。
似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宋念柠突然觉得沈予川以后一定会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父亲。
沈爸转头,正好看到儿子化身忠犬,纡尊降贵给儿媳按摩腿的一幕。
特别是他那句‘我妈让我照顾你’,惊得沈爸差点一头栽在炕上。
沈爸对儿子再了解不过了,桀骜不驯,我行我素。
这些年,妻子为了他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也曾让人给他张罗相亲。
也没见他听过一次话。
沈爸随即扫了眼儿媳娇俏的脸蛋,轻晒一声,儿大不由娘啊。
然后转过身去帮妻子缠毛线。
……
雨过之后,当晚下去了大雪,第二天暖阳普照大地。
西关村有大小两个水塘,暖阳一照水塘上的冰块融化。
村里生产队组织村民抽小水塘,干塘分鱼。
至于大水塘则等到腊月二十五再抽,让大伙过个年年有余的肥年。
抽水机‘突突突’的声音过后。
像沈予川这样的青壮年,拿着网兜,穿着连身胶靴下到淤泥里。
捞起来的鱼都仍在岸上。
村里的老弱妇女都站在岸上捡鱼。
一直到傍晚夕阳落山,村支书一句‘罢塘了’,宣布今天的捞鱼结束。
宋念柠则在村支书媳妇春花婶子的安排下,跟着几个妇女熬了一大锅姜汤。
姜汤里放了几条鲜活的鱼,还有村里最不缺的白萝卜。
因为宋念柠是隔房的侄媳妇,又怀着身孕,刚才全程干活又利索。
春花婶子对宋念柠的印象有些改观。
特意给她捞了大块的萝卜,还有一条小鱼。
宋念柠远远就看到大步朝这边走来的沈予川。
连身胶靴将他的双腿衬得又长又直。
那张脸被淡黄的傍晚余晖一照,带着几分摄人心魂的俊美。
宋念柠心里一荡,当即端着汤迎了上去。
谁知,有人速度比她快。
苏晓雪看到沈予川从淤泥上来,几乎小跑着拦在他跟前。
“予川。”
她将一碗干货满满的姜汤递到他跟前,娇柔的小脸染着一抹红晕。
“这是队里分的姜汤,我特意给你捞了一条鱼,还有三大块白萝卜,今年的萝卜很甜,你快吃吧。”
沈予川眸子淡淡扫过她,淡声道:“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天这么冷,他媳妇在后厨帮忙。
也不知那双白豆腐似的小手有没有被冻成小萝卜。
这么想着,沈予川就有点心急了。
目不斜视越过苏晓雪就走。
苏晓雪急了,伸手去抓他的手臂。
沈予川眸子一沉,身子一闪避开了。
苏晓雪抓了个空,抬眸对上他阴沉沉的眸子。
她微微一愣。
前世她嫁到城里后,有好几次在大街上遇到过沈予川。
那时沈予川身价早已过亿,但她上前跟他打招呼,他也会停下来跟自己寒暄两句。
虽然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但起码不是现在这样。
避她如蛇蝎!
前世她虽然没跟沈予川来往,但也听说过不少他的传闻。
那时,沈予川生意已经做得很大了,多的是女人往他身上扑。
但几乎没有女人能让他侧目多瞧一眼,也没再娶。
就是这么禁欲自持的男人,却愿意跟自己说话。
所以苏晓雪总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是特殊的。
即使现在沈予川成亲了,苏晓雪依然将他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也自信只有她这个天道宠儿,才能够摘得未来首富这朵高岭之花。
但现在沈予川冷淡的态度,让她心里升起了一抹危机感。
但很快,她便将那抹危机感压了下去。
桀骜高冷慢性子,这才是沈予川的本色。
不然,前世也不会没有一个人沾得了他身。
都说最好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她仗着重生的便利,有的是耐心将这只桀骜的猎豹收入囊中。
她目光盈盈望着他,将碗努力举到他面前,一句话却引起了沈予川的不耐。
第49章 声音惑人,高撩吃萝卜
“予川,你刚从淤泥里上来,肯定冻坏了吧,喝口姜汤驱驱寒。”
苏晓雪话音刚落。
一个跟沈予川同从淤泥上来的青年,匆匆赶去后厨,正好看到这一幕。
青年见苏晓雪举着的碗里不仅有两块炖得软烂的萝卜,还有一条肥鱼。
远远就能看到嫩白的鱼肉颤巍巍的,肯定又鲜又嫩。
他咽着口水,上前说:“晓雪,他不吃我吃。”
说着,伸手就去接,苏晓雪却避开了。
他一愣。
苏晓雪咬着唇,娇娇柔柔道:
“我有点事想跟予川说,春花婶子那里还有好几条鲜美的鱼,比我手里的还肥美,你快去吧。”
那人听着,当即咽着口水,加快脚步走了。
沈予川此时已经看到从后厨走来的宋念柠。
他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当即朝她走了过去。
苏晓雪眸中闪过一抹阴沉,咬了咬牙,再次追了上去。
“予川,熬汤的鱼不多,你现在赶过去估计没了,今年的鱼我尝过,是真的鲜,天冷,你快吃吧。”
以前,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好名声,集体发什么东西,都是等大家挑完再挑。
但今天为了这条鱼,她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不管不顾捞了一条最大的鱼。
她从来都是利己主义者,信奉付出就必须得到回报。
她坚持把碗举到沈予川跟前,盈盈的目光,媚眼如丝看着他。
他的眸子如万里星河,深邃迷人。
笔挺的鼻梁,冷硬的下颌,无一不透着性感的男性魅力。
苏晓雪一时间竟看痴了。
她心怦怦跳。
难怪前世那么多女人想方设法想要扑倒他。
凭他这副绝佳的皮相,就是没钱,也有的是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沈予川突然停下脚步,摸了摸裤兜里手掌大的鸭梨。
这是他刚捞鱼时在水塘岸上发现的。
由于生长的位置隐蔽,没人发现,又靠水,长得又靓又饱满。
苏晓雪见他停下,眸中闪过一抹亮光,难道沈予川被她的坚持不懈给打动了?
她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是天选之女,沈予川这样的极品优质男,就是老天特意给她选的官配。
她看着沈予川的眸中,闪过一抹隐晦的势在必得。
“你嫂子怀孕能吃鸭梨吗?”沈予川突然开口道。
苏晓雪先是丈二摸不着头脑,随即心里一喜。
难道他觉得上次人参的事情,自己受委屈了,所以这是想补偿自己?
尽管问的是她嫂子,但她嫂子也是沾了她的光,四舍五入就是沈予川关心她。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姜汤上,所以他不喝姜汤,也是心疼她,留给她喝?
她胸腔内那颗心陡然加速跳动起来。
“嗯,我…嫂子能吃鸭梨。”
苏晓雪咬着唇,眸中闪烁着羞涩,上前一步靠近他。
脚下却踩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块,直直朝着沈予川扑倒过去。
她惊呼一声,倒下去的瞬间,眸子却紧盯着沈予川那张春花秋月般的俊脸。
期待他那双遒劲有力的手臂来捞自己的纤腰。
然而,让她感到羞愤的是,沈予川快速避开了。
那只手如被镀了金箔般金贵,完全没有要来捞她的意思。
苏晓雪摔在冰冷的雪地里,整个人都摔懵了。
她羞愤异常猛然抬头,却对上沈予川淡漠无度的眼眸。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完全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
苏晓雪又羞又气,忍着怒气,可怜兮兮道:“予川,我好像摔到腰了,你能扶我起来吗?”
沈予川高高在上的姿态,宛若冬日料峭寒梅,开口的话更是让她浑身发冷。
他说:“抱歉,我已婚,且有精神洁癖。”
他这话就像隔空一个巴掌,狠狠扇在苏晓雪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羞愤仰着头看沈予川。
淡黄余晖落在他身上,周身仿佛被渡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光影重叠间,一股淡漠的凉意扑面而来,从后腰蔓延至苏晓雪的全身。
他缓缓移眸,扫了眼打翻在地的姜汤。
突然想起一年前沈妈去苏家提亲,第二天苏晓雪满是愤怒跑到他跟前。
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轻蔑到极致的话:沈予川,你不过是条低贱到尘埃里的癞狗!
沈予川轻晒一声,未发一语,转身就走。
那一声极淡,却侮辱性极强。
苏晓雪死死咬着唇,一抹强烈的屈辱袭上心头
沈予川却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她,脚步匆匆朝着迎面走来的宋念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