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已经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想想也不稀奇，毕竟，她是叶知墨一手带出来的。
有冥王当导师，徒弟优秀，还算是什么稀奇事吗？
但是，另一边观战的叶清婉的心情就没有他这么轻松了。
她怕那只妖怪会输给萧染，更怕萧染对付完那个妖怪之后，立即转头过来，取她的狗命。
所以，眼看着局势往不利的方向发展，她又偷偷摸摸地取出一道水系符咒。
萧染用的是火。
水克火，是常识。
更何况，她手里的这个符咒，是她特地那一位求来的，论威力，自然也是不输的。
所以，她偷偷地瞥了一眼叶知墨，瞧他好像没注意之后，便趁机将那枚水系符咒甩了出去。
叶知墨这边，还在找顾瑾年聊天。
大概是因为眼前的局势对萧染大好，所以他并不太上心，大概也就是因此，给了叶清婉可乘之机。
“小心！”顾瑾年倒是注意到这一幕，连忙出声提醒萧染。
但还是晚了，叶清婉甩出去的那枚符咒，已经落在了那种燃烧着的火莲中。
汹涌的水流从咒纸中涌出来。
但是却没有让火焰熄灭，反而像是热油倒入了火里，瞬间，火势一下子烧得更旺，瞬间就蹿起了三倍高。
瞬间的工夫，那火莲中间的妖怪就已经被少成了飞灰，什么都没有剩下。
叶清婉整个傻了，双眸瞪得老大，完全就是一副不敢置信之色。
“这……”
她想说这不可能，但是萧染已经转过来了，她在盯着她，目光森然，成功让叶清婉把后面的话都吞了回去。
第565章 萧染杀了叶清婉
“玩儿够了吗？”萧染问叶清婉，“和妖怪勾结，想要弄死我？”
叶清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开始装傻。
不过萧染可不吃她这套，就听叶知墨的，直接抬起手，五指一抓，叶清婉便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吸过来，脖子被她掐住。
看着萧染眼中的杀意，叶清婉慌了，挣扎：“你敢动我，叶家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就叫叶家来找我算账吧。”
萧染冷漠地扔下一句话，面色一沉，直接动手，扭断了她的脖子。
叶清婉断了气。
萧染也松了手。
于是下一秒，叶清婉的身子软绵无力地倒在了她脚边，萧染低头看了眼，然后，面无表情地从她身上跨过。
其他人瞧着她这杀人不眨眼的样儿，都看得呆了，一个个的，好像重新认识了她一样。
这这这……女魔头啊！
还是那种超级厉害的女魔头，看她解决叶清婉，好像就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要知道，这叶大小姐的实力，在他们之中，实力可也算厉害的。
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众人都有点儿怕她。
萧染也没理会他们，直接就将手里剩下的几颗药丸儿交给了顾瑾年，让他找点儿清水，给泡开。
眼下这么多中毒的人，这几颗药丸，肯定是不够分的，所以，只能兑了水晃一晃，争取让大家都分一分。
虽然药效会减弱，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至少能保住命不是？
顾瑾年应下了，将东西接过去。
萧染就直接不管了，拉着叶知墨出去休息。
其他人就看着，也不敢说什么。
但是，其实只有叶知墨和萧染清楚。
今天大家中的毒，其实不是叶清婉下的。
她昨晚在井水里下的毒，确实是已经被他们处理掉了。
今天给大家下毒的，另有其人。
只是关于这个罪魁祸首，她目前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冥王陛下，你应该不会告诉我，你也不知道这毒是谁下的吧？”她用眼角睨着身边某人，询问。
“知道是一回事，要不要告诉你，又是另外一回事。”叶知墨说。
萧染：“……”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让你知道一下。”他又说。
“什么事？”
“之前大长老上报的地狱十七层逃出来的远古怪兽，已经被你处决掉了，你立了一个大功。”冥王陛下淡淡道。
但是，提起这个，萧染就是一脑门子雾水了：“有这么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刚刚。”叶知墨用眼尾睨她。
萧染：“？？？”她确实不记得……
“等等……”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了下，猛地转过来，看他，“你是说，刚才被我烧的灰飞烟灭的那个妖怪？”
“就是他。”冥王陛下一本正经地肯定。
萧染→_→
“……你在跟我开玩笑？”
“你是说，当年那个为祸人间，搞得到处生灵涂炭，甚至灭了好几座城池的大妖怪，就是刚刚那个妖怪？”
萧染反问，声音都抬高了几分，“你不是说当初冥界那些长老联手都拿它不下，还是你亲自动手才收服的？”
“刚刚那个怪物，它弱爆了好么？”
第566章 凶手死了
“不管它原本是不是，现在本君说它是，它就必须是。”
叶知墨很平静地给她讲道理。
萧染→_→
这话的意思是，不管是不是，反正打死了，就说它是，也没人敢跟他这冥王唱反调。
“我就是有点儿好奇，您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她很认真地看他一眼，出声询问，“随便打死一个妖怪，冒名顶替，然后那个真正为祸人间的大妖怪呢？就这么放过它了？”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叶知墨反问。
“……”萧染，“你就不怕留着它在外面，它会再一次祸乱人间？”
“不至于。”
叶知墨依旧平静，“毕竟，它已经被我那便宜弟弟带走了，就是之前你看到的那只白狼。”
萧染：“……”
她不理解这件事的走向，也不是很明白这兄弟俩之间的纠葛，唯一明白的就是，这种事，她这等凡人，还是少管为妙。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妖怪的事，还是告一段落吧。”
她应一句，顿了顿，又问，“但是，关于那个给所有人下毒的家伙，你总该知道点儿什么吧？”
叶知墨并不做声，就直接带她去了之前借住的老太太家。
老太太躺在地上，眼睛闭着，满头冷汗，嘴唇青紫，这明显是中了毒的症状。
在她的怀里，抱着一张反扣着的照片。
她抱得很紧，那样用力地拥着，足可见对这照片的珍视。
萧染和叶知墨进来，看到这情形，染染的第一反应，就是先救人。
但是他们来晚了，人已经没气了。
她的手抖了一下，正要退开，视线不经意地一瞥，看见了掉落在地的照片。
那是一张黑白照，相纸已经有些泛黄，照片上，是一个小姑娘，看着才十四五岁，笑得很明艳。
萧染盯着这张照片看了一会儿。
“这好像是一张……遗照。”
“是遗照。”
叶知墨接了话，语气淡淡，还顺便看了眼她手里的照片，“这是她的孙女。”
萧染：“所以这小女孩是怎么死的？”
闻言，叶知墨也沉默了一下。
他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神情莫名凝重。
“大人不在家的时候，她被同村的一个老男人骗出去，猥亵，还有……强……”
后面的话，叶知墨并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是意思谁都能听明白。
萧染愣住。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他，然后，又看了眼自己拿着的照片，和旁边倒着的老太太的遗体，恍惚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毒，其实就是这老太太下的？她是……为了给自己的孙女报仇？”
这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不是为了报仇，也不用临死之前，还这样用力地抱紧着孙女的遗照。
这显然是执念未消。
叶知墨并不做声，算是直接默认了她的猜测。
“那个男人现在在哪儿？”萧染问。
“监狱里。”叶知墨回答。
萧染：“……说真的，我不是很能理解。”
“既然那两个罪犯已经被惩治，这老太为什么还要给全镇的人下毒？”
第567章 也是个苦命人
“犯罪的是那两个人没错，但是害死那个小丫头的，却是这个镇子上的其他人。”叶知墨说。
萧染：“？？？什么情况。”
“你可以想象一下，在那个还很保守的年代，一个小姑娘受了欺负，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却要被曾经熟悉的人指责。”
“有人问她，为什么那个老流氓只对她下手，不去找别人，还有人会说，是她自己穿的太少，自作自受，又或者，说她就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
叶知墨很平静地叙述着从前的事，萧染听着，却已经觉得很不是滋味。
“所以结果是……”
叶知墨：“那个小丫头承受不了流言蜚语，跳河自尽了。”
萧染沉默。
对于这个结果，她猜到了，却还是觉得难过。
一个本该美好灿烂的生命，在最好的年纪，被肮脏的手按进烂泥里，又被路过的每个人都踩一脚，最终，香消玉殒。
“后来，小姑娘的母亲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疯了，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叶知墨继续说。
这就不难想象，老太太接连承受噩耗，该有多伤心了。
她觉得就是这些人害死了她两个亲人，才想投毒报仇，拉着所有人一起死。
那些曾经在背后谩骂过小姑娘的人，无一例外的，手里都沾着她的血。
“我忽然有点儿后悔了，”萧染叹口气，抬手抚了下手里的照片，“就不该给顾瑾年解药，让他救那些家伙。”
叶知墨不语。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萧染很有些怨念地瞪了身后那谁一眼。
“问题是，”叶知墨低头瞧她，“在那些中毒的人里面，也有无辜者，比如你那些同学，也比如，那些未曾口出恶言的人。”
萧染沉默了。
“如果真的无差别报复，那跟那些刽子手有什么区别？”叶知墨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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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确实都对，不过话都让你说了，你让我怎么办？”
叶知墨：“……好吧，怪我。”
“那咱们现在，能做点儿什么？”
她出声询问，看了眼老太太的尸体，“按理说，她下毒杀害这么多人，是要打入地狱不得超生的。”
叶知墨不置可否。
“不过，那些人，并没有死。”萧染说，“他们都活下来了，死得只有这一家子可怜人。”
“你想让本君对她网开一面？”叶知墨侧目看她。
“我没有这么说。”
萧染撇嘴，眼神飘飘忽忽，“就是觉得不公平，有些人害死了人，却可以什么罪过都不用承担，继续活在世上潇洒。”
“而有些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落得满门丧命的下场。”
“老太太无差别下毒肯定是不对，但是我想，她应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当年落井下石的，究竟有哪些人，她已经无从查起，她想报仇，其实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叶知墨依旧没有做声。
很快，老太太的尸体上，有一道透明的人影坐了起来。
那是她死后的魂魄。
第568章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老太太的魂魄看见了站在旁边的萧染和叶知墨。
她认出了他俩，是借助在她家的一对小夫妻，但是想想，又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们，能看得见我？”她问。
顿了顿，又问：“你们为什么没有中毒？”
“你下的毒，已经被解了。”萧染很实诚地给了一个对老太太打击特别大的回答。
果然，听到这一句，老太太的脸色一片惨然，她翕动着嘴唇，欲言又止了好久。
终究，也只是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命吧。”
萧染：“……”
她作为救活了那些人的“罪魁祸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快，冥界过来接老太太的引渡使者便到了，要接她去那边。
临走的时候，老太太最后一个愿望，是想再看看孙女的照片，看最后一眼。
但问题是，她已经是魂魄形态，而且是初生的魂魄，人间的东西，她根本碰不到。
那照片是反扣在地上的。
萧染叹了口气，给她捡起来了。
老太太伸出手，摸了摸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小姑娘，好像是笑了下，然后，转头跟着接引的使者走了。
萧染在后面看着，叹口气。
“咱们也回去。”叶知墨忽然说。
“啊？”萧染愣住，疑惑地转头看他，“去哪儿？”
“冥界。”叶知墨答，“回去看好戏。”
萧染：“……”
她不知道某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重要的是，她是个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得主，看好戏这种事，自然不能错过。
于是，她发了条消息，跟顾瑾年知会了一声，然后，便跟着叶知墨走了。
冥界。
说真的，此时此刻，这边好像还挺热闹。
之前，她送来一个云轻月，到现在还关在下面，叶知墨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滴，一直没处置。
如今，又多了叶清婉。
真的是，到了可以唱大戏的程度。
叶知墨进了冥界大殿，而后，就让人把他要的亡魂都带过来。
比如，上面刚才提到的那两位，以及，不就之前刚被带下来的那位老太太。
萧染还是想问问叶知墨，会不会对老太太网开一面。
就算她下毒有罪，要下地狱受罚，但是，能不能念在情有可原的份上，稍稍少判些年头。
不至于上来就判到永世不得超生的地步。
叶知墨照旧是没有给她什么有效的回复。
他俩在大殿最上方的王座上落了座。
很快，使者把那几位一一带进来。
依次跪下。
“交给你处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