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难忍——却呀【完结】
时间:2023-05-08 17:22:39

  看向另一个少年。
  先是对他的这张脸惊艳了一把,随后作为一个专业NPC的素养让她不满起来,她这妆起码画了三个小时啊!结果你这一脸平静,没一点被吓到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太侮辱人了啊??!!
  黎央本来在检查那张床,刚惊喜地发现了藏在枕头里的一把钥匙,听到动静连忙跑过去看,见到女鬼新年时愣了愣,但没太被吓到。
  她知道这世界根本没有鬼,模样再可怕也是人假扮的。
  鬼新娘油然而生一股挫败感,这男生没吓到就算了,这个看着就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也跟没事人一样?
  就在她想着自己NPC的职业生涯是不是要到尽头时,就见那个少年一把抱紧小姑娘的腰,用平静得没一丝波澜的声音说。
  “鬼出来了,我好怕,黎央你快抱抱我。”
  小姑娘愣了愣,很快伸手抱住他,嗓音温柔,还安抚地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别怕,我找到钥匙了,我们马上就能出去啦。”
  鬼新娘:“……”
  男人不喝醉,也能演到你流泪。
  出了鬼屋,黎央去上卫生间,陈越阳和卓俊两个越想刚才那情形越不对,这哪儿像是讨厌人家,明明就是借机占人小姑娘的便宜嘛!
  “饶哥,你是不是……”陈越阳看向他,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询问:“对黎央有点儿喜欢啊?”
  秦饶闻言,瞥了他一眼,淡声质疑:“你这眼神不太好吧。”
  两人闻言也觉得自己想法离谱,就饶哥那样讨厌她妈,对着她女儿怎么会有好感呢!
  秦饶顿了下,眉梢扬起,反问道:“我看着,只像是有点儿喜欢的样子?”
  -
  来的时候是秦饶开车,回去时,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之中的陈越阳和卓俊没好意思劳烦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自己拦了辆车。
  秦饶先开回别墅拿黎央的书包,然后把小姑娘送回家。
  车停在小区门口的路边。
  “好玩吗这个鬼屋?”他问。
  “嗯。”她点点头,虽然没太被吓到,但也有身临其境于鬼片现场的感觉。
  秦饶看着她,笑了下提醒:“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黎央疑惑地眨了眨眼,低头拉开书包把里面的东西检查了一遍:“我都带了呀。”
  “我纹身的这个地方,还疼着啊。”他把手再次伸给她,眉眼轻抬了下,带着鼻音轻轻哼笑了声:“说好的……”
  他瞳孔染上笑,一字一顿地认真问:“亲一下呢?”
  黎央:“……”
  她没想到过了几个小时他还记得呀。
  “那……你闭上眼。”她小声地提出要求,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秦饶知道小姑娘脸皮薄,听话地照做,她轻缓香甜的气息一点点靠近,没有落在手背,反而轻拂过他的脸侧。
  还没有反应过来。
  柔软的唇瓣很轻地落在他右脸脸侧,一触即离,短暂得像是他生出的一场美好幻梦。
  唯有还停留在颊边的那一点温热触感,证明了不是他凭空妄想。
  秦饶倏地睁开了眼,安静的车厢内能听见彼此飞快跳动的心脏。
  少女脸颊通红,水汪汪的大眼睛羞怯地望着他:“这样好了吗?”
  “好像。”他喉咙发痒,像被羽毛挠了下,低笑着,哑着声道:不太够。”
  黎央不知道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还愣愣地的没反应过来,手腕被他大掌握住,她身子顺着力道朝他倾去,他也靠了过来,另一只手隔着她身上那件厚实蓬松的羽绒服搂住她。
  挨得极近,鼻尖几乎相抵。
  他幽深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嫣红柔软的唇,迫切地想亲上去,撬开尝一尝。
  最后到底还是没舍得,唇只轻轻落上去,一秒还是两秒,就克制着一偏,落到了她唇角。
  黎央整个人都有些处于状况之外的茫然,脸颊本能地烧了起来,耳边是他不断加重的喘息声。
  喉结重重地滚动,溢出的一声叹息里夹杂着浓烈的不满和无可奈何的双重情绪,嗓音沙哑到了极致,像是提醒,也像是告诫自己——
  “还有125天。”
第三十三章
  狭小的车厢因着他刚才的举动升起一股暧昧, 暖气一下子热得有些烘人了。
  黎央脸颊发烫,本该立刻下车走的,却又忍不住疑惑问:“什么125天啊?”
  “还有125天, 你就满十七岁了。”秦饶嗓音还是哑得厉害, 呼吸里的喘也没完全平复。
  黎央还是没懂,干嘛要特意算她多久满十七岁呀, 秦饶对上少女乌黑明亮,又写满茫然不解的眼眸,极好的耐心给她解释:“本来我想等你到十八岁的, 后来发现太难了,我根本做不到。”
  “等你到十七岁, 那时你也高考完了,我再对你做什么, 应该也不太算是禽.兽吧。”
  黎央:“……”
  黎央这会儿一点儿也没法和他感同身受, 她体会不了他对着喜欢的人时刻想抱想亲, 甚至做更多却又不得不忍住的那种难挨感。
  喜欢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一件特别简单纯粹的事, 连牵个手她都还会脸红心跳一下,还没有触及到更深层次的,男女之间所谓的欲望。
  秦饶知道小姑娘还像张白纸一样什么都不懂, 但来日方长, 他也不急于这一时, 抬起手摸了摸人还懵着的小脑袋, 哑声笑了下。
  “回去吧,现在不用想这些,以后都会教你的。”
  黎央:“……”
  高三是最早开学的那批。初五天蒙蒙亮, 清晨寒凉的空气里, 教学楼有几层已经亮起了灯。
  黎央身旁的座位是空的。
  从上学期十二月起黎央就没见过夏露浓了, 她去参加舞蹈集训,之后又去B市参见央舞的考试。
  这几个月黎央每晚学习到深夜,夏露浓也是天天练舞练得筋疲力尽,一沾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两人只能偶尔晚上微信联系一下。
  等开学又过了几天,她旁边的座位终于来了人,黎央眼睛一亮,期待又紧张地问:“你考得怎么样啊?”
  “我觉得应该能过。”夏露浓自信地揣度道:“我跳完舞悄悄看了那几个评委,他们表情感觉挺满意的。”
  “那就好。”黎央放松地笑起来:“这段时间发的卷子和资料我都整理好放你抽屉里了,笔记你需要的时候随时找我要。”
  “谢谢央央宝贝。”夏露浓感激地一把抱住了她。
  又过去几天,班主任课间时过来叫夏露浓去办公室查央舞艺考的成绩,语文课上到一半夏露浓才回来,站在门外喊报告时那双狐狸眼笑弯了,不用说班上同学都知道她考上了。
  “我古典舞第一,专业总分第三,班主任说只要我高考不出意外,基本就稳了。”她拿书挡着脸,凑过去压着声音和黎央分享自己的好消息,“晚上我请你吃饭呀。”
  黎央笑着应,也真心实意为她高兴。
  一下课,很多同学过来祝贺,班长更是直接拿了个崭新的笔记本过来,把笔客客气气地递上:“露姐咱们这三年同窗情,你必须给我签个名,以后等你当上大明星了我就指望着你的签名发财了!”
  其他人闻言纷纷跑回去找本子拿笔找夏露浓,平时一下课都趴下补觉了,教室里安静得落根针都听得见,难得这么热闹。
  “艺考那天是不是放眼望去都是帅哥美女啊?”
  “那是必然的啊,感觉女娲的毕设都在那儿集合了。”
  大家围在一块儿,叽叽喳喳地说这说那,短暂了忘却高考一天天逼近带来的压力,又恢复到了十七八岁本该有的,青春洋溢又朝气蓬勃的样子。
  晚自习下了之后,夏露浓请客,和黎央到校外一家小餐馆点了份麻辣香锅。等吃完快九点半了,两人胳膊挽着,一手拿杯奶茶往公交车站走。
  街边蹲着个寸头的青年,瘦高的个儿,黑眼圈明显,眼窝往里塌,叼着半截烟,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身后停了辆骚包的宝马车,看得出是个有钱的小混混。
  路过的人好奇地朝他看去,又怕被发现找茬,看了一眼马上扭回脑袋。
  黎央前两天就看见过他,觉得他不像什么好人,每次都低着头避开,她拉着夏露浓远离他。
  寸头视线看了过来,先落在夏露浓脸上,眼珠子一偏,又看向黎央,他勾起个兴味十足的笑,站直身子朝她们走过去。
  “等了好几天了,终于见到你人了。”寸头和夏露浓打了招呼,又冲黎央扬了扬下巴:“这你朋友啊?长得也真是漂亮。”
  黎央被他这眼神看得十分不适,夏露浓不想她牵扯进来,转头对她道:“央央你先回去吧。”
  黎央担心她,并不肯走。
  寸头看着少女这张清纯动人的脸,说实话也很心动,不过他还是更中意夏露浓这款胸大腰细,扭起来还带劲的。
  “干嘛急着让你朋友走啊,我又不会吃人。”
  夏露浓看着那寸头,眼神是看垃圾一样的厌恶,直接骂道:“你有病?谁让你来我的?”
  “我这不是好久见到你,想你了嘛。”寸头像是习惯了她这暴脾气,丝毫不以为忤:“听说你之后要去B市读大学,就不去酒吧跳舞了,我想见你也见不着了。但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跟电视里学的,舌尖抵了抵下颚,但没了男明星的长相,显得东施效颦,油腻又恶心。
  却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己做的这动作很帅,冲夏露浓表白道:“你不还有几个月才去B市吗,这段时间和我耍个朋友呗。你不是缺钱才在酒吧跳舞打工吗,只要你和我耍几个月朋友,你要什么和我说,我都给你买。”
  夏露浓被他缠着不是一天两天了,干脆答应道:“和你谈朋友也行。”
  寸头愣了下,唇角一扯,又要露出个自以为痞帅的笑。
  就听夏露浓接着道:“你不是说我要什么你都给我买吗,那行,你先给买套两亿的豪宅别墅,写我名字,再去公正立下字据说是自愿赠予给我。”
  寸头反应过来,怒道:“你他妈耍我呢?”
  夏露浓白眼快翻上了天灵盖:“没霸总的命就别染霸总的病,想砸钱追人前先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还有。”她继续嘲讽:“舌尖抵下颚的动作,长得帅的做叫苏,你这长相还真不配做这动作。”
  寸头彻底被惹怒了,上前就要教训这不识好歹的女的,夏露浓早摸出了防狼喷雾,对着他一顿猛喷。
  他被刺激眼泪直流,通红着一双眼还想去抓夏露浓,结果膝盖还被黎央用力地踹了一脚。
  寸头一时不防,没站稳跌倒了,他怒火中烧,脸色变得铁青,站起来后改去抓黎央,拉扯间他拽下了她脖子上的玉佩。
  他本想把这玉佩给她砸了,捏在手里时发现这玉的触感太好了,细腻顺滑,是极上好的玉材。
  寸头不学无术,但家里恰好是做玉材生意的,虽不精通可多少有所耳濡目染,能戴这样玉佩的女生,家世恐怕不简单。
  他老子从小对耳提面命,在外面惹事前先擦亮眼睛,掂量清楚对方是不是他们家能惹得起的。
  寸头迟疑着再去看那玉佩,玉佩的雕工极精巧,且越看越眼熟,总感觉在哪儿见过。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寸头想起这玉佩大概率是谁的了,秦饶从小到大脖子就用黑绳系着块玉。
  惨痛遥远的回忆猛地复苏,初三的一个课间,他眉飞色舞和别人聊着秦饶他妈跳楼自杀的事,椅子突然被踹翻,他扑通一下跌倒在地。
  少年攥着他衣服将他拎到窗户口,朝他微弯着身,这根黑绳系着的玉佩坠下来,晃在他的眼前。
  他当时真快要吓尿了,秦饶那双狠戾的眸子,连带着这块玉一直让他记到现在。
  还真他妈的,就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家里背景硬,打架更是不要命的狠。
  寸头毕恭毕敬地把玉佩还到黎央面前,弯着腰给她们俩认怂道歉:“刚是我不对,真是对不起啊。”
  黎央伸手拿回了那块玉佩,对他前后反差感到莫名,又听他战战兢兢地问:“这事儿,你能别和饶哥说吗?”
  黎央大概明白他转变的原因了,并不想什么事都麻烦秦饶,她唇角抿了下,严肃道:“你以后不许来我们学校,也不许再找夏露浓。”
  寸头立刻哈腰保证:“我以后开车路过你们学校我都绕着走。”
  等走远了,夏露浓还有点处于状况之外:“啊啊啊啊央央,秦饶和你到底什么关系啊?”
  黎央仍旧不好意思,却没再瞒她,小声又有点儿开心道:“等高考完了,我们应该就会在一起吧。”
  夏露浓又是一阵激动的“啊啊啊啊”,想起什么又问:“那你脖子上系的玉佩应该就是他原来一直戴着的那个吧,怪不得我看着还有点眼熟呢,我听说这块玉特值钱,能在咱们这寸土寸金的地买下一套小别墅诶。”
  黎央下意识地抬手,隔着校服摸了摸挂在胸口的那块玉,扁了扁嘴。
  他怎么谎话张口就来啊,还什么两三百在景区随便买的,偏她当时还傻乎乎的信以为真。
  -
  随着天气热一天天起来,倒计时的牌子越撕越薄,三调之后紧接着又是四调,五调,再一眨眼,高考就没剩几天了。
  黎央属于没那么幸运的,被分在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学校,拿到准考证的下午,她坐公交又转地铁去了那个学校。
  到校门口时她拿出手机看时间,距离她出门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这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黎央在心底估摸她明天要几点钟出门才绝对不会迟到时,掌心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放到耳边。
  少年低沉的嗓音和盛夏热烈的蝉鸣声一同传了过来:“你去看考场了?”
  “嗯,我已经到那个学校的门口了。”
  “那有点巧啊。”他笑了声,懒洋洋的语调,黎央一时没听懂怎么巧了,身后响起脚步声。
  她下意识回头,就看见少年白衣黑裤,嘴角噙着笑意从一棵枝叶繁茂的榕树下朝她走过来。
  黎央脸上也不禁挂上笑容,朝他快步走过去,笑意从眼尾漾出来。
  秦饶垂眸笑着打趣:“见到我这么高兴啊?”
  黎央有些不好意思,但没法否认,因为就是很高兴。
  少女头还仰着,和他对视的眼睛轻眨了下,脸颊漫开一层薄红,小声的,却也坦诚地“嗯”了声。
  秦饶心软得不像话,手一勾拎过她的书包:“走,陪你去看考场。”
  两人一起走进去,学校面积不大,只有寥寥两栋教学楼,外墙经年累月被雨水冲刷显出斑驳,操场小小的一个,外圈的塑胶跑道还裂开起了皮。
  看得出建校历史很悠久了。
  直到走到教室门口,透过窗户瞥见一前一后两个窗机空调时,秦饶一路皱着的眉才算松了些。
  幸好有空调,至少考试的时候不会太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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