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冰敷和揉捏后,现在应该好很多了,可是她肌肤白嫩,那肿痕看起来还是有些刺眼。
他上手,细细给了揉捏了起来,期间他努力让自己波澜起伏的内心平静下来,在十分钟左右后,他下了楼,去他专门安置的练歌房。
他每天都会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今天只是因为苏怡,他没能规定的时间来练歌,想了想反正今晚是睡不成了,还不如才练练歌,距离他正式出道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沐尧君不断重复着那几首歌,哪怕练得嗓子沙哑了,也没有停止,努力找寻自己认为有错误的地方,跳舞也是,汗水挥洒,他也依旧没有停止。
这些歌曲的作词作曲全是他一个人完成成,舞蹈也参与编排,其中一首《给你》,更是唱出了他难言的情感。
这首歌从头至尾都是他一个人制作,曲调悲伤却轻快,讲述了男人喜欢女孩,却爱而不得,无法给她最好的,他自卑偏执,认为自己配不上喜欢的女孩,其中的几句歌词和副歌部分,更是将男人的颓靡,绝望,悲恸展现得淋漓尽致。
“呼呼呼呼——”似是被歌的曲调感染,沐尧君好不容易才把这首歌唱完,整个人就像一摊软泥般瘫倒在地,眼里痛苦的情感怎么都压抑不了。
他任由整个身子瘫倒在地,脸上汗水淋漓,似乎是不想看到自己眼里的情绪,他将手臂搭在眼睛上,企图让自己缓和下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他是谢宣
在老宅休息了一天后,谢清欢想到那天在医院里和时泽的对话,忍不住给他发了条短信,提出了在哪儿见面,关于那个人的事,她不想再等。
不久后,两人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碰面。
谢清欢也不扭捏,直接开门见山:“你要什么说什么,和他有关?”
今天的时泽像是恢复了他本来的面目一样,一身黑衣装扮,俊脸面无表情,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就像一把尘封的刀终于出鞘一样,锋芒毕露,与在家主身边时形成很大反差。
他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抬头看着谢清欢:“在谢小姐心里,家主到底是谢宣还是时停洲?”
“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这取决于我说的是谢宣还是时停洲。”两个角色做的事不一样,他说的重点也不一样。
谢清欢怔愣了一下,而后蹙眉想了想,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有想过。
时泽也不催她,似乎无论她说是谁,他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
谢清欢苦笑:“说实话,我一直把他当成谢宣。”
她从始至终就不知道有时停洲这个人,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是小孩子谢宣,不是时停洲。
似乎也料到了她会这么说,时泽意料之中地点点头,“也是,家主一直以谢宣的身份待在你身边,你会这么说也不奇怪。”
“谢小姐,你知道家主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边么?”
这个问题谢清欢想了很久,她也很困惑,为什么宣宣单单就来到她的身边,不ᴶˢᴳ仅认识她,还强行和她缔结契约。
“这件事说来话长。”
时泽的眼神变得幽深,整个人仿佛回到了家主失踪的那一天。
“那时的家主还是时停洲,家主在死亡岛闭关已经有五年之久,后来有一天在他突然的关键时刻,有歹人趁他防备不足的时候偷袭,他身受重伤,突破被迫中断导致全身筋脉逆流。”
他看了谢清欢一眼:“后来他迫不得已使用了上古禁术,将自己化成一条普通的鱼,流入大海,才得以逃脱。”
整个过程听得谢清欢胆战心惊的,她没想到那人会经历这些,但还是很疑惑:“这和我遇见他有什么关系?”
他并没有说清楚谢宣为什么会遇上她。
“因为你是谢清欢。”
这个答案让谢清欢怔住,什么叫因为她是谢清欢。
“谢小姐还记得珍珠湾吗?”
谢清欢摇摇头,这个地方她都没听说过。
时泽认真打量着她,见她眼神迷茫,不像是记得的样子,他笑了笑:“算了,既然你不记得,那我就不说了,有些事还是等谢小姐记起来比较好。”
“你只需要知道,因为你曾经去过珍珠湾,在那里恰巧被刚破壳而出的家主看到。”
谢清欢更加疑惑了:“可是我并没有去过珍珠湾?”
她的脑子里一点有关珍珠湾的记忆都没有。
时泽笑得意味深长:“这个,谢小姐不应该问我。”
应该去问她的家人,有些事他也是趁家主能量虚弱是,从家主吐出来的泡泡里看到的。
那时候他就知道,画面中的女孩对家主不一般,事实证明他猜测的并不错,两人彼此纠缠。
“家主应该和你说过,他百年孕育,千年破壳,那时候他才破壳而出,雏鸟都会眷念自己睁眼看到的第一个活物,家主也不例外。”
“因为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所以他的脑子里能记住的只有你,这也是他在出事后,下意识去找寻你的原因。”
虽然时泽隐瞒了很多,但有一点他没有说错,时停洲睁开眼时看到的第一个人确实是谢清欢。
他因她破壳,因她成人,也因她被迫上岸。
两人之间羁绊很深,谁也斩不断,命中注定会遇到对方,即便没有墨家的手脚,两人也会有相遇的一天。
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
谢清欢觉得这一切都好玄幻,她好像身处在迷雾中,看不清方向,也看不清自己。
为什么她没有这些记忆,为什么奶奶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些。
不过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宣宣会叫自己欢欢,一副认识自己的模样。
“那他为什么会落到算命的手里?”还被当做算命的赠品送给她。
谢清欢不由得又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发现一切都历历在目,她原本想随便挑选一样礼物的,可是那条鱼却突然在鱼缸里蹦跶得欢快,不断地拍打着水面,仿佛再说:快选我,快选我。
她觉得很新奇,反正也没什么好挑的,就挑了那天鱼。
哪里想到因为这随手指的一条鱼,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算命的?”时泽感到很好奇。
“对,一个给人算姻缘,事业的臭道士,看起来像是装的,他拉着我给我算了一卦,然后就把鱼送给我了。”
“怎么会这么巧的事?”家主刚好落入道士的手中,道士正好拉着谢小姐算命,还刚好把家主送给了她。
这一切怎么看都像是有预谋,有计划的。
“我也觉得很奇怪。”
当初她觉得自己就是云起差了点,哪里想到会有后面的事,如今再去回想,真的觉得很诡异。
“那个道士你有再去找过他吗?”
谢清欢点头:“找过了,但是没有找到他。”
而且她后来还让人专门留意那个道士,但那个道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影子也寻不到。
“可能都只是意外吧。”意外之中再加上老天使然,让她遇到了他。
时泽却不这么赞同,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那个道士肯定有问题,有时间他一定要去查查。
“现在你该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变成时停洲的了,为什么要瞒着我,还要……那样对我?”
说到后面她有些难以启齿,特别是那人对她做的荒唐事,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脸红。
“你应该是想问谢宣是什么时候变成时停洲的,他明明就是小孩子的心态,为什么会做出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谢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内心很矛盾,你看不清楚很多事情,我会尽量把知道的告诉你。”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时泽看出了谢清欢的矛盾心理,毕竟谢宣与时停洲不同,两个人反差太大,她从心理上就接受不了两个人的转变。
“家主还是时停洲的时候,就对你有不一样的感情,时间长了,这种感情就愈加浓烈。”
“哪怕他变成了谢宣,是个小孩子,这一点谢小姐应该也能感受到他时不时流露出的占有欲。”
谢清欢点点头,不错,这个她确实能明显感觉到,那时候她还以为只是小孩子胡乱吃醋罢了。
“家主其实有在慢慢的恢复记忆,但真正让他恢复记忆的,是因为谢小姐欺骗他。”
欺骗他?她什么时候欺骗他了?她每次做什么不都是告诉他了吗?
时泽看出了谢清欢的疑惑,心里反而觉得这可能就是他家疯魔的家主自己胡思乱想的,他继续解释道:“就是那天你去A国出差,你嘴上说没有和顾宴一起,实际上却和他在庄园里有说有笑,两个人还一起参加了面具节,跳了舞。”
谢清欢目瞪口呆,这着实惊到他了,她没想到谢宣是因为这个恢复的记忆。
“他在浏览网站的时候看到了外面人发在ins上的一些画面,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当时就变成了成人状态。”
“这才有了后面他一怒之下去了A国,然后控制不住情绪强行……”时泽没有再说下去,但谢清欢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耳尖不由自主的红了,但声音还算正常:“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是时停洲告诉他的?
时泽摸了摸鼻子,“我就知道结果,并不知道过程。”
他咳嗽两声,又说道:“家主是在受了刺激的情况下恢复的,能量并不稳重,再加上自身愤怒的情绪控制,整个人就像发了疯一样,才会做出冒犯谢小姐的行为。”
时泽为他家家主的行为感到抱歉,“家主向来是矜贵冷漠,绅士有礼的,血液里自带的高贵血统让他从破壳开始就恪守成规,没有一丝逾矩的行为。”
“他只是太在乎谢小姐了,所以即便变成孩子,能量所剩无几的情况下,依旧能强行恢复,他靠的就是对谢小姐的感情。”
谢宣与时停洲就像两个人格住在同一具身体里一样,大部分时间都有谢宣主导,而时停洲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跳出来。
他的话让谢清欢耳尖发烫,内心有些慌乱,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她。
她赶紧喝了口咖啡,缓解内心的慌乱与不适。
“听说他还现出了鱼尾,后来他恢复意识,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就慌忙逃窜,躲着不让你找到,你出差回来后的那几天,我也没有他的消息。”
“但其实他躲着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更多的是他身体的能量在逃窜,恢复成人后一系列的后遗症接踵而来,他为了疗伤只能继续躲起来。”
“所以他才会骗我说,是去见他的父母,实则是在偷偷躲着疗伤。”谢清欢看向时泽,脑子里很多事情都有了联系。
他点点头:“不错。”
谢清欢冷嗤,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事,偏偏她什么都不知道,谢清欢很难受,她不知道这一切该说是谁的错,又是谁引起的,好像怎么想,每个人都有过错,但心里好像没那么怪那人了。
“他可真是好样的!”居然敢骗她。
“是不是从那件事开始,他就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也无法再维持谢宣的形态?”
她这话让时泽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好难猜的,从你说的话当中,再结合我自己观察到的,联想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由衷地佩服她:“谢总不愧是谢总,敏锐度惊人。”
这话却让谢清欢自嘲不已,敏锐度惊人?她要是真那么厉害,就不会被蒙在鼓里那么久,连那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清。
谢宣自从重新回来以后,她就发现了不同,他的头发变成了银白色,小脸惨白,反应迟钝,也不再像原来那样肆无忌惮地对她撒娇对她闹,他变得更加理性了。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再使用能量,每天按时吃饭,饭量也和普通孩子差不多,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看来从他躲着不见我的那一刻开始,谢宣就已经变成时停洲了。”那条粘着她的小尾巴不会再回来了,他彻底ᴶˢᴳ消失了。
这一瞬谢清欢的心底很空,仿佛被什么掏空了一样。
即使反应再迟钝,时泽也感受到她浑身的低气压,那种落寞,悲伤的情绪在蔓延。
“其实,从始至终,谢宣和时停洲就是同一个人。”
“谢小姐没必要走进死胡同里,谢宣是时停洲小时候的样子,性格也是相差无力,只不过在你面前乖了点,至于行为,两个人同样爱吃醋,爱做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
“而时停洲,只不过是谢宣的放大版。”
可能是他跟了家主这么久,见到过他的很多方面,觉得这些都是一样的,两个人都会同一个人。
谢清欢看着他,蹙眉,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哪里能一样,他们两个给人的感觉并不一样。”
谢宣是小孩子,行为完全是懵懂的小孩子,带着孩子气,会撒娇卖萌,吃醋搞怪,会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她,在她心里完全把他当弟弟来看待。
而时停洲是个成年男人,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以成年人的角度去做的,他会强吻她,会抱她,哄她,他的举动会让她难以招架,而且他是把她放在男人对待女人的角度上。
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谢清欢很纠结,这是她从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就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然而时泽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愣住了。
“可是他们俩就是同一个人,他们一样喜欢你,一样关心你,会陪伴你,一样会哄你,会为了救你奋不顾身。”
“谢小姐,其实你纠结的是,一直当弟弟对待的孩子突然变成了对自己有特殊情感的成年男性,你接受不了,对吧?!”
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样,谢清欢低着头,不停地抖动着眼睫,企图掩盖眼睛的不知所措。
是啊,她纠结的可不就是这个,落差太大,她真的难以接受。
第一百二十章 徐修元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家主怎么会不清楚。”
时泽扯了扯嘴角,他看向谢清欢,脸色沉重:“谢小姐,你只知道家主他后来变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变么?”
“他何尝不知道你难以接受,所以他宁愿冒着筋脉寸断,能量全无的风险也要变回谢宣。”
他的家主,向来是个傻子。
“什么意思?”谢清欢震惊。
“难道您就不奇怪,家主既然已经恢复了,为什么还要变成谢宣小孩子的样子回到你身边么?”
“因为他都知道,他知道你心里只有谢宣,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说到这里,时泽也有些哽咽,他灌了一口冷水,继续说道:“他本来就恢复了状态,按理说只要认真修炼,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不成问题。”
“可是他为了要你开心,再次使用禁术将自己的身体缩成谢宣,他本来就有伤,这样做无疑是自寻死路,他成功做到了,但是能量全无,沦为普通人,别说鲛人,就连一个正常的普通人都能轻易拿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