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勇闯火葬场”,是修仙版的“绝地求生”,别管用什么方法,活到最后,才能“吃鸡”。
没有立绘又怎么了,二狗子三观端正性格好,干人事,说人话,单这就甩那四狗远了去。
韩家人丁简单,又是一个村的,她娘家就在眼前,以后就算闹矛盾也吃不了亏,真是经济实惠――这条大腿,她跟定了。
……
村口,青年犹自发怔。
手中被塞了一只小巧的杏色荷包,上面绣着几颗青绿的梅子,针脚有些粗糙,但软软的,还带着着女子掌心的温度。荷包的缎子有些褶了,想是被握了有一会儿。他今早天不亮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小丫头在这里等了他多久。
想到少女娇俏灵动的脸庞,令荀厚重额发下的黑眸中被春风漾起几许轻暖。
荷包里似乎还有东西,令荀打开来,取出一张卷起来的字条,开头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
“今苟哥哥,见字如吾。”
令荀:“……”
青年对着字条,心湖里才刚泛起的那点涟漪散了个干净。
――一个字都没对,也真是很有“心”了。
作者有话说:
令荀: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等了我多久……
青梅:哎?我刚来呀!
令荀:……
令荀:水泥封心了家人们。
第2章 不死传说“村民乙”
阮青梅送荷包的时候刻意没有避人,不一会儿,韩家的“二狗子”被表白的消息就在杏花村传开了。
令荀背着竹筐才回到家中,就被屋内的老妇人叫了去,询问缘由。
青年想起怀里的荷包和那张字条,哭笑不得。
“婆婆,青梅妹子同我闹着玩呢,您怎么也当真。回头我把荷包还给她,给她好好讲讲道理。”令荀说道。
女子的荷包不能随意送人的,从前年幼胡闹就罢了,如今他们都大了,还拿这事玩笑就不对了。
老妇人叹息:“阿荀今年也二十了,该早点成个家,我看青梅那丫头不错。”
令荀失笑:“婆婆你糊涂了。青梅妹妹将来是要上仙山拜师的。您可别再说这种话,让阮嫂子听到不好。”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阮家的小青梅是有“仙缘”的,小姑娘生下来就被钟秀峰的“神仙”看中,约定等青梅十六岁收她为徒,还留了灵佩做信物。等小青梅拜入了仙门,什么样的男子见不到。
何况,便是没有这件事,依阮家大哥疼妹妹的程度,也必然会给妹子找一户知根底的人家,不会把妹子嫁给自己这样……这样一个来历不清的“外人”。
令荀并非韩婆婆的亲孙子,而是她老人家从雪地里“捡”回来的,这事在杏花村并不是秘密。
那年天降大雪,令荀在雪地里只剩下一口气,醒来后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被韩婆婆收留,一晃已经十年。
令荀还记得,他刚苏醒就听见院子里的村民在七嘴八舌地猜测他的来历,屋内只有一个小丫头,扒在床边,巴巴地问,小哥哥醒啦。许是因为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以至于后来他对这个小妹妹也多了几分耐心。
不过也仅此而已。
令荀从竹筐里拎出一捆药材,问道:“婆婆,眼睛可还好?若有不适,定要与我说。”
韩婆婆笑道:“好孩子,上次给我针灸后,已经好多了。不用再吃药了,浪费钱。”
“针灸要继续,药也得吃。”令荀安抚道,“这些药有些是山上采的,还有咱家苗圃种的,不花钱,您尽管养病就是。”
回到厨房,令荀将今日买的药材取出来,分成几份,着手研磨。
那些话自然是安慰老人家的,山上确实有些草药,但品种有限,园子里有个小园圃,自己种的也有些,但是要想给婆婆治眼睛,还远远不够。
韩婆婆的眼睛是一年多前出的问题,一开始只是眼花,现在已经目不能视,夜里还经常头痛,看病吃药皆无果。
令荀自己并不懂医,只能抓些适合老年人体质的安神汤,虽然对她的眼疾无用,却能让老人家夜里睡个好觉。至于那所谓的“针灸”……其实也并非“医术”。
――“主上,看来您以灵气为老夫人疏通经络,已经有了效果,只要您加以修炼,重塑功体,治好韩老太的眼疾不是难事。”
厨房没有别人,在令荀的身后,缓缓凝聚了一团淡蓝色的“气”,说话的正是此物。
令荀叹息。
这也是他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之一。
这团“东西”自五岁起便跟着他,自称是他的“剑灵”,不顾他的抗拒,固执地奉他为“主”,为他惹了不少麻烦。
不过它也教给了他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一套简单精练的筑基功法。十年前如果不是它,自己在恐怕熬不到韩老太相救,就死在雪地中了。
可惜他没什么天赋,照着这样好的功法修炼了十来年,丹田还是空空如也,偶尔凝练出一小撮真气,化之即散,都形不成“气海”,筑基更是遥遥无期。
他尝试用这一小撮真气来为韩老太疏通经络,因为真气断断续续,宛如一根根金针刺激穴位,老太太目不能视,误以为他在“针灸”。
“青冥,”令荀说道,“照你所说,你的主人应该是一位了不起的仙君,可是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没有灵根。我这样毫无天赋的凡人,怎么可能是你要找的人?”
那“气”沉默了片刻,又道:“属下不会认错,您就是青冥的主上。至于灵根一事,主上不必担心,等主上体内的‘禁制’解除,自然能事半功倍。”
又是这套说辞,令荀摇首,只当剑灵自欺欺人。什么禁制,谁会给一个凡人下禁制,多此一举。
他道:“你连你主人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又怎么确定是我?况我不会用剑,也没有剑。”
“主人的气息我绝不会认错!况我与主人有道契相连,等主人恢复修为,我自能借主人的力量再度化形成剑。”
对于这位“剑灵”的固执,令荀已经领教过了,他亦不多言,在灶台上抓了两个已经冷掉的馒头,提起农具:“我要去地里,婆婆眼睛看不见,劳烦青冥兄替我照看,多谢。”
“是!青冥但凭主人吩咐!”
令荀:“……”
随它吧,反正等到它耐心耗尽,就会走了。
“主人,还有一件事。”青冥道,“主人今日接触的那个女子,气息有些不寻常,主人要小心。”
令荀回想了一下:“你说小青梅?她是有仙缘的人,与凡人不同也正常,不必担心。”
“是。”
主人的判断从没有错过,既然主人觉得没事,就是没事。
……
村民二狗子下地的时候,阮青梅就闲多了。
以往剧情开始的第一天她是最忙的。因为除了【龙傲天】路线的选项,其他三条都要离开村庄,而且以后不会回来,所以她要赶在男主剧情开始之前,把杏花村的支线任务都做完,拿到各种“奖励”,以备不时之需。
这次则不然,阮青梅哪儿也不去,她就留在杏花村,所以那些找鸡找鸭跑腿送信的支线任务,她一点也不急。
但是她不可能一直不回家,只要回去就极有可能会触发【魔尊】线的剧情――“恶霸上门”。
在这条路线里,她就是因为在家呆着摆烂,被上门寻衅的恶霸调戏,呼救时被某个疯狗发现她的声音和白月光相似,不由分说掠回魔宫,开始了神经衰弱的一生――至于某个疯狗为什么会出现在杏花村,大概是所谓的“女主光环”吧。
【魔尊】西无咎,游戏里人气最高的角色之一。阮青梅听了水友推荐,第一次就走了西无咎的剧情线,结果从踏进魔宫起,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西无咎是魔修,自然也没什么人性,以手段残忍闻名三界。阮青梅被作为“收藏品”囚禁于魔宫的时候,动辄就被吓唬要挖她眼睛砍她手指。阮青梅一个法制社会成长的大好青年哪见过这种人性黑暗,每天都过得很痛苦。
偏那疯狗明明姬妾无数,却最热衷于逗弄她。有一次,他们俘虏了一名叫蓝璞的仙官,那仙官很有气节,被西无咎吸干了修为,都没有求饶一声。西无咎准备将他活活放血放死,阮青梅实在不忍心,便求了一句情。
没想到西无咎不只没心软,反而发疯道:“你竟为别的男人求情?你喜欢他?原想给他个痛快,如今本座改变注意了。”
西无咎凤眸微眯,瞳孔中透出嗜血的神色,宛若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后来那名仙官被制成了活死人“傀儡”,不死不活地囚在水牢,西无咎还特意带她去“参观”。
他贴着阮青梅的耳朵说:“这些臭气熏天的神官叫人见之生厌,实在没有什么收藏价值。他原本可以痛快得去死,因为你为他求情,才会落得这般不死不活,是你害了他。”
毫无温度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三分戏谑七分认真,“要是小青梅也做成这样的傀儡,想来会更加乖巧听话吧,本座必会很喜欢。”
那一次阮青梅被吓晕过去,高烧三天,梦里都是西无咎把自己打断骨头缝上丝线做成傀儡,以至于病愈之后,西无咎对她再好再温和,甚至是卖惨,她都无法对他有些许心动,只觉得厌恶。
对了,魔君西无咎还是个喜欢“萝莉音”的死变态。
为了讨好这疯狗,阮青梅被迫使出自己直播时练就的整活绝学“夹子音”,强忍着酸爽“夹”了一个月,都快忘了自己本音……真是太悲惨了,嘤!
回忆往事,阮青梅打了个寒颤――这条路线,必须掐死在摇篮里!
既然回家就会触发剧情线,那么只要让这些无赖地痞永远上不了她家的门,【魔尊】这条线路不就等于永久被“封印”了?
不过要对付那群无赖,眼下她还缺一件趁手的兵器。
“小游,你之前说过,我的积分可以兑换法宝?”阮青梅问。
“是、是的呐。”系统有些心虚:“亲想要什么样的法宝?”
阮青梅这点积分,也只能兑换最初级的。
阮青梅想了想:“要能打能抗,养护起来不麻烦的,还有,趁手一点,我不怎么会打架。”
系统松了口气,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玩家放心,系统会根据你的属性和要求,生成最适合你的法宝。玩家只要聚精会神想像法宝的模样,等待系统扫描就好。”
阮青梅按照系统说的,在胸前结印,果然感觉到有热量凝聚。一团光晕在手中缓缓成型,她闭上眼睛,默默许愿。
会是什么呢?
她是FPS游戏主播,最擅长的是射击,最好是能来一把98K,配上八倍镜,她也不贪心,只要四发子弹,千里之外爆四颗狗头,保证弹无虚发。再不然来把喷子亦可,近距离一枪一个,也算除暴安良。
随着构想,阮青梅感觉掌心触感越发明晰,他下意识地握紧掌中之物,只觉得手感十足,这一刻,她才感受到些许身为位面女主的光环。终于,光晕散去,“法宝”的真面目揭晓,阮青梅满怀期待地睁开眼。
系统:“……”
阮青梅:“……”
阮青梅望着手中手抓饼大小的平底锅,和锅底的三色漆,眼中毫无波澜。
系统忙不迭地澄清:“亲呐,这可是你自己许的愿,不关我的事啊!”
阮青梅:垃圾游戏,A了,退游!
……
系统的说法是,阮青梅许了个太过“宏大”的愿望,这已经是系统目前能提供的,最贴近她需求的法宝了。
系统还说不用担心,法宝的初始形态虽然简陋了些,以后是会进化的。
阮青梅:那请问一口平底锅怎么才能进化成98K?
系统:亲呐你在想什么呢?
眼看阮青梅表情愈加狰狞,系统忙安抚道:“亲、亲呐,虽然法宝的外形不太理想,不过威力却不弱,你不妨试一试!”
阮青梅将信将疑。
她握着平底锅挥舞了几下,居然真的感觉到灵气游走。
她从前是有修为在身的,只不过每次重来都会清零。眼下这玩意虽然不能如她所愿手撕魔头,海扁仙尊,拳打绿茶师,脚踩龙傲天……但对付几个凡人混混却绰绰有余。
想到这里,阮青梅心情大好。
再见吧疯狗今夜我就要远航,别为我担心,BE再也挨不到老子的桨!
“走!”
系统大惊:“干嘛去?”
“扫黑除恶,直捣贼窝!”
有她铁锅侠在,即日起,没有一个恶徒可以踏进杏花村这片正义的土地!
作者有话说:
令荀:青梅,什么叫夹子音?
青梅:geigei~geigei~我这样说话你喜欢吗?
令荀:=口=!!!
第3章 新的选项
所谓“恶霸”,其实并非杏花村本地人士,而是来自附近的东盛庄。东盛庄有个叫刘章的,仗着自己有个管事二叔,整日带着狗腿子斗鸡走狗惹是生非。刘章本是个欺软怕硬的孬人,只挑着男人们都下地了,家中只余些老弱妇孺时,再去村民家中巧立名目,横征杂费。
东盛庄原是鸢城沧浪世家一位妾室的陪嫁资产,虽只是这样一个偏僻无人问津的小庄子,因着沧浪世家的名头过于响亮,庄户和村民也不敢招惹。
阮青梅知道今日刘章等人必会来杏花村一遭,索性沿着大路朝东走,不多时便将那来挑事的人撞了个正着。迎面三人,贼眉鼠眼,俨然正商讨着怎么在杏花村捞一笔,不是刘章和他两个狗腿子又是谁?
阮青梅想起前世今生受过的委屈,顿时怒从心头起,她扯了一条黑巾蒙面,抄起家伙,飞身而上,大喝道――
“狗东西!纳命来!”
路上的刘章三人:???
……
一刻钟后,她的脚边,三个无赖被摞成一座小山,一边呻。吟,一边苦苦告饶。
“女侠饶命!不要再打了!”
“我等当真不知何处冒犯了女侠啊!”
狠狠地出了一顿气,阮青梅翘着兰花指秀气地擦了擦薄汗,又颠了颠手里的平底锅,眼底神采飞扬――别说,这法宝还挺好使。揍起人来轻便又铿锵,砸人的时候爽快至极。
她没讲一点章法,对着人就是一通乱拍,因着法宝自带灵力,刘章三人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呼天抢地的求饶。
等揍爽了,阮青梅才喝道:“还敢不敢欺压乡里?还收不收保护费?”
“什、什么保护费?”
刘章顿时感到不可思议。他、他们是有这个想法,最近手头紧,哥几个就想来杏花村搞点钱,但是今天明明还啥也没做,她怎么知道的?!
“女侠饶命,这是没有的事啊!是何人冤屈我等?”
见刘章眼睛乱瞟,阮青梅又踢了一脚:“还敢不敢调戏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