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发现男友变成怪物——静静的土豆【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09 17:16:26

  两个女人加一个病弱少年,这个组合像极逃生时被抛弃的炮灰组合,他犹豫该不该跟随。
  许千鹤没空跟他玩猜疑游戏,对王姨和童柏说:“我们走吧,不知道徘徊的敌人有多少。”
  “对,别跟他浪费时间。”
  眼看三人要走,郁父厚着脸皮跟上。
  有刀,比他两手空空要好。
  不过宝贵的刀握在弱质女流手中,他很没安全感。进入岔道的时候,他走在童柏身旁,不停挠手。
  手痒,拿刀的该是他。
  以前,只有他俯视别人的份。
  以前,只有他能掌控那两个女人的喜怒哀乐。
  阴沉的目光在许千鹤和王姨的背影流连。
  他们激起的水声吧嗒吧嗒,幽幽回响。
  王姨眉头深锁,熟悉的厌恶之感涌上来。
  后面那男人跟她没品的老公是同一类人。
  她悄然蹭一下许千鹤的胳膊,递眼神。
  许千鹤斜睨郁父的方向:他有问题。
  王姨动了一下水果刀:他敢乱来就动手。
  异人之间靠气味辨别同类,还能靠气味的浓度辨别对方的实力。
  郁父不再咳嗽,散发的烟草味很淡,而且他憔悴恐惧,可能正经历大病初愈的时期。
  问题是他一个弱鸡,怎么逃过捕食异人的嗅觉?
  许千鹤有一个猜测。
  后面的郁父则时而打量旁边的童柏,琢磨能不能挟持他,威逼大妈交出水果刀。
  “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他微笑着拉家常。
  “20。”童柏的语调毫无起伏。
  “真年轻,上大学了吧?”
  “没。”
  “啊,复读也没关系,总会考上的。”
  童柏面无表情地斜睨他,瞳孔映着周遭反射的暗红光,幽亮而诡异。
  郁父愣了愣,空气变得更为黏湿,余光处貌似有条状的影子扭动,连忙揉眼睛看清楚。
  “前面有人。”
  许千鹤的话音使童柏收回视线。
  黏湿感淡了,郁父没找到扭动的影子。
  疑神疑鬼久了会眼花,他郁闷。
  “哪儿呢?没有啊。”王姨问。
  前方空无一人,狭窄的路口一片昏暗。
  童柏冷道:“在另一条岔道里,越来越近了。”
  郁父吃惊他们牛比的听力。
  他们离路口越来越近,地上暖暖的水淌过他们的拖鞋。
  紧接着,许千鹤在区分童柏的甜味后,闻到淡淡的葡萄味。
  她握紧刀柄。
  几条岔道的交汇处,四人与一名长发少女相遇。
  看见四人,仓皇的少女迅速神色如常。
  许千鹤心头咯噔。
  后面的郁父不顾一切地抱紧童柏的胳膊,浑身发抖。
  “许姐姐?”满脸汗水的郁瑶喜笑颜开,背着一个胀鼓鼓的背包。“真巧啊,你们也在找出路吗?诶,爸爸也在啊。”
  她甜甜地笑,弯弯的眼睛注视站在后面的父亲,脸蛋染红,乌黑的长发反射暗红的光泽。
  “你背着什么?”
  “我的宝贝,当然要带上逃亡。”
  闻言,郁父全身一震,冷汗划过眼角,看背包的眼神堪比见鬼。
  许千鹤则闻到一丝腐朽的气味,很熟悉。
  郁瑶长得像一个瓷娃娃,王姨见彼此认识,正想上前一步,被人拉着衣袖。
  她回头,发现是儿子拉着自己。
  须臾她发现旁边的许千鹤没有放下刀,并与郁瑶保持距离,立马出一身冷汗。
  “许姐姐,我能不能跟着你们?我一个人走害怕。”
  “不要!”
  郁瑶侧头看向失态的父亲,委屈地撇嘴。“爸爸,我一路找你呢,你不能顾着自己逃跑。”
  “我没有!”郁父面如菜色,扒紧童柏的胳膊。
  ――她是魔鬼!她是魔鬼!!!
  童柏毫不留情地掰开他的手。
  “许姐姐!”
  郁瑶绕开截肢刀的位置跑来,想挽许千鹤的胳膊,不料许千鹤换手持刀,恰好挡着她过来的方向。
  “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挨太近。”
  “好吧。”她乖乖地走在许千鹤的旁边。“我们要怎么逃出去呀?”
  “不知道。”
  五人的脚步声伴随踏水声,比之前三个人走动的动静大一倍,许千鹤思忖怎么甩掉父女俩。
  不得不说,王姨母子的关系与父女俩的天差地别。
  郁父的恐惧和憎恨源源不断传递过来,她十分困扰。
  郁瑶偶然侧目打量后面的童柏,又瞄了瞄王姨,好奇地问:“阿姨,你们是新搬来的吗?我似乎没见过你们。”
  “嗯,前几天搬来。”
  “前几天?不就是刚维修好水管的时候吗?破破烂烂的小区有什么好,因为租金便宜?”
  “是。”
  许千鹤听出王姨语气迟疑。
  “你们搬来不久就发生这种怪事,真巧呢。”
  王姨总算明白她的险恶用心,连忙撇清:“确实巧合,但是跟我们没关系。”
  “我没说跟你们有关系啊。”她眨眨眼睛,发色像干涸的血。
  王姨腹诽她阴险,偷瞄许千鹤的表情。
  这种关头闹内讧最烦。
  而许千鹤冷冷淡淡,对二人的对话不置可否。
  后面的童柏也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小队陷入微妙的沉默,剩下一路的水声作响。
  “水变深了。”许千鹤忽而打破沉默。
  其他人低头一看,果然发现水不知不觉淹没他们的脚背。
  与此同时,他们隐约听见哭声。
  脑里的歌声与远处的哭声交织,还有类似心跳的“咚咚”之声为伴,被困在如同肠道的空间,他们产生奇异的生理性排斥感。
  甚至恶心。
  “哭声不像是成年人的。”王姨忧心忡忡,“可能有孩子遇害。”
  “仔细听。”童柏言简意赅。
  原来哭声之下伴随断断续续的惨叫。
  郁父差点被水绊倒,急忙挽童柏的胳膊。“我、我们快走吧,别被怪物发现。”
  郁瑶不以为意,“我们能去哪?这里迷宫一样,不知道有没有出口呢。不如过去瞅瞅,说不定有线索。”
  “我拒绝。”王姨直截了当。
  童柏倾听远处的动静,若有所思。
  “我也拒绝。”许千鹤只想快点跟祁言汇合。她还没完全进化成功,与不信任的邻居趟浑水不明智。
  郁瑶失望,“啊~那没办法,少数服从多数吧。”
  于是,他们立刻往前走,远离哭声的方向。
  一边走,许千鹤一边释放精神力窥探附近。她小心翼翼地控制范围,不能让敌人发现她窥探。
  因此她保持冷淡的表情。
  没多久,她窥探出某条岔道有人,但不想在郁瑶面前暴露底牌,假装没有发现。
  身后的童柏也没吭声。
  穿过岔道来到空旷的交汇处,高大的人影走出对面的岔道口,狼尾头的轮廓使许千鹤喜上眉梢。
  他身穿黑衣黑裤,衣服的胸口处留下两道长长的裂口。虽信步闲庭,但残留的凛然杀气使他像一匹横穿丛林的孤狼。
  看见小队中的倩影,他露出温柔的笑容走过去。
  郁瑶敛去轻松的神色,抓紧背包带,闪烁惊恐的目光。
  “找到你了。”轻快的语调暂时驱散剑拔弩张的气氛。
  郁瑶忐忑地低头,刘海遮挡双眼。
  她身旁的许千鹤迅速走过去。
  暗红肉质的墙壁,伴随“咚咚”的回响一张一缩,地上的水散发淡淡的腥味,因她走动而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正如相遇的两人,彼此之间荡漾牵挂的潮水。
  她正朝他走来。
  她第一时间向着他。
  她惦记着他。
  他扬起愉悦的笑容,淡去眉眼残留的凛冽。
  “你有没有受伤?”许千鹤还是不敢细看他衣服裂口下的胸口,只是检查他的脸和双手。
  “没事,弱小的蚂蚁很容易被摁死。”祁言看看她身后的邻居,笑意更深。“小鹤真厉害,能聚集这么多邻居。嗨,你们好呀。”
  狼尾头的青年无视周遭的险境笑吟吟,虽然是人畜无害的笑容,但王姨感到别扭,强颜欢笑地致意。
  郁父也问一声好,然后转动眼珠思索。
  祁言自然而然地加入小队,牵着许千鹤的手,把王姨挤到后面。不过没关系,王姨觉得呆在儿子身边更安全。
  郁瑶依旧走在许千鹤的另一侧,乖巧安静。
  “你有没有找到出口?”许千鹤问祁言。
  “没有,似乎是一个封闭巢穴。”
  “巢穴?”身后的王姨和郁父异口同声。
  “是啊,一个厉害怪物构筑的巢穴,我们是瓮中之鳖。”
  漫不经心的语气带来}人的寒意。
  “还有。”祁言话锋一转,勾起神秘莫测的微笑。“巢穴的主人带来很多手下,它们正在捕猎我们。或许你们在路上听到的惨叫,正是它们进食期间嘴下的猎物发出。”
  郁父脸色发绿,胸口被冷汗濡湿一片。
  “巢、巢穴的主人在哪?”王姨浑身发软。
  她旁边的童柏依然波澜不惊,眼眸古井无波。
  “我也想知道。”
  边上的郁瑶,神色几度变幻。
  许千鹤暗自讶异郁瑶会产生恐惧的情绪,以为她是恐惧巢主。
  小队一路走去,地面的腥水悄然上升到脚踝,若有若无的哭声穿过所有岔道传播。途中没有遇到清醒的邻居,倒是遇见零零碎碎的残羹冷炙――软组织和骨头碎块。
  碎块随地上的水四处飘荡,擦过他们的脚踝。
  血液的甜味浓郁。
  “呕――”郁父捂着嘴干呕。
  王姨也不好受,胃酸上涌。
  好不容易走过这一段路,他们需要在路口稍作歇息。
  “好渴好热啊……”汗流浃背的王姨用手掌扇风。
  其他人默默地擦汗,唯独许千鹤没有一颗汗珠,皮肤保持清凉的状态,胜似出淤泥不染的荷花。
  “这里是恒温的。”
  “恒温?”他们看向许千鹤。
  “我的体感一直持续相差无几的温度,你们觉得热,不是因为这里温度高,而是不通风,闷出汗。”
  “所以呢?”
  “所以这是巢穴的特性,有东西需要恒温。”祁言代替她回答郁父,时而瞥沉默寡言的童柏。
  “啊!”王姨突然轻呼,然后蹲下来用手指沾地面的水。
  “你干嘛?”
  众目睽睽下,王姨把沾湿的手指放进嘴里。
  许千鹤大吃一惊:“王姨别!水不知道有没有毒!”
  “没毒。”她斩钉截铁,“水有淡淡的腥味,还有熟悉但说不上来的食物味道。”
  许千鹤立刻反应过来:“羊水?”
  “没错,我怀疑这是羊水,因为在封闭空间需要恒温的是胎儿。还有这像心跳的回声,我觉得我们在怀着胎儿的子//宫里面。”
  此言一出,其他人头皮发麻。
  “你没搞错吧?”
  王姨瞪郁父,“男人懂什么。我生过孩子,不会搞错的。胎儿需要恒温和羊水才能存活,但不知道到底我们是胎儿,还是真的藏着一个胎儿。”
  童柏垂眸思索。“哭声。之前的哭声像啼哭。”
  “情况变复杂了。”祁言笑了:“如果我们要对付两个巢主,光凭我们几个不够。”
  “等等,我们要去对付巢穴的主人?”郁父抹一把脸上的汗水。“我们不是找地方躲吗?太危险,算了吧。”
  许千鹤不赞成躲藏。“要是巢主不死,我们会困在这里直到被吃掉。与其被动等死,不如跟更多邻居汇合,一起对付巢主。”
  “小鹤说得真好。”祁言屈指蹭她的脸蛋。软软的,令他爱不释手。
  她嗔怪地瞪祁言,示意他收敛一点。
  王姨当看不见两人秀恩爱,举手赞成。
  郁父说不过他们,忽而发现郁瑶安静过头。
  文静不是她的本性,她沉默乖巧地伫立,长长的黑发遮挡脸颊,神色不明。
  他偷瞄新加入的祁言。
  这男人一出现她就成了鹌鹑,莫非她害怕他?
  有这认知,郁父狂喜,心脏因接下来的计划刺激着狂跳,兴奋的电荷从每一根神经元之间来回刺激。
  他紧张地舔干燥的嘴唇,扑通扑通的心跳像激昂的战鼓,催促道:“小瑶,你的背包很重吧,爸爸帮你背。”
  郁瑶阴沉地盯去,齐刘海投下一片暗红的阴影。“不用。”
  他咧嘴笑:“不用跟爸爸客气,给爸爸吧。”
  “滚开!”
  她狠狠拍掉父亲伸来的手。
  父女俩成功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郁父红着眼抓郁瑶的背包。
  祁言在旁笑着看戏,不忘把玩许千鹤柔顺的发梢。
  有几缕被枕头压弯,真可爱。
  “你不准碰!”
  郁瑶恼恨地抵抗父亲的魔爪,阴狠的目光警告他不许胡来。然而郁父不再害怕她的威胁,拼死扯着背包。
  “为什么不准碰!是不是藏了见不得光的东西!是不是害怕他们知道你干了什么!”
  “闭嘴!”
  始料未及的争执使许千鹤困惑,她没有劝阻,反而看互相憎恨的父女俩狗咬狗。
  背包终于被郁父抢去,暴跳如雷的郁瑶脖子痉挛,她的脑袋频频与脖子折成钝角。
  许千鹤和王姨立马远离她。
  “啊!你们看!”郁父打开背包,举起一颗灰白的颅骨。他瞪圆的双眼兴奋又恐惧,“你们看!她杀人了!不,她吃人了!她吃掉自己的母亲!她是一个怪物!”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脖子与脑袋抽搐的郁瑶体型变高,投下长长的影子。
  “她吃掉自己的母亲,是一个残忍的怪物!”
  眼冒血丝的郁父盯着许千鹤四人。
  快杀了她吧!
  快打起来吧!
  他终于解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我们什么事?”
  内心的狂喜被祁言无情的话打断。
  狼尾头的青年似笑非笑地打量他。
  他改为怂恿许千鹤和王姨,因为女人耳根软。“你们现在不除掉她,她以后会打你们的主意。我知道她的计划,她一直觊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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