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妈是豪门大佬的白月光——林绵绵【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09 23:13:19

  “正好错了。”郑晚失笑,“今天换了病房,单人间,特别安静。”
  郑思韵惊讶,“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外婆。”
  “信啦信啦。”
  “钱够用吗?要是不够,我让……”
  “妈――您不知道我们学校食堂物美价廉嘛。根本花不完,您就算再在南城呆一个月,我都够用,不过……”郑思韵轻声说,“不过还是希望您能早点回来。”
  母女俩闲聊了一会儿。
  无外乎都是那些话题――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不过郑晚开心,郑思韵也开心。
  -
  郑晚在南城也有朋友。
  简静华是其中之一,两人境遇相同,都是带着孩子生活的单亲妈妈,孩子年龄相仿,平日里共同话题也更多。听说郑晚住院,下班后就带着儿子来医院探望。
  她在医院停车场找了一圈,终于在靠近角落的地方发现了空着的停车位。
  刚停好下车,不远处传来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去拉儿子的手退让。
  一辆黑色轿车从他们面前行驶而过。
  是东城的车牌。
  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即便已经过去十几年,她听到看到跟东城有关的事物都会忍不……
  住心慌。
  明明害怕,视线却追逐着那辆车,那辆车在前面停下。
  有人先推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下来。
  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动作迅速地站在一旁,弯腰打开后座车门。
  出现在简静华视野中的是一双皮鞋,下一秒,身材高大的男人下来。
  她只能看到侧脸,一闪而过。
  宽阔的背影越来越远,她也松了一口气。都没发现,她额头上冒了一层汗。
  即便隔着距离,也能看得出来这陌生男人身姿挺拔。
  跟她见过几面的那个人不太相同。
  这个陌生男人明显更高大。
  季方礼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母亲,“妈,您怎么了?”
  简静华不自在地摇头一笑,“没事,我们快上去吧,你晚姨应该在等着了。”
  季方礼点头应了一声。
  晚姨对他极好,很多连他妈疏忽的事情,晚姨都会留心。
  他妈几乎从来不在他面前提起他爸爸,小时候不懂事,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他却没有。他跟妈妈闹,那是他记忆中,妈妈几乎崩溃的时刻。
  他妈像疯了一样嘶吼,还会伸手推他打他。
  他害怕极了,他越哭,妈妈就打得越狠。那一次他也终于被打怕,从此以后再也不提爸爸。
  偶尔他会觉得,他妈妈并不爱他,相反,她恨他。
  大人以为小孩子不懂,很多真实的情绪都不会在孩子面前掩饰,她的厌恶,她的恨,反复交织,成为了他童年时的噩梦。
  在晚姨出现在他们生活之前,他从未过过生日。每年这一天,无论他是三岁还是十岁,他妈妈都会消失不见。
  他第一个生日蛋糕,是他九岁那一年,晚姨给他买的。
  他还记得,晚姨给他戴上生日帽,在烛光中,目光温柔地给他唱生日歌,会耐心地看他笨拙许愿,还会将用果酱写着快乐的那一块蛋糕分给他。
  之后,他妈好像跟晚姨有了一种默契。
  每年的生日,都是晚姨陪着他过。
  他再也不是一个人。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在九岁生日那一年许下的愿望――
  如果,如果晚姨是我妈妈就好了。
  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羡慕的人就是郑思韵!
第18章
  通亮的办公室里,刘院长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倒了一杯茶。
  严均成双手接过。
  刘院长心下顿生好感,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严均成,今早天还未亮,他接到了医院董事的来电,尽管不知道缘由,但他也都一一安排妥当。
  “严先生,是这样的,有一件事还是需要跟您讲清楚。”刘院长斟酌再斟酌,打好了腹稿才开口,“我们虽然不是公立三甲,但也是符合国际标准的综合医院,我们要维护病人的隐私,未经病人以及病人家属同意,病历相关资料不能外传。”
  严均成微微颔首。
  刘院长也就舒了口气。
  “我只想问问。”他停顿了片刻,沉默下来。
  刘院长看向他,耐心地等待着下文――即便没有刻意打听,可都是男人,他或多或少也能看得出来,那位郑女士对严均成意义非凡。
  “她还好吗?”他声音低沉。
  不远千里、连夜赶来。
  抛开他在背地里做的不说,他似乎只想知道这件事。
  刘院长沉吟道:“有的检查结果要明天早上才能出来,不过目前来看,一切都好。”
  严均成的目光放在了茶几上,过了几秒,他客气地说:“多谢。”
  他起身,遮住了从窗户照进来的大片光线。
  刘院长这才发现,严均成一直在收敛着气场。这个人尽管话不多,可也给人一种压迫感,令人无所适从。
  他很客气。
  客气中也有淡淡的疏离。
  唯独在提到「她」时,情绪才有真正的波动。
  “严先生客气。”刘院长见他要走,也不再挽留。
  从他进来,到现在他起身,总共也就五分钟不到,他过来,只是为了问那一句话。
  刘院长记得董事的叮嘱,一路送严均成进了电梯。
  刚进去,他们没按电梯键,电梯静止不动。
  刘院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似乎对方也在犹豫。
  犹豫这个词,出现在这样一个手段老练、喜怒皆不形于色的商人身上,未免太过违和。
  刘院长摸不准对方是不是需要一个台阶,一个梯子。
  “严先生,要不要过去看看?”他问。
  严均成收回视线,目光变得淡然,“不用,还有事。”
  跟在身后的司机听到了老板的指令,伸手按了电梯键。
  负一楼停车场。
  刘院长:“……”
  严均成侧身,递出一张名片,“时间太匆忙,刘院长,下次有机会再好好感谢你。”
  刘院长一惊,反应过来,连忙接过。
  他当然明白严均成的意思。
  严均成竟然认了这个「人情」。
  只要是人情,就需要还,一时之间,他这心里忽上忽下,终究还是高兴,“严先生太客气,这都是应该的。”
  司机站立在一旁。
  很快地电梯顺畅下行直至停车场,刘院长看着严均成上车离开后,这才折返回去,在电梯里,没忍住从口袋摸出那张烫金名片。上面没有公司名没有职位,只有简单的一个名字以及电话号码。
  毫无疑问,这是私人名片。
  刘院长顿感好奇。
  那位住院的郑女士跟严均成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过,好奇归好奇,有些事情不去探听更好。
  -
  郑晚再见到好友简静华以及她的儿子季方礼,心情有些微妙。
  很快地她神色又恢复寻常,招待他们坐下。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她回来得匆忙,也没特意跟这边的朋友联络。
  “方礼怎么没去上学?”
  郑晚将视线挪到了身形清瘦的男生身上,微笑着问道。
  她不会将一个梦当成是现实。
  这样离奇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简静华面色微微一变,以抱怨的语气说道:“这孩子越大就越不听话,非要去参加什么物理竞赛,还是老师告诉我,我才知道他进了决赛。这几天在做准备工作。”
  季方礼只是沉默。
  “这是喜事。”郑晚笑,“能进决赛多厉害,其他人想都想不来。”
  简静华却不这样想,“他都没跟我商量一下,自作主张,要不是老师打电话来恭喜我,我都不知道这事!”
  对于这对母子,郑晚也不愿意过多干涉……
  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季方礼打断了简静华的诉说,来到床尾,拿起挂在上面的输液单,关心问道:“晚姨,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已经退烧了。”郑晚回,“你马上要参加决赛,还是早点回去。”
  “没事,我有把握。”季方礼心情轻松,“对了,晚姨,我要去东城参加决赛,我跟带队老师说一声,到时候去看您跟思韵。”
  简静华的脸色更加难看。
  季方礼仿佛浑然不觉。
  郑晚反而尴尬,却还是点头笑道:“那好,你还没去过东城吧,要是得空,我跟思韵带你去转转,她现在对东城比我还熟。”
  “好,思韵最近是不是很忙,我给她留言,她都没回我。”季方礼又问。
  “他们学校抓学习抓得很严,下学期又要中考了,可能也没时间上网。”
  季方礼笑,“那她学习成绩肯定突飞猛进,连我们老师都说,这次去东城见识见识,那边的教育资源更好。”
  他很羡慕郑思韵。
  晚姨全心全意为了思韵考虑,可以放下生活了二十年的南城,带着思韵去东城求学。
  而他的妈妈,即便他进了物理竞赛决赛,她也不开心。
  “好了。”简静华出声,“方礼,你不是说要去买资料书吗?医院对面那条街就有书店,你过去,我跟你晚姨说会儿话。”
  “行。”季方礼没看妈妈一眼,只对着郑晚笑,“晚姨,我先过去了,等我去东城了再跟您联系。”
  “好。”
  郑晚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好好考,你可以的,考完了我跟思韵提前为你庆祝。”
  季方礼闻言,摸了摸鼻子,眼里却都是笑意。
  这时候他看起来才像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子。
  有些腼腆,有些骄傲,也有些害羞。
  “谢谢晚姨。”
  他往病房外走去,想到什么,又开口说:“晚姨,谢谢您给我买的鞋子,很好穿。”
  “喜欢就好。”郑晚笑着点头。
  等季方礼走出病房后,郑晚才收回视线,却是一怔,因为简静华正偏过头在无声地流泪。
  “静华,怎么了?”
  “我就当是我欠了他的,可你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简静华哽咽不已,“我说的话他不听,他心里想的也不跟我说,我白养他这么多年了!为了他我付出了多少,别人不知道,小晚,你都是看在眼里的是不是?
  我为了他,一个人来到南城,这些年多难啊,别人给我介绍合适的对象,我为了他也都拒绝了。”
  “他生病,我抱着他去医院,彻夜不睡的照顾他。”
  “为了养他,我什么脏活累活都做过,你看我这手――”简静华捂着脸,“我今年才三十八岁!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为什么啊我做错了什么!”
  郑晚有些吃惊。
  她跟简静华相识六七年,还从来没见她这般失态过。
  她知道简静华的性子,独自带着孩子生活的苦楚她都一一尝过,那是外人无法理解的疲倦。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六年,而简静华过了十六年。
  也许是经年累月的折磨,简静华对季方礼的感情很复杂,她爱他,也讨厌他,更讨厌自己。
  这对母子,甚至不像母子。
  郑晚忽地怔住。
  做的那个梦又浮现在脑海中。
  不是亲母子。
  她猛地看向简静华。
  简静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世界中,抽抽噎噎地哭诉,“他为什么非要去东城,我这一生就没做错过什么事,为什么我的命会这样糟糕!我只想让他听我的话,就一辈子呆在南城不好吗?
  他讨厌我,他现在都不愿意跟我说话,可我做错了什么,我究竟欠谁的啊要用我的一生来偿还?!”
  郑晚失神。
  她知道自己应该去抱抱好友,尽力地安慰她。
  可她脑子一片混乱,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简静华本意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这个人不可以是别人,只能是她最信任的朋友郑晚。
  她将内心最糟糕的情绪全都一一倾吐。
  终于,心情平复下来。
  见郑晚正坐在床上。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病房里的光线都暗沉下来。在简静华看来,好友正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这一瞬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无论生活多么糟糕,她还有小晚……
  她笑出声来,眼眶红肿不已,声音因为刚才漫长的哭诉已然沙哑,“小晚,对不起啊,你生着病还要听我说这么多,我就是……就是心里难受。”
  郑晚垂着眼眸,“没事。”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
  她的性格如此,很少表露出激烈的情绪来,所以简静华都没有察觉出,她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的手藏在被子下,需要攥住床单,才能勉强压制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试探跟质问――
  简静华,你究竟是谁。
  ……
  等简静华离开病房后,郑晚飞快地拿起手机,她还记得梦中的细节。
  她翻出手机相册,一年前,他们两家有合照。她皱着眉头,比对着简静华跟季方礼的相貌。
  内心一旦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哪怕用尽全力去遏制,也会悄然无声地长成参天大树。
  她要怎么做。
  她要怎么去证实她的猜想?
  还没等她想到更好的办法,手机振动,是简静华的来电。
  “小晚,方礼不见了!!”
  她接通,那头传来一阵绝望的哭声。
  十分钟后。
  郑晚换上了衣服,脚步急促、神色匆匆地走出医院,这一刻,所有的猜忌全都抛到一边,那是她多年的好友,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没有什么比找到他更重要。
  这个点在医院门口根本拦不到车。
  郑晚站在街边,一边要在电话里安抚已经崩溃的简静华,一边焦急等车。
  天边越来越暗。
  天气预报显示南城今明两天有大暴雨。
  此刻,雷声不断在大地跟云层来回穿梭。
  她出来得太急,都没带伞。
  就在第一滴雨落在了郑晚的脸庞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行驶过来,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下移。
  车内的人直直地望向她,面容冷峻,眼神幽暗,视线犹如一张网,朝她扑面而来。
  她后退一步。
  骤然在这里见到他,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
  好像回到了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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