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妈是豪门大佬的白月光——林绵绵【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09 23:13:19

第39章
  严均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高考之前,郑晚一直都认为,他身上有她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品质。
  他克制而自律,冷静又沉稳。
  她也为之沉迷。好像就没有他不会解开的难题,也没有他不会做的事。
  尽管他性格沉闷又强势,但她也喜欢他,她不是没有心,知道他对她是嘴硬心软。
  嘴上说着不会永远喜欢她,但他对她实在称得上极好。
  她偶尔提起一句新城区开了家生煎包店,不过排队的人很多。
  她只是随口提一句,第二天他就会给她买来。
  轮到她做值日,他也会放下手中的试卷,沉默地替她做完。
  她课间困顿,趴在课桌上补眠,等醒来时,身上披着的是他的校服,鼻间也都是他衣服上散发出的淡淡薄荷味道。
  她也能感觉到他对她的迷恋。
  即便是夏天,他也会牵着她的手不放,在学校的后山,他也抱着她不肯放,一遍又一遍地亲吻。
  他不允许她的生活中有他以外的异性朋友。
  别的男生多看他一眼,他都会介意。
  但即便迷恋,她觉得那也是可控制的。
  直到高考后。
  她不明白,跨越最后一步之后,他的改变会那样大。
  有些事食髓知味,他沉迷不已,那一段时间,混乱又放纵,她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样好的精力,好像就没有累的时候。
  在累极的时候,她会这样安慰自己:等开学报到就好了。
  毕竟那个时候他们就是异地恋,也只会在节假日时见到。
  她跟所有即将上大学的学生一样,对未来无比期待。没了高考的压力,已经是成年人的大学生,应该会过得很开心吧?
  她渴望去新的城市认识新的朋友。
  东城她真的呆腻了――即便土生土长,她也不喜欢这里的天气。
  直到填写志愿前夕。
  她迷迷糊糊地侧身躺着,他压过来,亲吻她。
  “别担心,我也会去南城。我查过了,南大跟你想去的学校不远。”
  “坐公交车半个小时就能到。”
  “到时候我会找一些工作,在你学校附近租个房子,我们可以一起住,我查过了,也可以不住校。”
  “等你二十一岁,我二十二岁,我们就领证结婚。”
  她一怔。
  扑面而来的网将她笼罩,她几乎要窒息。
  她声音颤抖地问:“你去南大?不是说好了,你留在东城上大学吗?”
  他的分数之高,可以上任何一所知名学府。
  东城这边的两所高校早就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不想离你太远。”他从背后搂紧了她。
  “可是……”
  “没有可是。”他细细密密的吻她的后脖颈,声音含糊却坚定,“我已经决定了。”
  那一刻,她简直不认识他。
  怎么有人会这样……胡闹?
  他明明可以上最好的学校,为什么要为了她去南城?
  他的理智去哪里了?他的克制淡定呢?
  她几乎不能呼吸,她觉得他可怕又陌生。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要前程非要跟她在一起?
  为什么还这样年轻就说结婚呢?
  一旦他去了南城,是不是,她就一定要嫁给他?
  还没等她惊惶地继续劝说他。
  他的爸爸就找到了她。
  尽管难堪,可那一瞬间,她也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解脱。
  她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离开他的理由。
  而他爸爸说的那些话,也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已经所剩无几的爱意。
  于是她说了分手。
  他自然不愿意。可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不一般了,她得到了全部的他,掌握了他的弱点。
  她才明白,原来他也不是无所不能,他们的关系是分是合,原来在她的手中。
  哪怕他终于妥协填写志愿决定留在了东城的大学,她也决绝地要分手。
  他不解,甚至动怒:“我都已经答应你了留在东城,你为什么还要提那个?”
  她垂眸:“严均成,你爸爸说的那些话我不会忘记。我们不适合,还是好聚好散,你上了最好的大学,以后还能碰到更好的人。”
  无论他是暴怒。
  还是暴怒之后的哀求。
  她
  都没有松口。
  僵持了许久,父母陪着她上了火车,那一天她开心极了,可没想到等上火车时才发现手机被人偷了。
  父母安慰她:“一个手机而已,丢了再买,等到了南城就给你买新的,号也换南城的,套餐会更划算。”
  她这才重新高兴起来。
  看着飞驰而过的风景,看着越来越远的东城,她想,她的确该跟过去彻底道别,十八岁时的疾风骤雨,不该飘到了南城。
  到了南城,买了新的手机,换了当地的号,狠心将过去的号都换了。
  严均成终于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
  她是真的想分手,分得干净。
  连她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狠心。那时候怎么想的呢。她跟他在一起两年,她什么都给了他,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做,她不欠他的,他也不欠她的。
  她太想过另一种生活了。
  年少时的情意纯粹却也浅薄,她选择听从自己的心。他变成了往后每一年高考的一场雨,变成了一部早已经打下剧终的青春电影,或许她偶尔会怀念,却再也不愿意回到过去了。
  ……
  “我爸妈替我向学校请了假。我没参加军训。”他低沉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很想勉强笑一下,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那就好。”
  “不用想着祛疤。我不在意这个。”
  他沉默两秒,又问她,“你害怕?被吓到了?”
  没等她回答,他说:“如果你害怕,我去找医生,想办法把它弄掉。”
  她摇了下头,“没,我不怕,只是怕你还痛。”
  “不痛。”
  比这更痛的感受,他早已尝过百次千次,已经麻木。
  那天急切地奔去火车站,连后面的车按喇叭都没听到,就被撞倒在地。他躺在柏油路上,看着如血色般的天空。
  等他醒来后,他一遍又一遍地给她打电话。
  将手机打到没电自动关机,得到的也只有一个回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年少时心高气傲。
  无法承认自己已经被抛弃,也无法在她那样绝情地抛下他后,像一条狗一样……
  去摇尾乞怜。
  他以为他已经做到了他能做的极限。
  年少时太过在意自尊心。
  明明是她不要他,为什么他还要一次又一次地去找她,去祈求她再看他一眼。
  后来实在想念到了极点,他承受不住,他终于决定什么都不要了,就算当一条狗也没关系,连夜去了南城,却亲眼见到她爱上了别人。
  ……
  严均成闭了闭眼睛,喉结滚动。
  郑晚沉默,关于过往的种种,不提如鲠在喉,提了也无可奈何。
  当年不爱了是真的,想离开他也是真的。
  哪怕再回到那个时候,她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不是吗?
  她伸手,还没触碰到他。
  他捉住了她的手,按在枕上。
  她被他拽入他为她编织的网中。挣脱不开。重逢以来他总是很有耐心,这一次却仿佛是卸掉了伪装,重回到高考以后那个酒店里,他手掌抓住她的脚踝,一拽,她又回到了他的怀中。
  温柔是他的伪装。
  每一下又重,又狠。
  一时之间,她分不清今夕何夕。
  是十八岁,还是三十八岁。
  如同那一年一样,她没忍住,在他的背上留下了抓痕。
  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可她的身体也有自保意识。
  这如刀刻斧凿般,受不住。
  眼皮沉重如山,根本睁不开,她就像是搁浅的鱼终于回到水里,贪婪艰难地呼吸。
  头发早已被汗湿,贴在面颊锁骨,这时候,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什么人都没想,什么样的过去都没留恋。
  余韵绵长。
  好像是从高空坠落,直到一片云朵托住了她。
  这样极致的体验,惊险,却也难忘。
  他抱紧了她,哑声道:“对不起。”
  他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住。
  可是不行。他只要想到,她曾经爱过别人,他就无法自控。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嚷、不安。
  他知道,那是压在内心深处狰狞的妒意。
  过去,他连她看别人一眼都介怀到不能自已。
  更别说她爱过、嫁过、许下一生承诺的人。
  -
  深夜。
  郑晚听着女儿均匀的呼吸声,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支起手肘看了一眼,满眼爱意,从额头到眉毛、鼻子、嘴巴,她都喜欢。
  这是她的孩子,在思韵才出生时,她可以看着她的睡颜很久很久。怎么看都不够。
  她探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跟额头。
  实在睡不着。
  她起身,轻手轻脚地披上睡袍,怕吵醒了女儿睡觉,推开门来到露台。
  楼下的露台。
  严均成正靠着栏杆,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很快被吹散。
  此刻,他们同时抬头看的是同一片夜空。
  在他旁边的烟灰缸里有几根烟头。
  他烟瘾最重还是在那几年。
  尼古丁也能让他冷静下来,多少次,那残忍的念头已经在他脑海中盘旋,多少次,他都计划好了,多少次,他的车离陈牧只有一步之遥。多亏了它,他能冷静。
  直到,有一次,车辆疾驰而来,在离他也只有一步之遥时停下。
  他神色冷淡地看过去。
  陈牧坐在车内与他从容对视。
  他们都想,将对方置之死地。
  严均成将烟碾在烟灰缸里,连一丝烟雾都被掐灭。
  回到房内,在洗手台前,慢条斯理地将手洗干净,确定一点气味都没再沾上后,才去触碰那条围巾。
  无所谓了。
  她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
第40章
  清晨。
  送走郑思韵上学后,郑晚便开始收拾行李。
  她们在这酒店住了四五天了,也是时候搬回去,再奢华的地方,也终究没有自己家舒服自在。
  人们都说,由奢入俭难,这一点在郑晚身上似乎并不合适,她曾经也过过无忧无虑、衣食无忧的生活,那时候购物买东西,不用考虑价格,也不用顾虑是否实用,只要喜欢就好。
  一朝生活发生变故,她也能适应如今的生活。
  即便回到了严均成的身边,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改变。
  郑晚抿唇笑,难道这是可能时日无多的人对生活的淡定以及感悟吗?
  正在这时,门铃响起。
  她以为是酒店的服务员送来早餐,快步过去开门。
  在看到门口的高大身影时,她吃惊地询问:“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严均成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今天没事。”
  郑晚看出来了,严均成还是跟以前一样胡闹。
  不过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学生,他是身居上位的老板,自然可以随心所欲。
  她们母女的行李本来就不算多,在他来之前,她已经收拾好。
  “收拾好了?”他问。
  “嗯。也没多少东西。”
  他扫了一眼,替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又轻松地提起放在一边。
  昨天那支医用祛疤凝胶放置在一旁的矮桌上,郑晚收拾好放进包里,见他沉默地望着,她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也是多余的举动。我心里也知道祛疤凝胶也没多大的作用,不过是心里惦记着,所以才想着试一试。”
  严均成说:“你介意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弄掉。”
  “是你身上有疤,又不是我。”
  她被他逗笑,注视着他,安慰:“以前就听别人说,男人身上有疤也不错。这个无所谓了,反正也只有我能看到,我不介意,也不怕。”
  很多误会,很多心结。
  是可以经过激烈的争吵,或者激烈的肢体冲突来解决。
  大不了两个人敞开来谈,总会拂去隔在彼此中间的那抹……
  晦暗。
  可他们不一样,他们的过去也不一样。
  聪明理智如他,也一定明白,当初她说要分手,不是因为外界的插手,只是因为她的心变了,她的爱意淡了。
  这有什么法子呢?
  感情它要走,谁能拦得住?
  如果他有法子,他们就不会分手,她也不会遇到陈牧。
  连他这样能干的人都束手无策,她又怎么解决。
  严均成颔首,“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郑晚失笑,“不介意。”
  严均成过去,拿起遥控器,拉上了所有的窗帘。整个套房里不见一丝阳光,只有阅读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郑晚一怔,很无奈。
  他好像都没变过,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她猜他久旷,可也不愿意勉强自己让他尽兴。
  “今天不行。”她稍稍加重了语气,“我还很不舒服。”
  严均成似乎被她逗笑。
  虽然他也没笑出声,但她就是能感觉到他在……得意。
  “知道。”
  他态度并不算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昨天是我没有轻重。”
  郑晚不理他。
  她本来脸皮就薄,事后并不愿意提起那些点点滴滴。
  他步伐沉稳地往浴室走去,没几秒,传来水声,等她再抬眸看过去时,他已经从浴室出来,正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过来揽着她的腰,抱起她,她惊呼,一声骗子还没说出口,她被他放在了床沿边。
  接着,在她的注视下,他半跪在地,从口袋里摸出了只有小拇指长的短管药膏。
  “你这是要做什么?”她不解问他。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给你涂药。”
  郑晚这才后知后觉。
  反应过来后,脑子里嗡地一声。她在这个年纪,对很多事情已经心淡如水,很少再因为什么举动什么话语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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