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见姜珏气狠了,站出来表忠心,护主:“听说你结婚了?”
鄙夷地目光把阮轻轻从头扫到尾,嗤笑一声道:“看你浑身不值两百块的样子,怎么不找一个有钱有本事的?小心重蹈覆辙哦。”
当年秦浩之所以令攀上姜珏这个高枝,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不过都顾忌姜珏的脸面不提,但在场的人已经不由地将轻鄙的眼神掠过秦浩了,直到秦浩神色渐恼,才慢慢收回去。
“对!”姜珏倏地站起来,双臂抱胸,下巴高昂,点着阮轻轻,表情凶恶又快慰,“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不长记性!又找了个穷光蛋,怎么,不怕他再甩了你?”
结婚的事在场只有赵明明知道,看来是她散播出去的,阮轻轻回头淡淡瞥了她一眼,见赵明明面色微白的往后缩了缩,又把视线别开。
毫不意外,更不值得生气,阮轻轻本来和她就是陌生人。
而此时,十几个男男女女已经开始自说自话。
“没钱没能力,到底图他什么啊?阮轻轻你长得也还行,不愁嫁啊。”
“图她老公丑么,哈哈,这样就不会不要她了。”
“夺笋啊你,男人有没有外心可和长相没关系。”
“阮轻轻我真心劝你,还是赶紧找个工作好好赚钱,不然你这老公也可能保不住。”
“没背景,没能力,养家糊口都勉强,想赚大钱可不容易。”
小萱蓦地嗤笑一声,不怀好意看向阮轻轻,口不择言道:“阮轻轻研究生刚毕业吧,我听说有的会所就专门招这些高学历的年轻女人,土大款们最爱这一款。”
包厢为之一静,还停留在说风凉话层级的大家,都没想到小萱会说出这样有辱人格的话,都愕然不已地怔住了。
偏偏她无所觉,还在自鸣得意,一脸施舍道:“哦,对了,阮轻轻你到时候可要隐瞒已婚的事实,不然啊提不上价。”
先前的话,阮轻轻一笑置之,反正沈明屿和“老”、“丑”、“穷”完全不沾边,听到这些话的心情,大概类似于听一群人说少林扫地僧武功低微,不值一提一样,完全激不起半点波澜。
但小萱的话,却触怒了她。
阮轻轻目光一凛,紧紧盯住她眼瞳,直接斥问道:“了解的这么清楚,你去工作过?”
“阮轻轻!你骂谁呢?!”小萱气急败坏。
“你说呢?”
阮轻轻的本是精致娇弱的长相,琉璃似的一碰就碎,此刻她面色一沉,竟然有种刀锋般的凌冽气势,近旁的人都被她的气势镇住,小萱更是直接煞白了脸。
小萱被阮轻轻逼视得愣怔住了,目光久久挪不开,好半晌儿心中的惊慌才一股脑汹涌而来,僵直扯开目光,说不出话来。
阮轻轻嫌恶地睨她一眼便撇开视线,往事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留下也是没完没了的扯皮,不过在走之前,她要把刚才欠的分都怼回去。
她可不是奉行吃亏是福的圣人,一贯讲求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不就是阴阳怪气吗,谁还不会呢。
于是阮轻轻在众人回神前,话跟连珠炮似地往外冒:“你们是不是盐吃多了,闲得慌啊,自己过得一地鸡毛,却来对别人指手画脚,我和你们熟么?”
阮轻轻犹嫌不够,视线一一掠过众人,嘲讽的话兜头就来:“你们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狗腿子属性呢?小嘴叭叭不停,叫得倒是欢实。”
众人没料到阮轻轻突然开大,一时之间又愣住了。
阮轻轻稍作停顿,看向一直不声不响的秦浩,神情冷峻:“早八百年前就分手了,你过得不开心,我拍手还来不及,还要被你拿来作伐子,想想就让我生理性不适。”
她都不愿称他为男人,今天的事全由他而起,竟然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犹豫不决,遇事退缩,啧。
最终,阮轻轻甩了一下马尾,轻笑一声转向姜珏:“我这人从来不吃回头草,更不会去垃圾桶里捡男人,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再说我已经结婚了。”
顿了顿,阮轻轻莞儿一笑,撩了一把发尾,口齿清晰道:“我这人吧,有道德洁癖,不像有的人,见到别人碗里的东西,跟只恶狗似的,扑上去就抢。”
这话指向性太明显,所有人都暗搓搓把目光转向姜珏。
姜珏直接炸了。
她跳起来扑向阮轻轻,挥手就要抡下去。
阮轻轻使出在校长办公室一样的招数,抬手攥住姜珏的手腕,一拉一推,把双手反剪,任姜珏挣扎,阮轻轻自岿然不动。
众人:“……?!”目瞪口呆。
谁也没想到阮轻轻竟有这身手。
姜珏精心打理的头发一团散乱,披散在脸上,极其狼狈,懵逼过后的她破口大骂,像极了当街叫骂的疯婆子。
“阮轻轻你赶快放开我,不然我让你好看!”
众人神魂归位,七嘴八舌地要阮轻轻把人放开,可都踌躇不前,来拉人的却一个都没有,包括秦浩。
就在此时,包厢门被推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门口,他扫视一遍包厢众人,最终将目光在阮轻轻身上停驻。
而后,他微微躬身,恭敬道:“太太,我是沈总助理小李,沈总问您什么时候回家,他等您一起。”
众人惊疑不定看向阮轻轻:???
他是在称呼阮轻轻“太太”么?
沈总又是谁?!
作者有话说:
中间码字睡着了……
爬起来码到现在,洗漱就要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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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极品扎堆往她跟前凑。◎
包厢的气氛霎时陷入怪异的死寂。
李助理神情自若地走进包厢,站到阮轻轻斜前方两步之外,再次垂头恭声道:“太太。”
他目不斜视盯着自己脚尖,对包厢的气氛好似无感,对阮轻轻抓人的举动也未露出任何情绪,精英职业范的气息却格外浓厚。
这道行,这定力,这素质,不愧是沈明屿身边的助理。
李助理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包厢所有人答案,阮轻轻就是他口中的“太太”。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事情怎么朝魔幻道路奔去了。
能被这样一位精英人士恭敬称为“太太”,那阮轻轻的老公该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啊?
前一刻,大家还以为阮轻轻只是一个没钱没势,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生,可以毫无顾忌地取笑拉踩时,下一刻就猝不及防被人打了脸。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已经高高悬起,在阮轻轻可能早就今非昔比的猜测之下,已经隐隐后悔之前的多嘴了。
只不过尚不知阮轻轻背靠什么人家,也不知和姜珏家相比孰强孰弱,因而都未开口,只默默观望。
然而,还是有人压抑不住好奇与忐忑,小心转向阮轻轻:“沈总是……”
阮轻轻笑而不语。
不是她故作神秘装逼,而是要她亲口说出“老公”两个字,她宁愿是个哑巴,实在张不开口,太太太别扭了。
其实这话本就不需要回答,她的神态说明一切。
阮轻轻拨了一下额发,仿佛早就和李助理熟识,再自然不过地问道:“你们沈总在哪儿?”
“沈总正在外间的茶室,”李助理一如先前恭敬地答完,顿了一下,又问道,“太太要现在过去吗?”
阮轻轻从善如流:“好啊。”
就欣赏李助理这么会看眼色的聪明人,就着他递过来的台阶,阮轻轻顺势应下。
该怼的都已经怼完,正是潇洒离开的时候,难道还留下跟他们车轮战么,她实在懒得听这帮人毫无营养地叽叽歪歪了。
随手把姜珏推到秦浩身上,正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时,阮轻轻已经抬步旁若无人地走到包厢门口,停下回身,语气冷淡道:“我和你们一点不熟,也不想熟,以后聚会请绕道,我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在你们身上,咱们各走各的,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他们诓她来这,本就不怀好意,也就没交好的可能,彻底撕破脸皮正好杜绝某些墙头草首鼠两端,凑过来示好腻味她。
最后,阮轻轻淡漠的目光在赵明明处停顿两秒。
别人不敢说,本就不熟,但赵明明是例外,阮轻轻断定她转头求和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一百。
她的变化从那通电话之后,一定是姜珏许诺了她无法拒绝的好处,才让她决定出卖朋友。一路上,阮轻轻竟也没看出赵明明有多少心虚之感,指不定对方还想事后一推三六五,大喊无辜,道德绑架求原谅呢。
像赵明明这样为了利益出卖情谊的人,像王悦他们这样为了金钱昧良心的人,阮轻轻就算再活一辈子也不想和他们有交集。
爽快一把再绝交,至少她没吃亏。
就在众人心潮跌宕起伏时,包厢的门口又站了两个人,一个是包厢服务员,另一个是瑞阳酒店的钱经理。
钱经理看了一眼阮轻轻,又看向跟在她身后的李助理,试探问道:“李助理,这位是?”
李助理回道:“我们太太。”
闻言,钱经理脸上立马堆出殷切的笑,热络又诚挚道:“沈太太,您好,我是瑞阳的经理,我姓钱,您叫我小钱就行。”
他环顾了一眼包厢众人,又不着痕迹瞟一眼阮轻轻,问:“您这是?”
钱经理是被包厢外面侍立的服务生叫来的,据服务生说,包厢内的动静不大对劲,为了协调可能发生的冲突,便把他请了过来。
包厢内的物件没有移动的痕迹,众人脸上也没有打架留下的伤痕,由此可见,冲突还停留在口角阶段,尚未造成更大影响。
最意外的是,沈总居然再婚了,妻子还如此年轻清纯,像大学里的校花似的。
一时之间,钱经理冷汗涔涔,心里叫苦不迭,面上却热忱殷勤。
沈总的妻子要是在他地盘上被人欺负了,那他虽然不至于剖腹谢罪,但也没脸在海市混了,更别提继续掌管瑞阳大酒店。
沈总可是瑞阳的幕后大老板啊。
阮轻轻笑了笑,道:“钱经理你好,我事情处理完,准备要走了。”
钱经理一听这话,心下稍安,沈太太能主动远离是非地,省去他很多麻烦,于是他笑容更深更真了几分:“这次是我招待不周,您下次来提前打个招呼,我一定给您准备一个更大更好的包厢。”
阮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嗯,多谢费心。”
能做瑞阳的经理,自是心思灵透,见先前跟在沈明屿身后的李助理出现在阮轻轻身边,侧身让路,伸手请道:“李助理是沈总派来寻您的吧,沈总正在茶室,我给您带路。”
阮轻轻走出包厢,转头道:“你太客气,我要不好意思了,不能耽误你工作,李助理带我过去是一样的。”
钱经理深知再多拉扯就招人烦了,便笑道:“那好,我就不多打扰了,您请自便。”
“留步。”
言罢,阮轻轻点头离开。
众人盯着阮轻轻头也不回的背影,默然无语。
姜珏带他们进来时,曾指着钱经理傲然地对他们介绍说,这是瑞阳的负责人钱经理,很厉害的青年才俊,是她表哥的好朋友。
众人随姜珏给钱经理打招呼时,他虽也带笑,言语客气,但藏于其中的高高在上和疏离,却让人难以忽视。
而刚刚这个青年才俊钱经理在面对阮轻轻时却笑得谦和恭敬,就连腰也始终保持微弯的姿态,更别说阮轻轻已让他留步,他仍旧往前跟了好几步的殷勤态度,所有一切都让这些年轻的男女心里产生一些微妙的惊惧不安。
短短两年不见,曾经落魄、人人可欺的阮轻轻摇身一变成了他们可望而不及的阶层一员。
心里的那点侥幸彻底粉碎,阮轻轻现在就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
包厢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姜珏虽任□□玩,但很会看眉眼高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她从小听到大,在有钱有势的阶层尤其要牢记,无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招惹到得罪不起的人,普通人之间最多争吵或打一架,放在他们身上,可能就是倾家荡产,几辈子的心血积累化为乌有。
她此刻也慌了,但尚能稳得住,便急切看向钱经理,问:“钱哥,请问这沈总是哪一位?”
姜家虽勉强跻身富豪阶层,但只是其中垫底的存在,在普通同学中刷刷优越感还行,遇到更深背景的大佬富豪,也只能夹起尾巴小心做人做事。
姜珏的内心一时之间仿佛打翻五味瓶,着实复杂难言。
钱经理笑了笑,避而不答:“玩得开心,有什么要求叫服务。”
大老板娘自己不愿说,他更不会没眼色地透漏出去。
钱经理前脚刚走,立马就有人耐不住惊奇问道:“阮轻轻的老公就是那位沈总吧?她老公到底做什么的?”
“一定很厉害,非富即贵吧,刚才那个钱经理对我们多倨傲啊,你看和阮轻轻说话时,快把自己弯成虾米了。”另一个年轻男人心直口快道。
“那比起姜珏家呢?”
“嘘!”
众人瞪向那个还没弄清楚状况的女生一眼,又齐齐去瞄姜珏的脸色,本来想仗势欺人踩一波昔日情敌,没想到被狠狠怼了一顿后,又忌惮对方可能的背景而不敢行动,心情复杂抑郁可想而知。
“其实,本来我就不赞同挤兑阮轻轻,都过去两年了,还翻回去做什么,只会给自己找不痛快。”一个一直坐在角落的女生道。
“你也就是马后炮,当时大家都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不阻拦?现在来充好人,晚了!”立马就有人气急败坏反驳她。
“哎呀,咱们自己人就别吵了。”有人出来拉架,“这阮轻轻也是的,老公有点又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她还怕我们打秋风不成,竟然故意诱导我们。”
一个男人烦躁接口道:“是啊,都是豪门阔太了,再穿地摊货不是有毛病么。”
“我看她可能就是故意的,怕以前的穷亲戚、穷朋友,不分好赖凑上去要好处,切。”
“……”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赵明明,看神戏谑又轻蔑。
这位才是最倒霉的,刚出卖的朋友竟是豪门太太,呵。
有赵明明做对比,他们心情都好了不少。
“人不可貌相啊,以前还觉得阮轻轻老实木讷,没想到竟是个黑芝麻汤团,这么有心机。”
在场大部分人虽认同了这话,但想到钱经理对阮轻轻谦卑的样子,就都闭嘴不言了。
“我们也都是无心之言,玩笑居多,阮轻轻不会那么小气捏住不放吧?大家同学那么久,大不了去给她道个歉呗,她还能不原谅?”有个男同学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