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五指缩了缩,窃窃想要收回手,未料面前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她来不及收回的手眨眼间触碰到软软的舌头。
男人兴味的瞅着她,牙齿衔着她指尖。
云娇‘做坏事’被逮了个正着,正心虚的厉害,小眼神乱飘,趁着百里鸢不注意,唰的一下把手指抽了回来,连忙翻身。
云娇哪里翻得出百里鸢的手掌心?这才转身,百里鸢长臂一伸,瞬间将人困在怀中,见她面带红晕,捉弄的心思再起。
怀中人见逃不掉,不管不顾的往他怀里钻,百里鸢称心如意,拥了人,啮着她慢慢变红的耳廓,悄声道:“娇娇刚刚在想什么?嗯?”
男人慵懒的声音钻入云娇的耳朵,挥洒的热气逼得她无路可逃。
感觉到怀里人儿又蜷紧了些,百里鸢兴致不减,“几日不见,本王以为娇娇定然分外想念本王,哪料等了半天都没等来香吻,着实令本王失望。”
怀中人颤得厉害,百里鸢继续道:“枉费本王日夜兼程赶回来,没见着娇娇心疼便罢,当了一夜暖炉,也没得香吻。”
男人一边说一边长叹了口气,又道:“娇娇如今模样,与那青……酒楼吃霸王餐的混蛋有何不同?”
险些污了话中娇娇耳,摄政王换了个说法,却依旧让云娇听得面红耳赤,听他好似还要往下说,连忙抬了头,匆匆捂他嘴巴。
“王爷羞是不羞?!”什么话都敢说。
娇娇人儿格外鲜活,瞪圆了的眼睛像是他前些日子也林间见到的野兔,鼓鼓的,很是可爱。
摄政王灵巧的舌头撩拨她手心,见她立刻将手缩回,容颜越发娇美,无赖道:“不羞。”
此言一出,果真见那兔儿双眼瞪得更圆了,百里鸢搂上她纤细娇软的腰肢,耳语道:“与本王娇娇闺房之乐,何羞?”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来的猝不及防,嘻嘻嘻~
摄政王脸皮厚不厚,大声回答我!!!
感谢在2019-12-08 21:32:14~2019-12-09 19:45: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范特西 3瓶;
被自己帅醒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黄金
云娇被百里鸢带离牡丹园之后,便再没出去,她也没要回牡丹园。
这几日,摄政王已到洛阳的消息像是一阵风扫过洛阳府,洛阳官员百姓,全知道摄政王如今已至洛阳。
而今日,洛阳常氏家主带着人来求见百里鸢,英武不凡的一个中年美男子哭得一把一鼻涕一把眼泪,听白鹭描述的时候,云娇手臂上险些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她没见过洛阳常氏家主,却听说过他,知他威严慎重,虽无官职在身,但洛阳府的官员从来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没想到如今人到了百里鸢面前,还有这样一副面孔。
常氏家主在别院跪求拜见摄政王,他身边还带了常四公子常大公子,大庭广众之下,一家之主泣涕涟涟,路人见了,都格外不忍。
别人不知道常四断指内情,百里鸢还不知道吗?
他恰恰从外头回来,撞见常氏家主专场表演,冷笑一声,将手中刚刚拿到手的公文狠狠甩在常氏家主脸上,将人都甩懵了。
随后,洛阳常氏依仗朝中阁老收受贿赂的罪名传遍整个洛阳,洛阳府尹派人围了常府大门,府中还盼着常氏家主能讨回公道来的常老太君听到这消息,当场昏了过去。
听说还是四少夫人救治及时,才把常老太君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哪知常老太君醒来竟是狠狠摔了四少夫人一巴掌,直言她是扫把星。
四少夫人脚下不稳,跌在小几上,磕了头,血流不止,常老太君不仅不让大夫救治她,甚至不许丫鬟去扶她,一个时辰后,官兵进府抓人时,四少夫人身子都凉了。
常府中乱成一团,不到半日,常府中男女悉数下狱,常府被封。
云娇听到四少夫人被常老太君害死的消息时,好半天不曾回过神。
前世,四少夫人虽然在常四公子出殡那日被江湖人救了,但她也没逃过身死的下场。
救了她的江湖人将她送回娘家,苏大人也不是个会看着女儿送死的软骨头,这件事也在洛阳闹大,洛阳常氏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名声,给苏府赔礼道歉,还给了四少夫人放妻书。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哪想到四少夫人回家不久后,陪着母亲去寺中祈福,路上遇到山匪。
母女两人被山匪抓走,受尽羞辱,等苏大人找到妻女时,两人已经没人生息,衣不蔽体被扔在山林中。
而后来过玄武门死谏洛阳常氏收受贿赂的正是苏大人。
今生洛阳常氏不知为何提前被百里鸢查办,常四公子也没来得及‘死’,四少夫人却依旧逃不过洛阳常氏魔爪。
云娇敛下眉眼,“那四少夫人……尸首在何处?”
白鹭也被常老太君的歹毒惊到,听云娇这么问,想了一下,说道:“该是被官府抬走了。”
四少夫人死时,还是常四妻子,如今怕是也要以罪人尸首处理。
“可有可能让其家人为她收殓?”
“娇娇心软?”云娇话音才落,百里鸢便撩了袍子走进水榭。
白鹭恭敬行礼,随后退下。
云娇连忙站起来,却被百里鸢拉着手,坐到他膝上,“王爷怎么来了?不是说晚间不回来用膳吗?”
“本王若说无娇娇在跟前,本王茶不思饭不想,娇娇可信?”摄政王这些日子嘴皮子越发利索,哄人的话张口就来。
云娇听他油嘴滑舌,忍不住嗔他,“那王爷过去的日子怎么熬过来的?”
“自然是念着要见娇娇,强行咽下饭食,免得未见美人,先西行而去……唔!”
话未说完,便被面前娇人儿捂了嘴,惹她瞪眼,“王爷说话百无禁忌,妾却是听不得的。”
百里鸢顺势衔了纤细玉指,又惹来一瞪眼。
百里鸢如她所愿,放了她的手,却往那细嫩香软的面颊凑去,略显粗糙的下巴一下又一下的蹭着。
云娇被他细小的胡茬刮得难受,连连避让,霎时间水榭中笑声阵阵。
嬉闹后,云娇感觉男人呼吸粗重,再不敢乱动,老实坐在百里鸢腿上,下颚被他结实的下巴托着,望向夕阳下,熠熠生辉的水面。
“王爷,今日湖光真美。”娇人儿悄悄拉着百里鸢腰带,让他转头来看。
百里鸢将人抱稳了,换了个姿势倚在水榭中,眯眼看水波。
“看那金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湖底有金子。”云娇指着微风拂过泛起的粼粼波光,笑得弯起了眉眼,又感叹着:“真好看。”
百里鸢正想点头,忽而神色一正,搂着云娇腰肢的手收紧,盯着湖面一层又一层泛起的波光,眼中精光乍现。
云娇半天没得到回应,撅嘴看他,恰恰得摄政王狠狠一吻,“本王娇娇,实乃至宝!”
云娇朱唇再绯,晕乎乎的被百里鸢放在水榭藤椅上,听他说道:“娇娇解本王之惑,先乖些自个儿用了晚膳,本王明日奖赏。”
百里鸢大步而出,云娇缓缓回过神来,见他背影畅快,眉宇染上笑意。
她回眸,看向湖水金光熠熠,将被风撩起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
前世,常氏抄家,于园中水榭之下挖出黄金百石,震惊天下。
……
是夜,常府灯火通明,百里鸢坐在院中石凳上已经整整两个时辰。
常氏园中碧湖广阔且水深,岑晓带人整整放了一个半时辰才把湖水放光。
起初岑晓不知道百里鸢要做什么,一直到他让人来清湖底淤泥。
岑晓盯着湖中,一眼不眨,深怕错过了什么。
直到有人铁铲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块金黄色的条状物被捡起。
“王爷,黄金!真有黄金!”此人一声惊呼,霎时响彻暗夜。
岑晓连忙上前,接过他递过来的金条,熠熠金辉瞬间驱逐他的疲惫。
岑晓将金条上的淤泥擦干净,递到已经大步走过来的百里鸢面前。
百里鸢容色大悦,“继续挖,把这湖中所有金条,尽数挖出。”
金条,一块又一块的金条从湖底被找出,随着水榭被推倒,用黄金做的地基顷刻间照亮暗夜。
与此同时,恒王在府中来回踱步。
百里鸢突然发难,洛阳常氏众人悉数下狱,恒王始料未及。
不过,恒王还是不慌的,只要百里鸢找不到洛阳常氏收受贿赂的来的银两,他拿到的那些账册只不过一堆废纸,又有常阁老在朝中运作,洛阳常氏众人被释放是迟早的事。
可现在,恒王坐不住了。
傍晚时分,搜了常府一整天的百里鸢离开常府,回到居所不到半个时辰又突然带人去了常府,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他的人只能看到常府灯火通明,里头的人在做什么却一概不知。
恒王不敢轻举妄动,洛阳常氏如今处在风浪尖上,若是他贸然动手,被百里鸢抓住了把柄,这把火烧到他身上,那可得不偿失。
恒王心焦,外头亲卫禀报声传来,“王爷,大少爷求见。”
“进。”恒王不再踱步,端正坐在椅子上,等周琅锦推门而入。
周琅锦是恒王庶长子,在牡丹园那夜后被恒王从外头急召而来,昨日刚到,今日被恒王派遣去探听百里鸢动静。
周琅锦对着恒王恭敬行礼过后,才说道:“父王,儿子打探到摄政王让人把常府园中的湖水放了。”
恒王听此,原本收紧的手颓然松开。
周琅锦注意到恒王的变化,眸光一闪,继续道:“摄政王好像让人在挖着什么?儿臣手下人不敢靠得太近,不久之前,隐约听到墙里传来惊呼声。”
恒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几乎已经肯定,百里鸢找到了常府吞下的黄金。
恒王不说话,周琅锦也不再出声,静默着等恒王反应。
一时间,书房中安静得可怕,许久之后,恒王才抬头看周琅锦。
周琅锦连忙站直了,等候恒王吩咐。
“常家主自知贪污粮饷罪孽深重,于牢狱中悔过尚不得安寝,故而以死谢罪!”
罪字出口,冷冷清清的书房中顿时染上肃杀之意。
周琅锦眼中冷芒划过,恭敬点头,随后缓缓退下。
出门便见周瑜锦站在门外,周琅锦一愣,随后眼中掠过一到蔑意。
“这不是二弟吗?怎么站在外头?”周琅锦一边说一边看向额前已经沁出冷汗的亲卫。
世子来王爷书房向来无需通禀,大少爷又不是不知道。
周瑜锦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周琅锦,眼中什么情绪也没有,径直走进书房。
那平平淡淡的一眼,好似站在周瑜锦面前的是一团空气,周琅锦袖中五指紧握成拳,却不敢在这露出异样。
就算父王如今将他召来,就算周瑜锦如今沦为皇族笑柄,他依旧是恒王世子,依旧在恒王府拥有他没有的特权!
周琅锦将快要从眼中倾泻而出的愤怒尽数压了回去,甩袖而走。
周瑜锦进书房,见恒王坐在椅子上背对着自己,行礼道:“父王。”
恒王没回应,周瑜锦直起腰板,问道:“父王要大哥做什么?”
周瑜锦声音冷淡,他一贯如此,恒王以往也没觉得不对,可这会儿心烦气躁,听着便有些不入耳,只道:“没什么。”
周瑜锦依旧平淡,继续道:“常氏下狱,与恒王府无关,父王莫要因摄政王之举乱了阵脚。”
没人比周瑜锦更清楚恒王心结,若是这次来洛阳的换一个人,恒王绝对不会乱了心绪,可偏偏是百里鸢,曾经让他这个当朝亲王威严扫地的人。
“够了!本王做事还无须你来指点,退下!”恒王指着大门,容色不耐。
周瑜锦看着恒王,见他不为所动,故不再言语,转身便走。
恒王被他这态度气得够呛,一句逆子出口,还砸了手边茶盏。
百里鸢自然该死,可他权势鼎盛,绝非恒王府能撼,若自乱阵脚,做了多余的事,那死的便是恒王府。
第26章 积蓄
云娇半夜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察觉有人掀了被褥躺进来,她缩了一下脑袋十分自觉的靠过去。
百里鸢见她半梦半醒之间下意识的举动,心头软软糊成一片,给云娇挑了个舒服的位子,搂着她睡去。
次日云娇醒来的时候,见身旁有人睡过的痕迹,但被窝早已凉了,忍不住小小叹一口气。
许是牡丹园那晚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前几日,每每睡到半夜,总会从梦中惊醒,自打百里鸢知道了之后变厚脸皮的赖上床,美其名曰护着她。
摄政王脸皮十足厚实,云娇拿他无法,不过,自安寝在百里鸢身边,云娇的确再没做过噩梦。
料想百里鸢这几日定然忙碌,云娇拥着被子坐了一会儿,正要起身的时候,忽然看到消失了好些日子的小土猫一下跳上床,懒懒趴在她手边。
云娇伸手要摸小土猫的脑袋,被它偏头避开,便一下将小土猫抱到了面前,隐隐闻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皂荚香味,惊奇道:“小灰,谁给你洗澡了呀?”
这小东西,云娇每当要给它洗澡的时候,总是挣扎得厉害,虽最后还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但洗了澡之后总有那么一段时间焉巴巴的。
小土猫懒懒抬起眼皮,黄澄澄的眼珠子瞄了云娇一眼,又迅速耷拉下去。
它才不会蠢兮兮的告诉云娇,它不久之前跳下了摄政王的温泉浴池,被那霸道冷酷的男人一把丢出来。
一想到自个儿四脚朝天的被丢在湿漉漉的温泉浴池边上,小土猫身上郁闷的气息又浓厚了些。
云娇不明所以,捏着他软软的肉垫子,嘴里小声嘀咕着,“小灰,你可不能被外头的小母猫给骗走了,回头要是领着一窝小花猫回来,我可不给你养。”
不知道是不是云娇的错觉,她觉得自己说完这番话之后,小土猫身上忽然弥漫起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
云娇将软乎乎的小土猫抱到面前,继续警告,“要记得。”
小土猫好似十分烦躁,用力挥了一下爪子,随后又懒洋洋的窝下去,享受身边暖暖香甜的气息。
百里鸢撩了袍子进来的时候,云娇正坐在梳妆台前由白茶梳着发髻,怀中抱了小土猫,一下又一下的抚摸。
百里鸢顿时觉得额前突了突,若不是念在云娇还挺喜欢这只小土猫的份上,刚刚在温泉浴池他非得让岑晓把这只妄图霸占他浴池的小土猫重新丢回它那灰突突的小窝不可。
没想到一转头,这只胆大包天的小土猫又寻到了这儿来,懒洋洋趴在云娇怀抱里的模样,百里鸢怎么看怎么觉得它过分惬意,心里那股儿好似猛虎领地被人侵占的暴躁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