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妾闺房,王爷不可乱来!”她声音颤颤,带了怯怯之意,撩得百里鸢双目更加暗沉。
将要往里缩的娇人儿一把捞进怀里,百里鸢蹭蹭她侧脸,裹了她小手,道:“于娇娇闺房之中,别有一番乐趣。”
声音哑了,危险的味道让云娇颤意连连。
“不可!若让府中人知晓了去,妾还有何颜面见人?”摄政王府还好说,摄政王没皮没脸逮着她便凑过来一阵乱来是常有的事。
可这是云府,依着百里鸢的凶悍,没得明日全府的人都知道摄政王连夜来了云府,又和她做了些什么。
女子眼角含了水意,无端端的勾人。
百里鸢轻哼一声,到底舍不得她委屈了去,将人压进胸膛,哄道:“娇娇且乖些,本王说笑。”
这香香软软的小身子实在诱人,摄政王左舍不得右舍不得,只好忍了火气。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份更新来啦,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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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交杯
回云府的这三天,百里鸢每晚准时来点卯, 除了换个地方住, 云娇不觉得日子与摄政王府有什么区别。
她一个人羞得不行,偏偏白茶几个好似看不见百里鸢似的, 淡定非常,最后云娇也只好脸不红心不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手中百里鸢的衣裳也在这三日里绣好。
说来,除了府中张灯结彩, 云娇还真不觉得自己是个即将出嫁的人, 每天待在屋中绣衣裳, 再不就是和两个来串门的妹妹聊聊, 至于云妙, 只那天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嫁衣早在云娇还在摄政王府的时候就由府中绣娘绣好了, 云娇也试过,再合适不过的尺寸,精致华美不输摄政王妃衣袍,云妩云婧见了惊呼连连, 眼中的羡慕好似要溢满出来。
出嫁是女子一身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能穿上这样精致华美的嫁衣, 云娇亦喜悦,只是那嫁衣与凤冠加起来的重量让她心有余悸。
不过好在前世她为贵妃时,没少按品大妆,这点还是能克服的。
云娇的嫁妆, 云集早便准备好了,且百里鸢抬进云府的聘礼,全被云集当成她的嫁妆,全都往回抬。
依着云集的意思,云府不缺那些珍宝,且云娇嫁了百里鸢,云府吃香喝辣的日子多了去,眼皮子浅盯着云娇的嫁妆实在没必要。
云府有多少家产云娇不知道,反正云集给的她就受着。
三天时间,眨眼而过,天未亮云娇就被白茶几个从床榻上拉起来梳洗打扮,百里鸢请的全福夫人也早早来了。
净面穿衣,火红色的嫁衣披上,云娇感受身上绵软的布料,盈盈笑意落入镜中。
镜中的女子美目清亮,双眸盈盈泛着微光,一层又一层涟漪在里头荡开,她侧身站在镜前,窈窈身姿如火红海棠,既妖且媚。
“王妃今天真美。”欢儿嘴快,一句话讨人欢心。
云娇唇瓣微微抿起,白皙的面颊爬上点点红晕,潋滟生辉。
白茶几个听了,连声附和,云妩云婧也是此起彼伏的打趣。
云娇捏着帕子,既开心又羞怯。
只听外头高喝一声吉时已到,云娇紧张起来。
背云娇上花轿是云娇一个远方堂哥,云集也知要等小儿子长大,可要好一段时间,而今却是摄政王权势鼎盛之时,他官场无望,所以特意从族中挑选了看得过眼的后辈,一起带进京。
哪知远方堂哥才把云娇背出门,云娇身子一轻,便落入了一双有力的双臂,耳边鼓鼓的心跳也极为熟悉。
摄政王如此迫不及待,周遭宾客都看直了眼,喜娘是个机灵的,好话一箩筐又一箩筐,临场反应十分完美。
云娇倚在百里鸢胸膛,听那一身又一身结实有力的心跳,紧张的心情忽然放松下来。
被小心翼翼放入花轿,云娇分明感受到自己抱着苹果的手被一只大手轻握了一下。
短暂的一瞬间,却给让云娇心生甜蜜。
摄政王总是于细微之处令她心头摇曳,攻心之术常人比之不得。
鞭炮声起,云娇坐在花轿中,稳稳当当的感觉,让她宁静下来,隐隐听到周遭百姓议论的声音。
一句两句,全是羡慕。
一天之内,她成了全京城乃至整个大齐女子都羡慕的对象。
摄政王妃……
从此以后,她与那霸道男人绑在了一起,他荣她荣,他辱她辱。
与此同时,迎亲路上一家酒楼临窗的雅间里,两个男子相对而坐,面前各一壶热茶。
“摄政王娶妻,便是陛下迎后也比不得吧?”男人一声轻笑。说不出话里究竟含着些什么。
“长思公子如今地位非常,总归不可能再娶妻,何必关心这个。”周瑜锦缓缓喝一口茶,面容于檀香缭绕之中多了分朦胧的俊美。
长思公子眸色一沉,黑沉沉的眼珠子盯着周瑜锦,危险四溢。
周瑜锦仿佛没有察觉他的不悦,恰恰见底下路过的花轿帘子被风吹开那一瞬间露出的白皙的手背。
他目光一暗。
长思公子展颜一笑,“听闻世子对云小姐情有独钟?瞧瞧,人家都嫁了人,世子一腔真情怕是错付了。如今,花轿正巧经过,世子不若学学当街抢亲?”
周瑜锦只抿一口清茶,对长思公子所言不置一词。
这态度,分明是将他无视。
长思公子眼中掠过恼恨,周瑜锦却率先开口了,“常四,本世子把你从死牢里弄出来,可不是让你在这胡言乱语的。”
这一句话,便是将两人之间最后一层遮羞布都撕了个干净。
常四愤怒非常,手中茶盏狠狠掷在桌上,还未有动作,一柄利剑已经横在了他脖子上。
周瑜锦看着花轿远远离去,才慢条斯理道:“本世子能把你从百里鸢眼皮子底下弄出来,也能悄无声息弄死你,敢跟本世子刷心眼,长思公子是觉得活得太久,想去一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
周瑜锦神色轻蔑,好似常四对他来说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常四脸上怒意未收,周瑜锦抬手,他身边高瘦男子抬剑。
冷冷的锋芒划过常四侧脸,那一瞬间的冷光让常四瞳孔微缩,岂料长剑当空而过,干脆利落落入剑鞘,只留一缕发丝飘荡的空中。
“利弊之间,长思公子该知道如何抉择,毕竟你对太后来说不过是个男宠,不老实点……本世子也难保长思公子能活到几时。”
周瑜锦将杯中茶水饮尽,甩了甩袖子,大步离去。
常四盯着周瑜锦的背影,眼中阴鸷一层又一层往上叠。
随后,他转头看向窗外。
花轿虽已消失,可长长的嫁妆队伍还一眼望不到头。
满目鲜红之下,常四嘴角露出一个阴冷的弧度。
……
出了门,周瑜锦身边高瘦男子忍不住道:“世子,此人不可与谋。”
出尔反尔已是家常便饭,阳奉阴违更是玩的得心应手。
周瑜锦脚步不停,只道:“一个怕死求权之人,不足为惧。”
周瑜锦下了定论,翻身上马,拉紧缰绳,周瑜锦又道:“盯紧清宁宫,常四送进宫的女人还真让人大开眼界。”
以乳母之身,爬上龙床,被太后赐死,却能夺了太后私生女出宫。
而今,再返皇宫,他还真有点好奇,这女人能掀出什么风浪来。
周瑜锦马鞭一甩,朝摄政王府策马而去。
他为恒王世子,出席摄政王婚宴再正常不过。
……
百里鸢一弓三箭,精准无比的射在轿门上,周围一阵溜须拍马。
云娇才在喜娘的搀扶下轿,百里鸢便已迫不及待将人拦腰抱起,火盆全他一个人跨了,周遭又是一阵善意的笑声。
一直到了大堂,云娇才站到地上,上首空荡荡,独一尊灵位,老赫亲王。
满堂宾客见了,有奇怪的,有坦然的,有低头讥笑的,可不论这些人怎么想,他们抬起头来脸上全都是诚恳的祝福。
朝堂上稍有资历的人都知道如今的摄政王是赫亲王青楼女子所生,是青楼女子算计了赫亲王生下的孩子。
二十年前,那女子带着儿子上门认亲,赫亲王妃怒极回府,两人也不被赫亲王承认,那女子当场撞死在赫亲王府门前,以证清白,只可惜赫亲王冷心绝情,赏了那女子一卷破草席,丢去乱葬岗。
幼时的摄政王也被赫亲王丢出王府,与乞儿为伍,以乞讨为生。
被亲生父亲这么对待,摄政王能在大婚之日把赫亲王与赫亲王妃的灵位请来才是天上下红雨。
云娇不知宾客惊疑,与百里鸢拜了堂,坐在喜床上,心头满是忐忑。
明明早已有了肌肤之亲,可这会儿该忐忑,该紧张的却一分不少。
直到眼前的盖头被揭开,面前一身喜袍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云娇才压下心头忐忑。
“娇娇。”明明是一身与往常相同的轻唤,云娇却一下红晕上头,羞答答不敢看人。
穿着嫁衣的她,原就美如花妖,如玉面颊再点缀红晕,更像雨后牡丹,艳艳惹人爱。
“可欢喜?”他轻轻一声询问,大手已经迫不及待扶着她的下颚,直视她的面容。
美之娇之,他爱极。
明明早被这男人露骨语言带得羞耻之心大减,可这会儿听他缓缓询问,云娇心中欢喜非常,却怎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摄政王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见她娇怯,心中恶趣味大增,俊美面容凑近,热气吐哺,“娇娇不说,本王如何知晓?”
该是要逼迫的,这娇人儿一张嘴活像是蚌儿,不轻哄着逼迫着,别指望她能说他爱听的。
云娇眉目潋滟,知再不开口,这男人必不罢休,小声的满是羞意道:“欢喜的,能与王爷成婚,妾很是欢喜。”
得到满意答案,百里鸢低笑出声,轻易将床榻上娇人儿抱起,眨眼到了桌边,“本王亦喜之。”
百里鸢一手拢了人,一手将早放在桌上的酒杯斟满酒。
别致精美的酒杯被送到云娇手中,她疑惑抬头,百里鸢已端起了另外一杯,舌尖描绘她耳廓的形状,氤氲起热气,“娇娇与本王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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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风华
摄政王在某些事上的热情总是浓烈的让人招架不住。
云娇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自是不必说,也难得看到一向早起的晨练的百里鸢还未起身。
她懒懒往他怀中缩, 男人已经自发将她往怀中拢, 动作十分自然。
“王爷今日不早朝?”云娇疑惑道。
柔顺秀发的触感百里鸢甚是喜爱,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云娇的发丝, 说道:“本王大婚,有十日婚假。”
云娇精神了几分,抬头看他,“十日?”这么久?
“然。”男人应了一声, 大手开始不老实的往下移, 又道:“舍不得娇娇新婚独守空房, 本王据理力争, 得来十日婚假。”
这男人向来喜欢把与她有关的事放大了说。
云娇轻哼一声, “那是妾扰了王爷日理万机?”
百里鸢俯身下来,毫不客气把她小声哼哼吞进腹中, 含糊道:“非也,是本王受不得娇娇妖精模样,荒了朝政。”
亏他还敢说出口,云娇见他掠夺之意汹汹而来, 连忙推他,“该起了, 起了!”
因被他堵了嘴儿,云娇口中含糊。
“还早着,可与娇娇再躺会儿。”百里鸢掐了那纤细腰肢,覆上那柔软身躯。
等云娇再次醒来之时, 已到了午后,身边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迎着白茶几个喜意满满的目光,云娇将百里鸢在心中狠狠骂了一顿。
才在心头嘀咕了摄政王不适,人就从外头走了进来。
云娇小小心虚了一下,不期然看见他穿在身上的常服。
她前日才绣好,这么迫不及待就上身了?
百里鸢注意到她的视线,轻咳一声,“本王起时恰巧见它放在一边,便穿上了。”
云娇狐疑的视线扫向百里鸢,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绣好了衣裳之后就放箱子里了,若是没人特意拿出来,怎么也不可能让百里鸢瞧见。
摄政王面不改色走到云娇身边,顺带道:“许是白茶觉着本王今日该穿娇娇特意为本王绣的衣裳。”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云娇与百里鸢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又如何猜不到摄政王这是骨子里那点儿别扭又出来作祟,当即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本王穿着真好看。”
没她吩咐,白茶可不会特意找了这身衣服出来,暂且留了摄政王威严。
百里鸢不知新婚小妻子心中所想,当即移了话题,“娇娇饿否?”
昨晚只稍稍用些点心垫了肚子,今日还未用膳。
摄政王体贴,云娇哪有不受的道理,当即抬了手,娇娇道:“王爷抱着去,累。”
瞧那张白生生满是娇气的小脸,再讨人喜欢不过。
两人虽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可新婚这些天,百里鸢真当自己是个普通丈夫,陪着云娇在府中待了十日,至于这十日光景过得如何,云娇只想表示,摄政王没了日理万机,她实在耗不起他过剩精力。
再过半月便是太后千秋,云娇身为摄政王妃理所当然收到千秋宴请柬。
太后三十有二,算不得特殊的年份,可今年的千秋宴却办得比往年都要盛大。
各地藩王都被召回京中,恒王更是在几个月前就出了封地,如今已在京中呆了两月有余。
百里鸢一向不赞同皇室奢侈,可这回却没反对太后千秋宴一众事宜,文武百官以为是这段时间摄政王三番两次驳了太后面子,如今只是给颗甜枣安抚太后。
至于百里鸢心头怎么想的,没人揣测得到。
云娇对皇宫有本能的反感。
前世她在皇宫里度过了一段最艰难最阴晦的时光,甚至连命都葬送在那里,她厌恶那金碧辉煌却肮脏到了骨子里的皇宫。
可太后寿宴,她身为摄政王妃不得不去,毕竟百里鸢再怎么肆无忌惮,表面功夫总要照顾到。
云娇不欲百里鸢为难,他对她好极,她不会成为他的负累。
眨眼间,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云娇一早起来按品大妆,这不是她第一次穿亲王妃的服饰,却是第一次这样欢喜。
镜中的女子一身厚重华丽的宫装,繁复的图腾花纹盘旋其上,绯红的裙摆层叠精致。
她上了浓妆,长长的眼线勾勒出她美目狭长的轮廓,薄薄的唇瓣上了口脂,绯丽的面容带出精致的妖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