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夹了一筷子菜:“没有啊,和我们之前吃的菜味道差不多啊。”
就这么一句话,不知道哪里惹了张芷柔,她脸色瞬间不好了,强忍着没有发作。
万吏舟一瞧,就知道张芷柔生气了,他缓缓放下筷子,坐到张芷柔身边,揽着张芷柔的肩,低声诱哄:“柔柔不生气,你若是不喜欢今日的菜,我们去酒楼吃?嗯?”
张芷柔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扭捏的点点头。
等坐到就楼里的时候,才惊觉自己今天好像吃错药了。
她瞟了眼坐在身边的万吏舟,看了会万吏舟的表情,见他脸上和眼里没有不耐烦之后放下心来。
菜上桌后,张芷柔看着几个酸辣的菜再次傻眼了。
她口味一直挺清淡的,刚刚居然一个清淡的菜都没点……
在之后几天也是如此喜辣酸甜,张芷柔不得不给自己把了个脉,这一把就把出了个滑脉。
学医的她,知道滑脉不仅仅是怀孕,暗地里让张老爹给她把了脉,随即就被通知她怀孕了。
等万吏舟来接她回家的时候,张芷柔把这个事告诉了万吏舟,万吏舟高兴的抱着她转起了圈圈。
张芷柔看他这么高兴,也跟着笑起来,只不过转了没两圈,就觉得头晕了,她忙叫万吏舟放她下来。
万吏舟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将张芷柔轻柔的放在地上,然后兴冲冲的问她想吃什么,渴不渴,累不累,等等……
万吏舟过上了每日上午读书,下午围着娘子转的日子。
这日,张芷柔照例在医馆里坐诊,忽然间听闻金源县遭了土匪,就连下辖的金溪村也遭了此劫难,死伤好些人,心里无端发慌,在医馆呆不下去了。
她和张老爹说明要去看看蓝蓝家什么情况,没成想刚跨出医馆大门,迎面跑来一个面熟的老头。
张芷柔刚开始没认出来,等人满脸焦急的停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就走,嘴里还在解释时,她记起了这人赫然是蓝蓝家的马车夫,叫马叔。
她听着马叔说此次前来,是请她去看蓝蓝的,然后听着马叔叙述蓝蓝受了惊吓,又受了伤。
行驶的马车在万府停下,张芷柔先是去书房和万吏舟说了一声,就回房收拾了衣物和药材,万吏舟不放心她,就一起去了金溪村。
两人经过金源县时,呜咽悲伤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入两人耳朵里。
张芷柔撩开车帘往外看,入目之处皆是素槁,纸钱撒得到处都是,一些官兵穿插在其中,或安抚或把尸体抬到担架上慢慢走远……
出了县城,还没等张芷柔难过的心情平复下来,又一阵哀泣的声音传来,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正是金溪村。
在金溪村忙碌的官兵比之县城里也不遑多让,刚开始只看见村民们房屋弄得乱七八糟,张芷柔还在心里庆幸,金溪村的人没啥问题。
等到了蓝蓝家时,张芷柔觉得自己还是放心的太早了。
蓝蓝家门口的地上,红了一大片,血腥味浓厚,十几二十具尸体就那么大咧咧的摆在空地上,连块白布都没有。
张芷柔被那血腥味呛得连忙用手帕捂着嘴鼻,在万吏舟的搀扶下走进院里,直达蓝蓝睡着的房间。
她强忍着不适,将手搭在蓝蓝的手腕上,感受着手下虚弱脉搏下的滑脉,有些不确定的凝神静气。
片刻后,她松开把脉得手,冲李敞说:“这地方血腥味太浓,不适合蓝蓝修养恢复身体。”
李敞点头,把蓝蓝抱到郑家。
张芷柔跟着到了郑家,胃里的翻滚这才舒服了些许,她顾不上其他,连忙呼吸着新鲜空气。
恰好这时,万吏舟拿了颗甜甜的蜜饯塞到她的嘴里,等她吐掉核,又拿了块带来的桂花糕递过来,胃里的翻滚彻底消散。
张芷柔在金溪村一直呆到蓝蓝康复,没有任何后遗症了,才被万吏舟来接回家。
那之后没过多久,张芷柔就听万吏舟随口说起有关金源县和金溪村逃跑的那两个土匪的事情。
说是前两天,在一处破庙里,找到了二当家的尸体,然后破庙的不远处,找到了大当家的尸体。
两人疑似分赃不均,注意达不到共识发生了打斗,最后两败俱伤,皆死于流血过多。
张芷柔唏嘘不已,这还真是便宜了那些土匪。
几个月后,张芷柔发动了,生了一臭小子。
由于万吏舟和张芷柔两人都属于比较沉稳的人,是以他们的儿子,从小就是个安安静静的沉稳小人儿。
具体表现在,别人都在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的时候,他就跟在张芷柔身边认识药材,末了还跟在万吏舟身后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
这不难看出,以后不仅是个医术了得人,还是读书的好料子。
而万吏舟也没有辜负他以前所说的话,张芷柔享受着当万二夫人的悠闲日子,每日只管去医馆当坐诊大夫,夫宠儿子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