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们是谁啊?想要谁听话谁就得听话啊??一个乡野村夫而已!!痴心妄想!!
以前我郑蓝蓝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偏偏你和你娘得了便宜还卖乖!
现在我看你们哪儿哪儿都像癞蛤蟆!滚回你家蛤蟆洞去吧!!”
王翠香呲牙欲裂的冲到郑蓝蓝面前,扬起手就朝她脸上打去。
然而王翠香不知道,郑蓝蓝随时都在防备着他们母子俩。
所以她很轻松的一把抓住王翠香的手腕,脸上挂着恶魔般的微笑,然后一点点将王翠香的手慢慢折到一个诡异的弧度。
“我长这么大,我爹爹都没动我一下,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动我?嗯?”
郑蓝蓝说完,就着王翠香的手轻轻往后一推,便站直身体。
王翠香‘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幸好被旁观的李秋生接住。
李秋生被郑蓝蓝的举动弄得有些生气。
“蓝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这样恶毒!”
郑蓝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恶毒这两字应该是更配你娘吧!”
“郑蓝蓝你……”
见李秋生恼羞成怒的模样,郑蓝蓝笑得愈发欢快了。
王翠香见状,一屁股坐地上,哭天抹泪的嚎道“哎呦~!我的手啊!就算谈的彩礼不合你郑蓝蓝的心意,也不能把我手拧断啊!
况且今儿说让我们来谈彩礼,你一不给我开门,二不给我好脸色,三把秋生赶出门,四要拧断手,还要把我这个老婆子往地上推。
郑财主啊!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啊!
仗着自己是有钱人,眼里没王法了!”
王翠香张口就来的污蔑,让郑蓝蓝瞳孔猛地一缩,她看了眼田地里略略探脑的长工们,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或许能直接将炮火对准李秋生一家,但这些只听到王翠香片面之词,并没有出言侮辱的人,会怎么看她呢?
郑蓝蓝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回道:“你要打我耳光,我还能站在这里给你打不成!?况且你少污蔑我!我一个小姑娘哪能敌得过你的手劲?”
眼见事情发展离谈彩礼越来越远,李秋生看看在地上坐着犹如泼妇的自家娘,又看看一脸生人勿近的郑蓝蓝,怯懦的打断两人。
“娘,蓝蓝,你们别吵了,我们先进去谈事情吧!”
郑蓝蓝当即翻了个白眼。
就这唯唯诺诺的模样,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看上李秋生的。
这时,郑富走到郑蓝蓝的身边,看见王翠香坐在地上:“王嫂子怎么坐在地上?快起来,有什么事家里谈。”
李秋生扶着王翠香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王翠香边走边扶着腰,“郑财主,方才蓝蓝把老婆子推倒在地上,腰这会儿还疼着呢!手也扭断了!老婆子倒是无所谓,就是家里的活没人干了。”
郑蓝蓝挽着郑富的手,自王翠香说话开始,就时不时觑眼郑富。
“哦?是吗?家里正好有个大夫还没走,我叫他来给王嫂子看看,药钱和请大夫的钱算我的。”
郑蓝蓝一听,当即不干了,她正想开口说话,郑富安抚性的拍拍郑蓝蓝手背。
郑蓝蓝只好作罢。
王翠香见捞不着钱了,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便笑眯眯的点头答应了。
其实前段日子她身体确实有些不爽利,但她一贯抠门,没舍得喊大夫。
这次既然是郑财主给药钱和请大夫的钱,那就一并看了吧!
王翠香想的很好,但结果却不是她心中所想。
很快,四人就坐在了客堂里。
郑富让大夫给王翠香诊了脉,大夫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拿了帖膏药后,就打算回房。
却被王翠香喊住,又重新把了脉,开了药。
王翠香喜滋滋的抱着药包,见大夫还没走,便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哪知这大夫说让她给药钱。
郑富两手一摊:“你不说你摔伤了,手又断了?这钱合该是我付。但你那风寒可不管蓝蓝的事吧!”
面对郑蓝蓝,王翠香尚且能在地上撒泼打滚,但对郑财主这样的,还是不得罪的好,毕竟她家那口子还得时不时的讨点活干呢!
这事落幕,郑富就客气道:“不知王嫂子对蓝蓝他们的彩礼怎么说?”
“我听秋生说,你们嫌彩礼少?”
郑富点头,郑蓝蓝坐在一旁观赏手指,好似说的话题不是她。
“郑财主,你也是知道这村里娶亲的彩礼都给多少,镇上的姑娘也才给六十六两,三媒六礼。
给你家姑娘四十两,也算是村里的头二分了,但刚刚我在门外遭了郑蓝蓝那么一遭,觉得四十两也高了,合该二十两就够了。”
郑蓝蓝倏然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母子俩。
李秋生脸色难看,手指不断摩擦着衣摆,将内心的犹豫和不安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王翠香则是满脸算计。
坐在上首的郑富眉头狠狠一皱,觉得王翠香可能不是来谈彩礼的,而是以为拿捏了蓝蓝,坐地砍价的。
“王嫂子,既然不是诚心想娶蓝蓝,这桩婚事就此作罢吧!”
“你们诚心想嫁?也成!我一份彩礼不出,让郑蓝蓝自己带着嫁妆嫁我家来吧!”
郑蓝蓝站起来走到王翠香面前,二话不说抓住王翠香细瘦的手臂就往外头拖。
“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样话?嗯?我大丰朝的男人是都死绝了?只有你儿子李秋生了吗?
就算整个大丰朝只有你儿子一男人,我也永远不会选择他!!”
“郑蓝蓝你别忘了,是你叫我们来谈的?”
“不好意思,当时猪油蒙了心,脑子也被驴踢了,说错话被你们当真了。”
“郑蓝蓝!!你说你和我儿子的事情,整个村里谁不知道?你今儿要是把我就这么丢出去了,你的名声要还是不要?”
郑蓝蓝动作一顿,王翠香立刻挣脱走到安全的地方。
前世她没成亲之前,村里就有股流言,说她和李秋生已经两情相悦,互送秋波。
原本这能成为一段佳话,但不知怎么的,在成亲后,却突然变了味。
第4章 狼狈的初见
更多人说她不知廉耻,成亲前就和李秋生在一起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不要首饰,四十两彩礼就下嫁了,还整天端着架子要王翠香干这干那。
原来,还在谈彩礼之前,村里就有了流言蜚语。
但郑蓝蓝却不做他想。
只因知道所有事情的只有她和李秋生。
而李秋生又是他娘问什么就说什么的人。
想到这,郑蓝蓝咬着牙质问:“是你说出去的?”
王翠香不怀好意的看着郑蓝蓝:“这样吧蓝蓝,你今天只要给翠香婶道个歉,然后带着嫁妆到我家来,今儿这事就翻篇了。”
话落,郑富举着一把大扫帚就打了过来。
王翠香一时不查,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立刻尖叫起来。
“啊!!!郑财主你疯了?”
郑富边用扫帚闷头抽,边说:“当着我面欺负我女儿,当我郑富是死人??”
李秋生连忙拉着王翠香往外跑。
郑蓝蓝见旁边还有把大扫帚,拿起扫帚跟上郑富,追着李秋生母子俩后面就抽,母子俩连忙左躲右躲,终于出了郑家大门。
普一出门,王翠香趁着躲闪之际,大声尖叫呼喊。
“啊——!杀人了!!郑财主父女两杀——人了!”
因此还被抽了几大扫帚。
然后王翠香被李秋生拉着狂奔。
慌乱之下,两人都没来得及看田坎,就‘啪嗒’两声掉到了田里。
郑蓝蓝气喘吁吁的撑着扫帚,看到这个状况,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
郑富也跟着哈哈大笑。
父女俩声音之大,让几个长工都挺直了背,抬头看来。
李秋生听到笑声,忙从田里爬起来,又去扶自家娘。
娘俩好不容易上了田坎想要站稳,奈何脚上的湿泥并不允许,娘两又‘啪嗒’两声掉进田里。
这次,郑蓝蓝又笑了起来。
声音比刚刚还要清脆明亮,比刚刚还要舒心悦耳,比刚刚还要开心。
笑着笑着,郑蓝蓝就红了眼眶。
前世,就是这样欺软怕硬、贪得无厌的娘宝男一家,把她和她爹爹捏在手掌心里捏圆搓扁,为所欲为。
偏偏她还是那个看不清、听不见的帮凶!!
郑富偏头正要问郑蓝蓝心里舒服些了没,就看见郑蓝蓝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以为女儿是在心痛和李秋生的亲事就这样黄了,郑富劝道:
“女儿啊!看来李秋生那一家子人都不太行,你也别把他当你夫婿首选。
更别为李秋生这样的人伤心,一点都不值得。”
就这么一句话,不知道拨动了郑蓝蓝哪根弦,让她突然扑进郑富怀里。
少顷,便沾湿了郑富的外袍。
从小便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终是被那些人面兽心伤了心。
郑富黑着张脸,拍打着郑蓝蓝的背以示安抚:
“村里的流言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那些人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别人的嘴我们管不了,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况且我郑富的女儿还愁嫁不出去吗?明儿爹爹就找个心甘情愿的赘婿回来。”
“爹爹,蓝蓝不要,蓝蓝这次要亲自看个相公回来!”
“行行行!”
好不容易哄得自家宝贝女儿破涕为笑,郑富终于放下了一颗担忧的心。
自重生以来,郑蓝蓝就立刻对上前世奴役自己许久的娘宝男母子两。
悲愤交加、神情紧绷的情绪在看见那母子俩出的洋相后,才终于释放了些。
是啊!她郑蓝蓝都重生了,她把娘宝男母子两赶了出去,亲事也作罢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对李秋生千依百顺的郑蓝蓝了。
郑蓝蓝在这一刻,终于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改变了一小部分上一世的事情。
这个认知,让郑蓝蓝猜想着,她还有可能改变自己之后的人生。
还能早早查出爹爹的病因,早点治疗。
郑蓝蓝在心里默默发誓:这次,她一定要护好爹爹。
想到这,郑蓝蓝看着郑富笑了,笑得温柔娇俏,心满意足。
“爹爹,蓝蓝不是因为李秋生哭,是为自己的不懂事。”
是为自己前世的不懂事、一意孤行,也是为自己识人不清。
郑富点点头,不是就好。
“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哈哈哈……”
——
郑蓝蓝在家里陪了郑富几天,跟着学了些生意上的事情,便觉得有些枯燥无聊。
此时,她端着茶杯饮着,眼睛却透过水雾看向坐在案首后面忙碌的郑富。
“你都喝了八杯茶了,还要喝?”
“女儿口渴嘛。”
“哦!一个时辰八杯茶,这么口渴?说吧!是不是想出去走走?”
郑蓝蓝讪讪的放下茶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自家爹爹识破了。
郑富抬起头,摆摆手:“要实在无聊,就去田地里看看。”
郑蓝蓝高兴的站起来:“谢谢爹爹。”
然后轻快的跑了出去。
郑富笑着摇摇头。
平日里蓝蓝都是去镇上逛逛,这次似乎真的长大了,居然在家里陪了他这么多天,也是难为她了。
郑蓝蓝撑着伞,慢悠悠的走在田坎上,时不时的点头。
嗯!这茬稻谷长势很好,叶子颜色青黑,那茬也不错,看来肥料施的都不错。
嗯!也没看见什么虫子,长工们也用心了。
片刻后,郑蓝蓝就热得有些受不住了,她抬眼一看,前方有颗茂盛的树,便走了过去。
她边走边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擦试着额头上的汗珠。
擦着擦着,郑蓝蓝就看见不远处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那人像是和她有心灵感应一样,缓缓转过头来,两人登时四目相对。
那俊郎的眉眼,挺拔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菱角分明的轮廓。
还有那蜜色肌肤上密布的汗珠,无一不散发着荷尔蒙。
真俊!!!她怎么不知道她爹爹还雇佣了个这么俊的年轻男子!
少顷,郑蓝蓝才想起自己是要去树下歇凉的。
然而脚动了,她却并没注意到自己踏空了。
等看到时,她已经往一旁的田里摔去。
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郑蓝蓝没想到,第一次视察田地就摔进了田里,还是在这样俊的青年面前。
顿时涨红了脸,想站起来。
但是没踏过泥地的郑蓝蓝再次摔了个‘狗啃泥’,瞬间变身成了泥人。
青年见状,忙踏过田地,来到坚持不懈的‘泥人’身侧,然后单手提溜着‘泥人’的后领子往宽敞的路上走。
第5章 姑娘放心,我不是多舌之人
“姑娘,走田坎得小心看路,不然下次还得滚田里去。”
郑蓝蓝本来就觉得掉田里丢了面子,偏偏这个男的还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就这样把她提溜在手里。
一想到她现在的姿势像是被提着什么小玩意儿一样,郑蓝蓝恼羞成怒的自动忽略了前面的话,只听见:下次还会掉进田地里。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谁下次还会掉田里?放我下来,我不要这样难看的姿势。”
“姑娘,我现在放下你,你还会掉田里去,因为你脚上有湿泥。”
“行!你这个理由勉强算站得住!但你今天看了我的丑态,万一走漏风声了怎么办?”
“姑娘,我并不是嚼舌根的人。”
“我不信!万一有朝一日我在别人那里知道你框我,我连你人都找不到,又该找谁算账去。”
“我是这个村里的人,叫李敞。姑娘可以放心了吧?”
“你真是这个村里的人?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姑娘要是不放心,现在就可以去打听打听。”
郑蓝蓝气结。
莫说她现在浑身湿泥,就说她人现在都还在这个叫李敞的手里,叫她如何去问??
郑蓝蓝不说话,李敞也觉得没啥可说的,一时间只余李敞一人的脚步声。
片刻后,李敞将郑蓝蓝放在比较宽敞的田坎上,就打算回去把郑蓝蓝踏过的印子弄弄。
郑蓝蓝却开口说:“喂!李敞!我这个样子要怎么回去?”
“走回去啊!”
“可是这样很丢脸哎!你看我脸上头上都是湿泥。”
“那用田沟里的水洗洗。”
说完,李敞蹲下来,把手放进田沟里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