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吗？
甜甜蜜蜜二人世界？
一想到这个画面，原本想找个理由随意拒绝的话落到嘴边，被凯厄斯一口吞下。
他亮着眼睛点点头说：“好。”
“但是马上要过年了，姐姐......”
凯厄斯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把选择和决定的权利交给公主。
这是心机恶龙学到的新技巧，以退为进达到目的。
果然......
热血沸腾的公主大手一挥：“不行，不把这件事解决我心里放不下，反正每年都会过年，但是这个裂缝现在就算只有这一条，就已经足够危险了！”
凯厄斯满意地笑了：“哦，好的，一切都听姐姐的。”
凯厄斯早就对现在几人拥挤的生活感到厌烦。
每天本该属于他和公主的地盘上，一直有其他几个讨厌的雄性气味，这对于领地意识非常强烈的巨龙而言是一种挑衅。一头明明没病却赖着不走的蠢狼，一条脑袋空空只有皮囊的蠢人鱼，侵占了本该只属于他和格洛瑞亚彼此的二人世界。
因此现在不管格洛瑞亚想去哪里，只要是他们的二人世界，凯厄斯都举起双爪赞成。
就算公主想去失落的赫尔修斯，亲自拜访黑暗最尽头那头被巨龙一族猛垂到不敢露出脑袋的黑暗魔神的老家，他也可以带她去那里玩耍。
凯洛斯又强调暗示了一遍：“那说好了，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
格洛瑞亚：“嗯嗯，就我们两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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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第二天就直接跑路。
公主也是心大的，她在门口留了一张纸条告知其他人她要再去一趟海洋，就大咧咧拉着凯厄斯出发了。
完全忘记了再过两天就是新年。
凯厄斯当然不会提醒她。
他只想和格洛瑞亚两个人单独过年。
到了海边之后，格洛瑞亚才后知后觉想起一个问题：没有人鱼塞尔西提供给她的泡泡，她完全不会游泳，也不会在水里呼吸，该怎么去深渊海域呢？
凯厄斯不紧不慢地笑了，从他的储物空间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包裹。
显然是早有准备。
格洛瑞亚好奇：“这是什么？”
“老人鱼之王的珍藏，绞纱之尾，可以让非人鱼种族的物种在海洋自由穿行。”凯厄斯并不会掩藏这件宝物的获取来源，甚至还有种和炫耀语气：“这是我从他的陪葬品里找到的。”
恶龙最喜欢和爱人炫耀他抢来的宝物。
越是珍奇，越说明他的强大。
陪葬品......
格洛瑞亚嫌弃地迟疑了一下，“你怎么弄到这个东西的？”
不会是亲手从人家墓地里挖出来的吧？
凯厄斯：“我挖的。”
格洛瑞亚更加：“......”
不仅如此，凯厄斯在离开老人鱼陛下的寝陵时，还大大方方在人家门上摁了两个龙爪。
巨龙一族从别人家的宝库逛街时，都会留下爪印。
凯厄斯自然也免不了这个本能。
至于道德感什么的.......
和一头冷冰冰的恶龙谈道德感，才是最离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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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格洛瑞亚迟迟不肯穿上鲛纱之尾，凯厄斯以为公主心善，担心海里的人鱼会找她寻仇。
“不会有人发现的。”凯厄斯贴心地宽慰着，信誓旦旦保证，“就算有人发现，我也可以迅速处理掉他。”
“处理”——
恶龙用词里，“杀掉”一词的委婉修辞表达方式。
格洛瑞亚无语抬头，瞅了一眼完全不觉得自己时不时语出惊人的凯厄斯。
真是凶残的笨蛋骑士啊。
不过这样也好，格洛瑞亚喜欢这种只针对敌人的“凶残”。
让她充满安全感。
格洛瑞亚叹了口气，说出自己的顾虑：“穿陪葬品会不会招来厄运啊......”
这才是公主真正担心的。
她想起上辈子埃法老陵墓里的各种诅咒和鬼故事，也是探险者拿了金字塔里的陪葬品，才会招惹来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凯厄斯握住格洛瑞亚的手：“有我在你身边，厄运不敢轻易靠近。”
“请将一切琐事交给我来处理。”
有这一句话，格洛瑞亚放下心来。
这种听起来虚无缥缈的话，按道理来说一位早已熟识贵族之间华丽措辞的公主殿下，并不会轻易地给予对方信任。
可格洛瑞亚完全不认为，凯厄斯在说大话。
他说要保护她，就一定会保护到一根头发丝都完好无损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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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鲛纱之尾的格洛瑞亚，美的不像真人。
原本是两条腿的部位变成了适合在深海里行动的鱼尾，比真正的人鱼更加线条流畅，暗藏着华丽的浅金色光芒。
有那么一瞬间，凯洛斯荒谬的生出一种格洛瑞亚是属于天上早已消散的神明，下一秒就会像梦幻一样，破碎在空气里的泡泡。
而他永远抓不住对方。
一阵莫名的空虚和恐慌涌上心尖，凯厄斯下意识伸手抓住格洛瑞亚的手，十指相扣，牢牢将她牵住。
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才重新回落。
他抓住了他的神明。
格洛瑞亚此刻注意力并不在凯厄斯身上。
她惊奇地看着身上长出的人鱼尾巴，“哇”了一声。
灵活地滑入海洋游了一圈。
凯厄斯紧紧跟上。
“哇塞，简直像我天生的尾巴一样，太神奇了......不愧是人鱼陛下珍藏的宝物。”
格洛瑞亚兴奋地游来游去，这条尾巴显然比上次那个只能待在里面，完全封闭状态的蓝色泡泡要好得多了！
格洛瑞亚叽叽喳喳：“凯厄斯，你有没有听过美人鱼的故事？”
她欢快地游动着，像一条滑不溜手的真正的海洋人鱼。而凯厄斯始终执着的抓着格洛瑞亚的手，一厘米也不肯放开。
他摇摇头回答：“没有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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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向深海领域游去。
格洛瑞亚开始给他讲小美人鱼的故事。
“从前海洋里有一个漂亮的小美人鱼公主，在一次偷偷上岸玩耍时，救下了海难风暴里船只触礁的人族王子。但是她是人鱼，害羞不敢在王子面前露出自己的鱼尾巴，就悄悄趁着对方没醒离开，去深海找女巫婆婆换取变出双腿的魔药......”
凯厄斯领着路，熟练辨认方向的样子非常可靠，格洛瑞亚放心地将一切都交给他来操心。
继续讲上辈子听到的那个童话故事。
这是这个世界没有的童话故事，格洛瑞亚以前谨慎小心，绝对不会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和上辈子相关的事情。
毕竟以这个世界大部分人的认知，很难理解人鱼为什么不敢露出鱼尾。
但是现在身边是凯厄斯。
她忽然有种冲动，对方并不会因为她偶尔言语上的古怪及不合群，而产生不好的态度。
格洛瑞亚觉得，自己可以放心将一直掩藏在最深处的秘密，和他偶尔吐露一二。
“......最后王子不喜欢小美人鱼，可怜的小美人鱼在第二天清晨的朝阳里化成了泡沫。”
格洛瑞亚叽叽喳喳地讲完，最后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
好久没有想起上辈子的事情了。
现在旧事重提，总有种淡淡的怀念。
可格洛瑞亚的这一份忧伤还没持续两秒，凯厄斯冷不丁冒出一句：“所以公主不要喜欢王子。”
格洛瑞亚：“......？”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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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要喜欢王子，王子都是不靠谱的。”
凯厄斯认真地说。
他握着格洛瑞亚的手，从进入海水到现在一直没有放开，将她护在自己的领域之内，恶狠狠的视线赶走周遭暗处一切企图觊觎公主的存在。
凯厄斯说：“我永远不会背叛姐姐，我的全部爱意永远属于你。”
格洛瑞亚怔怔许久，好半天才眨了眨眼。
“啊，你这家伙真是的......”
格洛瑞亚悬停在海里，变成人鱼尾巴的下身不自在地摆了摆，好半天才红着脸嘟哝着：“凯厄斯是笨蛋！”
凯厄斯：“......”
格洛瑞亚突然抬起头，冲上去抱住凯厄斯的腰，把脑袋埋进去扭来扭去地拱着，害羞地不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己脸红的模样。
“从你这个笨蛋骑士嘴里说出这么浪漫的话，就算是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好不好......”
平常不爱开口说话，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这种火./辣辣的直球，格洛瑞亚真的招架不住。
凯厄斯：“所以......姐姐也爱我好不好？”
这是他今天最想说的话，尤其是在听格洛瑞亚讲了那个会变成泡泡的人鱼公主，凯厄斯现在很需要一些安全感。
格洛瑞亚没说话。
只是继续将小脑袋埋在凯厄斯怀里，扭着动了动。
像是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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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厄斯迎上来，手掌贴近格洛瑞亚的腰，将它拉向自己面前靠了靠。格洛瑞亚难得顺从他的举动，任由凯厄斯将自己箍紧。
少女的鱼尾贴在凯厄斯的身上，和真正的鱼尾布满细密但锋利的鳞片不同，它的触感是非常柔软的，和每天晚上恶龙在公主床上亲昵吻过的肌肤一样的。
这还是第一次在水里，贴在他的掌心里。
周遭一切生物都被霸道恶龙赶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凯洛斯类眼睛开始眼底泛起来金红的光芒。
“......”
公主若有所觉，低头看了一眼被抵住的腹部，温情羞涩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无语起来。
人鱼尾巴灵活地摆起，不轻不重地踹了凯厄斯一脚，掀起一阵阵的海里的浅浪。
“喂，你这家伙......”
“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
随时随地发./qing什么的，你是个野兽吧！！！
眼下可是公共场合，格洛瑞亚虽然看不清周围深海里的环境，但是旁边肯定时不时会有小鱼仔游过去。她可不想在这里和凯厄斯发生点什么，于是人鱼尾巴向反方向轻轻松松一摆，灵活地挣开凯厄斯的手，独自一人向继续向下游去。
凯厄斯的眼神暗了暗。
公共场合又怎么样，说的粗俗一点，野兽发./情从来不分场地，越是野外越能让它兴奋，自然的环境能极大的激发内心深处最本能的兽./性。
但是公主害羞。
凯厄斯捏了捏鼻梁，默默叹了一口气，望着格洛瑞亚故意游在前面不看他的身影，长腿用力迅速跟了上去。
再次牵住对方的手。
第63章
后面一段路程,凯厄斯乖乖牵着格洛瑞亚的手，没有再额外做别的事情。
“咦......怎么感觉这次路上用的时候要比上次少？也没有上次那么疲倦。”
格洛瑞亚只觉得游了没多久，就远远已经看到深渊海域附近与其他海水颜色完全不同的那片领域，黑漆漆的海水泛着不详的暗潮,在毫无光线的海底悄然流淌。
当然了。
凯厄斯愉悦地眯了眯眼睛,暗金色的眸子里盛满了自傲和炫耀。
一条连自己雌雄性别都不能控制分清的愚蠢人鱼,怎么能比的上伟大的巨龙阁下。
雄性巨龙的炫耀心理是非常强大的，尤其是在自己的雌性伴侣面前。凯厄斯几次张口想要炫耀他的认路能力，得到公主充满爱意和崇拜的夸夸。
然而一想到格洛瑞亚并不知道他是一头巨龙......
凯厄斯默默哑了火。
一个随机的谎言,总要用几百个更大的谎言来圆。
但是凯厄斯不想跟格洛瑞亚撒谎。
总要、总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凯厄斯讪讪摸了下鼻子，认真想着,找个格洛瑞亚不会轻易生气的机会,把“她每天晚上勤勤恳恳抱着巨龙蛋睡觉，并不能孵出一只软萌的洛丽塔,只能收获一头又黑又壮的巨龙凯厄斯”这个事实，委婉的告诉期待格洛瑞亚。
希望姐姐不要把他踢下床。
(Ｔ▽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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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姐姐。”
格洛瑞亚正不受拘束地控制着鱼尾巴做后空翻的动作，听到凯厄斯的声音,停止扑腾着人鱼尾巴的幼稚行为，跟随凯厄斯的视线向海洋深处的正下方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里的海水温度比上次来的时候要更加冰冷,站在黑暗裂缝外的正上方远远看下去,阴冷刺骨的气息几乎裹着海水透进骨子里，每个关节都咔咔地生疼。
但这种疼痛还没有持续一秒。
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五指强势地分开指缝插到她的手指间，严丝合缝地和她紧紧相握。温暖炙烫的热度一下子顺着手臂涌向全身,顷刻间驱赶掉一切阴森寒冷的不适感。
“凯厄斯？”
就像是突然从凛冬暴雪之中拉到了生好炉子的温暖卧室，格洛瑞亚下意识抬头,凯厄斯那双纯粹的金瞳默默无声注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