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lsp笑死我了。不过,安德鲁苏不是说俺们女神怀孕了吗,还能那个什么吗……”
抓到一个单纯又愚蠢小呆瓜,不管是alpha、omega还是beta,众人纷纷戏谑调侃着狼性科普。
一会儿说什么omega怀孕后的激素激增,需要alpha的信息素包裹安抚;一会儿又是说什么alpha没有成结进入lumen,根本不会有影响安全囊里的小宝宝……说着说着,这车速就逐渐飚了起来。
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
直到全息网络绿色洁净后,众人才不甘不愿地从火热中逐渐恢复冷静。这一恢复冷静不要紧,许多忽略的重点骤然跃然在了众人的脑海里,那就是——
去父留子。
孩子的父亲对于他们的女神来说压根不重要,所以才只留下了孩子,现下还能找其他人玩得风生水起!
毕竟,15天的虫兽狩猎考核,又远在偏僻阴暗的星系,的确对于怀孕中的omega来说,太过漫长和寂寞了。需要alpha的信息素来解解乏,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只是,那个见缝插针的可恶接盘侠到底是谁啊?!!
嘤嘤嘤,给个机会,他们也想当!
*
两国比赛的直播疯狂发酵,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无意间瞥到了某个男人那冷若冰霜的如玉侧颜,欧兰眯起了细长的眸子,漾了漾指间的高脚杯,轻抿了一口红酒。多情丰润的唇瓣下凹,扬起一点自嘲讥讽的弧度。
“呵,原来是他。”
真是没想到,帝国最锋利的高岭之花居然也会坠入凡尘,怪不得他派去调查卫星酒店那晚的人皆是一无所获。
根本就是灯下黑,没有人注意到罢了。而注意到的人,也不会申张,更不会往那边想。
毕竟,那位可是帝国最神秘最强大的利剑,克雷斯上将阁下。论外形,就算是拥有风流情史无数的他也不得不自认下风,无疑是出色到了极致。更别说那冰冷的、与他人格格不入的疏离气息太过独特……而这样的人沾染上桃色绯闻,想都不会联想。
但是,现在嘛~
食指抚着挑起的眉毛,欧兰玩弄着宝石手杖,忍不住讥诮地勾起薄唇。
莫名地,他有些吃味了。
一想到那晚,美艳女人低头吸吮酒液的娇嗔媚态,思及她会怎样撩拨眼前全息屏幕里这位冷峻英俊的男人,让这高悬于空的皎洁月亮直直地坠下……嘴角含笑,某位富可敌国的公爵大人却是不禁舔舐下唇,眯着狭长的眸子浮想联翩了。
怎么办才好呢?
他突然很想试试,他到底,能不能覆盖住这位上将阁下给苏菀脖颈处留下的标记了~
帝国军校里,雷哲就像个初尝恋爱滋味便被甩掉的大傻子,埋怨愤愤地将直播关掉,将所有不甘的,暴躁的,使不完的精力都投入了地狱的课程和训练当中。
只有帝星皇宫的中央宫殿里传来不停砸东西的声音,叮铃哐啷,此起彼伏。
“该死!”
“哐当”地一声,那根属于皇后的宝石权杖,都被狠狠地扔置在阶梯的一角上,磕碰得上面繁复的黄金花纹都凹陷了进去,连带着顶上镶嵌的鸽子蛋大小的红色宝石也从禁锢中挣脱出来,滚落在了小麦色俊美的秘书官鞋边。
光洁可鉴的大理石地板和程亮昂贵的鞋面之间,纷呈倒映着绯红又绚烂的火彩。
低垂眼眸,看着地板上四分五裂的皇后权杖,男人翡翠冷眸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和一缕极为复杂的情愫。一如既往地,他恭敬地低下头颅,单膝跪地,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将残骸拾起。
当指腹无意间地,隔着丝绸手套摩挲到那熟稔又华丽的红宝石和权杖黄金花纹时,赛特利的耳后根烧得慌。绅士风度蹲下的大腿内侧肌肉不受他大脑控制地紧绷,不由地,回想起了这道花纹抵在他肌肤上用力烙下的冰冷触感。
以及,冰冷之后无可避免泛起的火辣滚烫,漫过他的全身上下……
“怎么?赛特利,你似乎很心疼?”
瞥见自己的忠仆一反常态,略微一顿的动作,凯瑟恶狠狠地挑起粗金的眉梢,俯瞰着前妻苏菀曾经提及复婚条件之一的情夫人选,哪怕是最忠诚于他的赛特利,他胸腔下方的心脏简直要爆浆炸裂开来!
“哼,也是。要是当初,我及时给予了苏菀推荐信。现在,你已经成功是她软床上的入幕之宾,可以被她拥入怀中天天宠爱了。”
不屑轻蔑地环着双臂,帝国现任最尊贵的男人猩红着眼角,粗鲁暴虐地将双腿交叠,重重地砸置在桌上,怒火中烧地吐了一口浊气。
“所以,秘书官先生您才这样心疼这根脏污不堪的皇后权杖?”
明明知道和赛特利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这样逞口舌之快,不过是单纯地泄愤罢了!但是,还是年轻帝皇的凯瑟根本无法自如地驾驭自己的情绪,他的喜、怒、哀、乐,仿佛一吸之间全都不受控制了!
甚至,他已经无法像之前那样斩钉截铁,肯定苏菀腹中怀的是他的骨血,他的第一个子嗣了!
谁知道这个女人和他离婚后,到底和多少男女alpha拨云弄雨,春宵一度了!
他真是,恨得当场质问他那位该死的前妻,问她到底怀上的是哪个人的种!到底是他的,还是其他野男人的种!
“……”
没有任何辩驳的话语,赛特利缄默从容地为绝对的皇权下跪,宛如往昔那样臣服地低头。他垂下浓密的眼睫,铂金色的头发发丝轻晃,礼仪完美地毫无瑕疵可言,只是,那双手臂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根残破可怜的皇后权杖。
明知道那个性质恶劣的美丽女人只是一时兴起地玩弄他,调侃他,为了报复他的主人……
但是,每当深夜,他无数次回想起那晚宫宴。她亲手发送给他,却被他亲手的邀请函,赛特利总是能从这仲夏夜的梦魇中惊醒——
因为,在梦里,当着主人凯瑟陛下的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每次,他都义无反顾地接受了女人的邀约。
没过几日,帝国自恃高傲的秘书官赛特利被皇帝暂停职务,不再受宠信的消息接踵而至,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帝星。
在众人各种异样眼光中,赛特利如干玫瑰的唇边却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快恣意地走出了皇宫,解开领带痛痛快快地观看和打赏直播。噢,感谢上天,他终于不用忙里偷闲,或者是站在主人凯瑟的身后偷偷地观看直播了。
赛特利事业失利,偏僻的灰色星系地带这边,苏菀的事业却是水涨船高,一路高歌猛进!
联盟小队失去了安德鲁苏这个领头羊后,很快就一蹶不振了,即便选出了替代人选也无法扭转逆局。
仅仅几天的时间内,狩猎虫兽数量的名次便不断地攀升,直至稳稳地霸占这第一名的宝座,任凭谁都高山仰止,无法轻易越了过去,这场比赛便直接变了性质。联盟小队成员见第一名无望,他们不可能全员合格进入联盟军事学院后,便各自拼命地去争夺前排的名次了。
反观碾压对方的帝国小队,成员们脸上虽然也有殊荣,但是仍是夹着尾巴做事。比起当初一盘散沙不受指挥的模样,现下全是做事稳重高效,已经是和曾经天壤之别了。
至于苏菀,哪怕身怀种子,也实战得痛快,但并不妨碍她未来进入帝国军校后报考机甲修理专业。毕竟,她幼时的初心就是机甲修理专业,她也想将来好好保养她自己的“战友”。
随意地转动着手腕上干枯的红色藤蔓手镯,苏菀突然眨了眨眼,又眯了眯眸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她的这只藤蔓手镯最近似乎变得有些丰盈,像是润饱了生命之水,逐渐复苏鲜活了起来。
最近她鼻尖凑到轻嗅,又能闻到那股好闻又安心的熟悉气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纠缠撩拨某位二级军医,无意间沾染上了对方的气息。
害得她最近睡梦中都有男人的身影。
不过,不同于记忆中鼻腔里低低地发出“唔”的呼吸声,努力又克制,乖乖地受她摆弄折腾的禁。欲模样……
梦里,可真尽兴啊。
梦里的那个,反骨又叛逆,只会疯狂地顶,撞她。她望向他绯红艳丽的眼底,像是绽放出了最美丽的红色山茶花花朵,妖冶得不像是正常的人类。而他们两人,正相拥于花朵的中央。
*
空间站里,除了站岗的队员,其他帝国小队成员具是睡得酣畅香甜。
因为,明天过完后,他们所有人都会顺利成为帝国军校的新生一员,未来的前途更是光明无限!
然而空间站最阴森潮湿的地牢之中,安德鲁苏却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透过窗外晦暗的星光,虚无空洞的瞳孔里全是无数狂舞的红色枝蔓,仔细探向深处,就会发现全是有着血肉胞衣的细小触手。
若是密集恐惧者不小心瞥一眼,怕是能直接恶心得就地晕倒。
“啊,明明都隔得这么远了,这香味却是越来越甜美多汁了呢。”
眨了眨眼底狂魔乱舞的瞳孔,安德鲁苏抵着冰凉的金属墙壁,有些发愁地扣了扣衣袖下方逐渐虫兽化的手背,对着天花板自问自答。
“知道了,我会把她从那个畸形儿身边抢过来……”
做母体的。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凯瑟前夫哥暴怒:“说,孩子究竟是谁的?是我的吗?”
苏菀微笑鬼话:“是不是你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能确定是我的~”
第66章
虫兽浪潮来得突然, 迅猛又汹涌, 打得两国措手不及。
直播全息屏幕中,眨眼的时间, 入目几乎满是蠕动的红色, 黑压压一片,没有留下一点缝隙。
在漆黑无垠的宇宙中,无数虫兽的肢节和血肉悬浮在小行星和陨石碎片周围, 而这些悬浮而来的陨石背后则攀附着更多的虫兽……真空无声的环境中, 无声地挥舞着包裹着胞衣的触手和肢节的吸盘。
恐惧得令人作呕。
以空间站为中心, 前线已然成为了虫兽的绞肉机。
但是,好像无论怎么绞, 都绞不尽。
整个空间站被触手包裹了一大半,众人只能果断放弃空间站, 赶紧逃离出去。
可即便这样连滚带爬地逃离, 众人机甲上面也是沾满了血红色胞衣的血肉,不是缺胳膊, 就是短腿的。就连舱内的驾驶员也是浑身狼藉,不是撞得头破血流,就是呼吸急促得快要窒息了。
要不是七号机苏苏大姐头替他们断后,他们恐怕连逃生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跑到S星系要塞的安全范围边缘,众人面色苍白,双手双腿抖得几乎握不住机甲控制器,他们极目远眺,着急疯了——
“女神人呢?”
“……苏、苏苏女神呢?你们有看到吗?!”
虫兽浪潮来得突然,迅猛又汹涌, 打得两国措手不及。
直播全息屏幕中, 眨眼的时间, 入目几乎满是蠕动的红色,黑压压一片,没有留下一点缝隙。
在漆黑无垠的宇宙中,无数虫兽的肢节和血肉悬浮在小行星和陨石碎片周围,而这些悬浮而来的陨石背后则攀附着更多的虫兽……真空无声的环境中,无声地挥舞着包裹着胞衣的触手和肢节的吸盘。
恐惧得令人作呕。
以空间站为中心,前线已然成为了虫兽的绞肉机。
但是,好像无论怎么绞,都绞不尽。
整个空间站被触手包裹了一大半,众人只能果断放弃空间站,赶紧逃离出去。
可即便这样连滚带爬地逃离,众人机甲上面也是沾满了血红色胞衣的血肉,不是缺胳膊,就是短腿的。就连舱内的驾驶员也是浑身狼藉,不是撞得头破血流,就是呼吸急促得快要窒息了。
要不是七号机苏苏大姐头替他们断后,他们恐怕连逃生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跑到S星系要塞的安全范围边缘,众人面色苍白,双手双腿抖得几乎握不住机甲控制器,他们极目远眺,着急疯了——
“女神人呢?”
“……苏、苏苏女神呢?你们有看到吗?!”
没看见苏菀的红色机甲,不少人慌了,特别是洛克。
“主、主人……苏小姐,苏菀小姐,您在哪!”
他不断在联系苏菀小姐,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公共频道里,小队众人也是急疯了——
“苏苏姐帮我们挡住了虫兽的袭击,让我们先行撤退。后面的事情,呜,我记不清了……清醒的时候,已经跟着你们逃回要要塞安全区边缘了。”
“呜呜,都是我和艾玛的错。要是我的左翼没被触手缠住,就不用,呜……”
“是我没站好岗,以为今天是考核的最后一天,没多久就能成功返航,导致疏忽大意,害了大家,害了女神!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我也没站好岗位,这错误……有我一份!”
……
“呵,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直到公共频道里传来上校迈克林一记震耳欲聋的声音——
“滚滚滚!一群新兵蛋子、软脚虾,能在第一次遭遇虫潮保下命来就不错了,还闲工夫担心比你们强大的人的性命,不做有用的战况分析,在矫情个什么劲?!啊,呸!”
众人这才恢复了一点理智,不敢辩驳,安静如鸡。
听到连接上的小队公共频道终于安静下来后,迈克林便开始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并且让小队众人依次汇报有用信息和人员伤亡受损情况。最终发现,除了苏菀失联外,还有一名叫做“雷”的银发二级军医也不知所踪。
剩余没到现场的人员,皆是葬身于虫潮之中了。
众人看见他们最后一眼时,他们的机甲上被虫兽的血色胞衣覆盖得严丝合缝。对于裹着胞衣的触手侵袭,普通机甲根本坚持不了那么久,就像是在铁罐头里等着被拆骨入腹的沙丁鱼一样,里面的驾驶人员只能听着丧钟的倒计时,眼睁睁地,看着机甲一点一点地被侵蚀,却绝望地无能为力。
很可能坚持不到被完全侵蚀那一刻,就会抵枪自杀。
被清晰明了地寄生,感受着皮肤下那些怪物鲜明的异动和游走,常人恐怕都会被活生生吓死,根本无法再保持正常的理智了。
毕竟,那是虫兽浪潮,不再是他们四处寻觅狩猎单独的虫兽,而是被一大群的虫兽们狩猎了。
他们都是铁罐头里唾手可得的食物。
*
帝星富丽堂皇的宫殿里——
当凯瑟皇帝双手合十抵着光洁额头,脸色黑得能滴墨、阴翳郁郁地等待着几个小时后他的带球跑的废后前妻凯旋时,却是收到了“边境虫潮来袭”的紧急报告。
而这虫兽浪潮的中心,正好就是前妻苏菀接受帝国军校考核的S星系要塞边缘,那个最偏远的补给空间站!
指节攥紧,凯瑟心脏“咚”地一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