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成了男主两世白月光——雪满春【完结】
时间:2023-05-11 14:45:35

  大抵是从小便在呵护宠爱中长大,这太后的性子全然和小姑娘似的,萧玥无奈,如实道:“弟弟有位意中人,我这做姐姐的自是要准备些东西,礼轻情意重,便想着先送些蔷薇去。”
  “是有心上人了,”听到这个太后满眼惊喜,“是哪位姑娘,相识多久?青梅竹马还是一见钟情?”
  没想到话题的中心忽然变成了自己,面对十分热情的太后,萧景兮有些不知所措。
  太后瞧他的模样,心中了然道:“这是怕羞吗?好,我不多问了。”
  可谁知接下来她又直接道:“要不我拜托皇上给你们赐婚?”
  “还请太后收回成命,”萧景兮一惊,立刻拒绝道:“不必如此,此事该是我独自处理。”
  一旦皇上赐婚那就成了必须完成的命令,夏离尚未有应允,萧景兮自然不会这样做,况且知她生性自由,定然不会喜欢这做派。
  太后一顿,随即想明白缘由,掩唇笑道:“你是有心,不想她为难,看来是真正的心上人啊。”
  萧景兮微笑回应,并未出声。
  太后满眼慈爱,越看这孩子越喜欢,突然想到什么,道:“那我也送些东西给你那心上的姑娘做礼物,来,好孩子,随我去寻寻,无事,很快便回来。”
  “多谢太后厚爱,但不必麻烦。”萧景兮赶紧道。
  可太后却笑道:“年少时的喜爱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值得用尽一切去珍守,好孩子,你能明白吗?”
  说着牵起萧景兮离开花园,萧玥想劝又无从开口,只得由着太后带着自己弟弟去寻礼物。
  ———
  太后离开花园后也没有回自己宫里,而是顺路来到了不远处的占星楼。
  前朝有连续几任皇帝重道,专门在皇宫各个地方建立占星楼,由司天监掌管。
  而占星楼内除了占星卜算的器具,还会存放不少宝物,以此用来“聚灵”。
  只是后来日渐被遗忘,当今圣上更是不信这些东西,司天监基本也就成了个摆设,占星楼则成为单纯的宝物存库。
  刚到占星楼附近,萧景兮首先注意到周围种的桃树。
  想不到五月的天里,这边桃树竟然还零零散散开着些桃花。
  此时迎面恰好走来两人,皆着官袍,应该是刚从占星楼那边过来,见到太后立即行礼。
  “太后千岁。”
  “免礼,”太后看见其中一人高兴道:“你在这里刚好,随我去一趟占星楼,帮忙挑几个礼物。”
  “臣遵命。”
  回话的那人长相极佳,笑容之中透着股神秘感,看不出年岁,像只玉面狐狸。
  此人便是钦天监监正乔怀虚,占星楼只允许皇室成员和钦天监官员入内,所以太后才喊住了他。
  而和乔怀虚同行的则是杨盛,他本人信道,但朝中鲜有人知道他与乔怀虚还有交情。
  不过他们俩这职位,一个被暗阁架空了近百年,一个因新帝的态度而无人问津,都是出了名的闲职,算是有点共同话语。
  太后让萧景兮在占星楼下等候,她拿了礼物再来与他挑选。
  而乔怀虚亦是让杨盛稍等一会儿,自己回来再与他论道。
  于是最后结果成了萧景兮和杨盛站在楼下一同等人。
  萧景兮与杨盛并不熟,一开始简单打过招呼后并没有多言,反倒是杨盛因为夏离的事不由自主地悄悄打量身边的少年。
  “听闻萧公子最近入职捉妖司,可还一切顺利?”
  等了一会儿,杨盛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主动问道。
  萧景兮不知这位御史大夫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顿了一下,简单回复道:“多谢挂念,都还好。”
  杨盛不动声色地继续追问:“到陌生的地方难免不习惯,萧公子对周围的人或事还都满意吗?”
  说到这个,萧景兮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夏离的身影,他抿了抿唇,点头含笑道:“挺满意的。”
  在夏离身边,自己都会很满意。
  可惜一旁的杨盛并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反倒是有些诧异:竟然会有人在那种家伙身边还感觉不错?天啊,夏离到底怎么忽悠人家的?
  杨盛不信邪,接着道:“同僚之间相处可还融洽?”
  “很好啊,”或许是刚刚与姐姐的对话,萧景兮现在满心都想的是夏离,止不住的神色柔和,微笑道:“同僚待我很好。”
  杨盛:“……”
  他说的一定不是夏离吧?他眼里那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再看着萧景兮的眼神,杨盛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怎么好像哪里不对劲?
  杨盛还打算开口追问,但太后和乔怀虚已经回来,他只好作罢。
  太后兴冲冲地让着萧景兮一起挑选拿来的宝物,认认真真的考虑该送哪一件。
  杨盛远远望见从占星楼拿出来的东西,白玉流苏玳瑁钗、孔雀银梳、金腕钏、金玉璎珞等物件,皆是上上品。
  但杨盛看着却心中疑惑,他本以为太后特意去占星楼是准备挑些东西给这位萧小公子当见面礼,然而这些物件怎么看都不像送给男子的东西。
  “这是给谁挑的礼物啊?”杨盛悄悄询问身边的乔怀虚。
  乔怀虚随口道:“说是给那个萧公子心上人挑的东西。”
  “心上人?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萧家小公子有什么心上人?”
  夏离当初选萧景兮当帮手前,为确保不出意外,特地让杨盛查过一番他的情况,杨盛可一点儿没听说他有什么爱慕之人。
  “谁知道呢,可能是刚认识的人吧。”
  乔怀虚答的漫不经心,然而杨盛却是心中一沉,猛然联想起刚刚萧景兮提到同僚时的眼神——
  为什么他会认为夏离很好呢?很简单,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
  杨盛面无表情地看向不远处的萧景兮,心中一阵无奈悲戚——
  完蛋,估计萧庭弘真要领着全家和暗阁拼命去了。
  ———
  太后挑好见面礼便和萧景兮回到了萧玥这边,眼看着已至午时,她特地命御膳房备餐,并邀请人一同用饭。
  萧景兮推脱不得,只好准备饭后再回去。
  御膳房的膳食最是丰富精致,宫人们忙忙碌碌的布置,知道太后喜热闹,几乎是按照宫里宴会的规格来。
  如此多少有点大张旗鼓,但足可见太后对萧家姐弟的重视喜爱。
  菜色已齐,即将开宴。
  太后私下不愿守太多古板的规矩礼节,直接坐在萧玥身边,絮絮叨叨的和她聊着什么。
  萧景兮则坐在另一头,垂眸看着手上的金腕钏,心中情思缓缓。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可否得一人心,执手不分离?
  赠以真心,能否换得回应?
  满心柔情之际,心中忽又涌现一股胆怯,他不知道夏离的答案,但好像在心底最深处,有个人正在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他不会得到想要的回答。
  而此刻这种不安感莫名变得强烈,眼角又开始发烫,心跳也加快。
  萧景兮眉头紧锁,拼命想摆脱这种不安,可完全没有效果,反倒是心跳越来越快,甚至仿佛出现了幻觉,他忽然听见一个苍老又悲哀的声音——
  “她不会答应,你甚至会一辈子都找不到她的。”
  那是谁?!
  萧景兮猛然站起身,身旁端酒的侍从一个没注意,手上的托盘被打翻,瓷器碎裂的声音让萧景兮瞬间回神!
  “抱歉公子!”
  侍从立即下跪请罪,周围的宫人也赶紧上前清扫打理。
  萧玥注意到这边,远远的问道:“兮儿,怎么了?没事吗?”
  萧景兮的心跳还很快,眼角朱砂处依旧发烫,不过这高度紧张的状态反倒让他注意到另外的一件事:此时此刻的场景,似乎十分熟悉——
  打翻的酒水、热闹的宴会、道歉的话语、姐姐的询问……
  萧景兮想到了在尘花楼中无意遇见的小厮,然后随着记忆的牵引又想到了五年前的一场宴会。
  以此为突破口,几个关键线索全部串联起来,一切豁然开朗!
  他知道石晟的“仇家”到底是何人了!
第17章 当局者
  捉妖司后院。
  长亭芳草,小桥流水,波光潋滟。
  后院池塘连通一条环绕全司的溪流,活水不断,池水清澈,其中鱼虾亦是长势喜人。
  说起来是摸鱼,但实际这群世家子弟根本意不在此,全凭兴致,抓鱼的抓鱼,戏水的戏水,玩闹的玩闹,欢声笑语,乐成一片。
  “哎?夏离你还带了鱼叉啊,快借我使使,那条鱼都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五回了!”
  有人注意到刚来的夏离和周颂,欢喜道。
  “等会儿再抓你的鱼,来问个事。”周颂也不客气,直接道。
  上司的话还是有些威慑力的,众人暂时停了手里的动作,等待问话。
  “也没别的,就问问你们知不知道城西的石家有什么仇家没有?”
  “石家?那个国子监祭酒石坚?他不是出了名的谁也不得罪吗?”底下有人脱口而出。
  接着另外的人附和道:“他家能结什么仇啊?一遇到事躲的比谁都快,都快被朝堂上给忽略了吧。”
  “也不一定啊,”旁边衙差不满意道:“他家那个石晟我就挺讨厌的,没什么本事还喜欢显摆。”
  “你那叫不喜欢,不叫仇家,”周颂不耐烦道:“到底有没有知道的啊,我说你们一天天的,任务完不成,问个话都问不来,要你们何用啊?”
  这明明白白的嫌弃很好的激发了众人的斗志,群情激愤,开始更加激烈的讨论交流对于石家的各种见闻。
  可说来说去顶多就是些小事纠纷,实在都到不了能结仇的地步。
  就在众人议论声越来越低时,一个平日不喜欢发话的差役忽然出声道:“如果一定要说是血海深仇的仇家,那可能有一家比较符合,只是那家人已经在京城消失多年了。”
  听到这个,夏离心念一动,不着痕迹地追问道:“是哪家啊?想不到哎。”
  那差役见不少人疑惑的样子,不解道:“你们猜不到吗?就是上任国子监祭酒苏瑞,那个苏家啊。”
  “苏家?”有人奇怪道:“上任国子监祭酒的事我也知道,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可是和石家有什么关系?”
  那差役分析道:“当然有关系了,要不是上任祭酒出事,哪能轮到石坚上位啊?”
  夏离微微皱眉,下意识反驳道:“可是苏瑞确实犯案,证据确凿,又不是石坚冤枉他的,再者也不是石坚告发的,这有什么可恨的?”
  “这样就不恨了吗?”那差役反倒是不理解了,“石坚占了自己原本的位置,这还不够可恨的吗?”
  说到这儿夏离一愣,一语惊醒,止不住的开始认真思索刚刚的话。
  “哦,对了,说起来确实是的啊,苏家没准真的挺恨石家的,还有一件事可以证明。”
  刚刚那个说讨厌石晟的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醒道:“当年苏家出事,石晟特地写过几篇文章痛骂苏瑞行径。”
  “这算什么吗?”有人反驳,“当年全京城基本都在骂吧?难不成还都被苏家给记恨上?”
  “全京城在骂不假,但石晟那两篇骂得是真狠,全家连名带姓的骂,只是文章写的实在是太差了,流传度不广。”
  “最惨的就是苏家那个长子了,当年在诗坛久负盛名,才貌双全,可惜墙倒众人推,石晟估计写文章的时候还存了点私心,内容几乎全是骂那个长子的,明明舞弊案本身和那长子也没什么关系……”
  “话说那个苏家长子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苏什么兰?”
  底下有人提醒,“苏兰隐!”
  苏兰隐,苏家长子,五年前因考场舞弊案受牵连流放边境,至今下落不明……
  众人还要再聊,夏离面容沉静,随后毫无预兆地转身欲走。
  “夏离,你去哪儿?”周颂叫住人询问道。
  夏离一顿,回头看向周颂,笑得灿烂,“突然想起来早上出门匆忙,大概忘了关门,要赶紧回去一趟,大人再见。”
  说着不忘将手上的鱼叉一把扔给之前要借的衙差手上,大概是害怕周颂不答应,干脆直接跑掉。
  石坚确实是有仇家的,刚刚那小衙差的一番话算是点醒了夏离——
  之前他们分析石家的情况,大多数都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然而真正的“当局者”怕是不能那么拎得清。
  就像方才所言:即使知道不关石家的事,那苏家人真的就会不恨吗?
  恐怕不行,因为无论如何,那石坚都像是踩着自己家上位的。
  全家颠沛流离,又看见踩着自己家上位的人日日笙歌,花天酒地,怎能叫人不恨?
  若那苏兰隐还活着,定然对石家恨极,恨到看见石晟第一眼,就忍不住不顾一切将他给杀了!
  而苏兰隐会在哪里见到石晟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呢?
  答案很简单,就是尘花楼。
  苏兰隐这么一个流放之人,没有正当户籍,京城其他地方根本去不了,唯有青楼之中人员户籍复杂,官府少有过问。
  所以若推理无错,那苏兰隐此时定然是藏在尘花楼之中。
  ———
  日昳之时长街上来往人群稀少,夏离一边思考具体对策,一边快速跑向尘花楼。
  一个转弯,恰好与前往捉妖司的萧景兮碰上。
  “我刚准备去找你,”萧景兮看见夏离,立即抓住她的手慌忙道:“我们快去尘花楼,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苏兰隐?”夏离直接道。
  萧景兮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问司里的人,他们猜出来的,你呢?”
  萧景兮不疑有他,随即解释道:“当日在尘花楼,不小心和一个小厮撞上泼了些酒,那小厮回话的时候我莫名感觉熟悉,但接着人便跑掉了。”
  “今日机缘巧合下我终于想起来,那个小厮道歉的动作和语调音色与当年苏家长子是一模一样的。”
  倒也不怨萧景兮一开始没想起来,他和苏兰隐是真的不熟,也就是五年前一场宫廷宴会上曾见过面。
  当时苏兰隐不慎将酒水洒到他衣服上,向他道歉行礼,此番场景恰好和那日小厮的情况相似。
  再联系石家的情况,转换思考方式后不难理解苏家对石家的恨。
  做惯了案件推理的事,便习惯凡事皆要有证据、讲道理,却因此忽略了有时候身处绝望之中的人如果要恨一个人,并不会“讲道理”。
  两人一同赶往尘花楼。
  门口的小厮当初见过萧景兮,知道是位贵人,是以在萧景兮要求见林妈妈后立即去请示,不一会儿就把人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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