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子喊道:“不坐了,风吹得又冷又难受。”
“木风,你慢一点。”阿星大声喊道。
尧小青笑道:“我也不坐了,坐上面太冷了。”
木风停下车,尧小青和阿星几个缩着脖子刚从车上下来。彘他们就跑了过来,雄牛抢过板车,彘他们只好爬到车上,雄牛拉着木风几个疯跑动起来。
尧小青看着争抢着拉车的男人,觉得一辆板车硬是被这群人拉出了宝马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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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过去四个多月,往年这会儿已是阳春三月春花烂漫的时节,可今年还是冷得让人难熬。
角一早起来就听人禀报,又有两个老阿姆和老阿叔饿死了。
看了一眼恹恹的躺在木床上的孩子一眼,他叹了一口气,“冰天雪地的连找个埋葬坑都没法找,拖到林子里,挖点雪埋葬了吧!”
“是,首领。”小队愁眉苦脸的走了。
另一个小队说道:“首领,松林里的松鼠洞都被我们掏光了。河里的鱼也捕不到了,再没吃的咱们都要饿死。”
角想了一下,“我去火部落,商量一下该咋办?”
他将兽皮紧紧裹在身上,缩着脖子去了隔壁的火部落,“火,你们还有吃的吗?”
火看了他一眼,“我们两天前将几张野猪皮煮来吃了,到今天就吃那点野猪皮。再这样下去,恐怕有人会……”他不敢说到最后没吃的,这里的人有的会成食人族的恶魔。
角说道:“我想再去尧山部落问问看,他们有没有食物,找他们赊一些食物。”
火叹了一口气,“上次咱们去找尧虎首领他就说过,他们的食物也不多。你看看天一点回暖的迹象都没有,就算人家有食物,也不会把食物赊给我们。”
角咬咬牙,“把其他部落全都叫来,大伙儿一起去。咱们上次担心大伙儿都去,尧虎不赊食物给咱们,这次把人全都叫去,实在不行,就加入尧山部落,总比死了、吃人的好。”
火沉声道:“你也看到了,大巫部落投降尧山部落的那些人,过得也比咱们好。我这些日子常常在想,只要尧虎首领愿意收留我们,我就愿意带族人加入他们。”
角点头,“我也这样想的,没本事看着族人饿死,还不如加入尧山部落,给他们找一条活路。”
两人正在商议,又有几个部落的首领过来了。不一会儿附近大小部落的首领,都到了火部落。
火看着他们,说道:“这么冷的天,你们咋都到我这来了?”
一人苦着脸,“肚子饿得难受,我正打算去河边看看能不能弄条鱼上来,看到角往你这走,我也过来看看。你们真的想加入尧山部落啊?”
角看着他们,“我部落里已经饿死几个人了,我想去找尧山部落赊点食物。火说他想加入尧山部落。”
山阳讶异的瞥了他一眼,“我前几天就去过,尧虎说他们也没吃的。我看他们不会接受你们的加入。”
旁边两个小部落的首领说:“我们也去过,他也说没食物。如果他愿意接受我们的加入,我们也想加入他们。”
角和火听大伙儿七嘴八舌说完,才发现每个部落都去尧山部落赊过食物,每个部落都没弄到一点食物。
火看着他们,“我决定了,这次去就求尧虎收留角部落,我们愿意加入尧山部落。”
山阳嗤笑道:“你愿意加入尧山部落,人家就愿意接受你吗?”
角看着他,“你不去就算了,要去的就和我们一起去。”
“去,我们一起去。”角和十几个小部落的首领异口同声道。
山阳和其他的部落首领见状也跟了上去。
大伙儿拄着棍子朝尧山部落走去。到了山上,一脚下去积雪就没过小腿,一群人踉踉跄跄的朝前面走去。
树屋上值守的雄牛看到一群人朝到了山脚,吹响了竹哨。
尧虎听到哨声,就邹起了眉头。
半个月之前,山阳和那些小部落的首领,相继前来尧山部落求尧虎借点粮食给他们。
看着他们个个都瘦得皮包骨头。他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也不敢将部落里的食物借给他们。如果真像小青担心的那样,没有夏季,尧山部落也会饿死人的。
他就向他们哭穷,说去年种下的粟谷颗粒无收,部落里那么多人每天只吃一顿,汤汤水水的混个半饱。
他们不相信也没办法,最后都唉声叹气的走了。
尧虎带着狼和几个勇士,皱着眉头出了部落到了山下待客室。见南面所有的部落首领都来了。
角一见尧虎就上前拉着他涕泪横流,“尧虎首领,我愿意带着族人加入尧山部落,只求你们给口吃的,昨天又饿死了两个老人,再没吃的,孩子也要饿死了。”
一个小部落首领哭泣道:“我们已经几天没吃过食物了,前几天带着人进山在松林找到几只松鼠,带皮炖了一锅,老老小小一人喝了一口。尧虎首领,我们真心想加入尧山部落,再饿下去,我怕他们连人都敢吃。”
第301章 加入你们
火梗咽着说:“尧虎首领,我们愿意加入尧山部落,只求部落那些孩子能活下去。”
十几个小部落首领苦苦哀求,“求求你尧虎首领,我们愿意加入尧山部落,我们不愿变成食人族。”
尧虎看着他们也很为难,天知道还会冷多久?不分给他们,难道真的看着他们变成食人族?将食物分给他们,尧山部落的族人也会饿死。
他想了一会儿,还是自己的族人重要,“兄弟们,我们真的没有多的食物,我们也难啊!”
火见他拒绝了他们,眼前一黑栽倒下去,尧虎和山阳急忙抱住了他,“火首领,你咋了?”
“把他扶到炕上睡下。”尧虎学着尧小青将手指放在鼻翼下查看了一下,扭头看向狼,“狼,快去叫小青来。”
“是!”狼飞跑回部落,对在食堂和云阿姆她们一起磨豆子的尧小青说道:“小青,有个部落首领晕过去了。”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尧小青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是饥饿引起的低血糖。转身去灶房里打开碗柜,倒了些白糖在竹杯里,去了待客室。
尧虎一脸着急的招手,“小青,快来看看火首领咋了?”
尧小青点点头,上前把脉后,倒了些开水到杯里,对狼说道:“喂他喝下。”
“是。”狼端着碗和山阳一起,把糖水喂火喝下。
角乞求道:“青巫,求求你,收留我们,我们愿意加入尧山部落。”
一位老首领看着尧小青老泪纵横,“青巫,没食物吃,再下去有人会变成食人族,吃人肉了。”
尧小青看着脸色蜡黄,皮包骨头的他们也很为难。河里的鱼现在也不好捕捉,阿虫伯他们下的鱼笼捉不到多少鱼,还经常被人偷。
为了节省食物,她带着人将原本给牲畜吃的那些粟谷瘪子,全都砍下来,炒熟后用石磨磨成粉和在南瓜、板栗、茯苓、葛根粉里面,用存下的大骨熬汤,煮片汤吃。
部落里食物是有,但她习惯凡事做最坏的打算,才会在饥荒来临时带领族人熬过饥荒。
阳春三月的季节,天气却没有一点转暖的迹象,如果接收他们加入,把食物分给了他们。今年再来一个颗粒无收,明年尧山部落就要饿肚子。
可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饿死,人吃人,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青巫,火首领醒了。”山阳打断了尧小青的沉思。
尧小青走过去把了把脉,扭头看了狼一眼,“狼,把茶水给火喝下。”
火一醒来就看着两人乞求道:“尧虎首领,青巫,求求你们收留我们,我们只要一口吃的就行。只要你们收留我们,做奴隶我们都愿意。”
其他的人见尧小青一杯水就把火救活了,更加想加入尧山部落。
十几个部落的首领和火一起乞求,“尧虎首领、青巫,我们也只求一口吃的,求你们收留我们。”
山阳和其余十来个部落首领,冷眼看着他们。
尧虎看着他们犹豫不决,扭头看着尧小青。
尧小青看了他们一会儿,将主动提出加入部落的首领记下,沉默片刻后抬头,“你们先回去,我和阿父回部落,把人召集起来,商量以后再回复你们。”
大伙儿听后,眼里露出了希望的光,“青巫,我们就在这里等。”
尧虎和尧小青转身回了部落,把姜离和所有的小队召集到食堂。
尧小青把火部落、角部落和十几个小部落首领,提出加入尧山部落的事告诉了他们,征求他们的意见。
豹站起来,“首领,青巫,我们还有多少食物?”
尧小青看了云阿姆和春阿姆一眼,“阿姆,你们和大伙儿说说,咱们的食物还能吃多久。”
云阿姆站了起来,骄傲的看着他们,“就算今年没有一点收获,咱们省着吃,食物能熬到明年夏季。秋季那茬粟谷不被糟蹋,咱们的食物省着吃能吃两年。”
“啊!”豹和木巴他们全都站了起来,惊喜的看着她们,“我们还有这么多的食物啊?”
他们全都以为部落没有多少食物了。
春阿姆看着他们,“对,小青想了不少办法来节省食物,连那些用来喂猪的粟谷瘪子和谷糠,全都磨成粉加在食物里了。”
阿根站起来说道:“我养的鸡鸭、兔子就留了一些做种的,其他的全都杀了。”
阿春站起来一脸心疼的看着大伙儿,“小青担心草料不够吃,杀了几头大牛,猪、羊也杀了不少。”
捕猎队的勇士冲他们竖起了拇指,“小青,阿姆,阿伯,你们真厉害,存下了这么多食物。”
尧虎看着他们,“别以为有这么多食物,就想敞开肚子吃。”
豹高兴的说:“阿姆他们做啥我们就吃啥,我原来以为部落就快没食物吃了。这下不怕了、”
尧小青看着他们,“这里面也有你们的功劳,库房里的肉干,腊肉,腊骨头都是你们捕捉回来的。”
尧虎点点头,“大伙儿都坐下,说说要不要接收那些小部落?”
豹和木巴他们笑道:“我们没啥说的,首领和青巫觉得能收留他们,就收留。”
尧虎看着姜离,“姜离,你说说看。”
姜离点点头,看着尧小青,“打算加入的小部落一共有多少人口?”
尧小青想了一下,“我记得火部落和角部落大概有两百族人,其他的部落都是几十个,十几个人的小部落,他们加在一起可能有五六百人。”
姜离说道:“如果天气能在夏季来临前回暖,我们还能出去捕猎到一季猎物,也能将粟谷全都播种下去。
只要冬季来临之前有收获,养活他们应该没有问题。我担心是咱们带着他们熬过难关后,那些部落首领会不会甘心接受管束。”
尧虎想想觉得也是,他看着尧小青,“小青,你觉得该咋办?”
尧小青看着他,“接收他们,把部落的规矩告诉他们。熬过冬季一旦有人不接受管束,直接动用武力将他们赶去对面大山。”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天气变暖,就带领他们出去远一点的地方,找松林,没找寻过的松林容易找到茯苓,菌菇、木耳。”
第302章 退堂鼓
姜离赞同,“对,动用武力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他们加入部落后,将部落首领安排到阿黑他们住的院子,部众由咱们的人管束。”
“好,就照你说的办。”尧小青对尧虎说道,“阿父,咱们只接受刚才提出加入的那些部落,其他的一律不接受。”
尧虎点头,“咱们出去告诉他们。”
“好。”尧小青和尧虎一起往外走。
山阳看了看守在那里的狼和几个勇士,对身旁坐着的部落首领说道:“谷首领,你们咋不加入尧山部落?”
谷皱着眉头看着他,“你不也没提出加入他们!”
山阳叹了一口气,“我还是算了吧!大伙儿熬熬就熬过去了。”他心里明白就算他提出,尧虎也不会接受他们加入。
火和鹿还有那十几个小部落首领,忐忑不安的等着尧虎他们商议结束。他们真的没办法才想到带着族人加入尧山部落。
部落的食物在地动的时候,就被埋在山洞里。到这后也没采集到多少食物,大伙儿省着吃也不够,族人将能吃的兽皮都煮来吃了,再这样下去那日子他们也不敢想。
一群人在温暖如春的接待室里坐着,他们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冷,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尧虎和尧小青到了接待室,十几个部落首领都站了起来,山阳和其他的首领也站起来看着他们。
火和鹿忐忑不安的上前,“尧虎首领,你们商量的咋样了?”
尧虎看着他们说道:“你们都坐下,听小青说清楚了,再考虑要不要加入我们。”
山阳和十来个部落首领退到一旁,十几个想加入尧山部落的首领,围到尧小青和尧虎面前。
尧小青看着火和鹿几个部落首领说道:“我先把尧山部落的规矩告诉你们,你们听后觉得能遵守,就加入我们,觉得不能遵守,就退出不要再提。”
火点头道:“青巫你说来我们听听。”
尧小青朗声说道:“第一,要服从首领和小队的安排……。所有加入尧山部落的人,不管你原来是首领还是小队,一旦决定加入尧山部落,必须遵守部落的规矩。
我们只选有本事,将族人放在心里,族人都认同的勇士,做部落的小队。”
鹿和火还有其他,想加入尧山部落的首领听后都面面相觑,他们原来以为他们是首领,加入尧山部落最少也能做部落小队,没想到连做小队的资格都没有。
那些想带领族人加入尧山部落的首领,一想到加入尧山部落后,他就从部落首领变成普通的勇士,有的已经打起了退堂鼓,有的还在犹豫。
山阳他们满脸讥笑的看着他们,心里却在想,难怪人家尧山部落会这么好,每个人都一心为了部落。自己部落的小队,带人出去捕获的食物和兽皮,大多藏在别的地方了。
尧小青淡淡的看着犹豫不决的各位首领,“你们不用急着回答,回去想一下明天再来回话。”
鹿点头道:“好的青巫,我回去和小队商量一下再说。”
尧小青点点头,“这是大事,你们必须要想清楚再做决定。”
十来个首领齐声应道:“对对!我们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火低头站在那里,想着部落连食物都没有了,再等下去族人都饿死了,他这个部落首领还有啥用!还不如加入尧山部落,凭他的本事以后当个小队应该没问题。
他打定主意后,上前一步看着尧虎和尧小青,“尧虎首领,青巫,我不用想了,我愿意带人加入尧山部落,也愿意遵守规矩。”
尧小青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你回去将族人、还有炭火木床都带过来,我让人把山上的大集清理出来,身体强健的暂时住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