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姆心疼的看了看她,唉!这丫头从来就没干过这样的活,干了这么久也可以了。
“木芽,你从来没出来找过食物,实在太累就找块石头坐会儿,等我们回来接你。”
“我怕,草丛里有长虫,你陪我回去。”木芽望着她满脸委屈。
大阿姆看了一下走到前面的女人们,故意大声说道:“你这丫头,我还要找食物去,咋能留下陪你呢?你咋不听话啊?”
山阿姆听得有些不耐烦,说给谁听呢?你以为只有木芽才是首领的女儿,小青也是呢!小青要是像你们这样,我们连食物都没得吃。
葛根粉吃完了,走了这么久,连芋头和山薯都没见到一块,这么多人,夜里不用吃啊?
“老阿姐,我们的食物还没找够,我看你也累了,你就留在这里陪她吧!”说完带着人转身就走了。
大阿姆看着她们走远,也觉得有些害臊,但她实在是心疼木芽,阳就留下这个女儿了。
****
尧小青一边热窑,一边搬柴过来,过了一个小时,觉得窑热得差不多了。拿起木铲把那些贝壳铲进箢兜,提过去倒进窑里。窑装满垒高,铺了一层土砖在上面,开始往炉膛里添加木柴,炉膛里的火熊熊燃烧。
几个火道不停的烧火,需要大量的柴,她一边烧火一边往这边运柴,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木风和彘背着葛根从林子里出来,一眼就看到水塘边干活的水伯。两人快步走过去,“水伯,我阿父回来了吗?”
水伯扭头看到两人,笑着点头道:“回来了,你们咋去了这么久?”
两人放下背篓,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竹筒喝了两口水。
彘笑嘻嘻的说道:“水伯,那片林子里的葛根有点多,长得深不好挖,我们挖了半天才挖了一堆堆在那,只拿得了这么多回来。”
“哎哟!得赶快去弄回来啊!堆在那被野物吃了咋办?”
水伯心里那个着急,敢把葛根堆那么远,咋这么快就忘了饿肚子的滋味了?
第48章 激战
彘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们用树枝盖住了,回来叫你们一起去把弄葛根回来。”
水伯加快了速度,“好,你们回去弄点吃的,把绳子拿几根下来,我还有几块就弄完了。”
木风扭头看到前面燃烧的炉窑,朝那走去,“水伯,那就是小青弄的炉窑吗?她去哪里了?”
“小青搬柴去了,”水伯嘴上应着,把最后一块砖胚倒了出来,“你们快回去,我去叫首领他们。”
水伯撇下木风和彘,一阵风似的跑了。
木风指着水伯的背影,“彘,你看水伯跑得比风还快。”
彘点头,“他是怕好不容易找的食物被野猪吃了,咱们快点回去。”
木风和彘笑着背起背篓往回走。走到半道就看到尧小青拖着一大捆柴禾过来。木风和彘不约而同地喊道:“小青,你少弄一点,等会儿阿兄下山来给你搬。”
尧小青放下藤蔓,“你们回来啦!饿了吧!快回去让花给你们弄吃的去。”
木风笑道:“我们在林子里烧过芋头吃,你把柴放在那里,我放下背篓就来。”
尧小青看着两人肩上的背篓,“不重,你们背着这么多葛根,快回去放下。”
木风絮叨着,“小青,你放下,阿兄……”
“小青,快上山去,神木部落的人朝这边来了。”忽然虫伯紧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兄快去叫阿父。彘阿兄,虫伯跟我上山。”尧小青朝虫伯挥手大声安排着,转身就朝山上跑去。
木风把背篓放进灌木林,疾奔而去。
彘背着背篓跟着尧小青往山上跑,刚进院子,就看到尧小青带着花还有虫伯把弓箭、石矛往院子里搬。
兕山部落的狼也拄着拐棍,拿着根石矛站在院子里。
木风跑到半路就看到水伯带着尧虎他们挑着箩筐往回走,急忙大声喊道:“阿父,快,神木部落的人来了。”
说笑的声音立刻静了下来。
尧虎大声喊道:“神木部落来了,大家放下手里的东西快回去。”
大石和山提着鱼和野鸭,奋力奔跑,其他的人扔下背篓和箩筐撒开脚丫子就跑。
尧虎对木巴说道:“木巴兄弟,神木部落和我们结仇了,你们可以去河边带着族人离开。”
木巴和茅看着尧虎,目光坚定的说:“尧虎首领,我们是勇士不会逃跑。”
尧虎把手放在胸口,“谢谢你们。”
三人朝住处狂奔。
尧小青把弓和箭囊递给了彘,毫不惊慌的看着他,“阿兄,你拿着弓上围栏外那颗大树,听我的命令。”
“是,小青。”彘见她不慌,也镇定下来,拿着弓箭飞快的爬到了树上。
尧小青看着虫伯和花,“虫伯,花,你们拿着石矛躲在门后,看到首领他们回来,就赶快给他们开门。”
“是。”两人齐声应道。
尧小青看着狼说道:“他们冲不进来,你先躲起来。”
狼拿着石矛,“青巫,我就在这里。”
尧小青背着一袋石头拿着弓箭爬到了另一棵树上,金毛也跟了上来站在她身边。
她看到半山腰上一群人拿着木茅和石斧,气势汹汹的朝山下走。数了一下,对方共有二十九个青壮男人。自己这边算上兕山部落的两人,对方的人数也是他们的三倍还多。
尧小青决定先下手为强,给他们个下马威。
冷眼看着神木部落的人越来越近,渐渐地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山下传来一阵奔跑的声音。
部落里的人赶回来了,尧小青信心十足,举弓对准了走在前面的男人,对彘厉喝:“射前面那人的腿。”
“嗖嗖”箭离弦破空而去,一箭正中了走在前面男人的大腿,紧接着一箭射中他肩膀,男人摇晃两下扑倒在地。
后面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愣了一下,一人扑过去扶起那人,担心的查看他的情况。
尧小青站在树杈上,大声喝道:“这是我尧山部落的领地,你们赶快退走,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个脸色阴鸷的男人厉声喝道:“勇士们,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所有人举起了手里的武器,有的朝尧小青所在的大树冲去,有的朝围栏冲去,想要爬上围栏冲进院子。
尧小青和彘毫不迟疑的举箭就射,射中一人背心,两人继续挽弓射击。
金毛也在那助战,龇着牙凶相毕露,不停折了树枝朝下面扔去。
花和虫伯还有狼举起石矛,朝爬到围栏上的人奋力刺去,有的肚子被刺中,有的被扎中手臂,掉落下去。
其他的人赶紧放开围栏跳下。
三人击退了一波爬到围栏上的敌人,露出开心的笑容。
尧小青和彘不停的挽弓,箭“嗖嗖”朝那些人射去,不时有人扑倒。
有人发现了树上的两人,举起手里的石矛用力朝两人掷去,碰到树干掉了下来。
大石和木风他们冲进了院子,各自拿起了武器,数箭齐发,神木部落的人不到片刻功夫就倒下了一半。
木巴和茅再次见识到弓箭的厉害,更加坚定地挥动着手里的石矛,勇猛的刺向攀爬的敌人。
神木部落的领头人,见一会儿功夫就损失了不少人手,却连对手的衣角都没碰到,急忙带着剩下的十来个人钻进了树林。
“喔噢!喔噢!”尧山部落的人见他们逃窜,激动的挥舞着手里的武器。
神木部落的人进了林子里,悲愤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族人。
领头那人躲在一棵树后,冲着围栏那边大声喊道:“这是神木部落的领地,滚回你们尧山部落。”
大石大声喊道:“你们神木部落的领地在神木山,我们占的是无主之地。现在靠河这一片都是我尧山部落的领地,你们滚出我们的领地。”
领头的大声反驳,“你胡说,我们怎么不知道,这里是你们尧山的领地。”
“哼!”木风冷哼一声,“我们又没占你神木部落的领地,凭啥要让你知道,不服咱们再打。”
“打就打。”对面喊了一声,就没了响动。
一个男人看着坡上倒着的族人,“花狐,可能还有族人活着,我们去把他们救回来。”
花狐断然拒绝,“不行,我们出去就会被他们那个短矛射死。”
第49章 内讧,接人
“花狐,他们是我们的族人,我们就看着他们死掉吗?”男人握紧了拳头,看着他厉声质问,“巫说了不用管这些野人,你偏要鼓捣首领来打他们,死了这么多人,你痛快了?”
花狐猛地扑到他面前,阴鸷的看着他,“死的也是我的族人。根,他们有会飞的短矛,你想出去送死我不拦你。”
根怨恨的看着他,“花狐,你害死了这么多勇士,巫不会放过你的。”
花狐瞥了他一眼没有应声,转头看着身后站着的精壮男人,“岩,我们在这守着,你回去带更多的人来。”
岩想到首领派他们来打尧山部落,巫就不同意,巫说神意不准他们来驱杀,说他们十几个人住在河边对部落没有威胁,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首领不同意巫的话,认为这些野人只有十来个,打死他们就像打死只野狗一样。
哪知道他们是尧山部落的人,还有那么厉害的短矛,动起手来人家一个没死,部落的勇士倒死了一大半,回去怎么向巫交待?
花狐见岩垂头不语,不悦的看着他,“岩,你咋还不走?”
岩犹豫了一下,“花狐,部落里还有多少勇士你也知道,巫不会让我们带更多的人出来的!再说,等我把人带来已是半夜,还不如我们一起回去。”
花狐盯着他,“半夜就半夜,你回去找首领,告诉他这里的情况。记住,别让巫知道了。”
“知道了。”岩看了他一眼,转身朝林子深处钻去。
花狐看着岩越走越远,想到死了那么勇士,忽然有些无力,靠着树干滑坐到了地上。不一会又开始担心岩回去被巫发现,首领在部落就更难获得威信。
尧小青在树上看到对面林子里的树枝无风晃动,立马从树上下来,对尧虎说道:“阿父,神木部落有人走了,我觉得他们回去叫人去了。”
尧虎看了一下手中的弓箭,一仗下来他已经领略了弓箭威力。
“水叔,虫叔,趁他们人还未到,你们赶紧做木箭。”
两人应道:“是,首领。”
山担心的看着门外,“首领,我阿母她们还没回来,被他们抓住就麻烦了。”
尧虎看了看太阳,已经到了西面,太阳下山之前山阿姆她们就会往回走,现在让人去接她们回来还来得及。
“山,你和雄牛去找阿姆她们,找到就从河边绕回来。”
尧小青看着雄牛道:“牛叔,还是我去吧!我跑得快他们不容易发现。还有两边围栏外面的树上,要有人守在上面。”
大石摇头,“小青,你不能去。”
木风一把拉住了她,“小青,阿兄去。”
尧小青看着他们,“你们放心,我不会被他们抓住。”
木风在她的目光下怏怏不乐的点头,“哦!”
尧虎不想让她出去冒险,犹豫着没有答应。
尧小青见脸色变换不定,神色担忧,看着他说道:“阿父,您别犹豫了,再晚来不及了。”
尧虎咬牙点头,“他们一去一回,最快也要半夜才能到这。你和雄牛一起去,你们要小心一点。”
尧小青看着他笑了一下,说道:“好,阿父等我回来,我们还要修围墙,建房子。”
尧虎用力的点头,大伙儿看着她和雄牛从南面的围栏翻了出去。
木风抹掉眼泪,翻过围栏爬到了树上,看着他们跑下山,握紧手里的弓,低声细语着,“小青,阿母会护佑你的,我们等你回来。”
尧虎让彘和木风看着四周,他带着其余的人加紧做木箭。
尧小青和雄牛下了山,两人猫着腰钻进林子,雄牛对她说道:“小青,你从河边走,我从山脚走,我找到阿姆她们就带到河边找你。”
“好,牛叔,你要小心一点。”
雄牛点头应下,快速穿过空地钻进了树林里。尧小青朝河边跑去。金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追上了她。
尧小青想到金毛跑得比人快多了,让它去截住山阿姆她们。她停下来看着金毛,冲比划着说道:“金毛,山脚有野兽,你帮姐姐去找山阿姆,带她朝河边走,姐姐在河边等她。”
金毛像是听懂了,冲着她“吱吱”叫了两声,飞快地朝林子里窜去。
看着金毛几个纵跃就钻进了林子,尧小青以最快的速度朝河边飞奔。
*****
山阿姆她们沿着河边往下走,在草丛里不停地扒拉着,往下走的野鸭蛋比上面多了一些,几人捡了半背篓野鸭蛋。
云阿姆想到尧小青说要养鸭子,费力吧啦的捉了四只小野鸭,装在草篓子里。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冲山阿姆喊道:“阿菜,我们该回去了。”
“好,”山阿姆对前面的两人喊道,“芋子,阿粟,我们该回去了。”
“知道了阿姆,”个子瘦小的女人应下后叫住了前面的同伴。
几人提着菜篮往回走,篮子里有鸭蛋、水鸟蛋和野草嫩芽。
一个相对壮实的女人走到山阿姆面前,“阿姆,你看我们捡了半篮子鸭蛋,还采了野草根。”
勤快的女人最好,山阿姆满意的笑着,“芋子不错,找了不少食物。”
瘦小的阿粟拿起一把白嫩的草根,“阿姆,这种草根好吃,我们饿了就去水塘边采草根吃。”
山阿姆接过来看了一下,“嗯!水嫩嫩的,小青最喜欢找新鲜的东西种地里,好吃下次弄点回去种着吃。”
大伙儿把蛋捡来放到野菜上面,背上背篓提着菜篮转身往回走。
云阿姆喊道:“太阳下山了,大伙儿走快点,还要去河边接木芽她们。”
想到木芽山阿姆就有些不满,“芋子,木芽和大阿姆不出去采集食物的吗?”
芋子低声说道:“她们不会采集。”
“她们只会坐在那分食物,还不给我们吃饱。”芋子不满的说道。
有人在后面委屈的说道:“我们采回去的食物少了,她们还要打人。”
山阿姆想起她没换到尧山部落时,过得和芋子她们也差不多。后来到尧山部落比原来的部落要好一些,不挨打了,春夏能吃饱肚子,冬季就经常挨饿。
最舒服的日子还是来了这里,心里痛快,天天干活也不觉得累。
第50章 诱敌
“在这里她们不敢再打你们了,只要你们好好做事,首领和小青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