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太多,太影响游戏,简宜直接把卫寒的微信设置为“免打扰”。
没一会,房间就有人敲门,那会江彤已经在游戏里阵亡了,她穿上拖鞋跑去开门。
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好像卡壳了一下。
“小卫总?你怎么来了?”
听到她的话,简宜后背一凉。
卫寒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你们在打游戏?”
“是啊,我们和导演组的人PK,说好了输的人明天要请大家喝咖啡,”江彤解释完,问道,“对了,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卫寒脑子转得快,眨眼间想好了借口:“上周一开会用的U盘,在你这?”
“噢,在的,我现在就拿给你,”只是江彤一时想不起来放在哪了,“你进来等吧,我可能要找一会。”
江彤进了房间翻行李箱,卫寒走了进门。
旁边的沙发凹陷了一块,有人坐在旁边,简宜瞬时绷直了后背。
被他这么盯着,简宜手抖开了个空枪。
她听见旁边的人忽然轻笑了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话她。
“让你不回我消息。”
还开着组队麦,简宜不敢说话,抬头瞪了他一眼。
没一会,江彤就从房间里出来,把U盘交给了卫寒。
卫寒走后,简宜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
刚好这局结束,他们组以微弱的优势赢了,周岩击杀了三个人成为本局MVP。
第二局开始,她发现对面的阵容有变化,他们把最菜的摄影大叔换了下来,拉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进来,账号名字只有一个字母“W”。
周岩:“这人谁啊?不会是他们找的外援吧,这么玩不起。”
李文杰:“不知道,干就完了,怕什么。”
然而,开局五分钟,周岩就寄了,右下角播放击杀信息:你方队友“有岩任性”被敌方“W”击杀。
周岩:“我靠,我藏得这么隐蔽,他怎么看得到我的?”
李文杰:“你一开局就死了,这还怎么玩,这人谁啊?”
简宜看着这人的ID,隐隐约约好像猜到了什么。
很快,她的猜想得到证实。
开局这么久她还没捡到枪,只好到附近的空房搜找物资,她还在一楼的房间里找枪,忽然门后有人走了进来,对方手里还拿着枪,但一看见是她,就把枪放了下来。
简宜看了眼他的ID,正是那个“W”。
她切到微信,果然卫寒给她发了消息:【还不快走,他们马上过来了。】
没想到还真是卫寒。
不管怎么样,简宜赶紧跑了,活着最重要。
但这种表面的和平没有持续太久,她刚捡到一把M24,听筒里李文杰开始说话:“简宜,注意你三点钟的方向,有人在对面二楼搜东西。”
“好的。”
简宜连忙把枪架好,打开倍镜,她这下愣住了,她从衣服辨认出来这就是卫寒。
这下,开不开枪成了问题。
开枪,她对不起卫寒。
不开枪,她对不起四个队友。
“看到人了吗?”李文杰问她。
“看到了。”
“别紧张,瞄准就可以开枪了。”
犹豫了两秒,简宜还是扣响了扳机。
她想以她的技术不一定能打中,她没必要在这精神内耗。
谁知道伴随着枪声响起的是游戏局内播报:用户“简单的简”已击杀敌方目标“W”。
简宜懵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打中人,江彤在旁边狂夸她厉害,竟然把对面最厉害的那个击杀了。
只有她战战兢兢地点开了微信。
果然卫寒的消息虽迟但到。
卫寒:【???】
卫寒:【简宜,好样的。】
她好像感觉到了卫寒一定是咬着牙打出这几个字的。
第51章 [VIP]
“来, 你们俩的咖啡。”
第二天一早,简宜还在拍摄场地和詹炀对流程,突然摄像大哥捧着两杯冰美式走了过来, 给了她一杯,又给了詹炀一杯。
简宜伸手接过, 笑得灿烂:“谢谢,让你们破费了。”
摄影大哥边说边摇头:“唉,本来还想着薅你们一杯咖啡,结果把本都赔进去了。”
詹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迟疑着接了过来, 悄悄问简宜:“怎么回事, 他们摄制组怎么突然请大家喝咖啡了。”
简宜耐心地和他解释,不过撇去了卫寒那一段, 昨晚第二局结束后,卫寒就下线了, 估计是被她气到了, 后面一整晚再也没上线。卫寒不在,简宜他们组后来连赢了两局, 以四局三胜的战绩结束了游戏。
“怎么不喊我?”詹炀听着倒是觉得挺好玩的, “今晚你们还打吗?”
“不知道耶,有的话, 我就叫你。”
简宜想,她玩得这么菜,不如让詹炀顶替她的位置, 这样赢得更快。
聊得正欢, 忽然简宜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她拿出来看了眼。
卫寒:【你竟然和别的狗男人说话!】
简宜笑得眼睛半弯, 扭头去找卫寒的位置。
拍摄的场地很大,她环顾了一圈,才看到他站在对面的遮阳棚下,孙经理正和他说着什么,他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时不时拿起手机看。
简宜笑着回复:【我现在才是在和狗男人说话。】
卫寒琢磨了一阵才反应过来。
卫寒:【好啊,你说我是狗。】
孙经理还在旁边,简宜担心被发现,发消息提醒他。
简宜:【你不专心工作。】
卫寒:【你也不专心。】
简宜:【谁说的,我刚才在和詹炀聊工作上的事情。】
她也就只是闲聊了两句,刚好被他看到了而已。
卫寒:【你刚才笑了。】
卫寒:【你之前说的,人在工作的时候是不会有笑容的。】
得,她被自己摆了一道。
工作时间不便闲聊,简宜没再回复过去。
等到晚上下了班,吃完饭,简宜去了顶楼的房间找卫寒。
一路上,她特别小心,担心被别人撞见,她还特意带了份工作资料,万一被发现了,还能找个借口掩饰。
她站在门口按门铃,好一阵,才有人来开门。
卫寒刚打开门,没等他说话,简宜就先问道:“你有看到一只金色的拉布拉多吗,我刚看到它好像往这边跑了,但一眨眼又不见了。”
卫寒疑惑,酒店里哪来的狗?
以为她急着找,卫寒没细问,就说:“长什么样的,我让人帮你找。”
简宜装作回忆,认真地描述:“金色的毛发,瞳孔是深褐色的,大概有一米八六那么高,长得挺漂亮的,就是脾气不太好,动不动就生闷气。”
听到一半,卫寒就反应了过来。
他嗤笑了声,一把将她拽进门。
“那我咬你了啊。”
门刚关上,卫寒作势要咬她的脖子,简宜想起昨天的草莓印,连忙阻止了他的动作,伸手抵在他胸前。
吻痕好不容易才淡下去,她不想再费劲用遮瑕把它遮住了。
又听见卫寒问:“为什么是拉布拉多?”
“因为你跟它一样,既粘人又喜欢吃醋。”
卫寒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双手扣住她的后腰:“那你最喜欢的狗是不是拉布拉多?”
简宜想了好一阵,才点头。
卫寒这下终于满意了。
他想,这才是关键的原因。
她喜欢拉布拉多,而他像拉布拉多,那约等于她喜欢他。
两人坐在沙发上,简宜注意着时间,打算再过十分钟就下楼,免得江彤找她。
卫寒想起了什么,问她:“下个周末你有时间吗?邵逢说想给我们庆祝一下。”
“庆祝?”简宜转过头,“庆祝什么?”
“庆祝我们在一起的事,正好我也想重新介绍你给他们认识。”
简宜眨了眨眼,装懵:“嗯?我们在一起了吗?什么时候?”
“?”
卫寒脸色变了变。
“我们这还不算在一起?”
卫寒早已把昨天定为他们在一起的纪念日,昨晚还在十来个群里分享了他恋爱的消息,结果今天他被简宜除名了?
眼看旁边的人又要化身成拉布拉多咬她的脖子,简宜忙说:“现在还处于观察期。”
“那要观察多久?”
简宜被问住了,她也只是乱说的。
“还没想好,反正就到我满意为止。”
“……行。”
简宜待到九点钟才离开,卫寒送她到下楼。
等电梯那会,他问简宜:“黑色的拉布拉多你会喜欢吗?”
“嗯?”
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想把头发染回去了。”
“为什么?”
简宜看向他那头金发,这么多年都没变,怎么现在要染回去了?
“万一你要带我去见家长,被阿姨看到不好。”
简宜扑哧一声笑出来:“谁说要带你见家长了?自作多情。”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就开始操心了。
简宜回到酒店房间,江彤正在阳台和男朋友打视频电话,见她回来,江彤指向桌面上的蛋挞示意她记得吃,简宜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看着江彤此时脸上的笑容,她在想,刚才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笑着?
蛋挞应该到了还没多久,还有余温,她吃着蛋挞,听见他们的对话,江彤和她男朋友聊起这几天出差的趣事,又说起今年的旅行计划,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挂电话。
江彤走进房间,在沙发上坐下。
“我刚刚打电话没有吵到你吧。”
“没有啊。”
“那就好,我男朋友很啰嗦的,每次打电话都要聊一个多小时,要不是我催他,他能打一整晚,”说到这,江彤欲言又止,“对了,简宜,你觉得詹炀怎么样?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而且他人长得也还不错。”
没想到话题会到这个走向,简宜差点被蛋挞噎住。
她边喝水边摆摆手:“我和詹炀不太合适。”
江彤还没死心:“哪里不合适,还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听到后半句,简宜脑海里噌地出现了某人的脸,生气的、吃醋的、粘人的、笑得一脸促狭的。
她想了想,点头:“嗯,我好像是有喜欢的人了。”
这天晚上睡觉前,卫寒给她发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是:【晚安。】
第二条是一个可爱的表情“今天也要把小心心放在你这里。”
黑暗的夜里,简宜翻了个身,嘴角弯了弯。
——
从宿杉回来那天是周六,卫寒回了一趟家。
今天家里异常热闹,来了不少客人,他一路打着招呼,只是刚走进三楼的客厅,卫寒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他嫌恶地移开了眼,就要往房间走去。
他进门的同时,傅屿岸也看到了他。
交叠的长腿放了下来,傅屿岸脸色微变,随即捧着酒杯主动过来和他搭话。
“听说你去了外地出差,刚回来?”
“是,”没等他问,卫寒主动说,“我和简宜一起去的。”
他以为傅屿岸会很意外,卫寒等着他的气急败坏,没想到他只是莞尔点头,说:“我知道。”
上次碰面,傅屿岸就曾困惑简宜怎么会和卫寒再次联系上,没费什么功夫,他找人去了解一番得知简宜现在的公司正是捷麒的广告代理方。
这么一来,两人自然少不了接触的机会。
傅屿岸对卫寒的行为作出评价:“怎么两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喜欢做一些不恰当的事,总喜欢打扰她的生活。”
卫寒嘴角勾了勾:“我也没想到,两年过去了,舅舅也还是那么喜欢介入别人的感情,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介入感情”这几个字勾起了傅屿岸一些并不美好的记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
“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我和简宜恋爱期间,在她生日那天,有人曾从美国寄给他一个包裹,那天她没空,是我去替她拿的。”烟圈从口中吐出,傅屿岸望向站在对面的卫寒,“你说这个包裹会是谁寄的呢?”
客厅里人来人往,卫寒攥紧了拳头,额头跳动的青筋彰示着他此时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
“你放心,我没有拆开,我只是替简宜扔掉了,仅此而已。”
在卫寒情绪彻底失控前,傅钰萍出现在二楼。
瞧见他们在阳台聊天,她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呢?”
傅屿岸掸掉烟灰,笑道:“没什么,和小寒碰上了,闲聊几句。”
傅钰萍想起上楼的目的,对傅屿岸说:“对了,今天汤教授的女儿也来了,正找你呢,我看你和那个女孩也分手一段时间了,也是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
“最近工作忙,除了工作,其他事暂时不在我的规划之内。”傅屿岸已经疲于应对这些消息,语气变得强硬。
听见他的话,卫寒在旁边嗤笑了声。
“我看不是工作忙,你就是还没放下,”傅钰萍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