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心理压力,”卫寒纠正了她的说法,缓缓说道,“我只是想成为值得被你喜欢的人。”
这天晚上,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卫寒给她讲了个睡前故事哄她入睡,她今天大概是真的太累了,才听了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过来时已经是九点半了,睁开眼,她还有点迷糊。
花了两分钟时间,简宜好好地回忆了一下,许多片段像按了三倍速一样在脑海中划过,可她望向旁边的床位——空的,卫寒不在。
她拿起手机,才看到卫寒一个小时前的留言:【我去上班了,你多睡一会,记得吃早餐。】
洗漱完,简宜坐在餐桌前,回想起昨晚的场景,她没想到卫寒说的留下来,还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是她想多了。
亏她还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
卫寒去了上班,简宜没有浪费这个好不容易凑出来的小长假,吃完早餐她打算去当地的古镇逛一圈买点手信。
去到酒店楼下,有人喊住了她,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女孩,一番交谈后得知这是卫寒给她安排的导游,今天陪她一起逛街和游玩的。
对方很热情善谈,对沪市各个景点以及大街小巷的美食都有很深的了解,有她陪着,简宜这一整天都过得很充实,也很开心。
晚上八点,卫寒给她打来电话,说要来接她。
简宜这才和那个女孩道别,静静地站在路边的指示牌等他。
十分钟后,有辆车在她面前停下,车门打开,有人走了下来。
卫寒像是刚从晚宴现场离开赶过来接她的,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颈间系着领结,走过来时身上萦绕着木质香水的味道。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只在回到酒店坐电梯时,卫寒望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数字,忽然问了句:“昨晚睡得好吗?”
“……还可以。”
卫寒转过头:“对了,忘记告诉你,昨晚你说梦话了。”
“啊?”简宜心里一惊,瞳孔放大,“我说什么了?”
电梯到了二十三层,走道里空无一人,卫寒牵着她的手走出去。
简宜听见卫寒说:“你在梦里说,你很喜欢很喜欢我,还说以后再也不会喜欢其他人了。”
简宜一听就知道是卫寒乱说的,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不可能,绝对是你编的,我从来都不说梦话。”
卫寒笑得眉眼弯弯,胸腔轻颤。
“真的,要不今晚我录下来给你听。”
这会刚好到了简宜房间门口,她刷了房卡进门,卫寒的脚刚要迈进来,她迅速关上了门。
想到卫寒站在门口错愕的表情,简宜忍不住发笑。
她靠在门背,给他发信息:【诡计多端的男人。】
但一个小时后,她的门铃被人按响了。
简宜一打开门,不出意外又看到了卫寒。
这回,他抱着个枕头站在门口,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大概是刚洗完澡,锁骨上还挂着水珠,有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简宜抱着手臂,没好气地说:“怎么,你房间的暖气又坏了?”
卫寒嘴角勾了勾:“不是,昨晚的睡前故事还没讲完,今天继续。”
简宜早就忘了睡前故事这一茬了,她好奇问了句:“这个故事有多长?”
“不长,”卫寒假装思考,笑得促狭,“也就三十万字。”
“???”
三十万字的睡前故事,那得多久才能听到结局。
虽然如此,简宜最后还是让他进了门。
她原以为今天会和昨天一样只是单纯的盖着被子聊天睡觉,但后来情况有些失控,超出了她的预料。
准确地说,是她先失控的。
凌晨,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卫寒自告奋勇要帮她吹头发,头发吹到半干,她从面前的镜子看向身后站着的卫寒,他眼睑低垂专注地帮她吹着头发,那模样她竟觉得挺可爱的。
不知为什么,近来她总想用“可爱”来形容他,那么多形容词她就觉得“可爱”最贴切。
她心里有些触动,回过头看他,卫寒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说,关掉了吹风机嘈杂的声音。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听得尤为清晰,简宜起身,走到他面前,双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卫寒怔愣了片刻,他喉结动了动。
简宜凑近在他眼睑处亲了一下,卫寒没反应,她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右手摸上了他的喉结,卫寒呼吸变得更是急促,望向她的眼睛。
简宜长了一双天生看起来就无辜又单纯的眼睛,卫寒舔了舔唇,喉结上下滑动:“简宜,你在勾引我。”
“没有啊。”简宜故意逗他。
她话刚说完,下一秒,卫寒一把将她抱起,走向卧室里的床。
这短短几步路,他就已经难以自抑地吻上她颈间的锁骨,气氛变得暧昧又灼热,简宜只觉得理智在渐渐瓦解,她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床上,黑发如瀑散落在枕头,卫寒俯身用牙齿咬开了她睡衣系带的蝴蝶结。
她听见他低哑的声音落在上方。
“不管,是你先犯规的。
第59章 [VIP]
年轻的身体一触即燃, 夜拉开了序章。
他的目光灼热,被他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简宜的脸也红得异常, 耳尖滚烫。
衣物和床单起了褶皱,唇舌在口腔里追逐探索, 此刻的亲吻并不只是简单的亲吻,而是带有某种意味。
修长的手指覆在锁骨上,引起一阵战栗,她心尖痒得像有蚂蚁爬过。
他们彼此都没有经验, 一切都不过是在遵循身体最本能的反应, 但往往初学者有着无尽的耐心和探索欲。
忽然, 卫寒不知想起了什么,拉着简宜的手探入他的浴袍内, 等简宜发觉,她的手已经覆在他饱满结实、块块分明的腹肌上, 他的肌肉形状很漂亮, 如同画室里精心雕刻的塑像,虽是被动的, 但她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要不要开灯。”察觉到她眼神的变化, 卫寒轻声笑了笑,低头询问她的意见。
被当场抓到, 简宜有些难为情别过脸。
“不用。”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她再次否认。
“可是,你看不清楚。”
“……看那么清楚做什么,我又不是要做学术研究。”简宜想, 她又不是学解剖的, 看那么清楚做什么。
“那在音乐节怎么盯着那个人看得目不转睛,看来他身上有值得你学术研究的地方。”
卫寒又开始阴阳怪气, 简宜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他说的是国庆假期看音乐节那一次。
这人果然每时每刻都在吃醋,她再次感慨他的记忆力是真的好。
简宜无奈,拿枕头挡住他的上身:“你的之前不是看过了吗?”
“嗯?什么时候?”
“你去美国之前,”简宜补充着细节,“我去别墅里给你还手表,你那会刚好从泳池里出来,我不小心看到了一眼。”
卫寒好一会终于想了起来,这么久的事情她竟然还记得。
这个发现,让他内心有些欣喜,嘴角的弧度加深。
“真的就只看了一眼?”
“嗯。”
“只是一眼,就记了这么久,看来印象很深刻。”
“……滚。”
卫寒把挡在面前的枕头拿开,让她看清楚,又凑近亲她的眼睛:“我现在是不是练得比以前好?”
简宜大致地看了眼,含糊地回了句:“尚可。”
卫寒冷哼了声:“一点都不诚实。”
像是为了惩罚她,他俯身在耳垂上咬了一口,牙印刻在上面,像是动物在主人身上留下的印记,简宜身体变得紧绷。
“别怕,我会让你快乐的。”他哑声说道。
此刻的亲吻代替了回答,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议,她望着天花板,不去看他蛊惑人心的眼睛。
夜晚过于安静,头顶的吊灯留下破碎的虚影,闭上眼睛,她好像感受到海面上的浪潮一次次拍打礁石又缓缓退去,周遭的底色开始失真,她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感受。
她的世界成了一片蓝色的海,她沉溺其中不愿撤离。
但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捉弄她,终于,她忍不住喊他的名字。
“卫寒!”
“嗯?”他装作听不懂,“怎么了?”
她嘴唇翕动,但还是说不出那个词,卫寒看她羞怯脸红的模样,心底变得柔软。
他捧着她的脸:“喜欢吗?还要不要?”
简宜极小声地应了句:“要。”
像是得到了鼓舞,下一秒,卫寒更加卖力地表现,从未有过的感受席卷全身,简宜意识都变得模糊。
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结束,被子半盖身体,简宜累得像是快散架,卫寒从身后贴了上来,紧紧抱住她,像大型宠物一样缠了上来。
“简宜。”他喊她的名字。
“嗯?”
“你喜欢我吗?”
人在处于幸福顶点的时候,总会无缘无故地患得患失,卫寒无由来地陷入了恐慌。
他害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会有失去的一天。
“……别问废话。”
简宜体会不到他这千转百回的心思。
在她看来,这是一句废话,他们刚做完这么亲密的事情,她如果不喜欢他又怎么会和他做这些事。
被骂了,卫寒反倒觉得高兴,嘴角弯了弯。
他接着问:“有多喜欢?”
这要怎么回答,简宜丧失了思考能力以及语言组织能力。
卫寒像是看出了她的为难,又说:“比当初喜欢我舅舅还要喜欢吗?”
她犹豫了两秒,看上去是在认真地思考,随后她点了点头。
卫寒这下满意了,抱得更紧。
“那会一直一直喜欢我吗?”
简宜困得眼睛快阖上,她迷迷糊糊地应了声:“会。”
“真的?”
“嗯,”简宜看了眼时间,忍不住开口,“三点了,卫寒,我好困。”
卫寒亲了下她的额头。
“睡吧。”
大概是真的太累了,简宜入睡得很快,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听见旁边的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卫寒起身去浴室里洗了个冷水澡,这个晚上美好得太不真实,他的心情久久未能平静,忽然又想到床上的话都不能当真,说不定她只是一时被他的身体迷惑了……
花洒的水浇到身上,卫寒的情绪也跟着冷却了下来,有些想法几乎是在片刻间涌了上来,让人不安。
想了想,他决定明天起床再问一遍。
第二天,简宜醒过来时,全身酸痛得不像话,她差点忘了还有人在她旁边,刚要伸懒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睁开眼,果然卫寒还躺在她旁边。
他是面向她的方向睡着的,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腰间,半个脑袋枕在她的枕头上。
她转过身几乎和她鼻尖贴着鼻尖,她极少有机会这样观察他,不知不觉看了好一会。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猛烈,从窗帘缝隙漏进来跳到他高挺的鼻梁上,卫寒的睫毛很长,轻轻一颤动就像蝴蝶振翅,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竟然看不到他脸上有任何瑕疵,连毛孔却看不见,皮肤好得让人羡慕。
他睡得像是不太安稳,她刚下床去穿拖鞋,这极其微小的响动,就把他吵醒了。
视线撞上,面面相觑,简宜想起昨晚的激烈,无由来地开始尴尬,尤其她看到卫寒肩膀处被她挠出的血痕,很长一条,像是刚刚结痂,可想而知会有多疼。
她尴尬地挠了挠头,打着招呼:“早。”
卫寒弯了弯嘴角,也学着她说了句:“早。”
“我吵醒你了?”
卫寒摇头,揉了揉眼睛。
简宜刚想说她先去刷牙,卫寒忽然长手一伸,把她又拉回床上。
弹性极好的床陷进去一块,她刚穿好的睡衣三两下又被拽掉了纽扣,他的手从衣摆下方钻了进去。
她不满抗议:“我要去刷牙了!”
卫寒的鼻尖在她耳后蹭了蹭:“可我还想做。”
刚醒,他的声音还带着沙哑的质感,听上去尤为慵懒性感,语气听上去像是在撒娇。
简宜:“……做你个头。”
“你想不想?”他问她。
“不想。”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卫寒低头看了眼。
“又说谎。”
接近中午,简宜实在饿得不行,这才停了下来,在床上休息了好一阵。
洗漱完,他们去附近的一家泰国餐厅吃饭。
去的路上,卫寒打转方向盘,忽然开口:“等回去之后,我们同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