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能赚到这么多钱,常善善很满意。
次日,杨巧巧和李新又来了善善小吃摊,还带了好几个朋友一起过来了。
接下来一个月,因为口口相传的口碑,善善小吃摊每天生意都很红火。
“阿昶,二号桌的扬州炒饭!”常善善将炒饭盛出锅,扬声喊道。很快,谢昶过来端走了炒饭。
对面小商店的老板,一脸艳羡地瞅着善善小吃摊。小吃摊上坐着满满当当的食客,这生意,可真是红火啊。
之前因为好奇,他去善善小吃摊吃了一碗炒面,顿时惊为天人,当即明白了为什么小吃摊生意这么好。
他看着在抡锅铲炒菜的常善善,不禁咂舌。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哪里去学的这么一手好手艺?厉害,厉害啊。
常善善放下锅铲,喝了口水。感觉到腹中微微饥饿,她捞起谢昶放在边上的红丝绒杏仁小蛋糕,快速啃了一口小蛋糕,然后重新拿起锅铲。
一号桌上,尤昕基直勾勾地注视着在灶上忙活的常善善。
冷不丁,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在看什么?”
尤昕基转过头,对上谢昶平静无波的目光。
尤昕基正要说话,却只听谢昶道:“好看吗?是我的。”
谢昶向他宣示主权,语气却很温和。
尤昕基抿唇,离开小吃摊。
周三下午,常善善去参加美食社团建活动。
团建在火锅店聚餐。常善善倒饮料时,不小心碰到筷子,筷子摔到了地上。她正要捡筷子,有人先她一步,捡起了筷子。
“谢谢。”
长得一张娃娃脸的男孩笑得很可爱,“不用谢,学姐你好,我叫尤昕基。”
“我是————”
“我知道你!你在学校外面的小吃摊,我有经常去吃哦,学姐,你的手艺太棒了!”
“谢谢啊。”
“学姐,我最近也在学习厨艺。”
“红案还是白案?”
“都有在学。”
常善善眉眼弯弯,“加油!”
过了两日,常善善刚下课,回宿舍时,遇到了尤昕基。
“学姐!”尤昕基招招手,“学姐,我最近在学做红丝绒杏仁蛋糕,你可以帮我尝尝味道吗,看看哪里需要改进的。”
常善善愣了一下,而后道:“好。”
吃了一口红丝绒杏仁蛋糕,常善善:“挺好吃的。”
“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吗?”
斟酌一番言辞,常善善说:“你打蛋糕的鸡蛋是不是用冰箱冻过?”
“是的。”
“鸡蛋从冰箱里拿出来直接用了是不是?”
“对。”
“冻过的鸡蛋得回温一下,不然乳化不均匀,做出来的蛋糕口感会差很多。”
尤昕基眨眨睫毛,“这样啊!谢谢学姐!不过学姐你好厉害,连鸡蛋冻过没有回温都能尝出来,学姐的味觉好厉害!”
翌日,尤昕基又将一个红丝绒杏仁蛋糕送到常善善面前,“学姐!我按照你说的方法改进了,你现在尝尝!看看怎么样?”
“比之前的要好吃多了,很不错。”
“谢谢!”
和他聊了几句后,常善善看了眼时间,随后和他说了再见。转身离开时,她的脚一崴。
尤昕基及时拉住她,“学姐,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目送常善善走远,尤昕基目露狂热。已经成功接近常善善了,他一定会把她勾到手!
公寓里,简承洲慵懒地靠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转着篮球。他旁边,谢昶敲击着键盘。
见谢昶在做投资证券基金的比较分析,简承洲说:“去打球呗?”
“我现在很忙。”
“那中午去打球?”
“中午有约会。”
谢昶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打开手机,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简承洲挑眉,凑过去看谢昶手机。
手机屏幕里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有常善善和一个男生一起吃蛋糕的画面,还有男生拉常善善的手的画面,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
简承洲:“??!”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常善善她绿你?”
谢昶声音森冷,“闭上你的嘴,善善不会做这样的事。”
“照片都有了!”简承洲很生气,比自己被绿了还要生气,“靠,没想到常善善她————”
“我说了,善善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这照片是怎么回事?照片谁发给你的?”
“匿名邮件。”
“看起来不像p的。”简承洲火冒三丈,“阿昶,走,去见常善善!她要是真敢劈腿,我————”
“她不会劈腿。”
“那这照片怎么回事!”
“或许是合成的图,即使不是合成的图,我也相信善善,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我们当面去问问她!”
“她没有做这样的事,为什么要去问她?去问她,是对她的侮辱,这是在伤害她。”谢昶的语气严肃起来,“我不会去问她这件事,你也不准去问她。”
闻言,简承洲不可思议,“连问都不会去问一下?你就这么相信她,连去问一下都觉得是在伤害她?”
“我再说一次,她没有劈腿,不要怀疑她,也不要去质问她。”
沉默许久,简承洲倏然问:“阿昶,假如有一天,常善善真的劈腿了呢?”
“我说过她不会。”
“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她真的劈腿了呢。”
“别再质疑她的人品,假设不成立。”
又沉沉默了一会儿,简承洲换了个说法,“好吧,她不会劈腿,那万一有一天,她喜欢上别人了呢?”
这可不是在质疑常善善的人品。只是在说一种可能。
谢昶直视简承洲,“你为什么会觉得她喜欢了我之后,还会喜欢上别人?”
“你很自信啊,阿昶,人心易变,我妈和我爸不就这样吗。”提及自己的父母,简承洲嗤笑一声。
当年他母亲,爱他父亲爱得要死要活,最后还不是移情别恋出轨了。
人心易变,而爱情,变数最多。
“如果她喜欢上别人,”谢昶语气一停。
仿佛一个世纪过去,他垂睫,“她可以喜欢上别人,只要她不离开我。”
简承洲慢慢张大嘴巴。
……
尤昕基提着新做的红丝绒杏仁蛋糕,准备去见常善善。
路过篮球场时,一个篮球毫无预兆地砸过来,他来不及躲开,篮球直直砸向他头部。
他头晕目眩,踉跄了一下。
“你没事吧?”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将他搀扶住。
头晕目眩的他被搀扶着,忽然,搀扶他的人毫无预兆地松开他。他身体一晃,狼狈地倒在地上。
似乎是故意被戏弄了。
晕眩导致的视线模糊渐渐好转时,尤昕基愠怒地抬头瞪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眼前的人逆着光,穿着镶着金边的球衣,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后,尤昕基皱眉。
是谢昶。
谢昶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地上的红丝绒杏仁蛋糕,“蛋糕是给我女朋友准备的?”
闻言,尤昕基有些心虚地低了下头,血丝从额头蔓延下来。
谢昶微微一笑,“再去接近我女朋友,下次可不只是脑袋受伤这么简单了。”他笑着,声音极其平和,字里行间却倾泻出了透骨的寒意。
一股战栗爬上尤昕基的背脊,密不透风的恐惧兜头而来。
谢昶轻笑一声,离开时,一脚踢翻地上的红丝绒杏仁蛋糕。
被踢翻的红丝绒杏仁蛋糕,翻倒成稀巴烂一片。
第67章
法语视听说课第一节 结束后, 常善善和谢昶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十月芋儿肥。此时芋头正应季,粉粉糯糯,口感极佳。常善善买了芋头, 准备做耙芋头糕吃。
去公寓途中, 他们遇到街头采访的记者,记者问:“美女,请问没有什么你会活不下去?”
没有什么自己会活不下去?常善善不假思索,“没有钱。”
记者转向谢昶:“帅哥你呢?”
谢昶看向常善善,“她。”
记者哇了一声,满含艳羡, “美女,你男朋友很爱你哦!”
等记者离开后,常善善眨巴眼睛, “没有我你就活不下去?”
“当然。”
“你没开玩笑吧?”
“我很认真。”
意识到谢昶并没有在开玩笑, 常善善的第一反应, 不是因为他的爱而感动。而是害怕与心疼。
她抱住他, 说:“不可以, 阿昶, 不可以这样, 没有我, 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如果有一天, 我们分开了, 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我们不会分开。”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无论如何, 有我无我, 你都要好好活着。”
“我会好好活着,除非你离开我, 你会离开我吗?”
常善善抱紧他,“不会。”
谢昶笑了下。
厨房里,常善善把削了皮的芋头切成细丝,放盐,白糖,鸡粉和十三香调味。
芋头糕的配料一般有甜腊肠。因为谢昶喜欢吃咸腊肠,所以常善善用了外婆腌的川式腊肠。
她将腊肠切成细丁,用花生油炒香,再添了些虾米进去增香。她把炒好的腊肠和虾米角半径芋头丝里,撒入粘米粉和生米粉抓匀。芋头丝抓匀了,在盘子里压平之后,入锅蒸。
将近二十分钟过去,芋头的清香和腊肠的咸香以及虾米的香完完全全融于一体,常善善掀开锅盖。
蒸好的芋头糕粉糯糯的,绵香扑鼻。
她吸了口香气,把蒸好的芋头糕切成小方块,下入油锅里香煎。
粉糯糯的芋头糕在热油热火的烹煎之下,软糯的外衣逐渐起酥,很快便染上了一层盈亮的金黄。
芋头糕出锅,撒上芝麻,常善善吹吹热气,“阿昶阿昶,芋头糕做好了。”
芋头糕外皮微微焦脆,内里软糯香润。
绵绵的芋头吸走了腊肠细碎的咸腊和虾米连片的鲜美,酥脆粉糯的口感里又添了一分腊肠和虾米的爽口弹牙,组合出了让人口舌生津的无上美味。
常善善:“好吃吗?”
谢昶眼含笑意,“好吃。”
又啃了一口芋头糕,她说:“晚上我们做耙芋儿汤吃,蒸熟的芋儿捣乱捏成圆子,和青笋魔芋一同烧汤,可香可香了。”
这时,有人给常善善发消息。常善善打开微信时,谢昶无意间看到她给他的备注。
谢昶:“Le camélia,山茶花?怎么给我这个备注?”
“觉得……适合你。”常善善耳根微红。
山茶花适合他?谢昶扬眉。
饭后谢昶在网页上搜索了山茶花。
Le camélia,山茶花。
山茶花,理想的爱。
看着“理想的爱”这几个字,谢昶慢慢扬起唇角。
常善善的声音从阳台传过来,“对了,阿昶,明天放假,我再做一些芋头糕,你带回去给你奶奶吃。”
“她肯定喜欢吃。”
沈秀君的确很喜欢吃。她靠着躺椅,细细品味香糯可口的芋头糕。同时暗叹,善善这小姑娘,似乎无论做什么都很好吃。
吃着芋头糕,沈秀君朝外一瞧,“吴嫂呢?阿昶,去叫吴嫂也来尝尝。”
没在院子里发现吴嫂的身影,谢昶给吴嫂打电话,电话并未接通。他径直去往吴嫂住的屋子。
走廊里悬挂的鸟笼里,鸟儿在进食。
谢昶看向鸟笼。
“万一有一天,她喜欢上别人了呢?”简承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万一有一天,她喜欢上别人了呢?
元婉枝的身影出现在鸟笼旁侧,她用沾染鲜血的食指逗弄鸟儿,幽幽道:“把她关在鸟笼里,不让她接触任何人,她就不会喜欢上别人。”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早一点将她关进笼子里,她喜欢上别人的可能性就能少一点。”
谢昶偏过头,继续往前走。
吴嫂的屋子门半开着。谢昶轻敲门,“吴姨。”
很快吴嫂打开门,“阿昶?有什么事吗?”
触及屋子里挂着的黄符,谢昶问:“这是?”
“嗐。”吴嫂赧然,“我给我和我家那口子画的符箓。”
“您什么时候开始信道教了?”
“我原来也不信的,之前我和我家那口子感情淡了,我老姑说求符纸自个儿画姻缘坚定符,能让感情坚定不移,我就试了一下,嘿,还真别说,画了符后,我跟我家那口子的感情还真好起来了!”
谢昶沉默一瞬,“当真?”
“这还能有假!虽然玄乎得很,但不得不信啊!”
谢昶沉吟,“姻缘坚定符,能使感情坚定不移……”
吴嫂知他不信神佛,估计不信她的话。但她没说谎,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之前画了符之后,她和她丈夫的感情的确变好了。
“对了,阿昶,找我有什么事?”
“我带了善善做的芋头糕,奶奶叫您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