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
好家伙！这女人狠起来自己都骂啊！
宋软软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差点没憋死，气呼呼拉着沈思乔：“思乔咱们走！这种人给她一分钱都是浪费！”
沈思乔恍恍惚惚，但也没被宋软软拉走，她甩开她的手站着没动。
她家老爷子是信玄学的，家里的神龛常年供着香火鲜花，每逢节日都会让全家人过来拜拜。
除此之外，还有交好的大师。
沈思乔虽然没老爷子那么信，但到底是受影响的。
刚才的事真的很玄乎。
而且仔细想想，自从跟宋软软住一个宿舍后，她就哪哪都不顺，还出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意外。
老爷子知道后，立刻让她请假回家，请来大师驱邪。
驱邪之后，这几天她没再倒霉，但宋软软过来后，她刚又差点被车擦到……
想到这里，沈思乔把平安符接过来问道：“我想再算个命可以吗？”
她这个举动明显就是信了凌千暮。
“思乔！你信这个恶毒的女人？”
宋软软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思乔，眼泪都出来了，真是既委屈又愤怒，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欺负！
要是她的老男人在身边，怎么会容忍这些又脏又臭的穷鬼欺负她！
宋软软跺了跺脚，承受不住这种羞辱，想离开，但她的老男人还没找到呢，又不能走。
一时之间，宋软软更加委屈了，忍不住抽泣出声。
沈思乔看她这样子，叹了口气安慰道：“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算个命，你知道的，我家老爷子信这些，我也受了点影响。”
宋软软抽泣着，让沈思乔给出明确的回复：“那，那你答应我的事情还会做吧？”
做？
她是在帮她好吗，怎么说的她欠她的一样。
沈思乔更加不高兴了，但还是有教养的点了点头：“算完之后我就让人去帮你找。”
得到她肯定答复后，宋软软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拿手背抹着眼泪跑走了。
凌千暮看着她跑走的背影，有些感叹，果然是女主，跑都跑的跟偶像剧女主一个味道。
“可以帮我算一卦吗？”沈思乔再次问道。
她是个不明白的事一定要搞清楚的性格。
刚才的事情是很玄，但也不是没有作假的可能，就像魔术，那几张符咒可能是特殊材料做成的道具。
但算命可做不了假。
如果这位大师不能让她信服，那么前面的一切都是做戏。
至于宋软软。
她跟她的关系本来就一般，她求她帮忙的态度让她不舒服。
她本来就决定帮完她这次之后就再也不用联系了，反正她也休学了。
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
凌千暮无所谓，她可以随便沈思乔问。
“卦金一千元，请先付卦金。”玄学这行，主动请卦是一定要付卦金的，不然对请卦的人自身不好。
宋玉并没有请她算卦，是她主动说的，所以不付钱也没事。
沈思乔没二话，连带着九张平安符的钱一起转给了凌千暮。
因为刚才的闹剧，这会这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跟瞧热闹似的在围观。
凌千暮并不在意，直接道：“你今年22岁，上大一，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父母感情很好，有个大你三岁的姐姐，姐姐从小体弱多病，所以你父母对她的关注比你多，你不平衡过，也做过错事，现在的你很少见他们，只节假日的时候才会在你家老爷子的佛龛前见上一面。”
“你说的不错。”沈思乔缓缓点头，但只这种程度还不够，她问，“还有吗？”
凌千暮看着她：“需要我把你做的错事说出来吗？”
沈思乔的手悄悄攥紧了，但还是点了头：“可以用讲悄悄话的形式，只讲给我听吗？”
“当然可以。”凌千暮道。
沈思乔就走到她身边，把耳朵凑近她。
凌千暮把声音放低：“因为你父母对姐姐的关注比你多，所以在你十四岁以前，你都是嫉恨她的，你会不着痕迹的绊倒她，往她书包里放毛毛虫，往她身上泼水，甚至在她十七岁生日那天，把她从二楼推了下去，她因此断了一双腿。
她知道是你推的，但她还是没有追究，就像以前你对她做的那些恶作剧一样，她一直在父母爷爷面前帮你隐瞒。
你也知道这些，她对你越包容，你就越憎恨。
你憎恨她的美好，更憎恨扭曲的自己，为了惩罚和麻痹自己，你开始吸/毒，跟人乱来，还怀了孕，是你爷爷把你拉回来，你打了胎，用一年的时间休养过来，也幸好你吸的是假毒，不然一年哪儿够，但你能休养过来，那个让你悔恨终生的错事却永远恢复不了，你不敢面对，只能远离他们。
我说的对吗？”
“……对。”沈思乔捂着嘴，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身体也一直在颤抖。
凌千暮平静的看着她。
其实，沈思乔的父母并不是真正的偏心，他们给她和姐姐的爱是一样多的，只是姐姐需要多一点的照顾，所以看起来是对她关注多了一点，但当爸爸先抱起姐姐时，妈妈也会抱起妹妹。
还有她吸假毒，怀孕这么大的事，她父母姐姐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怕刺激到她，这才将老爷子推到前面。
是沈思乔的独占欲太强了，强到对姐姐和自己都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甚至最后还丢了自己的命。
但这些事说了也没用，要她自己想通才行。
凌千暮等着沈思乔平静了一些后才继续说：“明天你会有血光之灾，平安符拿好了，它会保你平安，哦对了，如果被那个宋软软破了，就当我没说。”
因为愧疚悔恨而哭肿眼的沈思乔：……
第4章
凌千暮回去的时候还早，小区里还有很多带孩子的老人和妇女在下面乘凉。
季燃、季端和季同乖巧可怜的坐在几个老人妇女身边。
看起来要多乖有多乖。
凌千暮过来，三子立刻用带着恐惧的声音喊了声：“妈妈。”
这一声“妈”成功让这一小片的老人和妇女把目光都放到了她身上。
这种小手段，凌千暮不至于看不出来，她冷笑一声：“我不是让你们在家里好好反省吗，不听话跑出来还想招一顿打吗！”
三子愣了下，然后心里大喜。
简直是太蠢了！
他们的目的就是让大家都看看她是怎么虐待他们的，她竟然还自己承认了！
三子对视一眼，心里都乐开了花，表面上却跟三只小鹌鹑一样，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往凌千暮身边走。
有个妇女看不下去，拉住三子，从长椅上起身，看着凌千暮谴责的说：“五个儿子妈妈，你过分了啊，这三个孩子才这么点大，能犯什么错，你好好说说就行了，怎么还打孩子呢。孩子们的屁股我们可都看见了，你下手可真狠啊！”
她一开头，剩下的人也纷纷跟着谴责。
“现在谁家养孩子还打啊，就那么一个宝贝，疼都来不及呢，就算犯了错要教育也要讲究方法，讲究科学才对啊。”
“谁说不是呢，孩子就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我们捧在手心都怕化了，她怎么能那么狠心，这还是亲妈吗，我看，后妈都不如！”
“咱们哪能跟人家比，人家那叫一个能生，一生生五个，连业主群里的名字都是五个儿子妈妈，这孩子多了，可不就随便养了吗！”
……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嘲讽居多。
秦如月听的尖叫：“我能生五个儿子，那是我有本事，你们想生还生不出来呢！就嫉妒我吧！我这肚子里还是儿子，等生出来，我就有六个儿子了，我气死你们！”
“记发癫四次，打四顿！”
凌千暮记完账，随手在种着矮树的绿化区里捡了根枯树枝，照着三子就是一顿抽。
众人都惊呆了，三子也惊呆了，挨了两三棍才哭嚎出声。
众人回过神，惊叫着上前拦住凌千暮。
凌千暮扔了抽断的枯树枝，在众人开口之前道：“我也不想打他们，可这三个是畜生啊！你们看到我头上这敷贴了吗？就是这小畜生打的！你们说我连后妈都不如，是啊，我不是后妈，我是亲妈，还是怀了孕的亲妈，可我这怀了孕的亲妈差点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砸的一尸两命，我难道不该管教他们吗？”
众人都被她这一番话给吓到了，震惊的去看三子。
在她们面前乖巧可爱的孩子，在家里竟然差点把他们的亲妈给砸的一尸两命吗！
被七八双眼睛盯着，三子瞬间慌了，连忙否认：“没有！我们没有！是妈妈自己摔倒的！”
凌千暮冷笑一声：“你们是忘了家里有监控吧，要不要我请你们的这些奶奶阿姨上去看看？”
三子更慌了，尤其是季燃，眼神躲闪着不敢说话了。
季端和季同生怕牵连到自己，连忙把季燃给卖了：“是三哥砸的，我们没有砸，不管我们的事！”
“你！你们！”季燃气炸了，但没办法狡辩，只能落荒而逃。
季端和季同对视一眼，没有跟着跑走，而是走到凌千暮身边，乖巧的说：“妈妈，三哥其实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他吧，我们也会看着他的，而且我们保证，以后都不惹你生气了。”
众人的目光变的一言难尽，她们也不是傻子，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三子简直太可怕了。
老三差点把自己亲妈砸的一尸两命，还故意在她们面前装可怜，利用她们帮他打压自己的亲妈。
而老四老五也跟着他一起，现在事情败露，又连忙把自己摘出来，还装着有兄弟情的样子，帮老三求情。
虽然手段还显得稚嫩，但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说他们是小畜生真是一点没说错。
凌千暮冲她们抱歉的笑笑：“我这也是没办法，歪成这样不打不行啊，我尽量动静小点，如果打扰到你们，先说声对不起。”
众人连忙摆手表示不介意，连刚才嘲讽她的人眼里都充满了同情和难受。
都是当妈的，代入自己，生出这么三个小畜生，心都凉了啊。
凌千暮带着季端和季同走后。
众人纷纷把自家孩子叫过来，再三告诫要离三子远一点，连说话都不行。
她们真是怕自家孩子被这三子给带歪了。
“砰！”
凌千暮把房门关上。
季端和季同缩着肩膀和脖子想回房间，凌千暮笑了声：“我让你们走了吗？”
二子抖了下，缩着脖子站的老老实实，等着凌千暮骂他们。
但等待他们的只有密不透风的鸡毛掸子。
二子被抽的嚎哭不止，想跑都跑不掉，愤怒又委屈：“我们都认错了！你为什么还要打我们！”
凌千暮丝毫不手软：“谁让你们的妈妈疼你们呢，给你们多招了三顿打。”
二子听不懂，被抽的在地上打滚，鼻涕眼泪滚了一脸，竟然开始觉得不公平了，嚎起来：“我们又没砸你，是三哥砸你的，你为什么不打他反而只打我们！”
凌千暮边抽边说：“谁让他回来的早，藏在房间里不出来，我只好拿你俩撒气了啊。”
“这不公平！”二子立刻气愤的嚎道。
凌千暮不再理他们，专心抽人。
二子疼的受不了了，哭着嚎：“妈妈别打了，我错了！”
“季燃最可恶！你打他啊！”
“我去把他拉出来，妈你打他别打我了！”
“我也去！我也去！妈你打他，别打我！”
凌千暮停了手，啧了一声，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秦如月生的这些儿子。
二子见她真的不打了，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到房间门口推门。
但没推动，房门被锁了。
二子立刻拿出钥匙把房间门打开。
这是主卧。
家里孩子多，季庭琛又不怎么回家，秦如月就把大一点的主卧给三子住，自己则住在最小的房间。
季庭琛回来后会跟三子住一起。
三子也时不时的闹矛盾，一旦一方先进房间，就会锁上门不让另一方进，闹的不是一回两回了，秦如月劝不过来，只好给每个人都配了把房间钥匙。
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哪知道房门虽然被打开了，但季燃在里面用身体抵着门，推都推不开。
显然是早就听到外面的对话了，怕出来挨打。
二子气坏了。
在他们心里，他们没有砸秦如月，所以他们没有错，错的只有季燃，他们是被他连累的。
而且他们替他挨了那么多的打，他竟然连头都不露！
简直太可恶了！
二子这一气，也顾不得屁股疼了，拼了命的推门，甚至还助跑去撞门。
季燃只比二子大一两岁，两人齐撞，他根本顶不住，很快门就被撞开。
二子冲进去就要抓他出去。
季燃当然不会出去，拼命反抗，三子打成一团。
秦如月心疼的要命，但有教训在前，她一声也不敢出，心里恨凌千暮都快超过宋软软了。
凌千暮静静的看着三子打架。
等他们打累了之后，走过去拎起季燃又是一顿抽，抽的季燃也是一阵鬼哭狼嚎，一直认错。
把秦如月的账清完之后，凌千暮停了手，冲三子咧嘴笑了下：“你们继续作妖，我的鸡毛掸子等着你们。”
三子都抖了抖，个个缩成了鹌鹑，一声不敢吭。
凌千暮拎着放在鞋柜上的朱砂符纸进了秦如月的房间。
季燃抽泣了几声，忽然说：“她不是咱们老妈！”
季端和季同还在记仇，没搭理他。
季燃扭头看他们，咬着牙说：“你们是蠢货吗！她把咱们打成这样，你们还想着内斗？”
季端和季同愣了下，意识过来，连忙走到季燃身边，把他扶起来。
“对，我们不能内斗！我们要一起打倒大坏蛋！”
季燃屁股疼的都坐不住，只能趴在床上：“你们没有发现她好像变了个人吗？”
季端立刻点头：“妈妈从来不会打我们的，我们骂她她都不会！”
季同抖了下：“那，她，她是鬼？”
季燃眼神阴了阴：“管她是什么，反正她不是咱们的妈妈，她是个危险的东西，危险的东西就要被送进精神病院，咱们再给爸爸打电话。”
他们下去造舆论的时候打了两次，没打通，因为还要哭诉，就没再继续打了。
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