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助理的手,迎着这力气,往后滑了几秒后,才堪堪停下。
她只觉得手一阵刺痛,像是不属于自己的,眼睛被这痛意刺激的立马染上红意。
舒晚却毫无抱歉之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话都带着一股怒气:“我说你怎么回事,系个鞋带也系不好,磨磨蹭蹭,我养你有什么用,没用的废物!”
助理眼里含着泪,爬起来,她的手掌蹭破了皮,上面还渗着鲜红的血,暴露在两人眼底。
舒晚却视而不见。
还是经纪人,看到这里的不对劲,忙赶过来。
看到助理手上的伤口,冷吸了口气。
推了把助理:“先去处理伤口吧。”
助理走得有些慢,还依稀能听叫舒晚的谩骂“废物”,“小贱人”,“没用”这些词。
助理手在这些骂声中渐渐握起,忽视了手中的伤口,忽视了疼痛。
而另一边的乔兮兮,丝毫不在意网上闹出的风风雨雨,她正在为另一件事苦恼。
第28章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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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 这两天上了不少热搜,且热度不散。
乔兮兮却没有太多关注。
她也没有特别开心,毕竟, 她们并不是因为她演技如何而喜欢她,她所需要的是演技上的认可。
乔兮兮所忧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中午, 仁同医院门口, 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穿着一身大肥黑色袄子,脸上带着墨镜, 脸也用黑色围巾捂得严严实实。
看到有人出来, 她就一个转身, 吊儿郎当晃着腿, 吹吹口哨,抬头望着天花板,做着悠闲状。
等到人走了,乔兮兮又做贼似的,往里走, 一路上像是过五关斩六将, 十分惊险。
而此人正是乔兮兮!
不能怪乔兮兮捂得这么严实, 只是因为近日的热搜, 让她的回头率颇高,而她来医院的原因, 实在是让她十分的难以启齿。
如果让别人知道她去医院的原因,还不如让她狗带。
乔兮兮挂了中医的号以后。
终于十分艰险的来到了门口。
门口正挂着“聂清辞”的牌子。
乔兮兮敲了门。
门内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请进。”
乔兮兮一进去, 便是中药的苦香味。
乔兮兮忍不住屏息, 这味道, 闻着就觉得苦。
聂清辞,一抬眼, 看到乔兮兮这模样:“乔兮兮,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啊,我告诉你啊,我这可不收留逃犯。”
这话一出,乔兮兮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放心,我要是犯了什么事,绝对不会少了你的包庇逃犯罪的。”
聂清辞沉默了一下,开口:“兮兮,那就别怪我大义灭亲了。”
回应聂清辞的是,铺天盖地而来的一条黑色围巾。
聂清辞将自己头的上围巾摘掉,这才笑嘻嘻起来:“别生气嘛,开个玩笑。”
聂清辞也是她在大学时相识的好友,她所就读的中医院大学,就在乔兮兮大学的对面。
乔兮兮白眼翻到起飞:“我觉得这一点也不好笑。”
聂清辞有些遗憾:“好吧,不好笑就不好笑。”
收起玩笑,聂清辞正经起来,脸上的关心毫不掩饰:“怎么了,是因为最近的事受到了影响吗?”
乔兮兮摇摇头:“不是。”在乔兮兮被黑的第一时间,聂清辞就发来了询问,确定了她真的没事,才放心下来。
乔兮兮也没客气,随意捞了把椅子坐。
等到聂清辞确定,乔兮兮真的没什么事以后,才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你没事找我干嘛,约饭咱们到外面约就好。”
乔兮兮手无意识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咬了咬唇,有些犹豫:“我问你一件事啊,是我朋友……”乔兮兮刚想说朋友,但是突然想到“无中生友”这个词,一个激灵,立马加了一句:“的朋友!”
聂清辞听到后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无中生友”,乔兮兮嘴里的朋友,怕就是她自己吧,又听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生怕自己怀疑她,又加了个“朋友的朋友”时,差点没笑出来。
她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哦,朋友的朋友啊,那就是无中生……uu啊。”她拖长着尾音。
乔兮兮蹭的一下就站起来,恼羞成怒:“我都说了不是我了,是我朋友的朋友叫我帮忙问的,而且医生能过问别人的私事吗,你这个庸医,浪费了我几十块钱的挂号费,早知道找别的医生也比找你这个庸医好。”
说完抬腿就要找,被聂清辞赶紧拦住:“别走啊,我错了,来来来,坐坐坐,跟我讲讲,你“朋友”的“朋友”怎么了?”聂清辞咬着“朋友”这几个字。
乔兮兮这个小傲娇,才抬起小下巴,顺势坐下。
但是说到正事之后,头慢慢低下,眼神有些飘忽,再次强调:“我说的是我朋友的朋友啊。”
待到聂清辞忍着笑,假装正经点头时。
她才开口,不过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她磕磕绊绊的说:“我朋友的朋友不是有个男朋友吗?她们因为一些事,分手了,但是最近她们又因为工作,重新遇到了。”
聂清辞一双眼睛满是八卦:“这是破镜重圆的节奏啊,所以你朋友的朋友和她前男友重新勾搭上了?”聂清辞砸吧了下嘴巴,怪绕口的,好想直接问,你和苏南风是不是重新勾搭上了,聂清辞无不遗憾的想。
乔兮兮幽幽的看着聂清辞,不说话了。
聂清辞后知后觉:“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打断的,您继续讲你朋友的朋友怎么了,为什么还到了要看中医的程度。”
聂清辞仔仔细细又看了乔兮兮一遍,整个人生龙活虎的,脸色也不错,没有道理啊。
她的脑袋下意识想歪,一对旧情人,久别重逢,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下,幽幽怨怨,缠缠绵绵,伴着相思与幽怨,在月下激吻,银丝缠绵不断,带着怨气的吸咬,又带着心疼的舔舐。
所以,下一刻,聂清辞脑子一抽,话还没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您这嘴没事吧,需要消肿吗?我这药管够。”
乔兮兮毕竟和她几年好友,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能想多歪,在聂清辞似有若无的视线停留在自己唇上时,乔兮兮结合她的话,也能猜出个百分之八九十。
聂清辞的视线暧昧的停留在乔兮兮的唇上,让乔兮兮耳根一热,脸一红,如果不是手边没东西,乔兮兮早就给她丢过去了:“我觉得,你还是先用你的药给你治治脑子吧,天天净想些有的没的。”
聂清辞肉眼可见乔兮兮脸慢慢泛起红潮,她笑嘻嘻的支着下巴:“我承认我是想了些有的没的,但是兮兮,你自己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呀?脸怎么突然红了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呀呀呀!越来越红了。”聂清辞故作惊讶的说。
乔兮兮起身,以压倒性胜利,手往聂清辞嘴上一捂,世界终于安静了。
聂清辞眨巴着眼睛求饶:“我错了。”她丝毫没有考虑垂死挣扎几下,开玩笑,一般的男人都没乔兮兮力气大,她就不费这力气了。
乔兮兮扯了扯嘴角:“错了呀,呵呵,可惜,晚了。”
聂清辞继续眨巴着眼睛试图和乔兮兮沟通:“兮兮,我真的错了,是我脑子太污,呜呜呜,我真的错了,兮兮宝贝。”
见乔兮兮不为所动,聂清辞伸出四指,眼神传递着信息:“我保证,绝对不胡说八道,打断你说话了,您继续,你不是还要跟我说,你朋友的朋友怎么了吗,虽然我这个人说话没个正经,但是专业你是绝对可以放心的。”
聂清辞见乔兮兮表情松动,再接再励,声音在乔兮兮手掌下有些含糊不清:“呜呜呜,我发四,你要是不让我开口,我绝对不开口了。”
乔兮兮才将手慢慢松开。
玩归玩,闹归闹,聂清辞这回真的正经了,做出请的姿势,这回真的没有打断她。
乔兮兮被打断得多了,这时说话倒是不太紧张磕绊了,不过,乔兮兮虚掩着嘴,干咳了几声:“那什么,我刚才讲到哪了?”说完自己都有些心虚的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挡住聂清辞看自己的视线。
聂清辞打着只有她一个人看得懂的手语。
乔兮兮一阵无语:“说人话。”
聂清辞才欢快的开口:“好嘞,我这是遵守契约精神,你刚才说到,你和你前男友相遇了。”
乔兮兮接着她的话头,丝毫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违和:“哦对,我刚才说到我和我前男友相遇了……。”话说到一半,才后知后觉,怒了:“不是我和我前男友,是我朋友的朋友和她的前男友!”
聂清辞沉吟了几秒,确定了乔兮兮是恼羞成怒:“抱歉,口误口误,我不说了。”
乔兮兮继续开口:“然后她做了一件事,惹她前男友生气了。”
聂清辞这次小心翼翼的开口:“然后被家暴了?这男人不行啊。”
乔兮兮有些别扭的摇头:“不是啊,你听我说完嘛,以前她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朋友的朋友惹她前男友生气,她前男友就罚她背书,那天,我朋友的朋友回家以后,平时在十二点她绝对能准时睡着的,但是那一天她一直睡不着,失眠。”
接下来的话,乔兮兮有些难以启齿:“然后,她数羊,听歌,做了好多好多比较能助眠的事,都睡不着,最后,她真的没报太大希望,就真的只是试一试,把前男友送她的书翻了出来,就只背了一点点,背完以后,爬到床上没几分钟,竟然睡着了!梦里还梦到她前男友了!”
乔兮兮一脸惊恐的问:“辞辞,你说这是不是有病啊?”
讲真,要不是问这问题的是她几年的好友,她会直接叫保安把这人轰出去,或者,给她换一家医院,精神病医院比较适合她,然后她什么都不能做,颇有些憋屈。
聂清辞有些干巴巴的问:“那怎么办?”
乔兮兮想了想,没顾忌到自己的口误:“给我开点安眠药吧,我觉得应该有点用。”
聂清辞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别生气,但是还是差点没想打死她:“乔兮兮,找揍是吧,你跑我这个中医这,问我要西医的药。”
乔兮兮还不怕死的问:“不可以吗?”
聂清辞眼睛像刀子一样,睨了她一眼。
乔兮兮才不太情愿道:“好嘛好嘛,开一些助眠的中药也行。”
最后犹不死心:“中医真的不能开安眠药吗?”
聂清辞冷笑一声:“乔兮兮你真的不想被我打死吗?想死告诉我一声,我现在就可以打死你。”
乔兮兮小声嘀咕一声:“好凶哦,你不敢,打死我是犯法的。”
不小心被聂清辞听到了:“你说什么?”
乔兮兮立马转移话题:“我说你好温柔啊,我们还是说说开什么药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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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章,在下午六点,明天继续更三章,么么
第29章 相思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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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清辞自然是被转移了注意力。
聂清辞是医生, 要是乔兮兮这情况真能被诊出病来,那她这医生就别干了。
其实她觉得,乔兮兮内心未必不知道, 其实她什么事都没有。
只是她想以生病做为借口欺骗自己,她害怕恐慌这种状况的出现, 最重要的是――她在害怕为苏南风心动。
所以聂清辞眼珠子一转:“治失眠啊, 黄连最有效了,而且加大剂量最好, 一天三副, 保证药到病除, 倒头就睡, 你确定要我给你开吗?”
聂清辞与许蘅同为她的好友,自然也知道她有多怕苦。
见识过她为了不打针不喝药,做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不过最后都被她和许蘅镇压了。
乔兮兮排斥药排斥到什么程度呢,算上庆祝她入职的那天, 乔兮兮到医院找她的次数只手可数。
而且, 就算是没学过医的人都知道的常识, 黄连是中药里出了名的苦, 她不信乔兮兮不知道。
所以当乔兮兮苦着脸,咬着唇点头答应的时候:“我确定。”
聂清辞觉得, 也许乔兮兮真的有病。
她也没再继续开玩笑了:“跟你开玩笑的,黄连是清热泄火的, 而且性寒, 喝多了伤脾胃, 不治失眠。”
不用喝黄连,乔兮兮心里松了口气, 但是,随即,她的心又提了起来:“辞辞,你说这到底是什么病啊?怎么样才能不梦见不想见的人啊?”
聂清辞打了个响指:“这简单啊。”
在乔兮兮一脸求知若渴的视线下,聂清辞面不改色的说:“做了梦,在梦里和周公商量商量,让他别让你梦到你不想见到的人不就行了。”
乔兮兮将白眼不要钱似的送给她。
聂清辞正经了,穿着白大褂,这时才像一个医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我不是真的庸医好么,什么时候说过你有病了,别人巴不得自己没病,就你一个劲说自己有病,一次睡觉没睡着就叫失眠,那其他天天跟夜猫子似的熬着的人叫什么,真正的修仙么。”
“我确定,你一点病也没有,如果真的有病的话。”
聂清辞起身,从身后的小药柜里拿出了什么。
走到乔兮兮面前,抬了抬下巴:“张手。”
乔兮兮依言张开手心,一颗绯红的豆子被摊开在乔兮兮掌心。
聂清辞的声音犹在耳边:“这大概就是治你病的药吧。”
等到乔兮兮回到剧组。
她看着手心的红豆,什么也没悟出来,如果非要像语文试卷里的阅读理解一样,填一个答案的话,她得出的结论大概就是,唔,聂清辞可能真的是个庸医。
要是聂清辞知道,自己意味深长的给乔兮兮一个暗示,结果被她叫成庸医的话,她大概会一巴掌拍死乔兮兮。
乔兮兮脑子里一团浆糊,为着一颗小小的红豆纠结。
刚走到剧组门口,就见到苏南风从他的黑色加长保姆车上下来。
明明最近天气都很冷,乔兮兮都裹上了大棉袄,苏南风却只着黑色的风衣,宽肩窄臀,将他的身材比例展示的淋漓尽致。
他的眉目舒朗,嘴角时常含着温凉的笑意,心情似乎不错。
乔兮兮突然心里不平衡了,凭什么她因为他突然失眠,去看个医生还得像做贼一样。
他却心情一点也没受影响,甚至不知道她还得绞尽脑汁想为什么聂清辞给她一颗红豆。
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了。
所以乔兮兮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
且身随心动,乔兮兮像一阵风一样蹿到苏南风面前,扯着苏南风的手就想往角落里带。
苏南风只知道是一个突然蹿出来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是依稀可以看出是女生,突然握住她的手,苏南风下一秒就想将人的手给甩开,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