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影开机期间,乔兮兮也没再接什么工作,而是一门心思的捣鼓着剧本,而且也在控制着自己的体重身型,毕竟,向顾前期是被养父母虐待的,身形偏向于皮包骨,长期营养不良。
也幸好乔兮兮的身材毕竟纤细,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虐待自己的事。
她心里总是暗暗的憋着一股气,不能让林清朝看扁,所以开机前的日子对她来说并不轻松,每天早上五点起来看剧本,上午锻炼,下午练习微表情,晚上又继续研究剧本,直到十二点,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机械式的重复着这些事情,期间每天两餐,不是全麦面包就是沙拉。
然后,电影开机以后,乔兮兮预料的也果然是不错的,无论刮风下雨,电闪雷鸣,林清朝总是如期而至,犹如转行成了经纪人一般,不过是林慕雅的专属经纪人。
有好几次,他都试图想和乔兮兮谈话,但是都被拒绝。
也有很多次,他请整个剧组喝奶茶,为整个剧组定餐。
然而,乔兮兮一样也没吃,即使是林清朝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她拿过去,乔兮兮也是以减肥的理由拒绝,如果实在不行,乔兮兮就算是拿了,最后也是一口不动,将东西都丢进垃圾桶。
也因为林清朝他们的出现,乔兮兮虽然在拍戏时表现不错,但是在平常总是会有一些浮躁。
苏南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所以乔兮兮的保温杯里每天都多了一杯去燥静心的茶。
虽然效果甚微,但是总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
这天,马上就要拍向顾第一次抽烟的戏份。
原因是班上开家长会,亲生父母,一个帮她的亲哥哥开,一个替吴喻烟开,没有一个人想过要替她开家长会,所以她所在的座位是空的,和她一样的是陆翳的座位空无一人。
所以叛逆心理顿起,她走到了平时陆翳喜欢去的天台,果不其然也上面发现了他,白烟顿起,朦胧了陆翳的脸,可是却给他氤氲了一种朦朦胧胧的美感。
修长如竹节的手指夹着烟,见到向顾时,眼睛闪过一丝意外。
她的声音不是那种故意装嗲的,而是如清泉流水般清澈的,然而又自带甘甜,她说:“陆翳,教我抽烟好不好?”
陆翳本来想嗤笑想学坏的乖乖女,但是突然心里闪过一丝顽劣,声音沙哑低沉:“好啊。”
一口烟雾好似凑巧,又好似故意一般,扑上了向顾的脸,让向顾下意识屏住呼吸。
就在陆翳觉得,乖乖女果然连烟味都闻不得时,他手中的烟被抽出。
粉嫩的唇对着他抽过的烟头,狠狠的吸了一口,毫无意外的一阵咳嗽声,丝丝缕缕的烟雾从她小巧精致的口鼻中溢出,倒是不丑。
咳嗽过后,又是一口,这时没有再咳了,最后渐入佳境。
烟雾从乔兮兮口鼻溢出时,心里突然有了发泄口。
让她夹着烟的手指,忍不住往唇边送,就在这一刻,手指里的烟被抽了出去,乔兮兮忍不住瞪着罪魁祸首,想让他把烟还给自己。
但是苏南风不受任何影响,依旧将手指的烟捻灭,再丢进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
一系列动作完成以后,才幽幽的出声警告了乔兮兮:“抽烟的戏份已经拍完了。”
的确,导演已经喊“卡”了,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在收拾器材准备下一个场景。
乔兮兮自知理亏,舔了舔唇,有些意犹未尽,呐呐的说:“这不是怕浪费嘛。”
苏南风伸手用力的掐了掐脸,表示惩罚:“是吗?最好别被我抓到你偷偷抽烟,否则……。”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乔兮兮是怕这种威胁的人吗?
“那偷偷抽,不被你抓到就行喽?”乔兮兮小声嘀咕说。
那阴测测的笑容,让乔兮兮脚稍稍退后了几步:“你大可试试看。”
“你你……准备干嘛?”
乔兮兮觉得自己头发丝都盾立起来。
“打断你的腿,我一点也不介意为了补偿,给你推一辈子的轮椅。”
“你……你应该是开玩笑的吧?是不是在和我试戏,进入陆翳这个角色,这不是真的你对吗?”乔兮兮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苏南风微微一笑,然而是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呢?”
乔兮兮……乔兮兮自然是怂了:“我觉得……我觉得我应该听你的,绝对不抽烟了!”
而林清朝在看到乔兮兮拍戏后,准备熟练的抽烟手法,忍不住皱了眉头。
林慕雅也说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为什么我觉得乔小姐抽烟的手法这么熟练啊?”
“可能是为了角色特意练的吧。”林清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林慕雅张了张嘴:“乔小姐真的好敬业啊。”
“当演员嘛,有些事情必须得亲生体会。”
但是嘱咐她时,却十分双标的说:“你可不许为了角色去学抽烟做危险的事!不然爸爸可是要生你气的!”
被想上厕所,不得不路过他们那边的乔兮兮听见他们的对话。
话音刚落,林清朝看到乔兮兮,眼神忍不住闪了闪。
而乔兮兮脚步一转,刚答应苏南风不抽烟的她,走出了片场,走到了片场外的小超市。
因为太心烦了,听到林清朝的声音就心烦,听到林清朝和林慕雅父慈子孝更加心烦。
让她忍不住想要找什么去抚平心中的烦躁与不安。
她走到小商超后,直奔主题,买了一个打火机,和一包以前经常抽的烟。
也没敢进片场,片场禁止抽烟,也怕被苏南风看到。
乔兮兮找了一个路边椅坐下,打开了烟,是那种女士的细烟,捏爆烟里的爆珠以后,将烟嘴呷在唇边,拢着四周,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一股子梅子香味钻入肺腧,暂时填满了内心的空虚。
一下又一下,燃着的烟,像星子一般,慢慢的接近乔兮兮的指尖。
也不过两分钟,一根烟已经燃到了尽头。
将烟捻灭后,乔兮兮将剩余的摇头扔进垃圾桶,又是抽出一根细长的烟,正准备抽时,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乔兮兮,你还记得我刚才说过什么吗?”
乔兮兮头皮一阵发麻,鸡皮疙瘩起一地。
一转头,果然看到笑意不达眼底的苏南风。
“不是,你听我狡辩……呸。”乔兮兮脑子疯狂运转,想着各种躲过一劫的理由。
最后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下,终于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是徒劳。
自暴自弃的往椅子上一倒,将一双肌肉线条极为优美的腿伸到他面前,眼睛一闭:“来吧,打断吧。”
最后犹不甘心:“反正你打断了腿,我还可以自己坐着轮椅去买,要是你轮椅也不给我买,我就用手爬着去买,反正我多的是方法买烟。”
苏南风黑了黑脸,咬牙切齿:“有时候我真想挖出来,看看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是不是都是水。”
乔兮兮摇晃了下自己的脑袋像是里面能晃出水声一般,故意说:“都是你呀。”
苏南风黑着脸在她旁边坐下,将她的脚挪到一边,乔兮兮偏不,将脚搁在他腿上,苏南风推开,乔兮兮重新搁上,又推开,又搁上。
两个人就这么幼稚的杠上了,最后以乔兮兮放在苏南风的腿上,苏南风没有再推结尾。
乔兮兮偷偷的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还生气吗?”
“知道我会生气,你还抽?”苏南风没好气的说。
乔兮兮心里也郁闷:“我心烦嘛,而且这都是你的错!”乔兮兮突然想到什么话音一转。
苏南风似乎被乔兮兮经常语出惊人的话弄的十分淡定了,反正千错万错,最后全是他的错:“哦?那你说说,我错在哪里了?摁着你的头,逼你抽烟了?还是说,你不抽烟,我就打断你的腿了?”
“错就错在,你逼我戒烟了!”乔兮兮戳着他的胸口指责他。
“嗯?”所以让她戒烟还戒错了。
见他还是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乔兮兮心里更加生气了:“当初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戒烟了。”
“你一直告诉我,戒烟很容易。”乔兮兮一声声的控诉。
“我那时候那么听你的话,把烟都给戒了。”
“难道我便宜没让你占?”他可是记得,某人借着烟瘾犯了的名义,索了多少吻。
乔兮兮一听,脸上飞上了红霞,恼羞成怒:“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
乔兮兮声音透着委屈,扁了扁嘴,声声控诉他:“你那时候只告诉我戒烟很容易,但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以后我还要学会戒你……。”
“戒烟是很容易,但是戒你……好难啊。”说着说着,乔兮兮眼眶里就含着泪,想到了自己这五年无数个日夜,没有一天不在想他,他已经成了她的瘾,想戒也戒不掉。
因为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上了一种名为“苏南风”的瘾,并且她知道,她一辈子也戒不掉。
苏南风在她委屈的指控他“戒不掉”他时,突然喉咙有些干涩,声音沙哑,目光沉沉问:“那你戒掉了吗?”
“戒不掉了,一辈子也戒不掉了。”
她毫无预兆的落下了眼泪,正好落在苏南风的掌心,灼烧了他的手。
她发泄似的锤着他的胸口:“所以你那时候为什么要让我戒烟,为什么不告诉我,戒完烟以后,我还要戒你。”
下一秒,就突然被苏南风扣住手肘,他的眼神幽深,性感的喉结动了动:“乔兮兮。”
乔兮兮下意识呆住:“嗯?”似乎要陷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就听他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戒你。”
也许他更想说的是,她也是他的瘾,戒不掉的那种。
乔兮兮眼尾微微泛红,最后投入到苏南风的怀抱里,紧紧的攥住他胸前的衣服。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相互喜欢却不能在一起。
心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攥住一样,特别的疼。
而林清朝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女儿看着不远处自己的另一个女儿,抱着她喜欢的男人红了眼眶的一幕。
他想到了自己从小带到大在身边的女儿有多久没有哭了,似乎她从小都不爱哭,从生下来开始,就是特别爱笑的,即使是摔倒在地,也是眉头一皱,最后自顾自的爬起来,脸上重新带上笑容。
好像从小到大就没见到她哭过,一直无忧无虑的,她的笑容真的特别感染人,让人想要保护她脸上的笑容,然而现在,她不开心了。
脸上经常泛着愁容,这个认识,让林清朝心里泛着酸涩。
他默默的离开,因为他知道,他的宝贝女儿阿雅一定不想让别人察觉到她的难过。
片场的休息室有限,所以主演都被安排在了一个很大的休息室,布置也很简陋。
但是比起外面的工作人员,和只能靠自己带着凳子休息的群演来说,待遇已经足够优厚了。
乔兮兮的饭菜都是苏南风订的,比起以前的蔬菜沙拉全麦面包,这会儿多了作为主食的白米饭。
人就是这么奇怪,平时吃饭的时候,恨不得将菜码的一颗米饭都见不到才好,但是三五天没吃了吧,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气,总觉得没有米饭的饭,那就不叫吃饭了,只能称之为填饱肚子。
不过,考虑到上镜的因素,里面的菜都是少油少盐的,荤腥也只有大个的白灼虾,还有水煮的牛肉,蔬菜是最近比较流行的闷菜,种类比较多,其中就有乔兮兮最不喜欢的胡萝卜。
相比较乔兮兮的来说,苏南风的就比较丰盛了,酸菜鱼、白灼西蓝花、口水鸡、手撕甘蓝……种类繁多。
乔兮兮吃着苏南风替她剥的虾,其实味道也不错,但是有一句老话不是说的好嘛,别人碗里的才是最好吃的。
但是乔兮兮不记得,依旧有一句老话可以形容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所以她将缠着微红的虾使劲咬了一大口,像是泄愤一样:“你在虐待我!”
“如果给你剥虾,为了某人一句要减肥,找了几十家的外卖,才找到一家某人要求的店,每天早起给某人做早餐都算虐待的话,那乔兮兮,你虐待我吧。”苏南风慢吞吞的说着,但是手上剥虾的动作却没有停。
乔兮兮心想,自己有这么过分吗?越想心里越是心虚。
最后痛定思痛,决定对他好一点,想了想,看了眼自己碗里的菜,最后决定把自己碗里的胡萝卜夹起来,准备夹到他碗里。
没想到他跟长了第三只眼睛似的,明明正低眉认真的剥着虾,却能察觉到她的动作,只见他头也不抬的说:“放回自己碗里去。”
乔兮兮的筷子停滞在半空中,嘴扁了扁:“你嫌弃我?我好不容易想对你好,你竟然还嫌弃我!而且这胡萝卜对身体多好啊,富含维生素C,你竟然想辜负我对你的好。”这话俨然说的苏南风像个渣男一样。
但苏南风对她的话,不为所动:“如果是把自己最不喜欢的胡萝卜给我吃叫做对我好的话,这种好你还是收回吧,我比较喜欢像我虐待你一样虐待我,比如说,给我剥个虾,又比如说,早上把蛋白留给我,自己吃两个蛋黄,就像我虐待你一样,狠狠的虐待我吧。”
乔兮兮嘟着嘴将胡萝卜重新丢回自己的碗里,也不吃:“哼,没意思。”
“别以为丢到自己碗里到时候就可以偷偷剩着不吃,乔兮兮反正你最后一点都不要给我剩。”苏南风将乔兮兮最后一只虾剥完,才用湿纸巾斯条慢理的擦着自己的手,一边慢悠悠的说着。
被说中心思的乔兮兮“……”。
不情不愿的将一个胡萝卜塞进自己的嘴里,像是吃什么毒药一般,咀嚼了几下,就吞进了肚子,嘴里还留着一股子胡萝卜的味道,让她下意识想寻一杯水,就在这时,手边就多了一瓶矿泉水,手放在瓶盖上,都不用拧,因为已经提前被拧开了,乔兮兮手微微一愣,随后拿起矿泉水瓶,灌了一大半。
“感觉让你吃胡萝卜和让你吃药差不多了。”
乔兮兮忍不住打了个小嗝,在苏南风面前,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吃药我还可以吞进去,我告诉你,我吃药可厉害了……。”刚想要洋洋洒洒给自己写一篇三百字的小作文。
“那每次你生病的时候,为什么都要哄,还说嘴里苦,要亲……。”苏南风还没有说完,就被乔兮兮一下扑过来捂住嘴。
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脸意外的红了起来:“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
苏南风还打算给她留一点面子的,就听她说:“就算要说,那也留到回家说呀!”
苏南风勾了勾唇,他喜欢这句话,留着回家说,他们的家。
两人玩闹的动作自然是尽收这休息间里休息的人的眼底。
林慕雅看到这一幕,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鼓起了勇气,拿起一个精致的便当盒走到了苏南风的面前。
当着他的面打开了盒子,里面是她做了一早上,才做好的鳗鱼饭,废了几条鳗鱼,才做出让她满意的味道,里面还装了她亲手切的芒果,一点也没有假手于人,她从早上四点就起来弄这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