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呕花深处【完结】
时间:2023-05-13 14:49:57

  沈枫眠面露难色的看了看那碗汤,又看着手旁子烛刚磨好的墨汁,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两种东西有何区别。
  许意安眸子里的期盼太过炙热,沈枫眠不好直言拒绝,犹豫着拿起那柄玉勺。
  颜色实在是出奇的难看,味道却没有那么差,咸鲜交织还算可口。
  可实在是咸了些。
  沈枫眠脸色微僵,艰难地吞咽了小半碗,只留下几块黑乎乎的东西在里。
  “小眠不尝尝排骨与蘑菇如何?”许意安为他舀起一勺难以分辨的糊糊。
  “多谢妻主,小眠饱了吃不下了。”沈枫眠轻声道。
  眼下正是朝中政事紧张之时,沈枫眠偏得了失魂症,眼下朝中大臣对于沈枫眠的弹劾愈来愈多,太凤君的势力增长极快,再拖下去怕是难以翻盘。
  失魂症她还是听说过的,早前母皇宫中有夫侍得了失魂症,受些刺激便能好起来。
  可什么东西才能刺激到沈枫眠。
  他入宫以来便一直抵触她,身边唯有子烛这一个亲信,又满心的为母报仇,谁能刺激到他?
  沈枫眠说什么都不肯再多吃一口,殿门口的子烛道:“陛下,殿下,贺侍君在外面候着。”
  真是不凑巧,贺枝繁来做什么?
  许意安面色微沉,刚欲拒绝,身旁的沈枫眠道:“妻主,贺侍君是谁,妻主不要小眠了吗?”
  低头便见那人凤眸里续了一汪泪,要落不落的好生可怜。
  原本那个生性要强的圣宴将军,如今像个害怕被抛弃的猫儿,扯了扯她的衣袖。
  “妻主是最喜欢小眠的了,小眠是朕的凤君,若是你不喜谁,打骂都是使得的。”许意安为他顺着发,轻声安抚道。
  沈枫眠眸子亮了亮:“是真的吗,妻主。”
  许意安失笑,他本就是中宫之主,区区几个夫侍,打骂如何使不得了?
  贺枝繁进来便瞧见这一幕。
  两人仿佛天作之合的一对神仙眷侣,此番看来,他与陆允江又算是什么。
  如陆允江所说,许意安压根就没有将两人放在心里,便就是那可有可无的。
  许意安根本无心他们二人。
  “陛下。”贺枝繁声音委屈极了。
  贺枝繁长相是极好的,却没成想入宫后这么不受陛下待见。
  天可怜见,当年多少小姐想要娶他贺枝繁,谁知如今入了深宫反倒成了不得圣宠的那个。
  许意安这些时日成日待在宣政殿,别说流朱殿,就连后宫的大门他也许久未曾踏入过了。
  他与陆允江多次前去探望都被毫不留情的赶了出来,说是宣政殿重地,宫夫未经传召不得擅入。
  此番政事有了眉目,陛下先来了栖凤殿看这位凤君,两人又被忘在了脑后。
  贺枝繁越想越委屈,方才他甚至是听闻许意安亲自下厨。
  许意安再如何,她也是西凉的陛下,如何能纡尊降贵的做下厨这等事,想来也是为着栖凤殿里的小狐狸精了。
  他与陆允江入宫多年,都未曾见过许意安对谁这般,偏沈枫眠一入宫便得了陛下所有的宠爱。
  贺枝繁正要哭诉,沈枫眠靠得许意安近了些:“跪下。”
第34章 东窗事发
  殿门口守着的白芷白茶看得清楚, 贺侍君是哭着跑出来的。
  好一个梨花带雨,不知是在陛下这里受了多大的委屈。
  白芷轻叹一声,看着那有些跌跌撞撞的身影对着身旁的子烛道:“如今像陛下这般专情的女子可不多了。”
  白茶亦是叹气:“这般好的妻主难寻, 只盼殿下早日看开些。”
  没见过哪家的皇帝把后宫开的娇花扔一旁不管不问,向来帝王家都是雨露均沾, 如此这般才是人之常情。
  也是没多时,宫中传出陛下着了魔的传言。
  凤君突然转了性,凭借着一身的狐媚子功夫,将陛下勾引的出不了栖凤殿的门。
  流言多了, 慈宁殿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许意安亦不打算压制。
  她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本就无心后宫的她自然不该耽误两个男子, 只待寻个合适的机会将人放出去。
  唯有贺枝繁闹的动静再大些, 大局稳定之时, 她才有借口将两人送出宫。
  以沈枫眠的性子, 自是不肯与两人同处屋檐下, 她还是提前打算的好。
  朝堂之上,礼部尚书一脸痛心的道:“陛下, 如今战事吃紧,陛下不该沉迷于后宫。”
  “陛下独宠凤君一事属实是有些不妥, 更何况如今后宫还有两位侍君,陛下此举恐寒了侍君与老臣们的心。”光禄大夫出言劝解道。
  “何止如此, 凤君不贤不淑德不配位, 陛下该当做天下人之表率, 立贤淑男子为凤君。”
  下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 大臣们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在一旁叫嚷着。
  眼下大臣们又开始揪着此事不放, 只怕是太凤君又有了什么主意,开始操控朝廷逼迫她休夫。
  太凤君在屏风后适时地出了声:“哀家知晓安儿喜爱圣宴将军,既然如此,给他个侍君之位即可,凤君的位子是要世家贤良的公子来坐的。”
  沈枫眠如今好容易因着失魂症对她有些松动,太凤君又开始逼迫她,如此看来许臻明的玉牒似乎是没有那么重要。
  许意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来父君是早有定夺了,儿臣不知父君所说的贤良男子是哪位?”
  太凤君早已习惯了她的乖巧懂事:“自然是你自小一同长大的表弟,苏家的苏橙公子。”
  又是苏家,又是苏橙。
  “表弟年龄尚小,朕又自小拿他当弟弟看待,入宫怕是不能,”许意安朝着礼部尚书笑道,“朕为苏表弟择了门好亲事,正是镇抚大将军的嫡女,苏大人觉着如何?”
  “不可!”身后的太凤君显然是发了怒。
  大臣们为着此事争论不休,太凤君在身后暗暗出声警告她:“陛下可别忘了,我大西凉最是崇尚孝道,陛下不敬尊长是想造反吗?”
  西凉最是愚孝,自古便有母父之怒儿女之错。
  处处听话,这便是西凉的孝道。
  便有弑母上位的皇女,被朝中大臣们因着不敬尊长不配为人君的理由赶了下来,若是顶上这么个名声,怕是扳倒太凤君亦不能服众。
  “陛下,臣以为,陛下乃重情重义的女子,对凤君殿下亦是用情至深,凤君殿下堪为男子楷模,唯有凤君之位才不会辱没了他。”说话的是吏部侍郎李婧冉。
  女子清瘦的脸上满是坚定,在这群老臣喋喋不休的争论中说出此话,可谓是相当的震耳。
  李婧冉此人还算老实,眼下还肯帮沈枫眠说话,不像严持盈那等乱臣贼子,后又归到了太凤君的党羽,审视不清局势之人,待大局一定便是第一批被除掉的。
  许意安眯了眯眼,打量着这位曾经的红颜知己。
  “你个未成婚的黄毛小儿,如何在此事上插嘴?”礼部尚书震声道。
  人们还是知晓,李婧冉当年也是心悦过圣宴将军,不过圣宴将军当时还看不上她一个小小官员,李婧冉遭受过他的折辱,今日却还帮着他说话,也算得上是个君子了。
  “陛下,微臣虽是未成过婚,但还是知晓事理的,凤君究竟如何西北军最是清楚。”李婧冉道。
  西北军最是慕强,若是沈枫眠实在不令人满意,如这帮老臣说的那样不堪,西北军早就易了主,哪里还有圣宴将军现在的功绩。
  “不成,李侍郎慎言,”礼部尚书扬声道,朝着许意安,或是说她身后的太凤君躬了躬身,“太凤君明鉴,是太凤君的身份不能服众。”
  李婧冉还欲说什么,许意安轻笑一声,殿内安静了些许,都在猜测她笑什么,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吓人。
  “服什么众,谁是众?”许意安好笑地扬眉。
  苏曲雁看得清楚,她眼中那里有半分笑意,骇人的眸光使得她微微一噎,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
  大臣们相望片刻,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太凤君声音冷硬的噎人,压抑着怒气道:“陛下当自己是长大了,有了主意要不听忠臣谏言了,便都是因着后宫那勾人的妖精。”
  “父君此言差矣,朕的凤君既是为人臣,又是为人夫,简直是辛苦得很,这般说来真是寒了人的心。”许意安唇边的笑意愈发扩大,对着朝堂下的诸位大臣道,“诸位爱卿说,服众,朕倒是想知晓,谁是众?”
  大臣们没了方才的气势,许意安仍旧不依不饶,她思索道:“如何不寒心,难不成以身饲臣才算……”
  “许意安!”屏风后传来瓷物碎裂的声音,太凤君动了怒。
  许意安声音仍是温和,面上的神色却看得人不寒而栗:“父君何必动这么大的怒?”
  屏风后是一声痛苦的呻/吟,许意安看向白芷,淡笑道:“快去为父君宣太医,父君实在辛苦,带着恶疾上朝却被这帮奸臣气得犯了病。”
  满朝奸臣见状无一人上前为太凤君发话,都是一帮怯懦的。
  许意安漫不经心地抚着扶手上的龙头,好似自言自语:“朕倒是觉着,苏大人是个有主意的,不若这龙椅你来坐?”
  听她这般说,苏曲雁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冷汗,扑通一声跪下道:“老臣一心为陛下,万不敢有造反之意啊!”
  许意安眸中的嘲意丝毫不掩饰,指关节一下一下叩着扶手:“苏大人如何证明?”
  苏曲雁撑着地的手微微有些颤,证明,怎么证明?
  “朕听闻,古来便有以死明鉴的,”许意安眸子里带着嗜血的笑意,偏着头看着礼部尚书,“或许这种撞柱自尽法子对于苏大人太过残忍……”
  “诸位爱卿皆是穿着一身朝服,一大早被溅一身血,想来也是晦气了些。”
  舒亲王嗤笑一声:“陛下若是觉着,撞柱自尽以表决心太过残忍,不若让尚书大人剖腹自证,这心是好是坏,剖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皇姨母说得有理,若是苏大人这颗心是红的白的,朕就将表弟纳进后宫,可若是黑的,”许意安唇角的弧度敛了回去,“乱臣贼子自该抛尸荒野,诛九族。”
  屏风后的太凤君这些时虚弱得很,听着这姨甥二人一唱一和的怒极反笑道:“怎么,陛下这是嫌哀家管的太多了些,要借此弑父?”
  许意安犬齿半露,带着几分寒意:“父君何出此言,父君是皇家人,又不是苏家人,如何会牵扯到父君呢?”
  这话说的引人深思,苏箐嫁进了皇家理应是皇家人,眼下这般说,显然是未将自己当做皇家看待。
  处处为着皇权扶持母家的男子,如此损害国体,又怎会真正的把自己当做皇家人。
  今日许意安宣来的太医并非崔太医,那太医进了屏风后迟迟没有传来动静。
  不少大臣也注意着屏风后面的动静,许意安笑意渐浓,朱唇微启:“朱太医,到朕这儿来。”
  朱太医一脸细细密密的汗,腿还有些发着抖:“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你也瞧见了,满朝文武都挂念着太凤君的凤体,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国事可是要耽搁了,朱太医定要如实报来。”许意安眸子微垂,指节敲击的声音听的她心头慌乱。
  “是……”朱太医战战兢兢地偷瞄了眼前的帝王一眼。
  “朱太医不必有什么顾虑,否则若是太凤君有个什么好歹,你怕是赔不起。”
  此事往小里说是皇家的威严,往大里说便关乎西凉的国运,陛下的态度她捉摸不定,朱太医不敢猜测如实禀报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太凤君与陛下哪个都不是善茬。
  朱太医咬咬牙,猛地朝她磕了三个头,咚咚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太凤君这脉象分明是有喜了,微臣自幼习医,是断不会诊错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先帝早已崩殂多年,太凤君如今传来有喜的消息,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大臣们心知肚明。
  礼部尚书的脸色更是难看,若是此话当真,舒亲王定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必会牵连到整个苏家。
  “混账,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屏风后的太凤君顾不得小腹的疼痛,起身疾步走上前来,一脚踢在了跪着的朱太医肩膀上。
  朱太医惨叫一声,匍匐着爬正了身子:“陛下明鉴,陛下明鉴呐,微臣不敢有半句虚言,如今太凤君胎像不稳,还有要小产的征兆。”
  “怎会如此荒唐?”许意安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随即面色阴沉,“朱太医,你可知欺君与污蔑太凤君是何罪?”
  也不知许意安口中的荒唐究竟说的是谁,是对着这如此淫.乱之事,还是朱太医口中的证词。
  朱太医冷汗连连:“陛下若不信,还请多寻几位太医为太凤君面诊。”
  “不必,”太凤君脸色阴沉的可怕,“一直是崔太医为哀家诊脉,老院判难不成还会诊错脉,痢疾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这些时日喝着最好的汤药,痢疾之症却从未减轻过,太凤君又不是闺阁男儿,育有一子的男子此时想起先前种种,自该也明白是不是痢疾之症了。
  许意安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可眼下文武百官三五十双眼睛都在看着,父君若是不再请几位太医诊脉,怕是堵不住悠悠众口。”
  “陛下此言有理,太凤君还是让太医看看的好,免得大臣们跟着忧心。”舒亲王淡然地道。
  太凤君的脸色愈发的难看,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许意安。
  大臣们虽是看不见太凤君的脸色,却看得到他微微有些颤抖的肩膀,不知是因着疼痛还是什么。
  “莫要再拖了,宣崔太医。”直视着那双杏眸,许意安带着笑意缓缓开口。
  太凤君眸子中的警告之意被她忽略,崔太医在众目睽睽之下行了跪拜大礼,年迈的声音如雷贯耳:“启禀陛下,太凤君确实是喜脉,如今已四月有余。”
  这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太凤君杏眸眯了眯:“陷害当朝太凤君的罪名你可担待的起?”
  崔太医还是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老臣若是有半句虚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了,莫要再吵了,”许意安似是疲累地摆了摆手,“此事还需再议,便先委屈父君在宁古殿待上些时日吧。”
  宁古殿与宁古塔只有一字之差,却同样不是什么好地方,都是关押获罪的宫夫之地。
  “你要软禁哀家?”太凤君甩开白芷白茶,“你可别忘了……”
  “求陛下处置秽乱后宫之人!”李婧冉高声请示。
  栖凤殿。
  美如冠玉的男子撩起耳边一缕发丝,凤眸中满是嘲弄:“子烛不觉得越来越有意思吗?”
第35章 父君好生安胎
  子烛面露忧色:“陛下如今为殿下出头, 殿下如今如何做想。”
  沈老将军从未有过什么野心,只盼着国泰民安,家中独子能嫁个好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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