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要正面面对陈倾时,她就需要……进入浴缸。
除非陈倾时同意现在站起来,换个方便她的姿势。
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果然,宋枳刚刚提出要陈倾时换个姿势坐,这位受伤的大爷半眯着眸子,不情愿地哼了声:“我动伤口会痛。”
见宋枳没说话,陈倾时极为悲痛地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愿意动,我可以勉强撑着墙站起来,就是时间有点长,希望小枳不要嫌弃我。”
“哎,我现在是累赘,让你帮我擦身子已经是奢侈了,怎么还能让你迈进浴缸里呢?虽然你离得真的很近,迈一步就行,但我还是不能让你平白无故受累。”
“……”
宋枳心累,这人做了场手术怎么现在还学会阴阳怪气了!
“你坐好了别动,我来。”
宋枳带着英勇就义的心情,一步跨进了浴缸。
现在场面有些诡异的暧昧感――
陈倾时双腿岔开坐在浴缸边泡脚,宋枳站在他两腿间交叉的空间中,手里拿着条热毛巾,准备糊在陈倾时的身上。
浴缸里的水温稍稍有些烫,宋枳只进来站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出汗。陈倾时似乎也觉得水温高,两条长腿时不时地搅动一下,扩散水温。
本来他的动作与宋枳无关,两人虽然在同一个浴缸里,但真要说切实的肌肤相亲,隔着有几十厘米的距离。
只不过被陈倾时搅动的水波频繁地冲刷宋枳的小腿,这两股呈现夹击之势的波浪促动着水流,作为最直接最良好的介质,传播着陈倾时的体温。
不知道陈倾时的提问如何,宋枳觉着现在她的体温一定非常高,高的她头晕脸热。
她把热毛巾按在陈倾时的锁骨处,轻轻擦着,两人此时的距离非常近,近到宋枳可以清楚看见陈倾时眼睫上颤抖的水珠,顺着他下颌流淌下来的汗和水,以及透过毛巾传导而来,更灼热的陈倾时。
陈倾时忽然睁眼,长腿收束把宋枳圈在跟前,上身懒散地靠着浴室墙壁,声音也沾染上浴室里弥漫的热气。
宋枳的毛巾一路向下,经过锁骨和胸膛,遇到胸口那两处时宋枳实在不好意思,便别过脸,尽量绕过记忆中它们存在的位置。毛巾遭遇腹肌处,宋枳不得不强迫自己正式陈倾时的腰腹,毕竟伤口就在这里,不是稍稍马虎点就可以得过且过的。
医生说不能沾水,就是一点都不能沾。
陈倾时的腹肌真的很养眼,甚至说有种非常震撼的美感。和依靠着蛋白粉和健身房大量撸铁速成的腹肌不同,陈倾时的腹肌像是来自于奔波的生活与山野之间。
像一座休眠火山,拥有沉默而野性的爆发感。
“怎么不擦了,小枳。”陈倾时声音朦胧,有点哑。
宋枳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难道要承认近距离观摩腹肌无法自拔?
那不是把她小色鬼的名号坐实了?
宋枳清清喉咙,眉头紧皱,目光严肃:“我在想怎么擦能完美地避开你的伤口。”
“但很明显,陈倾时。”
“我在你的腹肌里迷路了。”
作者有话说:
小枳:想在哥哥的腹肌里滑滑梯!
时哥:愿者上 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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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最最
◎再,拿一条内裤◎
陈倾时不轻不重地笑了声, 眸色在朦胧之中不甚清晰,宋枳只能听见他纵容又无奈地叹道:“你啊。”
水花四溅,陈倾时把人拢得很近,在她耳边说:“迷路不要紧, 我带你出来。”
下一秒, 陈倾时的手按住了宋枳的手, 湿漉漉的热气粘在皮肤上把宋枳吓得手一抖,那块毛巾掉进浴缸,发出扑通一声钝响。
扑通, 在浴室里算得上巨响, 却无人在意。
陈倾时湿热滚烫的掌心,压着宋枳的手,按在了腹肌之上。
真正触摸到这块宋枳才知晓,腹肌的手感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硬,沟壑清晰明了, 温热弹性。
陈倾时压着她的手在腰腹上走了一圈, 居然真的没碰到伤口。顾忌着他受伤, 宋枳忍了很久没敢动作, 只是最后抽手离开时微微屈了下食指, 陈倾时整个人居然肉眼可见地抖动了下身体。
随之在宋枳疑惑的目光中,陈倾时的耳垂、脖颈,连带着锁骨, 都泛起淡淡的粉色。
“陈……”宋枳刚刚开口,便被陈倾时用吻堵住。
一吻封缄。
他吻得投入、激烈, 而又忘我, 仿佛要把宋枳一点点拆吃入腹。结实手臂钳制着宋枳细弱腰身, 不由分说地压向自己。
陈倾时另一只压着宋枳的手也从腹部滑落, 落在宋枳腰与臀之间,捻着她松垮的睡衣下摆,随意而又有目的性地向上攀登。
宋枳本就被湿热的空气冲昏头脑,如今被陈倾时吻得七荤八素,只能下意识迎合他的动作。
可宋枳骨子里是个不服输的,陈倾时吻得重,她也重重地吻回去。
陈倾时的手不老实,她也毫不客气。
安静的浴室里响起激烈的水流声,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不可控制的结尾划去。
陈倾时忽然猛地推开宋枳,两人气喘吁吁地对视着。
“不用擦了。”陈倾时说,“你出去吧。”
“可我只擦了一半。”宋枳勉强站起来,“你确定自己可以?”
“衣服都湿了。你出去换套睡衣,别着凉。”陈倾时言简意赅,“我没问题。”
宋枳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我的新睡衣放门口就行。”
“再,拿一条内裤。”
“……”哦,豁。
-
接下来的几天宋枳在家里一边照顾陈倾时,一边构思此次消防队体验生活的公益绘画稿件。
宋枳在画画时陈倾时也不去吵她,懒洋洋地拿着本书窝在宋枳身边,垂着眼皮看。咩咩有样学样地趴在沙发旁边,背上驮着它的好朋友宋桃花,摇晃着尾巴看地面上的光斑。
惬意舒适、春光明媚的下午,一切都温馨得刚刚好。
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天,陈倾时伤口恢复得差不多,开始闲不住,找由头逗宋枳。
“我有点渴。”
“想吃水果。”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毛。”
“你这里画的是训练场吗……”
宋枳啪的一声放下画笔,回头看向调皮捣蛋却面色无辜的陈倾时,抿直嘴唇:“你有什么话一口气说完,我正在构思画面结构。”
陈倾时:“OK,得到就不珍惜了。渣女。”
宋枳就坡下驴:“对啊,野花就是比家花香,想想你们中队那些年轻小男孩,我就……”
陈倾时眯眼,骤然靠近:“就怎样?”
宋枳:“就觉得他们果然还得加练!比陈队长差太远啦!”
陈倾时低头去啄宋枳的唇瓣:“小机灵鬼。”
还没等陈倾时把这个吻深入,宋枳忽然捂住嘴:“我刚刚想给可可打电话确认办公室那边返回来的要求来着,都被你打断了!”
“……?”
宋枳已经拨通了俞可可的电话,那边响了五六声还是没人接。
陈倾时听到一直接不通的嘟嘟声,满意地想要凑上来继续时,电话忽然接通了。
“可可,我想问问你办公室那边怎么回复的?对于画稿有什么形式上和内容上的要求吗?”宋枳问。
“抱歉,宋枳姐。”闻越的声音泛着干哑,闷闷地,“可可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怎么是你接的电话?可可人呢?”宋枳轻轻皱眉,“为什么不让她跟我说话。”
“现在,还不行。”闻越闷哼一声,声音有点走了调,“一小时之后再打来吧。”
听筒那边传来一声尖叫,听着像俞可可的声音。
紧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宋枳转头跟陈倾时对视,两人的脸色异彩纷呈。
陈倾时:“刚问过队里,今天闻越请假了。”
宋枳捏着下巴思索:“我怎么感觉,闻越正在可可家做不好的事呢。”
陈倾时同款捏着下巴:“我怎么感觉,被人超过进度了呢。”
“?”宋枳的疑惑脸只停留了短暂的一秒钟,随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闻越一定是和可可吵起来!他们两个在干架!”
“……”
怎么说呢,对,也不对。
陈倾时正在沉思如何跟宋枳解释这事儿时,宋枳已经飞快地放下画板,准备出门营救俞可可。
开玩笑,可可怎么打得过闻越!
陈倾时一把拉住宋枳的手腕,眉尾微扬:“你上哪去。”
宋枳一脸认真:“去找可可啊,她哪能打得过闻越。你也跟我一起去,不过你得帮着我这边。”
“这个场合,我们去不合适。”陈倾时把宋枳拉到跟前,自言自语,“没想到我们的进度落后这么多,得抓紧了。”
“?”宋枳茫然,“你在说什么。”
“不是喜欢画我的腹肌吗?上次篮球赛是不是没画完?”陈倾时面带微笑。
“啊……是。”宋枳想起匆匆一瞥的腹肌,“只画了大概的轮廓,很多细节都没有画出来。”
“是不是距离太远看不清?”陈倾时循循善诱。
“嗯,”宋枳回忆道,“只能看出大概形状,想想看还挺可惜的。”
“没关系,我们今天可以继续画。”陈倾时笑得人畜无害,“我可以教你一个方法,保证所有细节你都清楚。”
宋枳:“好耶。”
……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落地窗,在浅色地板上落下斑驳的影子。
宋枳被陈倾时抱着跨坐在他腿上,右手边是画板和水彩颜料,离她最近的左手边放着一盒清水和新开封的貂毛水彩笔。
此时陈倾时已经脱掉T恤,露出腹部的伤口。伤口上覆着层纱布,几次换药后伤势大有好转,宋枳观察几次后觉得下周复诊之后就可以彻底恢复了。
“拿起笔。”
“在清水里润润。”
宋枳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忽然变成了现在这个让人脸红心跳的样子,身边的空气暧昧到浓稠,她一句话也说不出,腰间又被陈倾时紧紧的攥着,她小声反驳几次都被陈倾时温柔地驳斥回来。
他眼睛里的东西不太一样。
更深邃、更放肆、更让人沦陷。
宋枳只能心甘情愿地……听之任之。
吸饱水的貂毛笔尖异常柔软,轻轻落在陈倾时的喉结附近,随后跟着水珠流下的痕迹一路向下。
在直路的分岔路口,宋枳的笔尖游移不定时,陈倾时的手便握住宋枳的手,引导她在硬朗的腹肌线条中移动。
宋枳的呼吸几乎是停滞的。
她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听不清陈倾时如何轻声缓语地介绍他的腹肌小兄弟们,唯一能做的是就是眼神一直跟随着四处流转的笔尖。
看它轻颤,看它波动,又看它干涸。
笔尖走完所有该走的线条时,陈倾时垂眸看她:“会不会画了。”
声音又低又哑,在她耳边响起时,欲气几乎喷薄而出。
宋枳喉咙很干,下意识点头:“会了。”
“那就开始画吧。”陈倾时说。
宋枳机械地拿起另一只小狼毫笔,在陈倾时的怀抱里,蘸了点颜料,笔尖刚刚触到纸面上时,一个吻落在她的耳垂。
宋枳手腕一抖,在纸面留下一个墨点。
她咬住下唇,想集中注意力去画下一笔时,那个吻又向下移了几公分。
陈倾时加重的呼吸就在她颈侧,炙热、急促,让人难以忽视。
“还想不想画?”
“不想,不想了。”宋枳在一个又一个热烈的吻中失控,难抑的哭腔和呻//吟断续地溢出,“真的不想画了。”
“做事不能半途而废。”陈倾时眼眸里的欲//色很重,“要坚持到最后。”
宋枳不知道他的最后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的吻很烫,烫得浑身上下几乎要烧起来。
最初那个湿漉漉的吻,下移了无数个几公分,停留了无数个几十秒,每个吻都像在宋枳敏感的神经上,让人战栗。
画板上留下一道道杂乱无章,时而尖锐,时而平缓的线条,也有停留过长时间而洇出的大小不一的墨点。
最后,宋枳早就忘了陈倾时说的要坚持到最后,那支画笔早在固定频率调频过程中,转移到陈倾时的背上。
宋枳早不知自己的手在干什么,画在哪里她也无暇顾及,只是在偶有喘息时刻想起在书中看到的一句话。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果然真听真看,真感受……
才能发现一切事情都那么的!
不!同!凡!响!
作者有话说:
滴滴(请字斟句酌品鉴俺尽力了别锁我了求求)
时哥:心满意足
感谢在2023-04-21 21:54:59~2023-04-23 21:43: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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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最最
◎总该给我尝点甜头吧◎
咩咩自觉地没有看完所有少儿不宜的场面, 而是叼着地下散落的衣服信步慢摇地走着。
刚走到宋枳的卧室门前,趴在背上的宋桃花忽然动了下,咩咩停顿几秒,而后从善如流地拐弯, 把宋枳那件吊带裙扔进陈倾时的卧室。
这边的情况没有咩咩那样闲适。
宋枳趴在陈倾时颈间小声啜泣, 嗓子已经哑得不像样。陈倾时拨弄她额前微湿的发丝, 轻声说:“你在我背上画了这么久的画,我还没哭呢。”
宋枳紧紧搂着陈倾时的脖子:“那我们不一样嘛。”
“哪里不一样。”陈倾时逗她,“是我比你努力吗?”
“那待会儿轮到小枳更努力点。”
宋枳讶然:“还来???”
陈倾时挑眉:“怎么。”
“没怎么, 我好累啊陈倾时。”宋枳趴在陈倾时身上撒娇, “我年纪小身子骨差,不像您奔三了还老当益壮。”
“我想洗澡了。”
“……”
陈倾时托着她的腰臀走到浴室时,宋枳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身上还有没好全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