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商湛最不吃的就是威胁这一套,于是他装作没听见,转身消失在傅染的视野里。
傅染摩挲着纤瘦手腕上纯白的冰种手镯,她一点点地给它抠出来。
而后,她眼睛眨也不眨地松开自己的手。
下一秒,手镯落在地板上碎成了两瓣,她失神地扯了扯唇角。
这只手镯他说是她母亲最珍爱的物件,是两年前她生日的时候,他送给她的,当时她以为那就是认可。
晶莹剔透的成色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她看不来值不值钱。
但余婉婷说这是难得的冰种,价值连城。
可就算再值,在她心里面已经不重要了。
秦姨看到破碎的手镯,她心慌又可惜地看着傅染,“祖宗诶,这镯子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怎么说摔就摔了。”
“因为不重要了阿。”傅染红着眼眶对秦姨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在置气。
正所谓旁观者清,秦姨满脸可惜地劝慰着:“少爷他就是有时候比较重视感情,他打小就……”
傅染不愿听太多,也正是秦姨后面的话她没听,所以她才发现原来她跟商湛错过那么多,原来商湛曾经一直生存在满是荆棘的泥沼里。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他友善,而他却因为别人对他一分的好,而回馈数倍。
当然这都是傅染后来才知道的事了。
作者有话说:
再叠一层追妻buff,明天还会叠一层。
把火烧旺点,然后给湛爷褪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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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欲甜》和《烈焰吻玫瑰》我会抓紧写,可以收藏下qwq
第27章 放肆
◎“商湛,或许,我们本就应该要错过的。”◎
连夜的暴雨满地的湿滑, 傅染望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雨水,她盼望着希望明天是个晴天,然后她好把行李搬到宿舍里。
躺在充斥着商湛味道的床里,她失神地闻了闻那股子木质调香水的味道。
从今往后, 她跟商湛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怔愣愣地瞧着天花板, 辗转反侧到天明, 她都没有睡着。
倒是起床后她莫名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那边的护士反复向她确认,“请问您是傅若女士的家属吗?”
“是的, 请问你是?”莫名其妙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傅染全身冷冰,像是浑身流动的血液都要凝结起来。
“我是雁南二院里消化内科的护士,您的母亲于凌晨三点住进我院,现在患者意识缺失……”护士说着说着分贝轻了下去。
听到这个消息傅染差地栽倒在地,随后那边换了一道清晰的男性声线, “您母亲是胃癌晚期, 因为吐血晕倒才被邻居送到医院, 请问作为子女, 你什么时候能够过来?”
“我……我马上就过去……”傅染嗓音里带着哭腔, 随后她哭着恳求,“医生,你一定要救我妈妈!”
“我们一定尽力。”医生说着安抚性的话, 但谁都知道到了晚期的时候治愈成功率几乎没有。
从楼梯上走下来,傅染差点栽倒在地。
她冷静着想给商湛打电话, 但犹豫再三她却选中了苏墨白的电话。
商湛这会儿肯定陪着宋栀, 她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在电话拨通的那一秒, 悲观的情绪骤然决堤,她声音又颤又夹杂着哭腔。
苏墨白轻声安抚着她,“染染,你别哭,有什么事儿跟我说。”
从傅染破碎的情绪与颤抖着的声音里苏墨白捕捉到关键信息后,他立马说:“你等我,我马上就过来接你。”
没多久,苏墨白就赶了过来要带她离开。
两人刚开出别墅群,往小路上开的时候,一辆黑色宾利突然改变方向往她们面前横行霸道地开了过来。
驾驶盘忽然被商湛操控,陈屏目瞪口呆地睁大眼睛,他咽了咽喉咙满脸震惊。
如果刚才刹车踩得不到位,那肯定就会撞到。
苏墨白被刺激得整个人都有点儿应激障碍,他气势汹汹地走下来想跟商湛干架似的,而商湛仍旧是那幅瞧他不入眼的模样。
“商湛,傅染就坐在副驾驶,你到底要干嘛?不要命了是吗?”说罢,苏墨白狠狠地打了他一拳。
那一拳正好打在商湛颧骨连带着耳朵的位置,也就是这么一下将商湛浑身的暴力因子都激发了出来。
谁打他,那他就打谁。
商湛拿捏苏墨白就跟狮子拿捏羚羊似的,可就在他紧攥着苏墨白衣领想要锤他的时候,傅染忍着脚腕上的疼,一步步地朝他走来。
她的眉目清冷,像是凋零的玫瑰。
她走上前扯开他的手,眉眼间满是维护,“商湛你要有病去别的地方撒,是我要跟他走的,你凭什么打他啊?”
商湛被傅染给气笑了,他指了指脸上被打红的那一块,“你看到没,是他先动的手。”
“那你开车能这么开吗?”傅染气急败坏地指着那辆横亘在她们面前的宾利。
商湛舌尖抵着后牙槽,模样有点痞,他抬眸尽说歪理,“你瞧瞧这条路划线没有,我就愿意这么开。”
“……”傅染气得浑身发抖,她眼眶通红地看着他,模样活像只被欺负的兔子。
“怎么着,这么早就找到下家了呀。”商湛漆眸瞟了眼苏墨白,他轻嗤,“傅染,你这是在吃回头草吗?”
商湛眼神中的玩味彻底令傅染心如死灰,她抬手就想打他。
但商湛严明手快握住她纤瘦的胳膊。
下一秒,他将傅染拦腰扛起。
无论她多挣扎都没用,他扛着她往家里走。
“商湛,你放开我。”傅染眼眶通红脸颊充血,她使劲地捶打着商湛的背脊,但什么用都没有。
苏墨白亦步亦趋地跟在商湛身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跟他说:“商湛,傅染他妈在医院里……”
闻言,商湛停住了步伐,而后他横着眼眸瞧了眼陈屏,他冷硬着嗓音喊:“陈屏……”
得到指令的陈屏摁住苏墨白的肩膀,他指了指他的奥迪,“苏少,我们不妨现在讲一下赔偿的事宜。”
“不用赔偿,你们都没撞到赔什么?”看着商湛的无赖的泼皮模样,苏墨白气得要命。
陈屏满是耐心地看着他,“我们可以浅谈赔偿一下精神损失费。”
苏墨白:“你们没有对我造成精神伤害,不用赔偿……”
这到底要他说几遍才行?
陈屏沉默了秒,他眯了眯眼睛:“我的意思是,需要您赔偿一下我们湛总的精神损失费。”
彻底无言以对的苏墨白:“……你再说一遍?”
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傅染早就被商湛叼进狼窝里面去了,而陈屏也达到了他的目的。
转身钻进车里,陈屏踩油门太猛,一时没把控住,宾利的车头真直直地往前撞。
于是乎,陈屏又冷漠又礼貌地再次下车对苏墨白商量:“实在抱歉苏少,由于我的车技实在太差劲所以撞到了您的车头,接下来的赔偿……”
冷冷看着自己的爱车被撞的苏墨白:“……”
一时间真不知道是他是故意撞的还是不小心撞的。
扛着傅染回到家里,秦姨看得目瞪口呆,商湛忍着她咬的疼痛,对秦姨吩咐,“不管楼上发生什么动静,您都别上来。”
说完这句话,商湛把傅染扛到了二楼卧室,他把她扔到床上,而后脱掉自己脏了好几天的衣服。
他瞧了眼肩膀上不深又不算浅的牙印,他蹙起眉,瞧着傅染,“怎么跟只野猫似的,就知道咬人?”
傅染头发散乱在后背,她脸颊瓷白透红,眼眶遍布红血丝眼尾处泛红像是刚哭过的模样。
“我不就是不让你跟姓苏的那个人走么,至于嘛。”商湛走上前,他冰冰凉凉的手贴了贴傅染的脸,她轻声哄:“我跟宋栀真没啥,她黏着我,我脱不出身,我还嫌腻歪呢。”
傅染轻轻眨动酸涩难当的眼睛,她用力撑着自己站起来。
随后,她推开商湛,“我不管你跟宋栀怎么样,商湛我们之间分手了,分手的意思是你再也管不了我了。”
姑娘的话像是一簇火焰,顿时像是火烧燎原般地点燃商湛心里暴戾的导火索。
他此生最畏惧的一件事就是被喜欢的人遗留在原地。
他偏执地抱住她的腰肢,任她如何挣扎都没用那般纠缠着。
他的每句话似是诱哄,“染染,我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双手奉到你面前。”
“……”
傅染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快八年的男人,一串串泪花顺着她的眼睛往下掉。
她好看的唇微扬,她的话瞬间锋芒毕,露化为利刃,“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你让我离开就可以。”
两人之间的气场互相磋磨着,商湛一遍又一遍地赔礼解释,“染染,是我不应该不跟你打招呼就去找宋栀,我知道你对宋栀之间存在误会……”
傅染的心随着这句话愈发地凉下去。
她看着商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对他讲:“商湛,如果宋栀这辈子救过你的命,那我求求你跟她好吧,你们高三的时候不是谈过嘛。”
疮疤一旦被撕开,剧烈的疼痛与猝不及防的恍若隔世令傅染反而变得很冷静。
“你怎么知道我跟宋栀高三的时候谈过?”商湛不由自主地反问。
可他的问题无疑是在傅染身上撒盐,为什么呢?因为高一的时候我们同过班,但你不知道。
因为高三那年我精心准备了礼物想跟你表白,但被宋栀抢了先。
傅染咽了咽喉咙,突然有些说不出来话。
她眼尾处氤氲着雾气,嗓音低哑着:“商湛,或许,我们本就应该要错过的。”
是她不甘心非得想接那捧白玫瑰,是她觉得天边皎洁的明月会奔她而来。
是她非得对这场仅属于自己盛大的暗恋划上完美的句话,是她太过痴心妄想。
商湛能感受到傅染眼中的那簇火光逐渐熄灭,可他无论如何深想着,他却始终没找到关于傅染的身影,她们高中的时候见过面吗?
“商湛,我们就到这吧。”傅染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她的眼中一点儿波澜都没有。
商湛这辈子唯一的用心之至都交待给了傅染,打从他大权在握,还没有人敢跟他这样说过话。
向来身居高位他素来骄傲惯了,所以听到傅染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这番话,他眼神逐渐冰冷。
此时此刻的他才开始真正的较真了。
他白皙冰冷的指腹捏住傅染的下巴,“傅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真的要分手,那你以后都别来找我了。”
铁板钉钉的一句话,傅染相信是商湛做得出来的,她唇角微扬有种解脱了的释然感。
傅染氤氲着泪意的眼尾有一串串珍珠滑落,可她唇角连带着眉梢都是笑的。
她温婉地点点头同她说:“湛总,能得到您这三年的照顾,我非常的荣幸。”
她的话音刚落,商湛便松开了她的手。
他转身去拿睡袍,边拿他边漫不经心说:“你现在可以走了,下楼喊陈屏送你。”
傅染没回应,只是忍着脚腕处伤口的疼亦步亦趋地往外走,而商湛只要回过头来就能发现傅染走路时的异样。
也就是在傅染离开卧室的那秒,商湛气急败坏地将衣柜里的衣服通通扫落在地上。
似是觉得不甘心,他拿起电话给陈屏打电话,“陈屏,你就跟傅染说车抛锚了。”
陈屏捏了捏手心,满脸无奈,“湛总,傅小姐坐苏少的车走了。”
商湛恣意横生的眉毛轻拧:“……”
又是苏墨白,真有他什么事儿啊!
作者有话说:
讲真,湛爷追妻这件事,穆黎得负全责,陈屏也得负个次要责任吧,哪有开车这么开的。
穆黎:以后我会管好我自己的嘴。
陈屏机器人冷酷脸:那一脚油门我真不是故意的!
第28章 放肆
◎兵荒马乱的暗恋◎
雨势在夜幕降临时变成了瓢泼大雨, 原本延迟的航班改签到了夜晚九点,但因为大雨的缘故一直在延迟着。傅染心里焦灼得恨不得插对翅膀飞过去,她时不时地望着窗外的雨势。
苏墨白似是发觉到傅染焦虑的心绪,他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傅染肩上。
他轻言细语地安慰着傅染:“染染, 阿姨肯定会没事的, 你别担心。”
可就在雨势渐小, 空姐用官方的播音腔说着即将登机的时候,傅染的手机响了起来。
医生用清晰且惋惜的话语告诉她:“傅若女士于九点零三分抢救无效离世,请节哀。”
听到这个消息的傅染一时间难以接受, 她眼泪不由自主地冒出来, 呼吸在霎时间停止,大脑在顷刻间仿佛宕机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她整个人脱力天旋地转地晕倒了。
苏墨白眼疾手快将傅染抱进怀里,他着急的喊着她的名字,接着周围的人都绕了过来。
在嘈杂的声音与迷蒙的视线里, 傅染缓了许久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眼眶里蓄满泪水, 顷刻间就能决堤。
苏墨白摁着她的人中, 他神色焦急, “染染,你别着急,我现在马上就带你去医院。”
傅染的视线逐渐模糊, 她握住苏墨白的胳膊,而后气息浅浅, 声音哽咽, “我不去医院, 今晚我得回雁城, 我妈妈她在等我。”
说着说着,傅染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看得苏墨白一阵心窒。
他伸出手一点点地用指腹给她擦,但却如何都擦不干净。
坐在颠簸的飞机上,倦怠疲惫的傅染红着眼眶始终将视线落在窗外,她整个人被悲伤覆没。
苏墨白拿着粢米饭心疼地看着她:“染染,就算再难过也要先吃点东西,要不然,你会扛不住的。”
神色游离状态的傅染呆愣愣地接过粢米饭团,接着,她没撕开那层包装纸就开始啃。
待到回过神来,她不知不觉地又开始落眼泪,嘴里的粢米饭突然就不想嚼了。
这种悲伤到极致的情感是没办法感同身受的,苏墨白心里清楚。
下飞机后,两人直奔医院,去的路上傅染没哭,但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的时候她哭得差点晕厥,原来傅若让她照顾好傅i的原因是这样。
拿到看诊病例的时候,另一个年纪稍大的西医扶了扶眼镜,他说:“你妈妈前两年的时候就查出了这么个毛病,那时候我们就劝她要抓紧手术治疗,但她一直在保守治疗。”
医生的话很令人震撼,傅染泛红的眼眶泪水肆意。
她心里自然清楚傅若为什么会选择保守治疗,因为傅i的病还需要钱,而她这些年获奖赚的钱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