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自己真是个老色批。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姜崇序伸手把她揽在怀里,顷刻间换了个姿势,让赵珺棠坐在他的怀里,面对着他,而后姜崇序背靠着床维,继而屈起了一条腿,支撑着她的后背,不让她有机会逃离。
紧紧的揽着她的纤腰,姜崇序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棠棠,你不是常说吗,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吗,那你呢,不准备负责了?”
额,赵珺棠表示很不想负责任,毕竟这件事情绝对是他一手促成的,她好好的在罗家撒酒疯,他把自己带走干嘛。
想到此,赵珺棠瞬间就变的理直气壮了起来,据理力争:“要不是你把我带走,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我还没问你,把我带到将军府干嘛,怎么不把我送回赵家。”
就知道她要赖账,姜崇序嘴角含笑的看着她:“是谁说我和你很搭,让我给你当夫君,还说你有很多很多的钱,让我讨好你,喏,看起来讨好的成果很不错。”
见他意有所指,赵珺棠扫了一眼他身上的痕迹,连忙移开了目光,俏脸染上了红霞:“不许说,你不要脸。”
姜崇序夸张的道:“你都对我做出了不要脸的事情来,还不许我说啊。”
看他满脸的狡黠,赵珺棠抿了抿唇,而后凑近他的唇,呵气如兰:“那我把自己赔给你好不好?”
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让她说出来这句话,姜崇序一瞬间的狂喜,而后眼睛晶亮的看着她:“这样最好。”
就知道是这个不要脸的人精心设计的,赵珺棠磨牙,而后伸手□□着他的俊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你不愿意的话有很多种办法,你把我拐来这里,你的心思昭然若揭。”
被指出来了,姜崇序心里清楚,能骗的过醉酒的她,骗不过清醒的她,不过,这个方法不行,自然还有其他的办法。
迎着他的目光,姜崇序露出了受伤的神情,而后伤心的道:“我以为这么长时间的努力,能在棠棠的心里有一席之地,没想到一切都是徒劳,你不爱我,又为什么要给我希望,我每天都在你对我的态度中反反复复的自我怀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棠棠,我只有你了,不要对我如此的狠心。”
看着他脆弱的模样,赵珺棠没出息的心软了,嘴硬不下去了,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是心悦你的,只不过我总是觉得还没到时候,总是认为现在年纪还小。”
实在是她作为一个现代人,接受不了才十五岁的年纪就开始嫁人了,还是个小孩子,就要开始操持一家老小,还要承担起生育的重担,这可不是医疗设备齐全的现代,是要人命的事情。
听见她这样说,姜崇序立刻一改颓废的模样,眼巴巴的看着她:“当真是心悦于我?”
见他像个等待奖励的大修狗一般,赵珺棠露出了一丝笑意,而后点了点头:“是真的,不骗你。”
等到第二次从她嘴里听到,姜崇序才觉得自己的心放在了肚子里,也不枉他装可怜,立刻坐正,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棠棠,我孤家寡人一个,我真的好想有一个家啊,我也想要成婚,入赘也行,你的生活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反而还会多个人照顾你,我们既然彼此心意相通,能不能加快一下进程。”
看他一副憧憬的模样,赵珺棠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要快到什么程度?”
早有准备的姜崇序立刻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张红彤彤的纸,而后展开,期待的看着她:“比如,在婚书上签下你的名字。”
这一番操作直接让赵珺棠愣住了,而后才有些无语的道:“我就说你早有准备吧。”
这个时候姜崇序也不辩解了,而是开始软磨硬泡了,只见他低下头亲亲她的脸蛋,低声诱哄道:“棠棠,快签吧,我盼着这一天可是很久了。”
良久,赵珺棠才看着他无奈的道:“我拿什么签啊。”
本以为她不会同意,姜崇序心里还是有些小失落的,没想到赵珺棠竟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他顿时双眼放光的看着她,似是在辨别她话里的真伪。
看他迟迟没有动作,赵珺棠作势起身:“不愿意就算了,那我走了。”
好不容盼到她松口,姜崇序怎么会轻易的让她离开,连忙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而后一溜烟的下床了,坐到了桌子旁,而后把毛笔塞进了她的手心里,又把婚书在桌子上铺好了,而后满脸激动的笑意看着她。
赵珺棠见他目光晶亮,满是喜悦,不由得凑了上去,吻了吻他的脸颊:“如你所愿。”
执起笔,伏在案上,一笔一画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赵珺棠。
等到最后一笔的笔画落下的时候,姜崇序再也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从她身后环抱着她,而后蹭了蹭她柔软的发丝,语气哽咽的道:“谢谢你,棠棠。”
谢谢上天让我遇见你,爱上你,能和你相守一生,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了,其他的,我别无所求。
赵珺棠温柔的抚摸着他的手,回过头用自己柔软的唇瓣给他安慰:“你不怪我就好。”
不怪我的犹豫,不怪我的怯懦,不怪我的若即若离,既然你坚定不移的选择我,那我也鼓足勇气向你走去,万水千山,永远不变。
两个人在房间里你侬我侬,等候在厅堂里的赵明修肺都快气炸了,一群人,合起伙来诓骗他,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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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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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后,他去面圣,陛下一脸的心虚,但是又不能让他出去,所以只好和他闲话家常,时不时的找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问他,直问的赵明修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但是作为臣子的,又不好直接指出皇帝漏洞百出的闲话,只好不咸不淡的应付着,最后皇帝实在是困的受不了了,而后让荣总管领他去休息了,总算是解脱了。
这个时候也没法出宫了,赵明修别无他法,只好在宫里呆着,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等到天一亮立刻去宫门口等着,等到宫门开启的时候,第一时间冲出去了。
没想到,到了将军府以后被拦在了厅堂里,自知现在进去不太好,赵明修只好压抑着火气让人前去催促。
将军府的人都是姜崇序的心腹,大家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皆面上应的好好的,然后出门就溜走了,一句话都未带到。
直等到天光大亮,赵明修气的一拍桌子:“封阳,你立刻去把你主子给我叫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缩在柱子后面犹如鹌鹑的封阳没想到自己还是没有躲过去,将军府里的侍卫们知道这是赵小姐的哥哥,都恨不得离的八丈远,毕竟昨天大家都看到了他们将军抱着个小姑娘回来了。
不用看大家都知道是谁,这不,今日一大早,人家哥哥就来要人了,这等紧要关头,谁都不敢前去,大家齐心协力的把封阳推出去了。
美名其曰,他们都不如封阳和这位状元郎的交情深,他一定不会为难封阳,纵使封阳千般不情愿,也抵挡不住大家的众口一词。
看着赵明修那张铁青的脸,封阳直哆嗦,他在赵家的时候虽然也很快乐,但是他最害怕的就是赵明修了,他聪明,也就是没有恋爱经验,所以被他们蒙混了过去。
饶是如此,被他知道了以后气的不轻,也把他拎过去阴阳怪气了一顿,可怜他堂堂大护法,被训的抬不起头来,就差打地洞了。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好一番认错,这才让赵明修心气顺了,自此看到他封阳就带着敬佩,毕竟他骂自己的话,真的不重样。
此时,在心里泪流满面的封阳连忙走了过去,体贴的把茶水斟满了,而后笑着道:“赵公子,我这就去通报,您稍等片刻。”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赵明修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根本没去通传,封阳,你知道我的性子,我说最后一遍,去把姜崇序给我叫出来。”
见他真的生气了,封阳苦哈哈的赔不是,连连点头:“得嘞得嘞,我这就去请将军出来。”
躲在暗处的几个侍卫见到赵明修如此色厉内荏的模样,连忙摸了摸脑袋,皆低声感慨着:“我的乖乖,状元郎的脾气还不小。”
“得了吧,这也就是文化人还能在这坐着等着,换成咱们这五大三粗的汉子,早就不依不饶的闹起来了。”
“也是哈,毕竟咱们将军现在变得如此的没脸没皮,也不知道这一次成功了没,不然我看这件事情没法善了。”
“希望将军成功,赵小姐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又会赚钱长的又好看,咱们将军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多少的好事,这辈子能遇见赵小姐。”
“是呢,是呢,而且,赵小姐还救过咱们将军,还养了这么长时间,咱们将军以身相许也不为过。”
就在几个人热热闹闹的窃窃私语的时候,封阳拖着沉重的脚步准备舍生取义的前去把自家将军叫起来了,毕竟,他也是真的害怕赵明修,他相信他们将军会理解他的。
就在他沉重的走了几步后,突然就看见了拐角处意气风发的男人正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不由得揉了揉眼睛,确定是自家将军,没看错。
立刻十分高兴的喊了一句:“将军来了。”
赵明修站起身,看着他满脸的洋洋得意,再看看他身后跟着的犹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赵珺棠,不由得狠狠的瞪了姜崇序一眼,现在怎么看他怎么烦。
毫不在意他的白眼,姜崇序热情的看着他,朗声道:“大哥。”
气的赵明修端起茶杯就扔了过去,怒气冲冲的道:“闭嘴,我不是你大哥。”
姜崇序灵活的躲了过去,没脸没皮的道:“大哥,婚书都签了,已经成定局了,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你如果想要找我撒气,放心,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句话简直气的赵明修七窍生烟,他看着赵珺棠一脸心虚的模样,然后看着姜崇序满脸的喜悦,顿时就觉得十分的碍眼了,不由分说的抽出了封阳的佩剑,然后冲着姜崇序砍道:“我宰了你这个伪君子,竟敢骗我妹妹,她年纪小,你也小啊,这等婚姻大事,岂是你们两个人就能私自做主的,你不要脸,我妹妹还要脸呢。”
没想到状元郎这么狂野,惊的封阳和其他的侍卫们连忙加入了战场劝架,而姜崇序当然不可能站在原地让他砍了,逗着赵明修晃了几圈,见他累的气喘吁吁的,而后才大发慈悲的跑了出去。
“我这就去找陛下请旨,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委屈棠棠。”
见他跑的没影了,赵明修把手中的剑扔了出去,而后气呼呼的瞪了封阳一眼,都怪他们一群人碍手碍脚的,不然怎么地也的让姜崇序见见血。
赵明修带着怒意拉住了赵珺棠的手腕,很恨的道:“回家。”
可怜巴巴的赵珺棠一声也不敢吭,赵明修的功夫全是姜崇序教的,只学个皮毛,只要姜崇序不愿意,自然是让他连他的衣角都拉不住,他不担心姜崇序,也不担心赵明修,她担心自己。
她在赵明修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自己卖出去了,要完。
果不其然,回去后赵明修狠狠的把她训了一顿,而后见她眼泪汪汪的模样又有些不忍心,遂缓和语气道:“棠棠应该能明白哥哥的苦心吧,我不是要凶你,只是你的行为不合适。”
赵珺棠能怎么说啊,只能把眼泪忍回去,而后乖乖的点头称是,这个时候装乖才是硬道理,先让赵明修消气才是。
没等两个人再说些什么,姜崇序就已经带着宣旨公公回来了,即使赵明修再不情愿,已经木已成舟了,只好领着赵珺棠接旨了。
这次来宣旨的也是荣总管,陛下身边的红人,毕竟他们一个是小将军,就跟陛下的儿子差不多,一个是连中三元的状元,现如今陛下身边的红人,也就荣总管前来,才能显示皇恩浩荡。
看到赵明修满脸的憋屈,荣总管乐呵呵的道:“陛下体恤,知道您二位尚无高堂,所以特地恩准您二人的婚事在宫中同时举行,陛下特地拨了海清河宴供婚事宴请,届时还请两对新人不要忘记通知宾客们了。”
这也算是皇帝对和被迫做姜崇序的同谋给的安抚吧,这可是无上的荣光,从古至今,有哪位的臣子的婚事能在宫中举办的。
并且,荣总管还透露了一件事情,陛下有意让赵明修去任荣安县的新任县令,估计等到大婚结束调任令就会下达,他这也算是提前给他们透个底,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两个一点就通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皆面带喜色,这是陛下在培养赵明修了,历任能走到高位的人无一不是在外历练过几年,这是在给赵明修增加履历呢,为了以后打基础。
两个人对荣总管谢了又谢,而后赵明修亲自送了荣总管出门,等到赵明修回来后迅速的变了脸色。
姜崇序连忙识趣的脚底抹油的离开了:“大哥,我这就滚,不在这碍眼。”
冲他离开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赵明修带着赵珺棠进去了,而后看着坐在自己下手的小姑娘,叹了口气,询问道:“棠棠,你确定了?”
赵珺棠点头,灿然一笑:“确定,人不能总是退缩,我也要勇敢一些,他很好,我相信他。”
看着她目光澄澈,满是欢喜,赵明修放下了心,他最怕的就是委屈了赵珺棠,只要是她真心实意做的决定,他都支持。
随后,赵明修也露出了一个笑:“棠棠长大了。”
旨意传出去的时候令众人皆惊,大家都知道赵明修是圣上面前的红人,没想到他现在已经能和姜崇序并驾齐驱了。
自古以来,还没有见过哪个臣子的婚事能在皇宫中举办呢,更何况现如今是两位臣子。
所以,对于这次宴请的名单各方人马卯足了劲想要争一个名额,赵家兄妹本就没有亲族,姜崇序也是,现在就只剩下南家那边,可谓是除了几个必须要去的小伙伴,剩余的名额全都给了南家。
瞬间让南家成为了京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众人争先恐后的前去送礼,攀关系,都想要得到这个能与未来的天子近臣打交道的途径。
而南家度过了最开始的忙乱,也逐渐的稳了下来,他们先是让卢静殊直接去问了赵家兄妹的意思,而后得到确切的意思这才开始着手发放名单。
知道他们不喜欢太多功利性,所以南家把名额几乎全给了亲族,那些妄想着攀关系的人,则是一个名额都没有。
现在南家也算是有依仗的了,因此谁的面子也不给,要知道,当今天子面前最红的两个人都和他们家有剪不断的关系,他们还怕谁呀。
就连昭和郡主派人前来讨要,南家都死咬着不松口,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和赵家兄妹的关系,即使未曾在明面上说,也是让人了然于胸的,赵家兄妹都未曾给她留一个名额,他们自然不能给。
就算是得罪了她,也别无选择。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赵家兄妹大婚的当天。
赵珺棠早早的就被人从被窝里薅起来了,她内心禁不住哀嚎,果然,任何一位新娘子都逃不过早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