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偏执太子后——三钱空青【完结】
时间:2023-05-15 14:36:43

  等何嬷嬷离开了延元殿,姜沐璃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下来。
  不多时,延元殿所有值守的小太监小宫女纷纷被叫走,东宫瞬间热闹非凡,宫人喊“小郡主”的声音此起彼伏。
  姜沐璃紧张地拍了拍还在砰砰乱撞的心口,不由感谢这个突然到访的小郡主。
  方才何嬷嬷看她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着实可怖。
  **
  今日没有落雪,却依旧寒风凛凛。
  太子上朝后,姜沐璃便半拢窗户通风,寒风骤起,吹打雕花窗,她忽觉寒凉,正欲起身,便听到一声弱弱小小地喷嚏声。
  声音软糯,若非殿内清净,绝无人察觉。
  姜沐璃抬脚,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朝紫檀嵌玉描金落地屏方向行去。
  随着走近,“啊啾~”声愈发清晰。
  离窗口极近的黄花梨雕云纹柜后的最深角落处,隐约可见粉霞金织滚边的毛绒裙裾,再往里去,入目便是娇小圆润的奶团子。
  姜沐璃放轻呼吸,从一旁的软榻上拿起一条兔毛毛毯,轻柔地盖在小奶团子身上。
  奶团子蓦然仰首,笑盈盈的眉眼撞入姜沐璃的眸中,“漂亮姐姐找到姣姣了,姣姣认输!”
  她嗓音清亮,圆润小巧的鼻尖泛红,全身毛绒绒,白白糯糯地似一颗雪色汤圆。
  “小郡主?”姜沐璃笑着问。
  “漂亮姐姐认得姣姣?”
  姜沐璃蹲了下来,歪头看她,笑眯眯嗯了一声:“让姐姐猜猜,小郡主是从窗户里爬进来的,对不对?”
  崔姣姣似乎蹲得腿麻,索性瘫坐下来,嘟唇抱怨:“这都让姐姐知道了,可是表哥这东宫里的下人,一盏茶了都没找到本郡主!”
  姜沐璃站起身,双手扶起崔姣姣:“小郡主可不能坐在地上,当心着凉。”
  崔姣姣好奇睨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索性任由姜沐璃恭敬地扶她坐到榻上。
  “漂亮姐姐是表哥什么人?姣姣方才瞧见何婆婆龇牙咧嘴瞪你呢!”
  姜沐璃神色尴尬一瞬,立在一旁回道:“奴婢是东宫里的宫女……”
  “不信!宫女才没有姐姐这样漂亮的!”崔姣姣从榻上蹦了下来,小短腿在姜沐璃周边跑了一圈,忽然明白了什么,伸着圆短的手指“喔——”了一声。
  姜沐璃连忙探手到腰间摸出一颗饴糖塞到崔姣姣口中,“小郡主吃糖。”
  崔姣姣瞬间口水泛滥,将那颗糖卷入口中,甜滋滋地眯了眯葡萄眼。
  片刻后,她笑着抱住姜沐璃的纤腰:“姐姐还有吗?姣姣喜欢吃这个糖!”
  姜沐璃随身带的饴糖是她弟弟姜沐臻最爱吃的,每当阿臻不愿喝药,她都会拿这个糖去哄他。
  看着面前这个幼弟弟几岁的小郡主,姜沐璃温柔地笑了笑:“小郡主还年幼,糖可不能贪吃喔。”
  崔姣姣扫兴地瘪了瘪唇,“阿娘也总是对姣姣说这种话,所以姣姣都不爱跟她玩了。”
  崔姣姣口中的阿娘便是当今陛下的幼妹淑贞公主,淑贞公主在建宏十三年嫁给了崔老将军的嫡幼子崔律。
  二人成婚四年后,崔律战死沙场,以身殉国。
  淑贞公主彼时怀胎三月有余,悲痛欲绝中产下崔姣姣。
  崔小将军为国捐躯,实乃忠烈之士,陛下怜惜幼妹年轻丧夫,外甥女失去生父,便风光册封崔姣姣惠和郡主的封号,并将母女二人接在宫中长久居住。
  姜沐璃嫣然浅笑,摸了摸崔姣姣的脑袋:“公主这是心疼小郡主,奴婢也有个弟弟同小郡主一般大,他也极其嗜甜,但小郡主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吗?”
  “怎样了?”
  “他现在长了一口的烂牙,说话都还漏风呢。”
  姜沐璃面上笑吟吟,心里却不停默念,如今也只能先对不住阿臻了,这小郡主可不是她惹得起的人物,只能出卖他先。
  崔姣姣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而后捂唇大喊:“姣姣才不要成说话漏风的小傻瓜!”
  何嬷嬷冷着脸入了延元殿,便听到幼童的笑声,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下,大步跑上前:“小郡主在这呢?奴婢们方才实在找不着您,便去通知了公主,公主现在正要往东宫赶过来呢!”
  崔姣姣一听母亲来了,吓得笑容连忙收起,拔腿就往殿外冲,旋即停住,转身对姜沐璃道:“姐姐今日讲的笑话,本郡主很是喜欢。”
  语落,也不管姜沐璃什么反应,小碎步跑了出去,何嬷嬷闻言怔住,皱眉瞪了姜沐璃一眼后也跟了出去。
  姜沐璃耸了耸肩,也顿觉失力坐了下来。
  **
  何嬷嬷送走了小郡主后,回了延元殿口头警告了姜沐璃一番,其余的并没有多说,只让她自己安分点,莫要生事。
  姜沐璃才缓下没多久,便有一个小太监进殿给她递了一封信笺。
  信是昌陵侯世子苏烈传来,起先言语较为温和,问她在东宫住的如何,最后看似说会帮她照顾好姜沐臻,话语中却隐隐含着警告,甚至提了姜沐臻性命一事。
  姜沐璃脸色凝重,将信笺扔进珐琅铜色灯笼中焚烧成灰烬。
  表哥为何就那样担心她跟太子有任何接触,且对于将她送给陛下那般急切,甚至不惜拿阿臻威胁她?
  当初表哥千里迢迢来了江州,执意要将她接来长安,她本是不愿,可当时表哥允诺过,若是到了长安,便会请太医为阿臻诊病。
  可到了长安几个月,表哥总是一拖再拖,随便敷衍地给阿臻找一些医术平平的民间大夫,好似就为了拿阿臻作为筹码来威胁她。
  她心里不好的预感更甚浓烈,无论如何,阿臻绝不可在再留在昌陵侯府了。
  潘胜一进殿,便见姜沐璃脸色阴沉,好似有苦难言。
  “阿璃,何嬷嬷那厢喊你过去呢。”
  姜沐璃抽回沉重的思绪,笑着问:“嬷嬷有说是何事吗?”
  潘胜可惜地摇了摇头,但又见姜沐璃紧张的神色,便还是忍不住透露:“若是我猜的没错,应当是教你一些宫廷内的礼仪。”
  何嬷嬷从前是先皇后跟前的管事嬷嬷,清河崔氏的侍婢出身,接受过大家士族与宫廷的文化,她所精通的后宅管理之术,自是一般的宫人都比不上的。
  姜沐璃苦哈哈着一张脸,即使再不情不愿,也只能应从。
  未曾想,何嬷嬷严厉到如此地步,这次的宫廷礼仪,对姜沐璃一对一严厉教导,等放她回去休息时已接近亥时。
  从白天到夜里,何嬷嬷没有对她放松过一息,好似是有意不让她在太子跟前露面,等夜深了不得已才放她回去。
  姜沐璃回了延元殿,见吴毓和潘胜以及其他小太监小宫女都在殿外侯着,四周气氛似乎也极其地诡异。
  潘胜眼角余光看见姜沐璃,冲她使了使眼色。
  姜沐璃提裙靠近,正要入殿,却被吴毓一把拉住,冷声道:“阿璃姑娘且先在殿外等着吧,殿下今日不传你伺候。”
  “为何?”她诧异。
  这半个月,殿下对她的态度说不上多么亲近,但实则并不排斥她,只要殿下回了东宫,她都会被传进去。
  吴毓作为东宫的太监总管,更是太子的贴身内侍,比起潘胜等人,自是清楚太子更多事情。
  有些话他不便多言,只能面无表情道:“奴婢不必同姑娘解释,你只用明白,这是殿下的命令即可。”
  姜沐璃急得心里打转。
  白日里收到苏烈的那封信,她便极其担心弟弟在侯府受了欺负,她本身想好了,等殿下回来,哭着跪着也要求个恩典明日出宫一趟。
  可如今殿下态度这般冷硬,连一面都不让她见,明日早起上朝不方便,她岂不是又大半日见不到太子的人。
  弟弟安危不明,她心难安。
  “吴总管,那我何时能见殿下?”
  吴毓摇了摇头,“今夜恐怕都不行,明日吧,明日就没问题了。”
  明日,明日她就不行了。
  姜沐璃眼眶泛红,攥住吴毓的衣袖,嗓音沙哑地恳求:“吴总管,我求求您进去替阿璃传一句话,就说阿璃现在就想见殿下……”
  吴毓面色惊愕,这半个月以来还是头一次看到姜沐璃要流泪的样子,可他的确很是为难,道:“并非奴婢不想帮你,只是因着奴婢也不能入殿呀。”
  姜沐璃只觉得他在故意为难她。
  何嬷嬷今日亦是,非拉着她学了一整日的礼仪不放她回延元殿,恐怕也是不愿她今日见殿下。
  可分明今早殿下出东宫时还极其正常,怎会一回来,便谁也不见了……
  姜沐璃暂时无法管那么多,她无法承受弟弟多住在侯府一天的危害。
  顷刻间,她紧了紧拳,一把推开吴毓,拍了拍殿门,哽咽喊道:“殿下,殿下,阿璃求见——”
  吴毓被推得撞到潘胜怀里,哎哟几声二人站稳,一齐跑上前拽住姜沐璃:“阿璃姑娘,您可别闹了,殿下今夜不见你。”
  姜沐璃扒着殿门不愿离开,口中还在颤着声喊殿下,吴毓额头冷汗涔涔怒骂呆立一旁的宫人,“都愣着干什么,上来将她拉开啊!”
  正在吵闹间,倏听殿内传来一声低哑且冶丽沉缓的嗓音。
  “放她进。”
第7章 啃咬
  姜沐璃踏入殿后,吴毓便匆匆忙忙将殿门紧闭,似生怕有外人看到里面的状况。
  殿内幽香浮动,只点燃一盏宫灯,烛火微弱,映得偌大的寝殿昏昏沉沉,阴森诡异。
  姜沐璃攥紧裙裾,慢慢挪了几步,却并未在殿内看见谢缚辞的身影。
  “殿下?”她轻声唤道。
  良久,未等到回应。
  整间寝殿寂静到只闻冷风吹打窗棂的簌簌轻响。
  姜沐璃越往里走近,幽深更甚,伸手不见五指。
  她凭着记忆摸索到落地屏风后,挪移了几步,脚尖抵上描金黑漆床榻。
  殿内黑暗,瞧不清榻上是否有人。
  姜沐璃便想去点燃烛火,转身之时蓦然感觉手腕被一圈滚.烫覆住,全身不受控制地往榻上倾倒。
  殿外侯着一排排宫人,众人忽听殿内传来一阵女声的惊声尖叫,俱是一慌,面面相觑。
  潘胜心里一跳,慌乱地问:“干爹,那是阿璃姑娘的声音吗?”
  吴毓冷着脸回:“问的什么废话,方才就她进去了。”
  “这……这,她这是怎么了?”
  吴毓担心一会儿里头要闹出更大动静,站出来赶人:“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去,今夜不需要伺候了。”
  一群宫人在吴毓多番催赶下匆匆离去。
  最终延元殿外只剩下他与潘胜二人。
  看着这个他新认的干儿子,吴毓摇了摇头,将他拉近,小声道:“在太子殿下跟前做事,休要多问,要多观察,多做事,不知道的莫要乱说。”
  潘胜怔大了嘴,脑瓜子一转,便知干爹这是在给他传授经历,忙乖巧聆听谨记。
  **
  姜沐璃倒在一具滚.烫的身体上,登时心跳如雷,挣扎着就要起身。
  谁知,腰上被一双如铁棍般的手臂牢牢掐住,疼得她黛眉紧蹙。
  “殿下?是殿下吗?”
  姜沐璃被按了回去,周身似被火笼缠绕一般,如何都挣脱不开。
  “殿下,您是病了吗?快先放我下来,我这就去给您找太医。”
  即使看不清面容,可那熟悉的冷梅香气她如何也忘不掉,榻上这人分明是太子殿下。
  可是殿下实在不正常,他的身体滚烫到像火炉一般,再多触碰,她都觉得自己能被灼伤。
  “乖阿璃,让孤抱一抱你好么?”
  他嗓音不似平日里那般清冷如玉,现下低哑魅惑地不像话,仿佛有个隐形的钩子,轻而易举勾地人心头颤动。
  姜沐璃的小脸嗖地一下布满红霞,难以置信道:“殿下在说什么?”
  殿下何时变得如此肉麻了……
  “你的身子冰冰凉凉,孤很是喜欢。”
  谢缚辞一双漆黑的眸,幽光跃动,在姜沐璃全身逡巡。
  似不够一般,发烫的掌心从后腰往下挪动,触碰到柔软,贴了上去。
  姜沐璃瞬间感觉脑子嗡嗡响,怔了无法动弹,直到那双大掌又碰到更加难言的位置,她颤身挣扎起来。
  “殿下放开我,我去给你找太医!”
  谢缚辞低低笑了一声,笑声喑哑却透着几分愉悦。
  在姜沐璃震惊的面容下,他撩袍站起身,右臂勾上她柔韧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揽在腰侧便往浴房走去。
  谢缚辞自幼从军,在战场多番冲锋陷阵,外型虽说俊逸清朗,似温雅翩翩公子,实则体能强健雄壮,任姜沐璃如何挣扎,他亦纹丝不动。
  “扑通”一声,浴池水花四溅。
  姜沐璃从凉透了的浴池中慌乱站稳,发髻上的缠枝金钗也因混乱沉入了池底。
  谢缚辞慢条斯理地踏入浴池,唇角始终衔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朝她走近。
  “阿璃冷吗?”
  姜沐璃打了个哆嗦。
  如今正是冬日里最寒冷的时节,浴池的水又冰又凉,是个正常人都会冷到打颤。
  “殿下,您……究竟是怎么了?”
  为何今夜如此反常,仿佛变了个人。
  谢缚辞睨着她,一双墨玉般沉浸的眸此时如星辰明亮。
  他摇了摇头,面含笑意一步一步将姜沐璃逼至池壁靠着,挺拔的腰身微微弯曲,贴在她的颈边,缠绵呢喃:“乖阿璃,抱着孤便不冷了。”
  姜沐璃的掌心抵在他胸膛前,清晰感受到滚烫的体温。
  紧接,她怔了怔。
  为何会如此?殿下身上的温度即使泡了冷水,依旧烫如火炉。
  慌乱间,忽感脖颈处传来灼烫的气息。
  不过顷刻,便感觉湿润贴了上来,发狠的啃弄。
  姜沐璃瞬间被逼出了泪水,红唇微颤,哑着声喊道:“殿下?殿下当初答应过我,不会碰我的……”
  那会儿刚进东宫,她被谢缚辞指定留下。
  夜里本以为太子要传她侍寝,她怕得厉害,本想道出真相,她并非是专供人玩乐的侍妾,却听太子说不会强迫她这件事。
  可现在他又在对她做什么?
  豆大的泪水滑落至浴池,谢缚辞缓缓从她颈侧仰首,眼里分明攒了火星子,却还温柔安抚她:“哭什么,孤就咬一口你的血。”
  姜沐璃脖子疼得厉害,哭得抽抽搭搭:“殿下是在说笑吗?”
  谢缚辞呼吸微喘,似从开始便一直在忍耐什么,他紧绷脸,贴着她往前抵了一寸。
  似乎池内的凉水都因谢缚辞的体温转化成热水,姜沐璃都感觉自己周身火热一片。
  二人衣衫湿透,黏在身上,紧紧相贴,难舍难分,近到她能清晰感受到谢缚辞身体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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