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笑眯眯地道, “你这么柔弱,除了用身体给保镖酬劳, 还能有什么用?”
她满口跑火车, 一边解开剩余的扣子, 一边顺了下去:“表面上呢, 你是盛天集团的周公子,我的金主大人, 私底下,嗯……你是为了换取生存每天解开腰带伺候我的男奴,用手指、舌头,用……”
宋枝香往下看了一眼。
周奉真哪有接受这种荤话的尺度,他被羞-辱的极端热情、极端兴奋,既抗拒又期待。紧绷的身躯都从白皙肌肤里泛着粉红色,说不清是他的反应太大,还是刚刚那杯牛奶真有点儿烫到了。
周狐狸说不出话来,他垂下眼帘,露出一种隐忍克制的神情。
宋枝香戳了戳他的胸肌。
因为太紧张,肌肉也跟着绷紧了,她不满地上去亲了一下,唇肉印在上次咬出来的那块浅浅伤口上:“别这么兴奋嘛,我只是随便说几句,你这清高得不得了的伪装就被戳破了,放松一点,我又不会把你偷偷用身体还债的事情告诉别人。”
“……根本就没有这种事吧。”
“没有你紧张什么。”她歪理很多,掐了他的腰一把,“嗯嗯,我要造你的谣。你这只表面纯情的狐狸,实际上会因为我的羞-辱而兴奋起来,明明骨子里就很下-流放-荡的嘛……”
这好像不是造谣。
周奉真听不下去,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宋枝香先是微愣,然后一口咬上去,把他的指节啃出个月牙齿痕。
虽然又被咬了一口,但起码宋枝香没再说那种话了。她抓着周奉真的手腕摁下去,用膝盖压住他不让乱动,然后抬指戳了戳恢复绵软的胸口——指尖几乎陷进去了。
一个软软的,小小的肉窝。她收回手指,又立刻恢复原状。
宋枝香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她舔了一下指尖沾到的牛奶,催促道:“尾巴……”
周奉真沉沉的吸气,滚烫的气息在耳畔回荡。他一声不吭,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却冒了出来,绕过后方半缠住宋枝香的腰。
“金主大人,你好乖啊。”宋枝香由衷感叹,低头用舌尖贴了贴刚才戳的地方。
牛奶已经凉了。但是很甜……那热的是什么呢,是他的身体吗?
宋枝香思维发散,嘬出一声很明显的水音。她感觉到对方立刻又紧张起来了,这仿佛到了周奉真能接受的底线,他的下眼睑都红了,那双纯净剔透的眼睛望向她。
“不要这样,”他说,“……让我去换衣服。”
宋枝香当然不会允许,她正在肚子里想了一堆得寸进尺的说辞,还没讲出来,缠在腰上的大尾巴就收紧一扭,连同身下这具热乎乎的身躯突然发力,一瞬间天旋地转。
周奉真把她压在旁边。宋枝香水波一样微卷的长发垂落下去。
灯光已经完全被他的身影遮挡住了。周奉真低下头,眼睫又密又长。他的唇碰到宋枝香鼻尖,在上面停了一下,又印到她的嘴角。
“真真……”宋枝香的眼睛又被他蒙住了,一片黑暗当中,只感觉到他呼吸的热度,柔软的唇肉,很轻又很认真地啄吻过来。
他亲下去。埋在她颈窝里蹭了一下,触碰锁骨的时候,她忽然说:“真真,我没穿内衣。”
周奉真明显僵硬了一下,他已经感觉到了。
狐狸精吞咽了一下,喉结跟着移动震颤,似乎陷入了一个很苦恼的难题。宋枝香也没想到他俩都彼此坦诚那么多次了,周公子居然还会因为这种事而为难害羞。
这也太可爱了……
宋枝香抓住他的尾巴,毛绒绒的,软绵绵的尾巴。她勾着尾巴尖绒毛里的那截肉,把一团柔软的狐尾带进衣摆里,撩起薄薄的一角。衣角下是她纤细柔韧的腰肢,在影影绰绰的光影中,马甲线清晰可辨。
白绒绒的尾贴着线条,让她抓着带上去,爬过紧实的腹直肌,没入胸口。
他的尾巴被夹住了。
宋枝香抓着颤了一下的狐狸尾巴,满意极了。她道:“狐仙大人,你猥-亵我诶!”
“我没有。”他立刻澄清,声音低哑。
分明是她自己……她……
“还想狡辩,我可松手了啊,你的尾巴怎么不抽出来呀?”
她果然张开五指。
周奉真想着立刻收回尾巴,可那截被她握过的软筋和骨头,就像是让滚热的酒水泡过一样,仿佛已经在柔软的峰峦之间饮醉了,根本就不听使唤,沉浸在她的气息里。
他简直为这不知廉耻的尾巴感到伤心。
周奉真无处狡辩,甚至全部理智都被尾巴传来的触感侵蚀掉。他已经忘记狐狸精恋爱攻略是怎么说的了,只能混沌地、无法克制地压下身躯,去贴近她、亲吻她。
宋枝香被封住唇好几次,觉得他亲过来很舒服,所以也不计较被蒙着眼睛。恰恰是她看不到的时候,周奉真会变得格外主动和热情。
指针缓慢地移动,掠过几乎四分之一个表盘,指向凌晨一点。
从客厅到卧室,到处都一片狼藉。
在小夜灯旁边,他撩开宋枝香额角的发丝,贴了贴她微微汗湿的额角,一边把她的腿弯再次勾到腰侧,一边低声问她:“有没有累?”
宋枝香懒洋洋地夹住他的窄腰,说:“你累到站不起来我都不会累。”
“好。”他说。
“在答应什么啊?”
“让你累到站不起来。”他轻轻道,“是这么暗示我的,对吗?”
“……你。”宋枝香觉得他俩有时候很没默契,“我觉得在这种事上有胜负欲很可怕,因为我也有。”
周奉真低低地笑了一声。
事实证明,宋枝香的话是对的。
他俩是什么体能啊,真到爬不起来的时候,这张床都已经快要散架下岗了,加上洗澡换衣服,宋枝香再睁开眼的时候,嚯,好家伙。
又是下午!
她麻木地躺在床上,小腿肚子直转筋,感觉自己像个初学乍练的舞蹈生,被压腿压得筋都抻开了。
啊……
虽然很爽就是了。
她把狐狸精的尾巴从被窝里抓出来,用力地揉成一团。身侧果然响起一声轻哼,他的手臂绕过来环住宋枝香,像宠物狐狸跟主人贴贴那样,拱进她的脖颈间,热气弥散。
宋枝香盯着天花板,说:“我们说点正事。”
“没套了。”他喃喃道,“下次我买男性避孕药吧。”
按照频率来说这倒是更合适……不对,说好的聊正事。
宋枝香拍拍脑门,继续盯着天花板,保持自己的清心寡欲:“你见到宋知宁的时候是什么情景,他有对你说什么吗?”
“宋知宁?”
“嗯……人偶。”宋枝香说,“话剧院袭击我和小月的那个。”
周奉真还没太清醒,能让宋枝香觉得累,那他自己困得可比她还厉害,这时候努力支撑起自己的大脑,在脑海里搜索回忆:“你把项圈给他了。”
宋枝香:“……?”
“那个不是给我的吗?”他继续问,“上面有我的名字。”
宋枝香老脸一红,摸了摸自己城墙拐弯一样的厚脸皮:“给小雪的,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是我的乖乖小雪。”
周奉真睁开眼,露出狐狸一样的琥珀色兽瞳,他的瞳孔几乎有点像野兽一样收缩了,但很快又温和地恢复成原状,闷闷地说:“难道他是你的小雪吗?”
“……他是我弟!”
周奉真对宋知宁这名字太不敏感,困得感觉智商都跟着被射出去了:“我才是你的。”
“我弟,亲弟弟。哎呀你是笨蛋吗?”宋枝香道。
周奉真反应了好一会儿,忽然道:“原来不是前男友。”
宋枝香:“……”
“他看上去很漂亮很有竞争力。”他说,“你跟他独处一室,我很担心的。”
“……你最好是为了我的安危担心,不是为了捍卫正宫尊严。”
周奉真不答。过了一小会儿,脑子才转过来:“宋知宁……不是去世了吗?”
“是啊。所以我一开始才没想到他是谁。”她一边说一边摸了摸周奉真的额头,嘀咕,“不至于啊,好像已经累成笨蛋了,是不是马上就要退化成没法沟通的狐狸了,天呐——”
他翻过身,把宋枝香完全抱在怀里,闭着眼道:“狐狸是犬科,会成结的。”
宋枝香:“……”
她沉默地收回了手。从床头柜摸出手机,搜索“成结”两个字。
还没看完一大段文字,周奉真继续说:“退化到没法控制的话,会堵在里面。我自己都拔不出来。”
宋枝香放回手机,大脑一片空白,说:“……你赢了。”
再有胜负欲会死人的啊!
周奉真抱着她笑了笑。
不对,怎么又跑题了。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阿真正经地交流啊!
宋枝香努力把话题拽回来:“他有没有对你很凶?或者你有没有对他很可怕?”
“没有。”周奉真道,“对情敌凶巴巴的,是低级段位。”
不在场的段萧受到了沉重的伤害。
宋枝香似懂非懂,琢磨道:“不应该啊,他这么恨我,那天明明有轻而易举杀掉你取心脏的机会,话剧院的时候也是,为什么不下手呢……”
或许他身上有什么限制吗?
还是说……
“他看上去性格很别扭。”周奉真道,“像是那种……口是心非的类型。”
宋枝香愣了一下,扭头看他:“怎么说?”
他道:“正常人会把宠物吊牌戴在脖子上吗?应该是嫉妒你会摸我……摸小雪吧。像这种不成熟的少年人,做出的行为根本无法预料,有可能是被限制了能力无法跟我动手,也有可能是他还不想杀我……感觉还很叛逆,要他说‘姐姐摸摸’这种话,还不如要他的命。”
第35章
宋枝香完全愣住了, 她怔了好一会儿,喃喃道:“你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我猜的。”他说。
“猜的……”宋枝香揉搓了一下脸颊,把自己拍醒, “差点被你说动了,怎么想都觉得不是这样的吧, 他是人偶啊, 他——”
他没有人类的体温、没有真实的内脏与血液。他没有那双黑白分明的、泪光点点的眼睛。
宋枝香安静地回想。她想到那双模糊了眼泪、几近柔软的眼眸,想到她那一毫秒迟疑的心颤。耳麦里嘶吼的命令和滂沱暴雨中,那个要杀死几百万人、毁灭一座城市的恐怖人物, 是她日思夜想的亲人。
他在她面前,对着她流泪。那个挣扎又痛苦的生命, 才是她的弟弟。而人偶……
宋枝香看了一下手心,望着那道疤痕思考:她跟人偶之间,还有血缘关系吗?如果他继承了小宁的记忆和情感,她会……把人偶当作对方生命的延续吗?
她思考了好半天,久到周奉真已经睡着了。他安静懒倦的侧脸贴在脖颈间, 黑发柔软地拂过耳根,唇肉泛红。
宋枝香伸手抓了一下狐狸精的耳朵,雪白的绒耳抽出来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指, 在指尖上打了一下。
……哎呀, 还挺有脾气。
宋小姐也一样有脾气,她合拢指尖, 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耳朵尖儿。遍布神经末梢的薄薄耳尖马上就红了。他刚睡熟, 低低地哼了一声。
那是一个相当暧-昧的声音。
宋枝香偏过头, 微微转身, 贴上他的脸颊。狐狸精总是天生丽质,皮肤很好, 只是表层太薄了,只蹭一蹭就发红。她略微低头,吻住他的唇锋。
周奉真下意识地抱紧她,绵软地唇肉根本不用撬开,让她一贴就迎合地张开。亲吻的水声在唇齿内响起。他又被弄醒了,睫毛颤了颤,露出夕阳光线下接近灿金色的眼睛。
从窗帘缝隙里穿出来的暮光映在他的脸上。
好伟大的脸。宋枝香忍不住停了,盯着他看。周奉真以为她只是突发奇想又亲了亲,继续合上眼,食指勾着她的尾指,交叠在一起,说了一句:“……很困。”
“还没睡够?”
“嗯……”
宋枝香知道他为什么困,周奉真比她睡得晚很多,他有一点点忽略不掉的洁癖。虽然屋子还没收拾,但他把两个人都打理得干净清爽,换了床单,连头发和不小心弄湿的尾巴也吹得蓬松干燥——他吹了多久尾巴,不会几个小时都在支撑着精神洗干净溅上液体的尾巴吧?
她眺过去一眼,看见那条狐尾乖乖地垂在床角,蓬松而美丽。宋枝香一下子就想象出周奉真一动不动吹尾巴的样子,还是那种非常认真的表情。
啊……这个毛量,工程很大啊。
她没品地笑出了声。
周狐狸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又蹭过来,这次抵在她的发间,用一大团狐尾圈住她的腰,轻轻地道:“再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