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吻——浓椿【完结】
时间:2023-05-15 14:48:03

  最后一句,她说的声音很低。
  叫了二十多年的父亲不是亲爹,她一时之间还有些接受不了。
  谢怀与眯了眯眸子,低头看她,干净的指腹摩挲了几下她的唇瓣,“今安?”
  余知鸢点点头,“妈妈的笔记本里写的就是这个名字,谢怀与,我怎么办啊?余启宏不是我亲生父亲,可是我妈妈又离开了。”
  她抱着谢怀与的脖颈开始抽泣,眼泪一连串的往下落。
  还有那个梦,如果妈妈的死亡和余启宏有关系,她就是喊了仇人二十几年的爸爸。
  余知鸢现在根本接受不了。
  她不是冰冷的冰雕,不可能一点情感都没有。
  谢怀与抽了张纸巾帮她擦眼泪,低头亲了亲她的眼角,语调温软,“乖,不哭。”
  余知鸢靠在他怀里小声地抽泣,鼻尖眼角都是红红的。
  谢怀与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哄她一边开口道:“嬑嬑,南城大学曾经的一位教授就叫陈今安,也许他可能是你父亲。”
  他的手下这些天已经查到了陈今安,但陈今安已经离开南城很多年了,就连他的关系网现在也找不到陈今安的下落。
  因此他才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余知鸢。
  与其得到失望,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希望。
  但谢怀与没想到余知鸢现在竟然知道了这个名字,还知道了陈今安可能是她父亲。
  余知鸢闻言,一双桃花眸闪着希望,她抱紧了谢怀与的脖子,语调小心翼翼又惊喜,“真的吗?我们现在就去南城好吗?”
  谢怀与心里叹了口气,左手环着她的腰肢,右手揽着她的肩膀,“嬑嬑,他现在已经不在南城了,具体去哪了,目前还没查到。”
第76章 嬑嬑想亲就亲
  余知鸢的神态瞬间失落了,她安静地靠在谢怀与的肩膀上,音调很低,“谢怀与,他不要我了吗?”
  她像个孩子一样,跌跌撞撞不知道要去哪里。
  谢怀与抚了抚她的脸蛋儿,轻缓着声音开口,“没有,嬑嬑,事情没有到最后一步,永远不要妄加揣测结局。”
  余知鸢点点头,像一个小鹌鹑一样缩在谢怀与怀里。
  书房里熏着好闻的沉香,余知鸢就这样静静地窝在谢怀与怀里,大概几分钟后,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口,“谢怀与,我现在就想去南城,我想去南城大学。”
  自从知道的了这件事,她心里就极其不平静。
  现在更是一刻也等不下去。
  谢怀与应了声,当即打电话让沈漾开始定最近的机票。
  余知鸢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谢谢你。”
  谢怀与轻笑了一声,一只手托着她的小屁股,一只手握着她的腰窝,“不要再说这两个字。”接着,他抱着她去了衣帽间。
  余知鸢乖乖地嗯了声。
  余知鸢换了身黑色的打底裙,外面穿了一件白色的大衣,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短靴。
  她随便用发簪把头发挽了起来,没心情化妆了。
  —
  在机场贵宾室等待的时间,谢怀与哄着让她吃了点东西,余知鸢很听话地吃了一些食物。
  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飞机在虹桥机场降落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二十九分。
  谢怀与的手下已经在贵宾出口处等着了。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驶出机场。
  越接近南城大学,余知鸢越紧张,她紧紧地抓着谢怀与的手指,如同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谢怀与修劲的手臂环着她腰肢,侧头在她发顶上吻了吻,“嬑嬑,无论结果是什么,记住,你还有我。”
  余知鸢点点头,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亲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靠在他怀里小声开口,“谢怀与,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紧张就想亲你。”
  谢怀与已经发现了她这个小毛病,不过他还挺喜欢的。
  “没关系,嬑嬑想亲就亲。”谢怀与含笑开口。
  余知鸢轻颤几下黑睫,心脏砰砰直跳。
  到了南城大学,谢怀与让沈漾提前联系好了这边的校长,两人刚下车,就有人带他们去校长办公室。
  两人到达校长办公室,校长还在着急忙慌地翻找资料。
  谢怀与曲起手指扣了扣门,校长闻声立刻转身,刚想说什么,在看到余知鸢后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张校愣了几秒钟,随即抬头看了眼谢怀与,“怀与,这位是?”
  他像是猜到了答案,才机械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谢怀与拥着余知鸢走进办公室,朝他抬了抬眉,平声开口,“她叫余知鸢,是京城余家的女儿。”
  张校立刻皱了皱眉,几乎是脱口而出反驳,“不可能!”
  谢怀与抿了下唇,目光看着他,“老师,为什么可能?”
  张校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谢怀与的意思,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余知鸢,眼底流出惊讶和欣喜。
  “丫头,你是嬑嬑?你妈妈叫什么?”张校急切又尽量和缓地问。
  余知鸢抬眸凝视着他,一双桃花眸映着窗外午后的阳光,“我的小名叫嬑嬑,我妈妈叫阿梅。”
  张校脸色不太好,“阿梅?怎么可能叫阿梅?”
  余知鸢忽然眼眶泛红,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不叫阿梅叫什么?我妈妈到底叫什么名字?”
  她的心脏仿佛被撕裂了一样,这是一个世界崩塌重塑的过程。
  张校长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余知鸢的身份了,因为她和陈今安实在是太像了。
  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岁。”
  张校长闻言,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抬手示意谢怀与和余知鸢坐在对面。
  待两人落座后,他才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她叫尹颂。”接着,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余知鸢,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激动,“你母亲是不是照片上的这个女人?”
  余知鸢低头看着这张照片,她顿时泪如雨下。
  这和她在余启宏房间里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
  余知鸢点点头,指尖都在微微颤抖,“是我妈妈,她就是我妈妈,原来我妈妈叫尹颂。”
  她在二十一岁这年终于知道了她母亲的真实名字。
  尹颂。
  多么好听的名字。
  谢怀与见她止不住泪,心里也是不好受,只能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把她抱在怀里。
  张校立刻问,“那她现在在哪?还在京城吗?”
  余知鸢摇摇头,抽噎着回答,“妈妈..去世了,在六年前就去世了。”
  张校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看起来一下子憔悴了几岁。
  “她去世了。”张校一遍遍呢喃,他生平第一次眼眶含泪。
  今安找了几十年的人原来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余知鸢埋在谢怀与颈窝里哭得泣不成声,纤瘦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过了几分钟,张校抬起头看了眼对面抽泣的女孩子,心疼地开口,“嬑嬑,不哭了,你这样你妈妈也会不安心的。”
  等余知鸢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张校沉重地叹了口气,“嬑嬑,我该怎么和你说你爸爸妈妈的事情呢?他们曾经那么相爱,二十多年前的陈老师,几乎是南城全校师生羡慕的对象,后来事情是怎么到这个地步的呢?”
  他像是自问自答,又像是疑问不解,一字一句间都是痛惜。
  余知鸢脸色苍白,如果不是身后还有谢怀与,她可能早就承受不住了。
  “二十多年前的南城陈家是有名的言情书网,一家三代几乎全是政客和学者。”
第77章 陈今安和尹颂
  “我和今安从小一起长大,毕业后都留在了南城大学任教。1999年,今安和颂颂结婚,尹家是医学世家,颂颂的的父亲尹老先生在医学界是有名的外科圣手。
  他们结婚后的第二年有了你,原本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可是—”张校悲痛地叹了口气,“嬑嬑,2000年10月,陈家因为今安的二哥要竞选南城的市长这件事情,开始被政敌攻击,几乎是一夜之间,陈家所有的政客全部被弹劾,陈老先生突发心脏病去世,今安的哥哥车毁人亡,陈家大乱,就是在这个时候,你妈妈失踪了。
  今安一边处理陈家的后事一边找你妈妈,可最后的结果无一不是空手而归,国内大大小小的地方他几乎都去找过,但始终找不到你妈妈。
  之后,今安亲手把陈家在南城除名,南城陈家从2001年7月开始,就从南城彻底消失了,今安也离开了南城,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二十多年了,今安已经消失二十多年了。”
  张校说完,心里的悲痛久久不能平息。
  陈家。
  陈今安和尹颂。
  这几乎是南城最大的不公。
  余知鸢听完,太阳穴泛着密密麻麻的疼意,她紧紧地靠在谢怀与怀里,全身的器官仿佛都在战栗。
  陈今安是她的父亲,可是他已经失踪了二十多年。
  余知鸢身体越来越疼,一下子接收太多信息,她承受不住。
  下一刻,余知鸢倒在了谢怀与怀里,卷翘的睫毛无力地垂在眼睑上。
  谢怀与立刻抱起小姑娘往外走,怀里的女孩了了无生气,连呼吸都变得这么微弱。
  “嬑嬑。”谢怀与轻缓地叫了声,心里生出担心与恐惧。
  黑色的宾利停在楼下,司机见到谢怀与抱着人出来,立刻下车帮他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谢怀与抱着余知鸢坐在后座,紧蹙着清隽的眉心,他低眸看着怀里的女孩,沉声开口,“去医院。”
  “好的,谢先生。”
  谢怀与黑眸深沉冰冷,他低头在余知鸢额头上吻了下。
  嬑嬑,你不能有事。
  绝对不能。
  —
  余知鸢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父亲和妈妈的声音反复出现在她耳边。
  他们温柔地哄着她睡觉,她偶尔还能听到父亲和妈妈的说话声。
  余知鸢恍恍惚惚意识到,她现在好像还在妈妈肚子里,好像还是一个胚胎。
  可是为什么胚胎会有意识呢?
  她不应该记得这些事情的啊。
  余知鸢脑子里越来越乱,仿佛有一张密密实实的网覆盖着她的大脑,严严密密地阻止了她的思考能力。
  “嬑嬑,嬑嬑。”一阵清沉低洌的声音传入余知鸢的耳膜,“乖,睁开眼睛。”
  余知鸢很听话地睁开眼睛,看到谢怀与的那一刻,她游离的神识才真正回来。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传入她的鼻尖,余知鸢眨了眨眼,伸出手臂环住谢怀与的脖子,依赖地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谢怀与在床沿边坐下,手臂搂着她的腰肢把她抱到腿上,温热的指腹揪了揪她的小耳垂,“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余知鸢摇摇头,“还好,谢怀与,我怎么了?”
  她的意识断在了张校的办公室那里,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谢怀与抚了抚她的脸颊,木质檀香冲进余知鸢的鼻尖,减淡了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你身体太虚弱了,嬑嬑,别怕,谁也没有不要你,你的父亲和母亲都很爱你。”
  余知鸢往他怀里蹭了蹭,双手抱着他宽阔强劲的后背,鼻尖抵着他的胸膛,“谢怀与,现在几点了?”
  谢怀与低眸看了眼腕间的手表,“六点十一分。”
  余知鸢垂下睫毛,雾润的眸子看起来灰蒙蒙的,两片漂亮的唇瓣此刻略显苍白,眼尾红红的。
  她抱紧谢怀与,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此刻,余知鸢只想静静地依偎在谢怀与怀里。
  谢怀与温热宽阔的手掌轻轻地顺着她的头发,干净的指腹偶尔摸摸她的脸蛋儿。
  不多时,病房门被敲响了,谢怀与目光依旧落在怀里的女孩子身上,沉声开口,“进。”
  房门一开一合间,进来的是张校,除他之外,还有一个戴着眼睛的老人,张校扶着他。
  余知鸢没动,她依旧窝在谢怀与怀里,看不到来人是谁。
  谢怀与朝老人微微颔首,低眸看着她,轻蹙了下清隽俊朗的眉心,“嬑嬑,乖,外公来了。”
  余知鸢依旧没有转身,她双手搂着谢怀与的脖子,声音很轻,像是喃喃自语,“外公?妈妈的爸爸。”
  “嗯。”谢怀与应了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拢了拢她散乱的发丝,深邃的眼眸敛起了眼底一丝复杂的神色。
  余知鸢缓缓从他怀里抬起头,雾润的目光看向那位老人,一双桃花眸看起来有些疲惫。
  尹墨戎看到余知鸢的那一刻,曾经的悲痛再次涌上心头,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张校让他亲自来医院了。
  太像了。
  这个孩子和今安长得太像了,但他又能从她身上看到一些他女儿的影子。
  尹墨戎根本不需要一些DNA检测来确定她的身份,这个孩子一定是颂颂和今安的孩子。
  他们找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在这一天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尹墨戎走上前,苍老的目光慈爱又疼惜地注视着她,“嬑嬑,我是外公啊,是你妈妈的父亲。”
  他已经从张校哪里知道了颂颂离世的消息,这孩子是颂颂唯一留给他的念想了。
  余知鸢抬眸看着老人,音调微颤,“外公?您是墨戎?”
  尹墨戎眼眶湿润,他点点头,“对,我叫尹墨戎,嬑嬑,是你妈妈和你说的吗?”
  余知鸢点点头。
  妈妈以前告诉她外公叫墨戎,每当余启宏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总是当着她的面训斥妈妈不要胡思乱想,这只是她臆想出来的名字,他说尹颂是孤儿,没有家人。
  尹墨戎小心翼翼地开口,语调慈爱疼惜,“嬑嬑,外公能抱你一个吗?”
  “嗯。”余知鸢从病床上下来,站在地板上抱了一下老人,她轻颤几下浓长的黑睫,声音很低,“外公。”
第78章 谢老板见家长
  尹墨戎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是外公不好,外公没有找到你和颂颂。”他难掩悲痛,“嬑嬑,你妈妈前些年过的好吗?”
  余知鸢闻言,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谢怀与见此,把她拥到怀里,心疼地帮她擦眼泪。
  张校扶着尹墨戎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两人心情皆是沉重悲痛。
  谢怀与干净温燥的指腹抚了抚她的眼尾,语气温软疼惜,“乖,不哭了。”
  余知鸢红着眼眶点点头,她坐在床沿边,右手紧紧地攥着谢怀与的大手,目光看向尹墨戎,颤着音色开口,“妈妈..不好,她得了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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