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吻——浓椿【完结】
时间:2023-05-15 14:48:03

  一转眼,四周开始下陷,鲜艳的小花朵掉进如同东非大裂谷的深渊,天空开始变黑,怀里的孩子也没了。
  只剩下黑色,绝望的黑色。
  余知鸢猛然从梦中惊醒,保姆车还在高架桥上堵着,张斯若正坐在她旁边处理工作,李清麦坐在副驾驶上打瞌睡,云峥在聚精会神地目视前方。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余知鸢抿了下唇,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张姐,我睡了多长时间?”余知鸢轻声问。
  张斯若有点懵,“没多长时间啊,我看你闭上眼睛还没十分钟,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还是压根没睡着?”
  余知鸢摇摇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次,她怎么也睡不着了,她鼻尖仿佛还有梦里那个孩子干净的奶香味。
  余知鸢心里很慌,她总觉得这个梦太奇怪了。
  她以前不做梦的,是从一年前才开始断断续续做一些奇怪的梦。
  余知鸢觉得她应该去看看医生了,也许这些奇怪的梦是病理梦呢。
  可是那个孩子真的好真实,真实到她觉得她真的曾经拥有过那个小团子。
  想了一会儿,余知鸢又睡过去了。
  这次,她没再做梦,安安静静地睡了个好觉。
  —
  回到谢家时,佣人已经收拾好了余知鸢的行李,她今天晚上就会出发去香港。
  叶惊春哭唧唧地不想让她走,“鸢鸢姐,小姨走了,现在你也要走,呜呜呜~,我也想去香港。”
  余知鸢安慰了她好一会儿,才把这小姑娘哄好。
  叶惊春的身份本就敏感,现在又是春节期间,叶家人绝对不会让她去香港的。
  刚才她回来的时候看到叶家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了,这小姑娘也要很快回家了。
  余知鸢抱了她一下,“小春儿,明年见。”
  叶惊春委屈巴巴地扁扁嘴,“鸢鸢姐,明年见,记得想我哦。”
  “一定会想的。”
  —
  谢家门口。
  两辆黑色的豪车一前一后停在门口。
  不多时,余知鸢和叶惊春一起从门口走出来。
  叶家的司机见自家小姐出来了,立刻一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叶惊春恋恋不舍地看了眼余知鸢,“不许反悔哦,要记得想我。”
  余知鸢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不会的。”
  “嗯嗯。”叶惊春坐上了叶家的车,司机关上车门,朝余知鸢微微颔首后就启动车子离开了。
  不久,前面那辆迈巴赫也随之离开。
  余知鸢坐在后座上,柔白的手里拿了一个天蓝色的小保温杯,面前架着的小桌子上放着林导的剧本。
  忽然,“叮咚”一声的消息提示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余知鸢拿起手机看了看,是谢怀与发来的消息。
  谢怀与:[鸢鸢,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余知鸢把保温杯放在小桌子上,回复了个“方便。”
  下一秒,谢怀与的通话就进来了。
  “宝贝儿,还在路上?”谢怀与道。
  “嗯,快到机场了,谢怀与,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余知鸢捏着手机放在耳边。
  谢怀与几不可见地叹息了声,“抱歉嬑嬑,我待会儿要出发去迪拜,那边的分公司出了点事。”
  “哦。”余知鸢有些遗憾,嗓音低低的,“谢怀与,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啊?过年前你会回来吗?”
  “年前我会回来的,嬑嬑,我答应过你要和你一起过年,绝不食言。所以,我的小精灵一定要安安心心地等我。”
  余知鸢点点头,“嗯好,谢怀与,你要注意安全。”
  “会的,我已经安排了人在香港这边等你,一切都安排好了,嬑嬑,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不要怕,你是我未来的妻子,谢家的主母。”
  他希望他的小精灵永远幸福开心,任何人都不能无故欺负她。
  余知鸢弯了弯唇,一双桃花眸里流光潋滟,“我会的。”
  —
  到达大兴机场时,正值日落时分。
  今天没有夕阳,远处的苍穹深蓝深蓝的,犹如大海倒流到了天空,美得不可思议。
  余知鸢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谢怀与,对面秒回。
  谢怀与:“怎么了?我的小精灵。”
  余知鸢笑了下,谢怀与最近总是喜欢给她起外号。
  YZY:“没什么,就是想让你看看,好看吗?”
  谢怀与:“好看,不过嬑嬑应该更好看。”
  YZY:“谢怀与,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
  谢怀与:“嬑嬑,用错词了,是陈诉事实。”
  余知鸢败了,她无奈地蹙了蹙眉,发了一条语音给谢怀与。
  “谢怀与,先不聊了,我要上飞机了。还有,今天的天空很好看,你是我第一个想分享的人。再见。”
  没等谢怀与回信,余知鸢就关闭了手机,和云峥一起走向贵宾通道。
  她口罩下的脸颊红红的,这算得上是她第一次对谢怀与说情话。
  云峥办理好托运,两人一起去安检。
  不得不提的是,某云助理真的把他的职业发挥到了极致。
  一身黑色羽绒服,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墨镜,抿着嘴唇,一副“谁都不爱,我是冷酷保镖”的样子。
  机场本来是有一个男人想搭讪余知鸢,最后被云峥的一声“哼”吓走了。
  余知鸢也察觉到了某助理的小心思,她扶额,这绝对是谢怀与吩咐的。
  —
  此刻,霍家庄园。
  “青竹,温澜对你怎么样?”手机里传出顾妈妈温婉的声音。
  顾青竹温婉的性子大都是遗传母亲江慈,江慈是典型的江南女儿,在她印象中,母亲无论任何时候都是那么随和淡定、那么温柔。
  顾青竹坐在房间里的飘窗上,目视着霍家精致典雅的后院,轻声开口,“妈,我和阿澜挺好的。”
  江慈叹了口气,“我还能不了解你?不好你也说好,妈妈不逼你。但是青竹,妈妈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能受委屈。”
  她知道一点霍温澜以前的事情,这一直是她所担心的地方。
  没有爱情的婚姻怎么会幸福呢?
  当初如果不是顾青竹执意要嫁给霍温澜,她绝不会同意两家的婚事。
  她这一辈子,只有顾青竹这一个女儿,她万万接受不了她后半辈子过得不快乐。
  顾青竹目光眺望远方。“妈,阿澜待我是极好的。”
  好到她几乎以为霍温澜已经爱上了她。
  江慈叹了口气,“青竹,我希望你能幸福,宝贝,你能明白妈妈的意思吗?”
  顾青竹当然明白,她左手捏着手机放在耳边,右手抚了抚飘窗上的抱枕,一双明眸温润如玉。
  她默了默,才淡声开口,“妈,我只是和阿澜结婚就很幸福了,我能每天陪在他身边,每天看到他,就足够了。”
  顾青竹顿了顿,继续说,“小时候您和我说要知足常乐,现在我已经感到满足了,自然也会快乐的。况且…况且阿澜现在已经和那个女人没关系了,他是一个好丈夫。”
  “但他不是一个好伴侣。”江慈轻声反驳,她微微提高了声音,“青竹,我要让你向我承诺,只要霍温澜对你不好,你就要立刻脱离霍家,我见不得你受一点点委屈。”
  顾青竹沉默片刻,她从飘窗上起身来到床边坐下。
  她穿着一身长到脚踝的浅橙色宽松吊带裙,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披肩。
  “妈,阿澜不会的,我不承诺。”
  江慈没有生气,她依旧用温柔的声音问,“青竹,既然你觉得霍温澜不会这样,你又为什么不敢向妈妈承诺?宝贝儿,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担心,担心这个男人照顾不好我女儿。”
  “不会的,我会好好的。”顾青竹拢了拢披肩,“妈,您照顾好身体,等到春节,我和阿澜一起回江城。”
  江慈没再逼她,“好。”
  结束通话,顾青竹安静片刻。
  外面暮色渐浓,月亮拨开厚厚的云层,率先露出一点微光。
  顾青竹起身走到窗前,看到一辆黑色的跑车缓缓驶进庄园,是霍温澜的车牌号。
  顾青竹弯眸笑了下,连忙拢了下披肩转身去向一楼。
  等她到楼下时,霍温澜已经进来了。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浓眉星眸,正站在玄关处解领带。
  顾青竹立刻走过去,面带笑意,“阿澜,你回来了。”
  霍温澜应了声,随手把领带丢给一旁的佣人,伸手揽着她的腰肢走向沙发处。
  “我老婆今天好漂亮。”他笑着侧头在她下巴上亲了亲。
  顾青竹浅笑,抬手帮他解开西装扣子,他顺势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扔在沙发上。
  霍温澜靠在沙发上,头靠在顾青竹肩膀上,闭上眼睛,“青竹,快过年了,这是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第几个新年?”
  “第二十三个。”顾青竹准确地说出了这个数字。
  她今天刚好二十三岁,霍温澜大了她五岁,从她出生,两人就定了娃娃亲,然后他们每年都在一起新年聚会。
  霍温澜闻着她身上浅浅的桂花味,“是啊,已经二十三年了,当初那个话都不会说的小团子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顾青竹抿了下唇,一双明眸清澈见底,她感觉到了霍温澜好像有心事。
  顾青竹犹豫了片刻,轻声问,“阿澜,你怎么了?不开心吗?还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霍温澜没说话,坐直身子,转身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
  他的双眸深邃幽暗,仿佛藏着大海最深处的波涛。
  “青竹,嫁我,你会不会觉得委屈?”他难得这样正经,严肃又温柔,“在我们的婚事中,是我违约了,我对你永远有愧。”
  良久,顾青竹眼眶中落下一滴泪水,她用模糊的泪眼凝视着他,目光尝试进到他的心中,颤抖着声音回答,“霍温澜,我从来不觉得委屈,从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此后一生的命运。无论幸或不幸,这都是我爱的结果,我没有怨言。成为你妻子的那天,我就已经在黄昏里发誓,此后终其一生,不悔。”
第86章 谢怀与,你想我吗?
  霍温澜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掌心贴着她的后背把她揽到怀里。
  她额头抵在他的肩膀处,霍温澜清晰地感觉到他肩膀处变得湿润。
  霍温澜轻拍了下她的后背,收去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眸底深黑正式,“青竹,不哭了,从今天开始,我学着爱你好不好?”
  顾青竹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泪眼婆娑。
  在黑暗中待久了,会不相信任何海市蜃楼般的光。
  “霍温澜,你能再说一遍吗?”她请求。
  霍温澜握着她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青竹,从现在开始,我将学着爱你,好不好?”
  太熟悉的两人成为不了爱人,但他想试试。
  这次,顾青竹才敢相信霍温澜说出的这句话,她忍着泪点点头,“好。”
  她终于用了二十三年等来了霍温澜的一句“学着爱你。”
  霍温澜笑了下,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神情又恢复了那副不正经的模样,“老婆不哭了,不然爸看到了又该揍我了,”
  顾青竹点点头,眸底星光乍现。
  —
  迪拜,私家庄园。
  谢怀与坐在单人沙发上,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倚着修劲的身体,一双黑眸如深渊般瘆人。
  沈漾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一个小时前,谢先生收到了卡西尔的一封邮件,同时,谢家的人脉网也给谢怀与发了一封邮件。
  这两封邮件的内容基本一样,——关于谢父谢母。
  而这两封邮件的主题也都指向一个事实,——谢父谢母的死是人为。
  谢怀与抿了抿唇,起身走到窗前,目光远眺,眸底没有一点温度。
  顷刻,谢怀与沉声开口,“去查evan这个组织。”
  沈漾:“好的。”
  他心里惊了下,这个名字在他的预料之外。
  evan是国际上一个非常强大的雇佣军组织,他们的强大不仅在于他们有成千上万的雇佣军,还在于他们在国际上的话语权。
  这些年,无论是谢先生还是谢家,亦或者是乔撒姆集团,都几乎和这个组织没有交集。
  因为evan比马歇尔集团还要疯狂嗜血。
  谢先生刚才下的这道命令,放到暗地里说就是公然和evan宣战。
  沈漾暗自抚了抚他的小心脏,希望谢先生不要用暴力解决问题。
  沈漾离开后,谢怀与重新坐回沙发上,慢条斯理地从衣兜里拿出一个信封。
  他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白纸,白纸中间赫然用英语写着几个小字。
  “陈今安——evan。”
  这封信气候卡西尔派人送到迪拜的,目的就是不想让除谢怀与之外的第二个人知道。
  谢怀与一双黑眸若有所思,脸色神秘危险。
  须臾,他起身走到壁炉旁烧了这封信。
  直到确定它完全变成灰烬,谢怀与才离开壁炉。
  —
  香港谢家庄园小楼。
  余知鸢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看书,她穿了一件长款的米色帽衫,露出的一截小腿莹白匀称。
  忽而,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余知鸢合上书本,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来电人信息,笑着接听了电话。
  “嬑嬑。”谢怀与声音传出,“很快就可以见到我家小精灵了。”
  余知鸢了然,弯了弯眸,笑靥盈盈,“谢怀与,你什么时候到香港啊?我去接你。”
  谢怀与笑了声,音色低沉磁性,“不用接我,你明天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我了。”
  余知鸢翻身坐在床上,干净幼白的脚丫子踢了踢被子,捞起旁边的一个抱枕抱在怀里,“那好吧,谢怀与,我今天想你了,你想我吗?”
  谢怀与:“当然,嬑嬑,等我回家。”
  余知鸢浅笑着,绯软的唇角微微弯了下,“好。”
  “咚咚咚。”佣人在门口敲了几下房门,“鸢鸢小姐,老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她们现在在余知鸢面前都尽量说普通话,虽然不太标准,但好在对方能听得懂。
  余知鸢记得她刚来香港时, 庄园里的佣人大部分都是能听懂普通话,但是不太会说。
  谢怀与在那边也听到了佣人的声音,他缓声开口,“好了,去和爷爷聊聊天吧,老爷子很有趣的。”
  “好的。”余知鸢点点头,“谢怀与,再见。”
  “再见,我的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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