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喜儿安慰的拍拍他的手,接着轻抚着他的双颊,希望能为他抚去一点痛苦。
「当我知道他的身分后,怀着身孕的她毅然决然离开了他,但是他们却不放过她,不但把我从她身边抢走,硬是把我送出国,那女人还三不五时到我工作的地方找她麻烦,害她工作没了,还被人指指点点,以至于罹患了严重的忧郁症,最后,自杀身亡……」说到这里,宣殊的黑眸布满了红色血丝。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都了解了。」不忍他回忆痛苦的过去,颜喜儿紧紧抱住他,希望给他温暖。
他马上回拥着她,哑着嗓音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即使自己已经有了不小的成就,却依然隐瞒一切,接受他的安排回到公司从基层做起,因为我要夺下这公司,也算是安慰我母H在天之灵,让她知道,虽然她到死都受到侮辱,可她的儿子却帮她报了无法进入陶家的仇。」
「可是我看总裁夫人不会善罢甘休。」颜喜儿不安的说。
「放心,我早已部署好一切,你不用担心。」他微微扯唇,反过来安慰她。
「我只希望你可以早日卸下仇恨的十字架。」她希望他快乐。
宣殊的黑眸黯了黯,长叹口气,「不说这些了,现在,我只在意你愿不愿意原谅我。」他深情的看着她。
颜喜儿佯装考虑,大眼转了转,「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怎么表现都可以,只要你不要不理我。」他认真的道。
「那就从现在开始吧。」她轻声示意,美目盛满了浓烈的感情。
「我都听你的。」他回以同样深情的目光。
一抹不确定闪过她的眸底,在白皙脸颊浮现酡红的同时,低声道:「吻我。」
他喜出望外的扬起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求,悸动着他的心弦。
「我爱你。」宣殊柔声回应,照着她的「命令」,以吻封缄。
第9章 (1)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陶兴慌张的问着母H。
「别怕,你爸毕竟还是公司的大股东,那个野种想要拿下公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温淑晶故作镇定。
「可是,我看他好像不是这么好对付。」他还是很害怕。
「你这没出息的家伙,干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不悦的瞪了儿子一眼。
「我只是未雨绸缪嘛……」陶兴一脸委屈,「况且,爸把他带进公司,想必是有把股份给他的打算。」
「没有的事,那老头子想都别想。」温淑晶愤怒的道。
「,这事可是很难说的,爸上次昏迷后醒来,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他说不定已经先立好遗嘱了……」
她想了想,「这件事我自然会处理。对了,你先把外面乱七八糟的关系给我断乾净。」
「什、什么?」陶兴装傻。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前追求颜喜儿不成,现在倒好,跟一个事事仿效她的东施在一起,那女人的来历我查清楚了,原本也是我们公司的职员,根本配不上你。」温淑晶冷哼。
他垂下头不敢回应。
「总之你听好,从现在开始给我乖乖上下班,会想办法让你继承公司的。」
「我知道了,我会跟她划清界线的。」他乖乖的应允。
「很好,我们该去看你爸了。」温淑晶起身。
「我也要去喔?」陶兴苦着张脸。
「现在你不去都不成,别忘记,你才是你爸的儿子。」她严肃的提醒。
「好嘛,去就去。」他不甘愿的起身。
温淑晶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免在心中怨叹。也难怪老头子会对外头的儿子念念不忘,比较起来,优劣立分,任谁都会选择那个野种当继承人吧。
「看样子我们要加快动作了。」宣殊微眯着黑眸,英俊的脸庞神情肃凝。
「我真没想到你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甚至不惜泄露自己的身分。
「我实在看不下去那些人嘲弄她、欺负她。」连命他都可以不要了,何况只是出钱替她出气。
「只是可惜了那辆好车。」姜羽奇撇撇唇。
宣殊忍不住扯了一抹笑,稍微缓和原本冷硬的脸部线条,「就当是『施舍』吧,反正他很快就要一无所有了。」
「也对。」他点头附和。公司的股东董事大部分都被他们收买了,其余的就得靠收购散户的股份了,而这部分也进行得很顺利,拿下宏雕只是早晚的事。
「对了,打听到喜儿父H的下落了吗?」这才是重点。
「据说有人在旧金山看到他落魄的流浪街头。」姜羽奇道。
「旧金山……」他微微蹙起眉,「多派点人手去找,一定要找到他。」
「我知道了。」姜羽奇看着他,「我会尽快将他带回台湾的。」
「羽奇,谢谢你。」由衷感谢。
「谢什么谢,我们是兄弟耶!」他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等等,我也要出门,一起走吧。」宣殊跟着离开。
「去找她?」暧昧的问。
他不置可否的笑笑。
「看样子我快要有喜酒可以喝了。」姜羽奇促狭道。
「你果然了解我。」他愉悦的大笑起来。
「啧啧啧,真不敢相信你也有这一天。」以往那个老是让女人心碎的男人跑哪去了?
「相信我,我也不敢相信。」宣殊弯弯唇,感慨的说:「一直到现在,我才觉得我的人生总算没有缺憾了。」
「兄弟,你真的很爱她。」
「毋庸置疑。」
「啊,真是让人羡慕极了u我看我也去试着找找看,有哪个女人可以让我说出这句话吧。」
「总有一天会遇到的。」他拍拍姜羽奇的肩膀,微微莞尔,「总有一天。」
「不要啦。」颜喜儿频频摇头。
「没关系,就让我宠你吧。」宣殊柔声哄着她。
「我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你真的不需要这样做。」她感动的依偎在他怀中。
「我当然一定会在你身边。」他低头轻啄了她的唇瓣一下,微笑怂恿,「可是我也要宠你,走。」
「真拿你没办法。」颜喜儿无奈又甜蜜的舌粒任由宣殊带着她走进特地为她包下的百货公司,重现当初她不用为钱烦恼时的购物习惯。
不过,过惯苦日子的她怎么都无法像以前一样花钱不眨眼,没逛多久,就拉着他想离开了。
可宣殊却硬是阻止她,还特地在每间不同的名牌精品专柜大肆替她采购一番,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带着全身名牌的她坐上名贵的跑车,直驱海边。
「殊,你刚刚实在不应该那样破费。」颜喜儿眉头轻蹙。
「没办法,谁教每件衣服精品穿戴在你身上都是那样的出色,不买实在太对不
起它们了。」他宠爱的凝视着她,稍微装扮过的她,一如当初颜氏集团的千金――
那个人人亟j仿效的小公主。
现在他不用再掩饰自己的身家,他要肆无忌惮的给她所有最好的。
「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颜喜儿佯装不以为然,但心头却是一阵甜蜜。
「是吗?那我们问问其他人好了。」他突然在等红灯时降下车窗。
「你想干么?」她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宣殊朝她神秘的笑笑,接着扬声问向停在一旁的摩托车骑士,「先生,请问你觉得我女朋友美吗?」
「殊!」羞死人了啦u颜喜儿整张俏脸霎时烫红,忍不住惊呼。
「什么?」摩托车骑士乍见这辆昂贵跑车停在身边,双眼已经发直了。
「我女朋友美吗?」他又问了一次。
「美极了,香车美人,老兄,真是让人羡慕死了。」骑士看了眼颜喜儿,更加钦羡。
「哈哈哈,谢谢。」宣殊大笑道谢,升起车窗,一看到交通号志变成绿灯便疾驶向前。「喏,你瞧,别人也说你美。」他朝她眨眨眼,又开心的大笑出声。
看着他大笑,她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方才的羞赧在笑声中渐渐散去,「真是被你打败了,我差点想挖个洞钻进去。」
「钻进我怀中就好,其他的地方都不许你去。」他霸道的空出一只手,将她拥入怀中,命令道。
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她勾起了幸福的微笑,乖巧的点了点头。
「到了。」宣殊突然将车停在一旁,拉着她下车,直接就往码头走去。
「我们不是要去看海吗?」怎么不是去沙滩呢?颜喜儿困惑的跟着他,不懂他的用意。
英俊的脸上漾着神秘微笑,忽地停止脚步,转头看向她,「闭上眼睛。」
她惊讶的挑挑眉,含笑问:「你在搞什么鬼?」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乖,快点闭上眼睛,不可以偷看喔!」宣殊用大掌捂住她的双眼。
「好吧,我就看你到底想干么。」颜喜儿轻轻闭上双眼,乖乖的让他牵着自己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偷偷张开眼睛时,宣殊已开心的宣布,「好了,可以张开眼睛了。」
她眨了眨眼,稍微适应阳光后,才慢慢找到焦距,只见码头旁停着一艘游艇,正随着海浪微微上下起伏着,她纳闷的看了看游艇,又瞧了瞧他。
「看看游艇上的字。」他示意。
只见游艇侧身画上「joyce」这个英文名字,也是……她的英文名字。
「这是」她错愕的看向他。
「以后这就是你的船了。」宣殊像在展示什么似的,牵着依然不敢置信的她上了船。
颜喜儿彷佛置身梦中,让他带着自己参观装潢豪华的双层船舱――三个房间,一套半的卫浴,然后坐在麂皮沙发上,看着他走到餐厅的吧台,倒了两杯红酒走向她。
「喜欢吗?」他将酒递给她。
她接过酒,话还未说,便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喝慢一点。」宣殊连忙抢下她的杯子,但酒已经喝光了。「你不喜欢?」他微微蹙起了眉。
「我不喜欢你为我花这么多钱。」颜喜儿神色凝重。
「傻瓜,我不为你,为谁?」他搂她入怀,温柔的道。
「殊,以前我也曾享受过,但后来我才发现,原来这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那么有钱,可以过这样挥霍的生活,我以前真的太奢侈了u现在的我只想要平稳的过日子,这样我就满足了。」这是她这些时日的体认。
「你的说法我赞成,但是我有能力宠你,也想宠你,以前你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以后就由我来呵护你。」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给她全世界。
「殊,我太幸福了,幸福得让我有点不安。」她将脸埋入他怀中,让自己听到他的心跳声,好安抚自己的心绪。
「别胡思乱想,我会永远让你这么幸福的。」宣殊微笑俯视她,「笑一个嘛,我喜欢看到你笑。」
颜喜儿勉强的扯了扯唇回应他,但惶恐不安却始终盘踞在胸口,困扰着她。
忽然,手机的音乐声响起,暂时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宣殊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没多久,便脸色凝重的挂断电话。
「怎么了?」发现他神色不对,颜喜儿自他怀中仰望着问。
「『那边』找我过去。」他缓缓答覆。
「那边……是指陶家吗?」
他点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做?」她难掩担心。
「去啊,为何不?」宣殊的唇角微微漾起一抹冷笑,「我们一起去吧。」
第9章 (2)
这不是她第一次踏入陶家,但每次到陶家,似乎都有不同的心情跟状况,而今天,她跟在宣殊身边,站在一个垂死老人的床前,面对着温淑晶跟陶兴不友善的视线,觉得整个人浑身都不对劲。
连她这个外人都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更何况是宣殊呢?
想到这里,颜喜儿不禁主动握紧了宣殊的手,试图给他力量,而他彷佛也感受到她的心意,回握她的手,朝她勾起一抹笑。
房内的气氛是僵滞的,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似乎是律师的人站在床边。
「你来了……」陶应气若游丝的朝宣殊招呼。
「请问找我来有什么事?」他保持距离,礼貌回应。
「你……还是不愿意叫我一声爸爸吗?」感叹呐。
宣殊冷凝着神色,没有吭声,自从母H死后,他就不再喊他父H了。
「你疯了吗?你儿子在这里,陶兴才是你儿子,才是继承陶家香火的长孙。」温淑晶忍不住动怒c嘴。
陶应没有表情的睇了她与陶兴一眼,咳了几声,用虚弱的声音缓缓道:「公司不会给陶兴。」
「你说什么」温淑晶像头母狮子,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冲上前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你这老糊涂,你是不是病傻了?陶兴才是你合法的儿子,那个野种有哪一点比得上他?」
「夫人请不要这样,快松手。」一旁的男人赶紧上前,试图扳开她的手。
「爸,你太不公平了u我才是你的儿子,我不会承认外头的野种也有继承权的。」陶兴没有阻止母H,反而跟着抱怨。
「不许你们叫他野――野种――」陶兴睁大了眼,奋力的大喊。
宣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混乱,彷佛这些人在讨论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有在他的黑眸深处,才稍微泄露了他情绪的波动。
「怎么不是?她是情D,他不是野种是什么?」温淑晶激动的大叫。
颜喜儿担心的看向宣殊,只见他的黑眸闪动着森冷的光芒,眼看就要发作。
感受到她关心的视线,他朝她扯扯唇道:「放心,我没事。」
「没错,他就是野种,你滚出我家,快滚。」陶兴有母H当靠山,不怕死的朝宣殊大吼。
「反了反了,这个家还有我呢!」陶应辛苦的坐起身,激动的吼道。
「我说过了,没有总裁的指示,我哪里都不会去。」宣殊故意悠哉的说,让那对母子气得几乎快吐血。
「好……好……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要讨论公司继承人――咳咳――的事。」又剧烈的咳了几声。
「我看你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我改天再来。」眸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感情,他佯装冰冷的道。
陶应看着宣殊,长叹口气,「我怕我时日不多了,这件事一定要今天说完,黄律师可以当见证。」
眼前的老人不再是以前那个宛若大树,威严十足的强者,反倒因为生病而变得虚弱乾瘦,教人看了不忍,即使他曾经很恨他,但毕竟是父子,他还是忍不住感到心痛。
「坏人总能活很久,你还能活上个一百岁吧。」宣殊用嘲讽掩饰自己的情绪。
「是吧,哈哈哈。」陶应反而愉快的大笑起来,看了眼颜喜儿道:「你找到了你深爱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