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闻好像才……二十一？
差了八岁，秦素月猛地惊了一下。
“他一个没谈过的小纯情，知道什么？”
“那玩的花的，你放心？”
“这倒也是。”
“说起来，程君闻以前……”
秦素月心里一跳：“以前怎样，跟我也没关系。”
许婉婉看着秦素月张口就反驳，若有所思：“月月，你想没想过，你离了婚之后，跟他怎么办？”
“一直这样不清不楚的吗？”
秦素月摇摇头，语气肯定：“我会跟他了断的。”
“然后就出去旅旅游啊，多画画，也挺好的。”
“说起来，以前我总想走遍各地，结了婚反倒忘记了这一茬儿。”
“行啊，咱俩一起去！”
“潇洒走一回！”
“社畜当了这么多年，赚了钱也该让自己放松放松。”许婉婉的家境还可以，双职工，都有退休金，还有一个哥哥已经结了婚，父母也开明，不逼许婉婉结婚，所以许婉婉的压力不是很大。
这也是养成她这种无拘无束的性子的重要因素。
程君闻送了秦素月回去之后，就拨了电话回去。
“说。”
“方家到处求人，但是没人敢帮，方氏很快就扛不住了，接下来是……”那边的人请示了一下。
“蓄意谋杀，自然是牢底坐穿。”
“明白。”
“查一下临海的秦氏最近出了什么问题，还有三年前的。”
程君闻怎么也没想到是方元寒动的手脚。
程君闻大概是知道因为自己，他以为说的够清楚了，没想到居然还这么不知死活。
这事儿他也没敢让秦素月知道。
怪他。
程君闻压抑着心底莫名冒出来的一股子的躁，车速稍稍加快了些许。
突然想起来，自从他和姐姐开始之后，就只去飙了一次车。
程君闻才回到家，就收到了传过来的资料。
全都是关于秦氏的。
这些东西并不难查。
程君闻打开电脑，一目十行一页页的看过去。
“三年前……”
“果然有梁佑京的手笔。”
“姐姐应该还不知道吧……”程君闻关上了电脑，彻底清楚了三年前是怎么一回事儿。
梁佑京的手段可真是不怎么光彩。
只可惜，当时他没回国，如果……如果他早回来一年。
结局肯定不会是这样。
好在，现在一切都来得及。
姐姐只能是他的。
程君闻又拉开抽屉，拿出一沓厚厚的文件来。
翻开封皮，赫然就是“风险评估”四个大红字。
程君闻随手就翻了两页，咬开笔盖，圈了几个点出来。
因为程君秋的关系，程莫梵早就得到了消息，这个竞标也给了程君闻，让他负责。
第46章 一巴掌
在开庭的前两天。
秦素月又接到了秦父的电话。
“月月……秦氏……快扛不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资金链莫名出了问题，自从三年前那次，我格外注意这些问题，没想到还是出了乱子，一模一样的问题。
“可这种时候，平时上赶着巴结秦氏，现在没有一家企业肯伸出援手。”
“月月……你还有没有其他认识的人脉？”
秦素月一番话停下来，整个人都在哆嗦，差点没站稳。
三年前……
一模一样的问题……
没有企业敢对秦氏伸出援手……
梁佑京这些天到底在忙什么？
“爸……我知道了……”
“等会儿，我回给你。”秦素月极其缓慢的吐字，说完之后，猛地瘫坐在地上。
她不敢去想象那个可能性。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巧合？
如果不是这次，她永远不会去想这种可能。
她的三年，就是笑话！
秦素月看着屏幕上久违的电话号码，不过短短一个月，就变得熟悉又陌生。
拨通。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月月。”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喊她。
“秦氏……跟你有没有关系？”秦素月咬着牙从口中挤出这句话。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回来，我跟你说好不好？”
末了，又补充一句：“我们的家。”
秦素月没说去，也没说不去，挂断了电话。
目光漫散着盯着远处看了好一会儿，才似乎是回了神。
慢慢的重新站起来，重新拿了手机，发了一条语音给许婉婉。
“婉婉，我去找梁佑京，一个小时之后你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有接，你就报警。”
说完之后，秦素月松了手，消息发送成功。
然后秦素月套上了外套，穿了一双纯白色平底鞋，出了门。
梁佑京听见门铃响起的那一刻，露出笑意来，打开了门。
“月月。”
秦素月捏紧腰间的包包，冷着神色：“梁佑京，秦氏是不是你？”
“是我。”
梁佑京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月月，你撤诉，我们不离婚，秦氏就会一直好好的，不好吗？”
“爸，他也不会同意的对吧？”
秦素月冷笑：“你在外面养了四年女人，我爸知道了，凭什么不会同意？”
“那……三年前呢？”秦素月深吸一口气，又问他。
“月月，我只是太爱你。”梁佑京的眸色中露出一丝痛苦来。
这回答不言而喻。
秦素月猛地把包包砸他身上：“梁佑京！你卑鄙！”
“你居然……居然……”秦素月被气的说不出来。
“我这三年，就是笑话！”
“我怎么会遇上你！”
梁佑京眸色一变：“月月，你别这样说。”
“大学四年，我千方百计的偶遇你，你也对我没有任何想法，我也是不得已……”
“闭嘴！梁佑京！”
“你还有脸说？”
“可笑的是，我还想今年我们就要一个宝宝。”
“你配吗？”
梁佑京一怔，没想到秦素月居然有了这种想法，连忙想上前抱她：“月月……我们还可以要……”
“要尼玛。”
秦素月后退几步躲开他，忍不住飙了脏话。
“还好没要，还要感谢季雨让我看清楚你。”
“你配吗？季雨想必很乐意给你生。”
“我给别人生都不给你生。”
“别人？你喜欢上程君闻了？你给程君闻生？”梁佑京猛地大步上前，拽着秦素月的手腕举了起来往自己这边拉。
秦素月扒拉着门框，手腕被大力压迫的极疼，也没喊一声疼，努力抵抗着这强硬的力道，口不择言：“对，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他比你强多了！”
“我他妈给程君闻生，都不给你生！”
“啪——”
“闭嘴闭嘴！”
梁佑京抬手打了秦素月一巴掌，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任何关于程君闻的事。
秦素月偏了头，安静了下来，松了扒拉着门框的手，捂着侧脸，任由梁佑京把她拉入怀中。
梁佑京打完她就后悔了，又松了手，连忙去看她脸，不停的道歉：“月月，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有想要打你。”
“谁让你乱说话气我的，你说你给我生孩子好不好？”
“你只能给我生。”
“我们不离婚，好好的。”
……
任凭梁佑京怎么说，秦素月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梁佑京，没有丝毫表情起伏，也不说话。
眼神平静的如一汪死水。
梁佑京痛苦的看着她，捂住她眼睛：“我求你。”
“别这样看我。”
“我再也不会见季雨了好不好？”
“就只有你一个。”
“我们生一个宝宝。”
“月月，你理理我。”
秦素月突然笑了，又轻又柔，语气也同样的轻柔：“做你的春秋大梦。”
“梁佑京，你也有这一天吗？”一道女声突兀的响起。
是季雨。
季雨抬手擦了擦眼泪，梁佑京是真的铁了心要要跟她断，她怎么舍得啊？
忍了一个月，还是想来找他，猜测他在和秦素月的婚房这边，没想到还真在，要让她看见梁佑京这么卑微的一幕。
梁佑京看见她，只是着急的跟秦素月解释：“月月，你相信我，我真的跟她断了，没有再见过她，我不知道她过来，你相信我……”
“我相信。”秦素月说，眼神却凉薄。
相信或者不相信，很重要吗？
不重要了。
季雨干笑了两声，悲伤又哽咽。
“梁佑京，你不能回头看看我吗？”
“秦素月她知道你中度s吗？”
“她能接受吗？不能。”
“季雨！你闭嘴！”
秦素月听见，诧异的看了一眼季雨，却不看梁佑京的表情。
“她知道或不知道，你们也不可能了。”
“我能接受全部且真实的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季雨哽咽了一下，才继续说：“你不能回头看看我？”
“四年的陪伴，也换不来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此刻秦素月听见电话铃声，接了起来：“婉婉。”
“好，我就过去。”
秦素月挂了电话，看着梁佑京，说了最后几句话：“放过秦氏，好聚好散，别让我恨你。”
“看看季雨吧。”
秦素月路过季雨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说：“你和他，天造地设。”
第47章 撑腰
许婉婉就在附近等着，看见秦素月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还真的怕梁佑京强制性的留下她。
等到秦素月走近，许婉婉猛地睁大了眼睛：“小月月？”
“梁佑京那个王八犊子打的？”
秦素月点点头，扯了扯嘴角，一阵刺痛感，没多说什么。
“心疼死我了，我们去医院看看。”
秦素月摇摇头：“不用，回去吧，找个冰袋敷一下就好。”
“真不是东西，居然还打女人！”
“离婚，这必须离！”
“家暴的男人踹沟里，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要。”
“妈的！贱男人！”
……
许婉婉一路骂个不停，倒是把秦素月心里的阴郁骂散了。
真好，有许婉婉这样的好朋友。
何其有幸。
“婉婉，谢谢你。”
许婉婉卡了壳：“你傻了吧？跟我这么见外？”
“我还要谢谢你呢。”许婉婉也嘀咕了一句。
没让她一个社畜在上京那么孤单寂寞。
“哈，有姐们在，男人要不要都不重要。”
两个人一起进了门之后，许婉婉就马不停蹄的去找冰袋。
冰袋触及脸颊的一瞬间，秦素月被寒意一刺激，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嘶——”
火辣辣的疼痛感被刺骨的冰凉感缓解了许多，麻痹了半个脸颊。
秦素月抬手按压着冰袋，把许婉婉的手替换了下来。
“你不是后天还要去法庭？”
“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秦素月回她：“应该差不多吧，只要不肿了，到时候打个底妆就好了。”
秦素月想到，今天还要去给程君闻讲国画，之前听了那么多的理论，这次他要上手画。
想什么来什么。
程君闻电话就过来了。
“姐姐，要我去接你过来吗？”
“这不是还没有到点。”秦素月低声回着。
“想早点见到姐姐不行吗？”
秦素月思虑几许，脸这个样子她怎么去？
“改天吧，周日补给你行吗？”
“姐姐……？”
秦素月怕他多问，赶紧又补了一句：“有点事。”
“哦，那我过去看看你总行吧。”
秦素月：……
“不行。”
“为什么？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我知道你在许婉婉那里。”
秦素月叹了一口气：“行了，你别折腾了，到点来接我好了吧。”
希望那时候肿能消减下去，看着没有那么吓人。
秦素月下去的时候，带了一个白色口罩。
程君闻自然而然的去牵着她手，喊她：“姐姐。”
秦素月不知道为什么，鼻头一酸，有点想落泪。
秦素月低头，跟着他上车，暗暗骂了自己一声：真是矫情。
秦素月一路也没怎么说话，就偶尔应着程君闻。
程君闻发现她不对劲：“姐姐，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
程君闻带着人进了屋，抬手去拉她口罩，被秦素月偏头躲过。
程君闻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眸色锐利了起来：“秦素月。”
程君闻捏着她后颈，拉下她口罩，那一瞬间，桃花眼里的黑色瞳孔猛缩了一下。
“很疼是不是？”程君闻揽过她，将人抱在怀里，心里泛起针扎似的疼。
“你怎么不跟我说？”
秦素月闷声道：“说与不说，有什么差别？”
梁佑京打的。
程君闻气笑了：“怎么没有差别？”
“我给你撑腰。”
“走。”
人才刚进来，程君闻又重新给她带好口罩，拉着人出去。
秦素月反手拽住他：“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跟我走就是了。”
秦素月眼看着程君闻开车的路，越来越熟悉。
这就是去梁家的路！
“你要去梁家？你疯了？”
“回去吧。”
“程君闻，你犯不着……”
“犯得着。”
程君闻踩了油门，加快了速度。
很快就到了梁家。
“先生，你干什么？！”
“这不能硬闯！”
程君闻充耳未闻，一路到了梁家会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