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月闭了闭眼，想着想着苍白的面色难得浮现一丝羞赧：“好像……没有。”
许婉婉一看，满眼嫌弃：“你他妈还害羞起来了，你俩做什么了我操！”
“我真是服了你们俩个，造孽，我下单个早早孕，外卖送来看看先。”
第94章 这个孩子我想留下来
许婉婉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两分钟不到就搞定。
“我下单了。”
秦素月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突然捂住了脸：“要……要是真中招了……”
秦素月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比起上次因为胃炎，她总觉得这次……
许婉婉煞有其事：“那我就当干妈了。”
“以后我就拿我干儿子来当亲儿子，也不结婚，年轻攒点钱，自己送自己进福利院，多的就留给他，老了就指望他给我收尸。”
“干女儿也是一样。”
“她没有爸爸，但她有两个妈妈，一样的，double爱。”
秦素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被她这样一打岔，突然觉得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了。
“那奶粉就交给你了。”秦素月也同她玩笑道。
许婉婉坐到她旁边，抱着她说：“好呀。”
秦素月也抱着许婉婉：“婉婉，谢谢你。”
一生得一知己足矣。
虽然不是亲姐妹但胜似姐妹。
她不幸又幸。
“嗨呀，你真是，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好好，我以后都不说了。”
“这才对。”
许婉婉的电话响了，一猜是外卖到了，接通后果然如此。
许婉婉打开门，从门口拿了外卖进来，然后递给秦素月。
“你去试试看。”
“有问题咱就一个个解决，不死都是小问题。”
“嗯。”秦素月接过来，起身去了卫生间。
良久之后。
秦素月还没有出来。
许婉婉不由得喊：“你掉下去了？怎么还没出来？”
秦素月听见许婉婉喊她，才从里面打开门，这会儿已经自我平复许多，事到临头反而冷静了一些：“两道杠，有了。”
许婉婉倒吸一口冷气：“我的老天鹅——”
秦素月深呼吸了两下，一会儿心情乱糟糟的一会儿又平静下来，情绪反反复复。
“怎么这么巧。”
“一次，就一次。”
秦素月忍不住挠了挠头发，刚刚平静下来心又躁动起来，整个人又有些烦。
“那……你留还是不留？”
秦素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不知道。”
她这会儿也不能给出什么答案来，反倒低头看了一眼，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她这里有一个小生命，感觉好神奇。
十二月十号的话，到现在二月十二，六十四天，已经两个月了，也还没有显怀，小腹还是平平的。
“你要不要跟……他说？”许婉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概是这两人缘分不该断。
秦素月摇摇头：“我这会儿脑子一团乱，什么都不知道。”
但秦素月心里清楚一点，她要是说了，两个人的纠缠算是断不掉了，程君闻如果知道肯定也不会不管。
她说不定还能母凭子贵，奉子成婚，真就再一次嫁入顶级豪门了。
可秦素月不想那样。
“婉婉……你说，如果我想要留下他，但是他一出生就是单亲，是不是太自私了？”秦素月因为自己的家庭不完整，也不希望她的孩子也跟她一样。
“不能这么说，你条件允许，留下来也是尊重生命，顺应自然，你留下觉得是自私，那不留下就不残忍不自私吗？这个没有绝对的定论，要根据情况，说不定孩子的到来，会改变你的很多想法，让你有了新的体验，不同的人生。”
“你又不是条件不允许，你自个儿身价就两亿了，也可以给他很好的生活条件，你难道会做一个坏妈妈吗？不会对吧，所以他不会受苦的。”许婉婉见她这样问，估摸着她可能是倾向于留下来。
“再说，现在什么年代了，离婚率也高，有的就是想要孩子，就是想当妈妈，还去父留子呢。”
“就算家庭完整，如果不和睦，成天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这还不如离婚。”
许婉婉又接着宽慰道：“别太担心，不是还有我呢。”
“那你这是想自己生，不告诉他？”
秦素月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神色突然就柔和了下来，一瞬间下了某种决心似的：“我今年三十了……这个孩子我想留下来。”
她以后大概很难再遇上程君闻那样的男人，遇见过太深刻的人，在他最爱自己的时候分开，往后……她很难还能喜欢上其他人。
秦素月不能否认，有这一部分原因在——因为是他的。
她喜欢程君闻，所以也喜欢她和他的宝宝，是自己期待的。
“婉婉……就算我是自私，可我也想留下来，我会对他很好很好的。”
“等他大一些，他问起爸爸，我也不会瞒着他的。”
许婉婉见她如此，尊重她的决定也支持：“你想清楚了，不后悔就可以。”
“嗯，不后悔。”
“那你不打算告诉程君闻，学校那边……怎么办？以后显怀了，程君闻他不可能不知道，你瞒不过他。”
秦素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A大那边我准备辞职了，安心养着，我刚好也想远离这些人，过一年之后，我再规划一下。”
秦素月说完，不由得感概：“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之前有过离开A大的想法，换一个环境，没想到现在倒是真的决定下来了……”
“你是离开A大，还是也离开上京？”
“当然是离开A大，上京……以前没跟他有交集的时候，一次也没碰见过。”
“倒也没有这个必要。”
“我寻思着……要不然我带你去我家那边，我妈带着我侄女和侄子呢，她也有经验一些。”
她们两个女人，谁也没生过孩子，更是一窍不通。
“说起来，你都没有怎么去过，清郡水土也很养人，有句话怎么说，清郡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
“怎么样？怎么样？我妈过年还念叨你怎么不来呢。”
秦素月点点头，笑：“你才刚来，就又要回去。”
“这有什么？我要不是怕我妈骂我啃老，我能在家待一辈子，没回去的时候催着我，回去才一个星期开始嫌弃我了。”
“这次带着你去，她肯定对我和颜悦色，沾你的光。”
第95章 他……割腕了
两个人现在都闲，说干就干，是个行动派。
秦素月跟校方沟通好了之后，开学就不用再过去A大了。
隔天就去了清郡。
白康安看着程君闻跟个望妻石一样，叹气：“你直接上楼得了。”
“没见过你这憋屈样。”
来了好几次，没看见人，一看定位，没动过，这就是没出门。
今天又是。
白康安有些奇怪，嫂子看着也不宅啊，怎么不出门呢？
程君闻没说话，反而抬手接了一个电话，听着那边的人说了什么，眼底蓦地覆了一层阴霾，久久不散：“她不在。”
“什么意思？”
程君闻再次开口时，嗓音又哑又沉，带着难以察觉到隐忍：“不在上京，A大辞职了。”
“什么？！”
“嫂子就这么不想……”白康安一看程君闻那脸色，顿时说不下去了。
连上京都不待了。
胸口钝痛感越来越强，像有重锤在毫不留情的击打，尽管如此，程君闻也只是皱着眉：“我倒是想看看……她能有多狠。”
就这么不想跟他牵扯上了？
白康安看着程君闻现在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阴郁，只觉得自己还是现在这样好，情爱这种东西别沾为上。
紫菀别墅。
程莫梵见程君闻回来，唇线紧紧抿着，连下颚线也绷得紧紧的。
自从回来之后，一直这个样。
“君闻。”
“非她不可吗？这些天了，你放下吧，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我儿子还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程君闻没理。
程莫梵头疼，见程君闻回了房间，打了个电话给助理：“阿冬，查一下秦素月，梁佑京前妻。”
“好的，程董。”
他本来是不想掺和这个事的，也怕程君闻知道了生气，眼下这样，哪还管他生气不生气的。
只是程莫梵没想到，他掺和还没来得及掺和，当天晚上就被程君香哭喊着拍门吵醒了。
程莫梵同时落云起来，打开门，皱着眉：“大半夜吵吵闹闹的像什么？”
“不是不是，是程君闻，他他……割腕了。”
程莫梵面色猛地一变，急冲冲的就赶过去，睡衣都来不及换。
等到看见那蜿蜒而下的血色，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感，让他险些站不稳。
时落云承受不住，身子一软被程君香及时扶住，程君香还在哭，惊魂未定的。
程莫梵当下就冲进去，拿了布条缠紧手腕，背着人就送去了医院，一路上车速拔高，一边开一边联系医院。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
看着急救灯亮起，程莫梵靠着墙，突然抬起手捂住了眼睛，他在商场叱咤风云，见过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没有刚刚让他差点失去儿子的恐惧来的可怕。
秦素月，真是好本事！
夜晚的医院很是安静，时间慢慢的流逝而过，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微微亮起。
急救灯也灭了下来。
“送来的及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程莫梵听见这句话，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松懈下来，接着就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为了一个女人，他也至于！
程君香整个人还有些发抖，她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吓都吓死，她怎么也不会想得到，程君闻平时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是做什么呀想不开。
时落云也是默默的流眼泪，眼睛都哭肿了，还在小声的啜泣。
程莫梵眉目冷沉，然后沙哑着声音开口：“君香，你跟你妈也折腾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
时落云摇摇头，带着固执的嗫嚅道：“我不回去，君闻没醒过来，我不安。”
程君香也说：“爸，我也在这里陪着。”
虽然她平时跟程君闻不怎么对付，两个人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但是她也不希望程君闻真的有什么事情，那……毕竟还是她弟。
程莫梵见此也不勉强了，只说：“受不住了就去休息，别勉强。”
“知道了，爸。”
程君闻被转到了特殊的高级病房，地方很是空旷，就只有他一个。
程莫梵看了看他，然后转身出去抽了根烟，打了电话给阿冬：“怎么样？”
阿冬回：“刚查完，我正准备把资料发过去。”
程莫梵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查的很细，程莫梵大致看下来，没想到关键的几天反倒寥寥无几。
程莫梵看着看着，就冷笑出声，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再吐出，浓郁的烟雾顿时喷薄而出，缓缓的袅袅散去。
这是谁干的，还用说？
他的好儿子。
在女人身上居然栽这么狠。
白康安一早看见程君闻给他发了语音，听着还挺严肃，让他去清郡守着秦素月，别的没多说。
白康安打回去电话，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心知程君闻说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当下也不敢再耽误什么，驱车就去了清郡。
下午刚到没多久，白康安顺着定位就看见了秦素月，在清湖边同她闺蜜说说笑笑的。
白康安看了几眼，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还是不太明白程君闻到底想干什么。
不大一会儿，白康安顿时就明白了。
他看见两个人拦住了秦素月和她闺蜜，立马就疾走了过去。
“还请秦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秦素月眯着眸子：“程君闻？”
“是程董要见秦小姐。”
许婉婉懵逼了：“不是，见我们月月干什么，她跟程君闻已经分了。”
那两个人不说话了，神情是一丝不苟的严肃。
“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白康安插进两方人的中间。
过路者来来往往，敢看不敢言。
秦素月稳了稳心神：“好，我跟你们走。”
“月月……这……”许婉婉看着这些人凶神恶煞的，哪里放心。
“不是，嫂子，你真去啊，程君闻他让我来守着你，不想去你可以不去，我不会让他们带你走。”
秦素月看了一眼白康安，这人她认识，早先就见过：“他一直监视我吗？”
白康安一愣，随即打着哈哈：“嫂子，那怎么能叫监视，就是知道你在哪儿，他放心，别的都没有！你放心！”
“我不是你嫂子。”
白康安摸摸鼻子不说话。
那两个人又重新冷冰冰的重复：“还请秦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秦素月握了握许婉婉的手：“没事的，别担心。”
许婉婉反握住她手：“我跟你一起去。”
白康安一听，这嫂子自愿去，他怎么拦，又道：“那我也去。”
秦素月：……
“不介意吧？”
他们没说话，打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就是不介意了。
第96章 是梦吗？
许婉婉路上给她妈妈发了消息，交代了一声，就怀揣着忐忑心情一路跟去了上京。
白康安是自己开车过来了，就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一直到了晚上将近十点半的时候，几个人到达了医院。
秦素月有些疑惑，跟许婉婉对视了一眼，不明白为什么会来医院。
难不成是知道她怀孕了的事情？
白康安跟着车停了之后，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许婉婉低声说：“先进去看看。”
那两个人只下来了其中一个，带着三个人一起进去，走了特殊通道，乘坐电梯带着人上了最顶层，最后到了一处房间，自己先进去了。
没一会儿，又出来说：“程董让秦小姐一个人进去，其他人在外等候即可。”
说完，这人退让到一侧，笔直的站立着，目视前方，好不严肃。
秦素月推开门，走进去。
白康安和许婉婉则是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