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恋爱终于轮到我啦——结因【完结】
时间:2023-05-16 17:27:19

  闻佳一怔,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过零钱说了声“谢谢”。
  看吧,连司机师傅都能看出她的难受,为什么骆景扬不知道?
第20章
  几乎是一夜没合眼。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骆景扬一把拿起桌上的钥匙,早操的哨声还没吹响,他就已经驾车离开了部队。
  路上没有什么人,他的车速也快。到了闻佳的住处,熄火下车,然后马不停蹄地爬上四楼,敲门。
  没有回应,他也没有钥匙。
  等到七点多,住在隔壁的老夫妻出门散步,看见外头站着的骆景扬吓了一跳。要不是他穿着军装,差点以为是什么奇怪的人。他们下楼以后,骆景扬又敲了一次门,依然无果。
  这回断定了家里没人。
  他在门口驻足了片刻,转身下楼回到车里,就这样在车里等了一个早上。
  期间又给闻佳打了几通电话,与昨晚不同,凌晨四点之后闻佳的手机就始终保持着关机的状态。现在的他除了等,竟然没有别的可以找到她的办法。
  骆景扬鲜少的会有这么无力的时刻。
  在她家楼下等到中午,早上出门上学的小孩现下已经回到了家,居民楼里传来烟火的气味,这座城市从安静到热闹,却依然没有看见闻佳的身影。
  骆景扬的冷静消失殆尽,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郑队,是我,骆景扬。麻烦你帮我找一个人。”
  骆景扬没有寒暄的心情,直接了当地说。
  电话那头虽然诧异于他的来电,但在听见他严肃的声音后还是立刻坐到电脑前打开了警局内部的系统。
  骆景扬刚要开口将闻佳的信息告诉他,视野前方忽地出现了一辆出租车,车上下来的那个摇摇晃晃的人不是闻佳又是谁。
  他眸色冷沉,快速地朝电话那头说了几句,然后挂断通话开门下车,大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带着沉沉郁色,忍而未发。
  闻佳的思维已经清醒了,只是躯体还没恢复过来,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只想赶快躺在床上。更没有看见前面熟悉的车子,也没有察觉从车上下来面色不善的男人,凭着本能绕过花圃走向楼道。
  低垂的视野里出现一双黑色短靴,她微微错身,给来人让开路,却被一把抓住胳膊,差点摔进花圃。
  此时才懵懵然抬头。
  “……”她愣了一下,半晌从嘴里蹦出个“啊”。
  惊讶于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闻佳。”
  在一起之后,他几乎没这样叫过她,尤其是以现在这样一种山雨欲来前的沉闷语气。
  他的眼睛因为一夜的担心泛着血丝,紧锁在闻佳那双同样没睡好微微肿起的眼睛上。衣服是昨天穿的那套,身上还带着浓浓酒味。不用猜也知道她昨晚去哪了。
  闻佳心虚,也因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样子,抿着唇不敢说话。
  “先上楼。”
  他说完这句话,站在原地看着她,显然是在等她先动作。
  闻佳如芒在背,尽量保持着正常的脚步,一步一步往楼梯上走。因为太过慌张背后的目光,她差点一个趔趄被阶梯绊倒,幸好下意识抓住了楼梯的扶手。
  “……”
  背后的冷气更凛冽了。
  骆景扬收回刚才伸出去要扶她的手,垂在身侧握成拳。
  被这样的目光监视着,一点错误都不敢出,闻佳心里压力巨大。好不容易走到自家门前,翻找钥匙又花了一番时间。越急越乱,连手都有些发软。
  终于打开门走进去,她换了鞋局促地站在玄关口看着骆景扬,却见他依旧冷着脸说:“先去把自己洗干净。”
  平时泥潭训练后他都是用这样的语气对待手下训练成绩不合格的兵,但闻佳是第一次听,眼眶瞬间就红了,害怕在他面前失控,立即转身跑进了卫生间。
  骆景扬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一下,然后换鞋走进屋子,坐在那张早就熟悉的沙发上。
  总是挺拔的脊背在卫生间的玻璃门关上后像突然卸了劲一样,微微弓起倚靠着沙发背。他垂眸看着自己搭在大腿上的拳头,突然生出颓败感。
  积攒了一夜的担心甚至是害怕,在看见她平安无事的那一刻终于落地,但换来的是更大的烦闷和无力感。上一次被这种感觉困顿还是因为旧伤复发不得不从狙击手的位置上退下来。
  他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不知道解决的办法,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对待。
  即使身体不舒服,闻佳也不敢松懈下来。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地把身上的酒气洗干净,人也差不多清明了。
  总是要面对的,她深吸一口气,断腕一般把门打开——士气在骆景扬投来的目光中又刷地衰竭。
  她磨磨蹭蹭走到客厅,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没有说话。
  骆景扬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冷静,开口道:“昨晚去哪了?”
  “……”闻佳捏着衣角,迟缓地说:“西湖。”
  骆景扬嘴角绷着,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西湖边的酒吧,和温然坐了一会儿,就我们俩。”闻佳心虚地补充。
  “坐了一会?”骆景扬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更生气了,语气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凶:“坐了一会儿然后夜不归宿?女孩子大半夜在外面游荡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脸上腾地着起火,耳朵里也嗡嗡地响。漫天的羞意和委屈笼罩着闻佳,绷紧了身体才不至于腿软瘫在地上。
  头低低地看着原木色的地板,强撑着辩驳:“我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自己一身酒气?知道自己站都站不稳?你以为这个社会很安全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在外面出事了都没办法求救?你有考虑过这些吗!”
  严厉的一段问话,骆景扬声音难免有些激动。
  空气安静了一瞬。
  “啪嗒——”一声,非常轻微的动静。
  泪水掉在木地板上。
  刚才还语气严厉的人身体顿时一僵。
  他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尽量放缓了声音开口。
  “绵绵……”
  才出声,闻佳猛地抬头,蓄着泪的眼睛用力看着他。
  要说的话全卡在喉咙里,宛若刀片滑过喉管般刺痛。
  “我是不知道!在你看来我什么都不懂,你会告诉我吗?你有想过我吗?”
  闻佳突然的爆发让骆景扬愣怔在原地,想要伸出的手被禁锢在半空。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争吵,他也从没见过这样的闻佳,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绵绵——”
  气势完全降下来,干涩地喊她的名字。
  “你才是什么都不懂!”
  带着无数委屈的一声控诉,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发颤。
  面对骆景扬惊诧的目光,她捏着手指,愤然地跑回了卧室。
第21章
  空气很安静,一切都随之凝滞。
  骆景扬依旧笔挺地站着,身影却有些萧瑟的意味。闻佳的控诉像一颗子弹打进他心里,沉重,钝痛,和茫然。
  他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门前,指节扣了扣那扇对他关上的木门。
  “绵绵……”
  闻佳没有应他。
  骆景扬声音低哑,为自己刚才的严厉解释:“昨晚你不见了,我很担心。”
  “……”
  闻佳蹲靠在门边,他的声音透过一扇门板传过来,让她更觉得无助。没有办法解决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又明白这不是他的过错。
  说到底,还是他们不适合。
  她把头埋在臂弯,小声呜咽。
  骆景扬听见屋里细微的哭声,胸口难受,柔和了语气耐心地哄:“你把门打开,我们聊聊好不好?”
  ……
  过了一会,里面终于有了动静。
  闻佳从地上爬起来,打开房门,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眼泪已经被她擦干了,身体也平静下来,所以语气显得很冷静。
  她说:“或许我们不合适。”
  以为她愿意和自己交流的骆景扬瞬间僵在原地。
  平时冷静无比的大脑此刻花了一些时间才能去理解她话里的涵义,他的气息冷下来,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开口:“绵绵?”
  面对他投来的灼灼目光,闻佳别过了头,躲避。
  “我想了很久,”她语调悲伤,“我没有办法进入你的世界,而你……也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骆景扬下意识就想说“怎么会”,可是看见她的表情后又陷入默然。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让她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闻佳说:“我一直都觉得我们俩很遥远。”
  ……
  “遥远?”他在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同时不错过她脸上任何的神情变化,“你一直这么觉得?”
  闻佳抿唇,沉默。
  骆景扬紧咬着后槽牙,浑身的肌肉都因为用力而绷紧。但看着她的样子,满腔情绪又无处宣泄。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宣告,宣告他自以为两人关系的顺利发展其实是他的误会。
  他动了动唇,干涩地说:“绵绵,你冷静一下。”
  “我够冷静了。”闻佳回答他。
  就是因为太冷静,才恍然发觉两个人之间的沟壑足以到了让他们分开的厚度。
  此时她竟然在庆幸,幸好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到所有人都知晓的地步,这样分开了才不会让互相都熟悉的长辈们难堪。
  骆景扬不明白,然而他还要再说话,突兀的铃声不适时响起。
  是他的手机。对于他来说,不管什么时间点、是不是在休假,电话永远都要保持畅通。
  疲惫感铺天盖地地卷来,闻佳最后看了他一眼,说:“我累了,你回去吧。”
  然后转身走进屋里,将门关上。
  再慢一点她怕自己后悔。
  骆景扬情绪复杂,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师部打来的电话。
  他走到客厅的窗边接起,师部来了命令,让他立刻过去开会。
  他回头看了一眼卧室,头一次有些迟钝地说了“是”。
  家国两难全,如今他深刻体会。
  挂断电话,他再次回到门边,知道闻佳能听见,对着安安静静的屋子说:“绵绵,等我回来。”
  等她冷静下来,他再好好地和她交流。
  骆景扬如是想着。
  *
  这间屋子终于只剩下闻佳一个人的呼吸。
  然而她倒在床上,身体虽然疲惫,却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顺利入睡。
  只是很平静,还没体会到分手的滋味,在听见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后,她睁着眼,茫然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这样是不是就会轻松一点呢?
  对自己,对骆景扬。
  傍晚温然打电话过来,才知道骆景扬半夜给王晗打电话的事情。
  温然在电话那端笑着说:“你家骆队真紧张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怕你走丢吗?”
  闻佳才想起来自己当时答应了到家给他打电话。
  她默了默,说:“我和他分手了。”
  温然没反应过来,“什么?”
  “中午,我们吵了一架,然后我提了分手。”
  “……”温然震惊,“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们昨晚出去喝酒,他凶你了?”
  “不是,是我的原因。”闻佳自己也想了很久,“这段时间我和他在一起时遇到的那些小问题,好像突然就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大雪球,压得我喘不过气。昨晚的事情只是一个宣泄口而已,我们迟早要说开的。”
  现在的闻佳出奇的理智,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将那些困扰她的问题想了个遍。
  她觉得自己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清醒了。
  “那……骆景扬同意了?”
  闻佳沉默。
  温然觉得现在的闻佳理智得不对劲,电话里一时半会又摸不清情况,干脆开车过来找她。
  而另一头,骆景扬也没多轻松。
  “接到消息,有个特大涉黑团伙已经进入了我市,上面高度重视,现在需要我们和警方联合行动,将这个团伙清扫干净。这会是一次时间跨度很长的任务,尤其年关将近,为了整肃宜市风气,保障市民安全,不仅是这个团伙,宜市的所有毒瘤我们都要拔除!”
  会议室里,师长亲自坐镇,表情严肃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大致说明了情况,他看着骆景扬说:“景扬啊,你的特别行动队训练的怎么样了?这会是你们建队后的第一次实战。”
  所有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骆景扬沉吟了一下,回答道:“训练上没问题,就是很多队员刚从军校毕业,没有实战经验。”
  师长笑了一下,挥挥手说:“凡事总要有第一次嘛,你多带带他们。这和你之前执行过的任务比起来不算重大,但对你的队员来说,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由骆景扬带领的这只特别行动队,是宜市部队模仿“利刃”特战队组建的。队员都是各个军校出来的尖兵,经过一年打磨,如今正是验兵的时刻。
  骆景扬知道上面的意思,严肃地接下了任务。
  会后,师长特意留下了旅长和骆景扬,上下扫视了骆景扬一眼,问他:“怎么样,听说上周在 C 区训练,你旧伤复发了?严不严重?”
  说起来,骆景扬是师长向老首长要来的,两人之间除了上下级外还有更深一层的感情。
  骆景扬知道师长担心他的伤势,回答道:“算不上复发,撞了一下,没什么事情。”
  师长点点头,“新伤旧伤都不能马虎,有什么事情要及时报告,这是命令!”他拍拍骆景扬的胳膊,确认了没事才又道:“看你今天有点不在状态,是不是最近任务太多太辛苦,没好好休息?这次的扫黑任务重要但不紧迫,我们主要是配合警方,顺便练练你手下的兵。”
  骆景扬表示知道。
  反而是旅长在边上笑道:“什么不在状态,这小子估计是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打结婚报告呢,总算是有点人味了!”
  敏感的字眼,让骆景扬一怔,又想起闻佳。
  和昨晚提到结婚报告的时候已然不是同一个心情。
  他没说话,师长却笑逐颜开,“哦?找媳妇了?可总算不用我们操心了,以后啊有了媳妇也会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别总拿旧伤不当事,像我现在一身毛病,我家那口子没少训我,烟酒都给戒了……”
  师长看似抱怨,实则语气里都是被关心的甜蜜。
  连旅长也感同身受地说起自己媳妇的唠叨,平时总爱管这管那。
  从前听着没什么,此时再听,骆景扬忽然察觉一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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