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穿戴整齐，问：“这是要走了吗？”
季砚南把她的包递过去。
“怎么去这么久？”
陈晓薇眨了眨眼，掩饰着慌张，“刚接了我妈的电话。”
“你看到阿诚了没？”季柔问。
陈晓薇摇摇头。
季砚南问：“还继续吃吗？”
点了不少东西，都没怎么动筷子。
“不了吧，我也该回去了。”
此时日料店门口。
洛诚正站在右手边的一处等待区。
嘴边叼着烟，红色火苗忽明忽暗。
一副悠哉的样子，不知道危险即将靠近。
季柔快步走到跟前，在他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对他大声呵斥：“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在哪呢！”
跟在后面的陈晓薇听到这话，冷不丁的浑身一颤。
脚下打滑，差点踩空一节台阶。
幸好季砚南及时的伸出手扶住了她。
洛诚没回答，只是笑笑。
这笑容里有几分不真实。
目光朝着左后方看去，见到季砚南和陈晓薇两人过来。
余光瞥了眼陈晓薇，主动打招呼：“堂哥这么早就走了？”
“嗯。”
季砚南看着季柔，低声叮嘱：“你的脾气收敛一些。”
“我怎么了嘛？”季柔不服气。
洛诚也不理会，又道：“我们还有二场，要不一起？”
季砚南看着身旁的陈晓薇。
她的脸上多了一些苍白神色。
也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突然出来冷的。
笑着委婉的拒绝了，“你们玩吧，我先送晓薇回去了。”
说着，牵着她的手朝着旁边的停车场过去。
路边有个人在打电话。
看到经过的两人下意识的瞄了眼。
在看见陈晓薇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匆匆的挂了电话朝着洛诚那边走去。
季柔见他们走了，更是揪着洛诚不放，问刚才的女人怎么回事。
“你问他，我是不是出来抽烟了。”
洛诚冲着秦相佐努嘴。
“是啊。”秦相佐应声，“阿诚一直跟我在一块儿吹牛批呢，怎么了？”
季柔冷笑一声，“你别给他打马虎眼，我都听见了他电话里有女人的声音。”
秦相佐哎哟了一声。
讨好的笑着，“柔姐，你真搞错了，我在这应酬叫了几个妹子陪客户，送他们出来说了几句话。”
“就这么巧被柔姐听见了，误会误会！”
季柔狐疑的看着两人，“真的？”
“那当然，我怎么会骗柔姐呢？”秦相佐说的一本正经。
还不忘捶着洛诚肩膀。
“你也是，怎么不好好跟柔姐解释？”
洛诚单手插兜，盯着手里还剩下小半截的烟，吸了最后一口丢在脚下踩了踩。
抬头看着季柔，“不是想唱歌吗？定场子了没？”
季柔睨视他一眼，拿着手机去旁边了。
待她走后，确定听不到说话。
秦相佐才小声开口：“阿诚，你要怎么谢谢我啊？”
“谢你什么？”洛诚装作不知。
秦相佐笑了一声，“就你这心思，也就能哄骗季柔，可是瞒不了我。”
洛诚斜眼看他。
秦相佐指着远处，“我没看错的话，刚走掉的妹子是不是上回在酒吧被你堵住的那个？”
洛诚侧头看他没有吭声。
秦相佐继续说：“她是季柔堂哥的女朋友？”
洛诚发出一声轻笑。
“今晚，她也没能逃过你。”
这次，秦相佐用的是肯定句。
都已经拿他当挡箭牌了，很显然。
秦相佐了解洛诚的为人，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
洛诚望着他，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睛。
唇角勾起一抹笑，“老秦，没看出来，你这眼睛够毒辣的。”
“嘁，也不看看我是谁，咱俩什么交情。”
秦相佐说着，朝着路边看一眼。
季柔还在打电话，估摸着是给哪个闺蜜聊天。
笑的一脸灿烂，也没注意到这边。
“哎，正经问你。”秦相佐道，“你可是从来不在一个女人身上搞两次的，这回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季柔已经回来，刚好听见最后一句。
“你们在说什么呢？”
洛诚不慌不忙的上前揽着她肩膀入怀，“老秦在传授他的情场经验打算教我几招，我觉得不用了。”
“为什么？”
洛诚亲了她一下，“有你还不够？”
第31章 “谎言”
“贫嘴。”
季柔的双颊通红羞涩一笑，很吃这一套。
后面的秦相佐嘿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这小子，又卖他！
……
一路上沉默。
车缓缓地停在了紫城苑三栋的楼下。
陈晓薇解开安全带，听见季砚南叫她。
“晓薇。”
她嗯了一声，转过头看他。
季砚南好看的脸上染上了一层阴郁，眉头微微皱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他问。
“没，没有啊。”她有点慌张。
季砚南感觉的出来。
今晚的陈晓薇前后有很大的反差，像极了上回看电影的那次。
也是在去了洗手间之后，变得不对劲。
季砚南很疑惑，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忍不住猜测，问：“小柔对你那样称呼是喜欢你、认可你，没有别的意思。”
“砚南哥，我不是因为这个。”
陈晓薇当然知道，未来堂嫂的称呼意味着什么。
这是肯定了他们的关系。
但，出去后发生的事情，她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那是什么原因？”季砚南更搞不懂了。
陈晓薇咬着唇，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砚南哥，你，你别问了。”
她此时没有脸面面对他。
见她又急又慌的快要哭出来了。
季砚南赶紧轻声哄着：“好了，我不问了，你别哭。”
说着，抬手帮她整理耳边凌乱的头发。
车厢里只有外面微弱的灯光透进来。
陈晓薇本身长得就不错，此时眼角挂着泪，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季砚南对她有一些爱慕。
此时，内心里更是多了几许的保护欲。
再度侧过身，朝着她凑近。
季砚南想抱抱她，好好地亲一亲安抚她。
才靠近，双手刚触碰到陈晓薇的肩膀，就被她一把推开。
“砚南哥，别！”
陈晓薇的反应特别强烈，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
用力过猛，季砚南猝不及防的一屁股坐在了驾驶座上。
如果不是在车里，他应该被推倒了。
意识到反应过激，陈晓薇带着歉意的眼神看他，“砚南哥，我不是有意的……”
陈晓薇的心里更愧疚了。
她是觉得身上充满了洛诚的味道，害怕季砚南靠近沾染上。
也害怕他闻出来。
可是，她不能说出来。
“没事，是我太着急了。”
陈晓薇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打开车门，“对不起，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匆匆的赶回家。
推开门就看见常岚端坐在沙发上等着。
顾不上和她打招呼，直奔着房间进去反锁上门。
陈晓薇立刻腿软的跌坐在地上。
她一直忍着，在这一刻只有她自己的时候才彻底的松懈下来。
也清楚的感受到那里传来的隐隐地痛感。
不断的提醒她，在日料店的荒诞。
也幸好，他们没有被季柔给发现。
不然，此时此刻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在家里。
只是一想到她和季柔的男朋友做出那种事，心里愧疚又难受。
咔嚓一声。
常岚正在转动门把手，没有打开门。
“晓薇，你反锁门干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陈晓薇撑着地面站起来，“我，我在换衣服，马上好了。”
陈晓薇害怕常岚怀疑，赶紧去了洗手间。
隐约中，听见常岚嘟囔了一声：“换衣服还锁门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她总是这样，一点儿边界感都没有。
顾不上多想。
迅速的冲洗了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
开了门。
常岚开口便是质问：“是不是砚南欺负你了？”
说着，抓着陈晓薇的肩膀上下查看。
陈晓薇连忙解释，“没有，砚南哥对我挺好的。”
“那你怎么一回来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我……我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太难受了想快点换掉。”
无奈，她只好随便扯了一个谎。
“真的？”常岚不太相信。
陈晓薇点头，“他是你的学生，怎么会欺负我呢。”
常岚想着也对。
季砚南可是她带过最出色的学生之一，人品上是没问题的。
不过吗，男人的心理永远都是摸不准的。
很容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陈晓薇这样不谙世事、少有接触男人的小姑娘，很容易被骗。
看陈晓薇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探究。
“晓薇，你老实告诉妈妈，你和砚南……还没有那什么吧？”
她口中的那什么指的意思，陈晓薇非常清楚。
抬头，和常岚的眼神对视。
十分坚定的回答：“当然没有！”
发生关系的，是另有其人罢了。
常岚暗暗的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记得啊，有些事情不能那么早，不然到时候……”
“妈。”
陈晓薇颇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她。
“这些话，你都跟我说了好多次了，我一直记得呢，砚南哥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
“可是……”
陈晓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打断她：“我上了一天班很累了，想休息。”
常岚指着洗手间，“那些衣服。”
“我自己会洗的。”
常岚只好带上门出去。
不过并没有立刻回房间，贴着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陈晓薇呼出一口气。
她感觉现在撒谎越来越熟练了，真不知道是好兆头还是不好。
还是难受的厉害。
又去了洗手间好好地冲洗。
再出来时，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虽然洗了很多次，可是那种肿胀感和痛楚并没有得到缓解。
躺在床上。
陈晓薇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
洛诚这个花花公子，今天是季柔的男朋友，没准儿明天就是别人的谁。
现在她就感觉不舒服，别被染上什么不好的病症。
打开微信，找到第一人民医院的公众号。
预约了明天上午九点的妇科检查。
又找到主管黄友珊的微信编辑了一条消息准备发送。
“你在门口干什么呢？”外面忽然传来陈高明的声音。
陈晓薇赶紧把手机背过去，看向门口。
细微的脚步声逐渐消失。
陈晓薇知道了，常岚一直在门口偷听着。
好在，她没有打电话和说话。
平静了片刻。
看着手机消息，还是默默的删除了。
直接去医院，更会让常岚察觉出她的异常。
屋外。
常岚抱怨道：“你喊什么呀，吓我一跳。”
“你在女儿门口偷听什么呢？”陈高明放下水杯问。
常岚叹息，“你说的对，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第32章 “病”
陈高明笑了一声，“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她有想法，你别……”
“我的意思是，她不愿意告诉我真心话了。”
常岚打断他，表明了她的想法。
陈高明一愣，很是意外。
“你是说，晓薇撒谎了？”
常岚摇摇头。
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感觉得出来，陈晓薇一定有事情瞒着她没说。
至于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了。
陈高明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所以，你就在房门口偷听？”
“你以为我想偷听？还不是想多了解她一点。”
“了解她是好事，但不能用这个方法。”
常岚当然知道了。
还不是因为陈晓薇没跟她交代清楚才这样的。
可惜也没听到个什么东西。
“哎。”常岚忽然想到了什么，“我感觉晓薇这样肯定和砚南有关系，要不你问问？”
陈高明连连摇头。
“两个孩子相处恋爱，这怎么过问？”
“怎么就不好问了？”常岚不以为然，“过天周末，我叫砚南来家里吃饭，你们都是男人方便聊。”
陈高明觉得太荒唐了。
哪有做父亲的，问女儿男朋友那种事情的。
然而，常岚已经决定了，“就这么说定了。”
“这不好。”
“到时候你就这么说……”
……
妇科诊室里。
陈晓薇把医保卡交给医生。
“什么问题？”医生在电脑里输入资料。
“我那个……”
简单的讲述了她的情况后，望着面前的中年女医生。
“结婚了吗？”
“未婚。”
“有没有男朋友？”
犹豫了一下，“有男朋友。”
医生指着旁边的白色帘子，“去里面检查一下。”
片刻后，陈晓薇红着脸从诊室出来。
手里还拿着医生给她开的拿药单据。
刚才医生的话还在耳畔回响着。
“提醒你男朋友，在做事的时候克制点，还好没有太严重，稍微休息几天用个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