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唉,你那个山头弄得怎么样了?
这么久都不说露个面儿,兄弟们都想你呢。”
想?是想冤大头吧!
况勇已经开了盒子,三人的注意力都被盒子里的参给吸引了,并不在意江执回不回他们的话。
因为江执也就随口说了句早着呢,然后就直接跟况勇开口。
“我看你家园子里的牡丹花开得好,给我挖几株出来,我拿回去哄媳妇儿。
兄弟我穷得很,也只能上你这儿来打秋风了。”
况勇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大手一挥,“给你给你,不就是一株花儿么,你自去挑。”
这可是让江执满意得很,当然不会跟他客气,立马就招呼了他家的小厮去。
“你们慢慢看吧,我挖了就回了,得空去再聚。”
听他说这就要走,三人的注意力终于是从参上头转到江执身上来。
“才来怎的就要走?”
“就是,咱们兄弟多久没在一起喝酒了,喝酒喝酒。”
“不就是几株花儿么,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回去,你留下来跟咱们喝酒。”
江执已经站了起来,防着他们会来抓自己,连往后退了两步,果然就躲开了况勇和郑重仲的手。
“我现在是真忙,这酒放着以后再喝。”
喝什么酒,就喝酒,平白的瞎耽误功夫。
三人狐疑着打量他,明显是不信,他什么时候人,真么多年过来还能不清楚的?
他是说要浪子回头,但不至于连酒都不喝了吧?
“你说说看,忙什么呢?”
“忙着种地,一会儿还得去买种子呢,真忙着。
等下回,我再做东请你们喝酒行不行?”
江执说的清淡,实话实说。
但他这话一出,立马就让三人傻了眼,然后忍不住爆笑。
“江七爷,你跟我们逗乐子呢?”
“哈哈哈,你说要整治山头,还雇了两百来号人成天在山上砍树,我们就当里是闲了逗个乐子。
现在你说你要种地,还要买什么种子。
你就算是不想跟我们喝酒,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吧?”
“你那些地都是租出去的,你个地主爷还要亲自去种地?”
没错,谁也不信。
江执无奈的摊手,再次强调,“真的。”
结果却是惹得他们更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一个个坐都坐不住。
“不跟你们闹着玩儿,我这真的赶时间,今儿你们喝吧,我就走了。”
况勇上来一把拉住江执,“不行,你这太不正常了,你今儿必须跟我们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在搞什么。
这个参的事儿,你不想说,咱们兄弟都依着你,但这个你还不说,就过分了吧。”
江执另一条胳膊也被拉住,成了四个人勾肩搭背,推着嚷着非要江执说清楚。
江执被堵得没办法,知道不说清楚是不能走了,于是便说一边走一边说。
“真赶时间,一边挖花一边说吧。”
只要他说,怎么说都行,他们也是真气了兴趣。
当然,也真是闲得慌。
“走走走!”
江执还趁机表示,“这个参你们可千万别说漏了嘴,我好不容易才在我媳妇儿哪儿哄出来的。”
这么高品质的参,能有一株都是运气,他要是短短世间内拿出两株来还不起要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江执必须就要让他们保密,而且就得让他们知道,这株就是他媳妇儿的那株,再没有别的了。
得了便宜的三个家伙还能心里没数,刚才他们仔细的看过了,就是当初江执给他们看过的那株,这会儿已经让人收了起来。
至于分,那等等再说。
“你放心,我们肯定嘴巴严,别说露出去了,就是半个字都不会乱说。
不过你哄了嫂子这东西出来,就不怕回去嫂子跟你闹?”
江执苦愁着一张脸,“这不是找你挖几株花,好回去哄哄么?”
闻言,三人笑骂他早有预谋。
“我家这牡丹要不是老太太心头好,全挖了给你都行。
你就挑着那好的挖,就当是我们给嫂子的赔礼了。”
况勇这话江执乐意听,他就是知道况勇家老太太喜爱牡丹,在园子里种了不少,这才过来的。
但也清楚,挖几株可能,真全给人弄走,可不行。
几人勾肩搭背插科打诨到了园子里,江执指了几株让人挖,他也跟几人说起来种地的打算。
末了还说,“等种出来,给你们一人先送一车尝尝鲜。”
这个他可是有目的的,要让他们吃了他的才,再也不想吃别处的菜,还要给他做免费的宣传。
他那些菜真种出来也不是卖给普通百姓的,挣就要正他们这么财主的银子。
得知江执是真的要种地,虽然也不是他亲自种,但也真的发现他是彻底不一样了。
不仅是从身形上,还是从心里就变了,可不再是从前那个跟他们一起胡来的江执。
“你这样吧,我们真觉得不习惯。”
“真,你这哪里是减了一身的肉,成了个亲,你这是重新投了回胎吧?”
“不过兄弟,你放心,等你那菜种出来,尽管往咱们这送来,之后都在你那儿买了
咱们兄弟什么情谊,还能不做自家人的生意?”
第六十三章 真的就是很正经
回去的路上江执仔细的开始琢磨,在大哥他们那里拿的银子还有些,既然山上的进度赶不上,那银子也用不了那么快。
蔬菜种子和粮种也要不了多少银子,人工也算贵,这样的话,家里修缮房子的事儿是不是也可以安排起来?
江执摇摇头,还是先盖农家乐,还有池塘鱼苗也要赶上日程来。
唉!怎么就能有这么多事呢,一件赶着一件一件的,都没空与媳妇儿多亲近亲近。
罢了罢了,亲近也只是那样,等他躺平了也不愁养家的时候……
温软瞧着翻不到一半的花坛,再低头瞧自己的手一会儿男人回来了她要怎么解释?
他肯定要骂自己了,凶狠着脸瞪她,想想还是决定吓人。
她也不是千金小姐,怎么就能这般没用?
果然,江执高高兴兴的与常顺搬着六株有他大腿高的牡丹花回来,就想着媳妇儿看到了会有多高兴。
就是不知道媳妇儿高兴了会不会再投怀送抱?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除非她又洗了澡。
温软没洗,温软缠着手。
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就已经到了。
“软软,快来瞧瞧。”
温软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下男人肯定是带了花回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温软还刻意把手往身后藏,能藏一时是一时,掩耳盗铃也无所谓了。
出了房间就看到男人抱着好大一株牡丹花进来,花比人先进来,茂盛得都挡住了男人半张脸。
“这牡丹长得可正好,相公哪里来的。”
随着男人进来,后面又有一株同样品类的牡丹进来,然后是常顺。
一株就已经让温软惊讶了,竟然还有一株。
“喜欢吧,还有呢,等着。”
江执小心的将花放下,还想着能得媳妇儿崇拜惊喜的夸赞,结果媳妇儿看都不看他一眼,被花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喜欢,好喜欢。”
她蹲着都没有花枝高,温软还没有看到过真茂盛的牡丹花呢。
戚府里有几株,但跟这个一比就逊色太多。
花苞也都好大了,眼看着是要开了的。
江执好歹是得了媳妇儿说喜欢,转头又出去搬另外的几株,主仆两人来回走了三趟,这才是搬完了。
看着排成一排的六株牡丹,植株的大小都差不多,温软不要太激动。
太激动的后果就是,她忘了藏手,被男人拿了个正着。
“手怎么了?”
江执抓着她两只手看,两只手上都是裹了纱布,一看就知道是受伤的。
果然,男人的眼神好凶,温软不敢直接说,直接拿眼去瞅挖了不到一半的花坛。
看着那边摆着两副花锄,他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傻啊你,磨起泡了吧?”
温软老老实实的点头,“嗯。”
看着男人脸色又沉了些,温软小声撒着娇,“疼。”
“哼!疼就对了,看你还敢不敢乱动。”
丢了媳妇儿的手,江执转头吩咐常顺,“你去严婆子她们叫来,称着天还没有黑,把这几株花种下去。”
常顺应着话去了,江执回头来又没好气的瞪一眼媳妇儿。
教训人,“让你收拾你就这么老实,家里那婆子是买来做摆设的?
宝琴呢?她又到哪儿去了?”
温软看着男人一边教训她,一边拿着花锄开始挖土,男人挖一下比她挖几下还有用。
果然,就是她不行。
“宝琴去厨房帮忙了,宝琴也磨起了水泡。”
这样,男人就不会骂宝琴了吧?
“怎么说你们就是一对儿主仆了,傻也傻到一处了。
你别动了,以后看你还敢不敢不自量力。”
温软没想去帮忙,她就是想摸一摸牡丹花的根,看看有多大。
这么大的牡丹,她真的太喜欢了。
“嗯,都听相公的。”
嘴上顺着男人的话应着,眼睛又在花株上移不开了。
反正已经被男人知道了,他骂也骂了,自己不用再藏着掖着。
看着她那个样子,恨不得两颗眼珠子都落在上头做花苞,江执再有气也散了去,只剩下心疼。
一会儿常顺带着两个婆子回来,都是干活儿的人,四人合力很快就把花都种下去。
温软怕自己碍事,都不敢跟得太近,就远远的看着。
她现在要为以前怀疑男人拿不动锄头的想法认个错,当然,还是在心里的。
男人不仅会拿锄头,还挥得像模像样。
总算是在天黑只前都种下了,院子里洒落的泥土的叶子也收拾干净。
温软有心要伺候男人洗手,但是她的手不允许。
吃了饭之后,温软还忍不住在院子里瞧,天都黑了,借着月光也看不清楚,但她就是想看。
墩墩也难得的没有睡,跟在她脚边亦步亦趋。
因为看不清楚,也是没有多注意到它在脚边,温软差点儿就踩在它身上。
被主子踢了一脚,墩墩哼哼着走开,回它的窝里继续趴着。
“黢黑的能看到什么,白天再看吧。”
不过就是几株花,不过就是大了些,不过就是在外头不好买了些,就值得她这么舍不得。
江执拉着人往屋里走,小媳妇儿是不能给他洗了,他给小媳妇儿洗也好。
进了浴房之后温软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让她难为情的事,她要怎么办?
根本就不给她难为情挣扎的机会,男人已经快速的把自己解决干净,然后来脱她的。
她被男人抱着放进浴桶,“手抬起放在外头,别再湿了水让伤口发炎。”
温软一遍遍安慰自己,有什么是没有看过的?
他是自己相公,没什么不能看的。
而且,男人就是再正经不过洗澡,真的。
忽略他偶尔划过的手心,掌着她的腰,按着她的臀。
水有些热,洗完出来温软脸都被熏红了,裹着被子躺在床里。
耳边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她觉得穿衣裳她是可以的。
衣裳是干的,不怕伤口感染。
终究,男人是没有给她机会,“快出来,别再受了寒,一天不让人省心。”
男人坐在床边上,居高临下的老心她,不容她反驳。
好像,她是有些不省心,腿还没恢复,手又受了伤。
第六十四章 掩不住的失落心情
“没那本事还尽瞎折腾,有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功夫,你多寻思怎么伺候好你男人,就不能指望你有个正经做事的时候。”
秦氏指着儿媳妇骂,正正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捂着手了还能指望她伺候儿子日常起居?
哼!还要她儿子来伺候她。
被婆婆骂了,温软低着头虚心认错。
“母亲莫再气着自己,我知道错了,肯定没下回。
您瞧这牡丹,开得多好吧,牡丹与您最般配了。”
温软捧着装了花的瓶子往婆婆跟前儿放,还不忘拍马屁。
今天早上起来看到花开了,她也惊讶得不行,明明昨晚上还都是花苞,才过了一晚上竟然就开了十好几朵。
又大又漂亮,看着就特别的喜人。
她就知道婆婆知道她挖土受伤肯定要骂她,所以专门剪了花来哄婆婆。
“都受伤了还捧着它做甚,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好?
花到是不错,放着吧。”
漂亮的花虽不喜欢呢,哪怕是秦氏到了五十多这个年纪还是喜欢的。
就是,儿子拿了花回来,不说往她这里送两株,竟就全都给了他媳妇儿,个没良心的。
但温氏还记得来讨好她,也算是安慰到一些。
秦氏心情不太好,有看温氏手受伤了不能学茶艺,便直接打发了她回去。
婆婆让她走,温软便行礼里离开,她还想回去欣赏花,心头惦记着的。
等她走了,秦氏看着看着花,越看越觉得堵,不高兴。
“琳琳,把花放外头去。”
琳琳丫头不明白老夫人怎么突然就翻了脸,明明刚才还挺喜欢的。
但也不敢多问,赶紧就抱起来小跑着出去。
她还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花呢,她也挺遗憾,在老夫人看不到的地方,忍不住摸了两把,小心翼翼的。
中午温软是自己吃的,男人早上出门的时候说忙得很,桃树还没有种完,收回来的地也要去安排。
还有昨天买的种子,也要发给长工。
没错,退还了地的佃户现在又都跟家里签了长工的契约,专门给家里种地。
男人还说,等以后还要再签些长工,山上的临时工也看情况签一些下来,以后都要长期做工的。
还说要再弄什么水车,说把山下的水引到山上去,能省了挑水的功夫。
水她知道,车她也知道,水车,她不知道。
反正就是,他忙得脚不沾地,连中午回来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下午,温软把抱着的白布拆开,破皮的地方已经结痂了,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