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晚风——半江夏【完结】
时间:2023-05-19 14:34:00

  作者有话说:
  周弋:手里的北极翅忽然不香了(不是)
  周弋:呵,全留给我了,让我来看看纪松那小子什么表情
  (转头)
  (纪松已经走了)
  周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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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gfbjfcv 6瓶;陈劲生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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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默写
  ◎“我睡你床?”◎
  陈忆棉眼看着周弋身形一滞,她眨眨眼:“怎么了?”
  周弋撇开脸,淡淡说:“没什么。”
  吃完两人骑车回家。
  居民楼基础设施有些老旧,陈忆棉用脚剁半天楼也没见楼道感应灯亮起。
  周弋在她身后,忽然他的手中投出一束光来。
  陈忆棉瞪大了双眼:“你怎么带手机去学校了!”
  “早上顺手给揣兜里去了。”
  “你就一直带身上?”
  “不然我是该挂脖子上?”
  周弋跟着她上了三楼,两人都习惯在这一楼层略作停顿。
  手机手电筒的光照得陈忆棉一张小脸惨白,她表情略带疑惑,还像是有些不甘。
  “为什么你……”
  周弋立刻领悟,冷嗤一声:“毕竟我不像某人,手机不关静音还要放《好运来》。”
  陈忆棉无情递刀:“但是大家都以为《好运来》是你的品味哦~”
  周弋:“……”
  看着周弋冷脸吃瘪,陈忆棉心情就好起来。
  她朝他做一个鬼脸,倒退着上楼,走到一半了,手搭在楼梯扶手上,探出一个脑袋问周弋:“柴姨今天也不在家吗?”
  周弋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拧开门,手机已经关掉,整张脸隐没入黑夜里。
  “嗯。”
  陈忆棉:“家里总没个人,我说你要不干脆来我家睡得了,反正柴老师和我爸肯定双手双脚欢迎。”
  周弋手里吊儿郎当转着钥匙,问:“我住你家?我睡哪?”
  他顿了顿,笑意玩味:“我睡你床?”
  “不过也是,你不是总喊腰疼么?睡沙发对你有好处。”
  陈忆棉黑着一张脸:“呵呵。”
  她本来应该掉头就走,但是总感觉周弋踏入黑黢黢的家门的画面令她有些在意,没忍住又开了口:“为什么周辞哥暑假没回家?”
  就连暑假,周弋家里都没什么人气。
  周弋挑挑眉:“你找他有事?”
  “我就问问。”
  周弋冷笑一声,显然对陈忆棉提起他哥这号人物的这件事也并不感兴趣。
  “走了。”
  他关上门。
  陈忆棉朝着空气挥了一拳,最后还是上了楼,一边嘀咕着:“幼稚鬼。”
  周弋关上门以后,很久都没有开灯,他对这样黑暗这样静悄悄的家早就很习惯。
  可此刻,不知是被什么扰乱了心绪,他像个陌生人一样端详起这间空荡荡的房子,直到手里的手机接连振动好几下。
  棉:【你要是能好好说话的话。】
  棉:【把床借你睡几天倒也不是不行。】
  棉:【不过你不能蹬鼻子上脸,让你睡床可是我宽宏大量,你得感恩戴德。】
  棉:【懂?】
  周弋笑了,左手缓慢地抬起,按开灯的开关,视野终于一片明亮。
  他单手敲着手机屏幕回复。
  y:【词汇量还行,写作文怎么没看你这么文采飞扬?】
  他很容易就在脑海里想到陈忆棉看到这句回复时脸上恼怒的神情。
  他轻垂下眼睫,在无人的房间里轻轻笑了。
  也许,他会习惯没有人为他亮起灯的家,但她好像总能只借着一点微弱的烛光,就找到他。
  -
  小组学习制有没有提高大家的学习热情还不好下结论。
  只是,很显然,换完座位后的第一个早自习,大家都挺亢奋。
  语文早自习无非就是背书,教室里吵吵嚷嚷听起来像是大家都在卖力背诵,可稍微细听就能听见这其中掺杂不少嬉笑声。
  可即便吵成这样,周弋随意一瞥,还是看见过道另一侧陈忆棉手撑着脑袋,睡眼惺忪。
  周弋笑一声,直接走下座位。
  他走到陈忆棉身侧,手拢在嘴边轻咳嗽一声,陈忆棉下意识弹起来,头紧紧低着,拿着语文课本嘴里念念有词,几乎是看见什么字就读什么的程度。
  周弋这才闷笑一声,优哉游哉问:“昨晚做贼去了?”
  陈忆棉:“……”
  她缓缓抬起头,看见周弋那副欠揍的模样,耷拉着嘴角:“你没事做吗你?!”
  纪松本来在听右侧的男生背书,听见这边动静,倒是转过头来,对着周弋嘻嘻哈哈:“弋哥,你这不厚道啊,怎么,对手组来我们组查探敌情啊?”
  “你又不是课代表怎么随便下座位啊?”
  周弋冷嗤一声,没接话。
  不知为何,纪松这一番话里,硬是让他听出了点他是外人,纪松和陈忆棉才是统一战线的好同志的意味。
  他抿着唇,略带嘲讽地说:“我需要探查敌情么?”
  “嘿”纪松丝毫没察觉出异样,仍旧笑嘻嘻的,“可真够狂的。”
  “都给我背起来啊,这《六国论》今天每个人都要过关。”
  陈忆棉只觉得头大。
  她昨晚看了部新漫画,一时没忍住追平了,将近凌晨3点才睡觉,现在整个人都是飘的,感觉魂魄都不在身体里。
  她被周弋这么一闹,倒是打起一些精神来,好不容易背完一大段对她来说晦涩难懂的古文,注意力又被前桌两个女生的小吵小闹给吸引去。
  沙莹莹性格跟纪松有些相像,但是有个坏毛病,说话不过脑,容易口不择言。
  而杨欣蔓,英语课代表,给陈忆棉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太爱说话,也许是跟他们都不太熟的缘故。
  好像起因也没什么,纪松分配任务,让沙莹莹在杨欣蔓那里背书。
  杨欣蔓自己是很快就把书背会了,于是就不再开口,像是在语文书下垫着本什么书,看得很是专注。
  沙莹莹找她背书,她说稍等。
  可沙莹莹是个急性子,等了会儿也没见杨欣蔓说好了,凑近一看发现她在看什么东西。
  沙莹莹好奇心很重,笑嘻嘻问杨欣蔓:“你看的什么啊?漫画吗?”
  “没什么。”
  “好像是本漫画吧?好看吗?叫什么名字啊?”
  其实跟沙莹莹接触久了就会发现,她虽然问题很多好奇心也很重,有时候有些不注重边界感,但其实也很好应付,她的问题也不是都需要一个答案。
  但杨欣蔓不这么认为,她有些不悦,皱着眉把书收起来,语气也很生硬:“你不是要背书么?背吧。”
  在这个年纪的很多男生女生总是有一种超乎想象的敏感,沙莹莹的脸也垮下来,嘀咕着:“不就问你个书名么,至于那么紧张么,小气吧啦的,切。”
  其实到这,双方包括后座的陈忆棉和纪松都已经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但杨欣蔓却忽地开口:“不告诉你就是小气?我有什么义务要向你汇报我在看什么?万一我看的是病危通知书呢?”
  沙莹莹脸白一阵红一阵:“什么意思啊你,不就说你一句吗,至于发火么?”
  “我这叫发火?”杨欣蔓笑一声,“我一没大声说话,二没骂你,怎么我就是发火,怎么我就是小气了?”
  纪松有意做和事佬,笑着岔开话题:“不至于不至于,多大点事儿,杨欣蔓你也是,这咒自己的话能乱说吗?呸呸呸。”
  他最后三声“呸呸呸”掷地有声,脸上表情也很夸张。
  陈忆棉很给面子地笑了声,也看到沙莹莹的脸色终于缓和了点。
  纪松清清嗓子:“那这样,以后沙莹莹在我这背书,陈忆棉呢你就在杨欣蔓这里背,可以吧?”
  倒是无人提出异议。
  一场小风波短暂平息,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沙莹莹还是有些不太高兴,转过身的时候甚至故意侧身背对着杨欣蔓。
  陈忆棉耸耸肩,下意识往左看,对上周弋的眼神。
  周弋问:“背完了么?”
  “没呢,还有好几段呢。”
  周弋点点头,可目光却没撤回去,眼神里带点探询。
  陈忆棉接收到信号,很自然地伸长了脑袋,小声解释道:“没啥事,就是以后我就在英语课代表那里背书了。”
  周弋笑了声,可接触到陈忆棉疑惑的眼神后,又板正了面容,他扬扬眉:“不在纪松那背了?”
  “嗯,一个人管三个人嘛。”
  周弋轻点着头,转着笔,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成。”
  “这小子……”
  还行。
  陈忆棉没来得及问周弋在嘀咕什么,语文老师俞辛华走进了教室。
  “停一下。”
  俞辛华年过四十,平时很爱笑,看着和蔼可亲,也很有书卷气。
  他在教室安静下来后宣布:“大家都关上书,然后每个人拿出一张白纸来,默写《六国论》。”
  底下瞬间哀嚎一片。
  俞辛华笑笑:“这还‘啊——’啊?不是都背了两三个早自习了吗?”
  “动作快点哈,不要耽误你们吃早饭。”
  陈忆棉苦着一张脸凭借稀薄的记忆默写课文。
  俞辛华在过道里踱步,一边宣布:“好好写啊,注意错别字,这次默写等下对手组互相交换批改,错一个字抄一遍课文。”
  “不是吧老师!这么狠!”底下有同学嚷嚷。
  俞辛华照旧是笑着:“我平时很少让你们默写罚抄吧,刚开学嘛,有点浮躁很正常,正好挫挫你们锐气,好好背书不就不用罚抄啦?这会儿在这哭可不管用啊。”
  陈忆棉的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八成她这手是要抄废了。
  下课铃响前的五分钟,课代表组织组长把大家的默写收起来,纪松拿着纸走到周弋桌前,跟周弋交换过后,还要贫一句:“弋哥,比比谁组罚抄少啊?”
  周弋挑眉看他:“你还挺自信?”
  “那可不?”
  周弋戏谑笑了声,目光瞥一眼一旁的陈忆棉,说得斩钉截铁:“你不知道你组有个定时炸弹?”
  陈·定时炸弹忆·棉:“……”
  两组交换完默写,组长发下去批改,周弋随机发到每个人。
  手里纸还没发完,他的同桌叶晋鹏喃喃出声:“陈、忆棉。”
  周弋面不改色,将手上没发完的默写纸抽出一张放在叶晋鹏桌上,然后将他手里陈忆棉的默写拿过来放在了自己桌上。
  “发错了。”
  叶晋鹏:“……?”
  作者有话说:
  叶晋鹏:组长你弄啥嘞,敢不敢再明显点?
  这本因为是纯校园,可能人物会稍稍有些些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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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涵阳呀 5瓶;陈劲生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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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罚抄
  ◎“睡个觉还不让我睡了?”◎
  陈忆棉的默写可谓是惨不忍睹,也许是她死记硬背丝毫没有理解文意的原因,全篇错别字多到周弋眉心一直在跳。
  一个错别字就是一篇罚抄。
  周弋“啧”了一声,试图对陈忆棉的错别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晋鹏手里的是纪松的默写,因此批改起来很轻松,改完了他下意识四处张望,瞥见周弋桌上的默写时,他出声道:“是‘礼’不是‘理’吧?”
  周弋看他一眼,眼神莫名很有威慑力,叶晋鹏虚虚笑着:“这里,‘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这儿错了个字。”
  周弋:“嗯。”
  周弋收回视线,但红笔丝毫没有在那个错字上留下痕迹。
  叶晋鹏后知后觉明白了,偏偏脑袋短路直接说了出来:“弋哥,你这公然包庇不太好吧?他们可是我们对手组呢。”
  周弋冷冽的眼神再次递过去时,叶晋鹏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压迫感,他没再往枪口上撞,反而朝着周弋比出一个“请”的手势,干笑着:“哈哈弋哥你继续。”
  但周弋忽然将红笔放下,他眉心紧紧拧着,最后还是“啧”了声,重新在那个“理”上划上圆圈。
  陈忆棉这篇默写,整整错了39个字,他一处也没放过。
  等陈忆棉拿回默写纸的时候,果然找周弋算账。
  她走到他桌前,气鼓鼓的,也就在他面前,她能歪理一套又一套。
  “你真就一点水也不放啊,39遍课文呢……”
  她知道这要求不能声张,于是捏着嗓子小声抗议。
  周弋丢了笔,右手搭在椅背上,侧过身看向她,他戏谑地笑了声:“我说祖宗,我们是竞争组关系,你要我怎么放水?”
  旁边本来在写作业的叶晋鹏听到这话,不自然地“咳”了声,咕哝着:“我看要不是我发现,你早就开闸放水堪比洪水了都……”
  周弋:“……”
  陈忆棉没听清,有些茫然,问:“他说什么?”
  “你有时间找我算账,兴许一篇都已经抄完了。”
  周弋懒洋洋的,岔开话题。
  陈忆棉:“你的心——”
  周弋挑眉看她。
  她右手在心口处握拳:“像石头。”
  周弋:“……”
  -
  班上要罚抄的人不在少数,但大多都没像陈忆棉错得那么多。
  第二天的语文课上有不少人偷偷在课上罚抄,下了语文课还在商量怎么高效罚抄。
  “我靠我真他吗是个天才!”
  一个男生兴奋地嚷嚷道。
  有人凑上去,他一脸自豪地展示着手上的“新发明”。
  “这什么玩意儿?这玩意儿能有用?”
  “有用啊。”男生得意洋洋道。
  他手上是三支一模一样的黑色中性笔,用胶布整整齐齐捆在一起并排着。
  “睁大你们狗眼看着啊”他手握着这三支捆在一起的笔,在一个横线本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本子展示给每个人看,“牛逼吧?写一次就写了三行三遍,这叫罚抄神器。”
  身边有人嗤之以鼻,有人竖大拇指。
  还有人认真提问:“不是,可这写出来也太明显了吧,这每三行字儿一模一样,俞老师那关能过吗?”
  “笑话,你不会真以为这罚抄俞老师会看吧,他顶多让对手组检查一下,课代表抽查,就完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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